《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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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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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沐很有才,骂声不止:“让你红杏出墙,让你见异思迁,让你始乱终弃……”
冯程嘴角直抽,忍无可忍的抬手隔住抽打,右手探向他腋下挠了下,许沐痒的朝旁边一蹦,身子像张拉弯的弓,发出一声变调的槽。
怕痒是终身的弱点,甭管在床上还是打架。
眼见着他横眉竖目的要开骂,身后却响起转动门锁的声音,冯程丢不起这人,干脆一把扯了许沐,直接给推进小隔间,自己也闪进去,压人锁门动作一气呵成。
许沐不料他积极反抗,等后背贴厕所门板前胸贴着冯程,面无表情的脸悬在眼前,气势逼人。
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像个即将被采小菊花的受害者似的结巴:“你你你想干嘛?”
好好刚刚被打是他一样。
冯程被气得够呛,拧着眉反问:“你不觉得这句话该我来问吗?”
许沐回过神更生气,贼喊捉贼还理直气壮,挣了两下弄得哐当想,被冯程贱招的掐着手腕勾住腿给锁死了,就杀气腾腾的怒指:“别不要脸啊,我还没问你怎么和人跟这幽上会了呢?”
冯程瞥见他手里的残花败叶,灵光一闪突然就意会了,这里离自己住的地儿近,他大清早跑这来买花,不能是送给他妈的吧,加上昨晚他非常差劲的逃跑表现,简单那么一推,这花该是买给自己的。
他仔细瞧了眼许沐,那货眉毛飞的老高,瞪圆了眼,点漆似的眼珠子汪着水似的,敛光阵阵,脸上的肌肉稍稍组合,像只圆润点的瓜子型包子,气得七窍生烟的小模样,可不就是传说中的吃醋么。
心里就情不自禁有点得意,被踹的隐痛都轻了几分,他差点就没忍住露出胜利的微笑,猛然憋住了,觉得许沐有点无法无天,就想逗逗他。
“那你问。”他无比坦荡的说,直视许沐的眼睛又靠近几分。
阴影盖过来,许沐不知怎的觉得压力颇大,可冯程的态度差到丧心病狂,他火气蹭蹭往上冒,眼圈都气燥了,语气不善:“我非常认真的警告你,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冯程淡淡的说:“我很认真的在听你说。”
“冯程,你别太过分!你明明和我在一起了,还跟别的女……算了,你他妈就算找下家,也得跟我说一声,我又不会死乞白赖的拉着……”
他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肯承认心里确实很难过,合计起来他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天一夜,其中还有十来个小时是在呕气不肯搭理,合不来分的越快越好——可这也太快了,他是真喜欢冯程来着,可他现在的行为,丝毫不值得他喜欢。
妈的,这个人渣,还是很难过啊槽。
“懒得跟你说!滚出去约你的会,咱们……啊不,你、和、我到此为止了,最好半个月之内不要在我面前出现,见你我肯定打。”
许沐提高音调不耐烦的说完,挺了挺胸膛想将冯程撞开,不想却被加力压住,他猛一抬头吼道:“什么意思你!我不打你别蹬鼻子上脸啊……唔……”
冯程猛然低头掐住他下巴,将咆哮的尾巴封在他嘴巴里。
熟悉的温热落在嘴唇上,力度重而猛烈,有力的舌尖钻进唇缝直取口腔,许沐愣了下,气得眼冒金星,他把老子当什么了尼玛。
他牙关一咬,咯嘣一声脆响,震的上下板牙松了似的酸麻,当即更生气了,冯程这心想□的舌头简直跟危险探测器似的。这种什么都处于下风的感觉让他又酸涩又暴躁,电光火石间他就决定,咬他!
他头突然伸过来,冯程心里警铃大作,忙不迭闪电般推开了,并挪出一只手撑住了他杀伤力巨大的头。
“你怎么跟狗似的,”他带点打趣的说了句,语气很亲昵。
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许沐头往后一退狠狠砸在冯程掌心里,唾沫星子飞溅:“你他妈才像狗,你们全……你像发情的猫。”
冯程见他气得恨不得晕过去,身体绷的紧,不自觉的发着颤,眼圈红的像描了朱砂似的,就不忍心了,将人搂紧了在后背轻轻的拍,语气温柔:“你说什么就什么,别气了,我逗你的。”
许沐有点转不过弯,这什么逆天的发展,逗我?在哪件事上逗的我?
其实他想说的是我不像狗?还是他之前完全没有认真听我说?还是……
许沐突然就消停了,语气悬疑而畏缩:“你和那女的……做戏给我看?”
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目光灼灼又故作淡然的盯着冯程,心里却急的不行,快答是啊,我就原谅你啊,急死我了!!!还不说,笑个屁你笑。
冯程憋着笑,幸好有面瘫的深厚功力,看向他手里那束只剩茎秆和破叶子的花,东拉西扯:“这花,是送给我的?”
许沐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毛,我送给你妈的!!!”
冯程脸上的轻松瞬间不见了,两眼深邃静默的有些吓人:“三儿,我妈她……大概不会收你的花——”
原来昨天在街心觉得有人在看他们,不是错觉。
许沐心陡然变成了秤砣,从胸膛砸到了肚子里,他此刻的心态很复杂,愧疚、庆幸夹隐忧,一时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明知道自己该道歉,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只能低沉的说了句:“哦,所以你决定内部消化,让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五脏六腑都卷起自暴自弃的飓风,心理反应甚至有些想吐,别开眼去推冯程,就想走。
他从没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这样不会和人相处。
冯程看他那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刚刚还是圣斗士来着,转眼就变成了伤心人,脑子里就冒出那天,他一本正经的欺瞒论。
他隐约有些明白,许宜今欲言又止的告诫,许沐的问题出在了哪里,他好像有些情感缺失的迹象。
那天在医院里,许宜今带他到花园里谈了一阵,话题都是绕着许沐在说。
他大哥说,许沐的成长环境平凡,人生经历也不够跌宕起伏,没吃过什么大苦头,能闷出这样的性格不飞扬跋扈,家里都挺欣慰了。
你会发现他一身的缺点,但都不算无法忍受,我只有一点需要提醒你,他习惯性想很多,情绪很敏感,超过你能想象的程度。你别看他那□丝样子,其实心里可自卑了,这和成长经历有关,他以前不是这样。
所以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用爱情的名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冯程那时不明觉厉,怎么也想象不出许沐玻璃心的时候。
末了他大哥还开了个玩笑,整个人英俊的在太阳光下差点闪闪发亮,他说,如果有一天许沐让你滚蛋,我敢打赌,他转过身就会找个地方蹲着哭。
最后,那像电影明星似的和尚笑了下,说,我也不知道该对你说好好珍惜还是自求多福。
许沐说过自己脾气不好,其实也的确不怎么好,冯程看他恨不得蜷到地缝里去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堵。
“小沐,怎么了?”
他埋在肩膀上半晌没动,也不肯说话,冯程强硬的将他头掰起来和自己面对面,发现他眼睛赤红的像是马上就会哭出来。
“如果你决定去喜欢别人,我……不能当剩下的那个”
他声音卡带似的,碎成了一截一截。
如果一个人注定不属于你,岁月会向你证明,你痴缠的真心和不懈的努力,会像鸦片一样腐蚀自己,直到分别那天到来,你发现自己面目全非,后悔当年为何不抱着必死的决心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沐哥被讨厌了2333


、第五十九章

“我妈从小就教我,别人的东西不许觊觎。”
他视线明明聚在自己脸上,冯程却发现他目光涣散,根本没有焦点,他在自说自话。
冯程心一沉,拍了拍他的脸,“许沐!”
许沐眨了下眼,瞳孔里聚起一些碎光,表情竟然有些绝望。
“别人有什么,我就有什么,我妈说,省得我垂涎别人的东西,要么生歹意,要么会自卑。可我就算有,也还是觉得别人的要比自己的好玩。”
“小时候别人家办喜酒,我妈怕我抢别人的食份,就让我坐个小板凳,她挑咱们那份给我吃,吃完了就没了,别人不吃的,也还是别人的。”
……
他嘀嘀咕咕的不停的分着别人和自己,像是要在周身设下一个结界,谁也不亏欠。
冯程隐约觉得,他还没说到重点,摇他也没反应,灵魂出壳了一样,冯程想了想,突然抽了他一巴掌。
声音听着清脆,其实劲儿不算大。
许沐被扇的一愣,其实已经清醒了,却不想丢掉这一层装疯卖傻的伪装,想着情况再糟不过如此,心里话一股脑的倾诉。
“我爸妈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结婚快三十年,吵架的次数掰着手指头能数清,谁都说他俩感情好,我也这么认为的。”
“可有一天半夜,我起来撒尿,看见我妈现在每天切菜的案台边,举着把菜刀抵在手上……我差点没吓死,以为她是梦游,没敢出声站了两个小时,结果她放下刀,让我回去睡。我问你呢,她说她也去睡的。”
“她后来也不瞒我,说她想死好多次了,一想我还小,成了单亲对性格不好,就都忍住了。我一身冷汗问她为什么,她说我爸跟她吵架了,她觉得他变了。”
“我说你可以跟我爸离婚,我帮你找老伴,你别想不开。她说她死也不能跟我爸离婚,她宁愿去死。”
“你觉得她不可理喻,很疯狂,是吧?”
冯程有些惊呆,他确实觉得吵架就去死有些魔怔,可也不敢表态。
“我开始也这么觉得,可后来听她说了原因,又觉得能理解她。我姥爷姥姥吵了一生,我妈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吵架比出轨都让她反应激烈。”
“而对于我来说,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的……”
他突然抬起头盯着冯程,目光复杂而痛苦:“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也不该怀疑你,我本来都准备走了,却……在进厕所的瞬间,听见你跟她说,结婚——”
“你跟我,永远都没法结婚!”
冯程不否认,许沐说出结婚的瞬间,他心里划过激荡,就像平静的死水突然翻起一个浪,自从决定和程徽在一起那天起,结婚这两个字,就从他世界里销声匿迹了。
可许沐却说,想和他结婚,冯程心里是一点气也没有了,反而有些微微的喜悦,被打了还甘之如饴,或许这行为有点犯贱,可世上就是有这种人,让你甘愿画地为牢。
“国外很多国家都允许同性恋结婚了,你要是想,我们会结婚的。”冯程亲了亲他鼻尖,柔声说。
许沐闭了下眼,长吐一口气,再睁开,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他看着冯程,眼里有他看不懂的暗□绪,波涛汹涌的翻滚着。
“冯程,没这么简单。第三版《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在2001年不再将同性恋者称为精神病人,但同性恋,还在‘性心理障碍’的条目下,你能跟我去国外登记,可终归还是要回到这里生活,国内对同性恋的态度,你比我更清楚。”
“你看,你现在瞒着我跟你母亲指定的女性见面,就是一种屈服,或许在你认为,这是迂回战术的一种。而且你看我的反应,差不离也是有点精神问题的,你能忍我多久,又能和你妈妈僵持多久?”
冯程根本没想那么长远,他妈妈昨天晚上叫他回家,前脚才进门,就先下手的将事情捅开了,接着就让他在老娘的性命和许沐之间二选一,老太太行为举止,和当年发现程徽的状态九成像,她面前甚至还摆了把水果刀,冯程仓促之间,只能选择先顺着她来。
而许沐的问题连发犀利,条分缕析,和刚才狂犬病似的疯魔状恰似两人,十足精分,冯程有点担心他再次暴走,目光立刻出卖了他。
许沐吸吸鼻子:“别这么看我成么,我已经恢复正常了。”
冯程还是不敢放心,心里将他的话过了一遍,挑在意的问:“小沐,那个障碍条目,你是怎么会知道?”
潜台词就是,像我这样资深的同性恋都不知道,你个小菜鸟——
许沐笑了下,盯着他衬衫上第一颗扣子,轻轻的说:“因为我闲的蛋疼啊,”可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过了会,他才接着说:“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李德民吗?就是上次商场里那秃子。”
冯程心神一禀。
许沐虚着目光:“其实我发小,除了老谢,还有一个男的,他叫方昀,就我上次在商场胡说八道的时候,那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他是个地道的娘娘腔,吵不赢就红眼圈,运动会混在女生里当拉拉队,气急了打人还翘兰花指。”
“他天生就是同性恋,可要不是李德民,他或许会找个彪悍的女汉纸保护他一辈子,一生都不会发现自己是他恐惧的那种人。”
“阿昀很小就没了爸爸,说是做生意被熟人坑了,跳楼自杀了,十三岁的时候他妈受不了跟人跑了,他奶奶一个老太太,手里藏着一笔他爸孝敬她养老的存款,把他养大,挺不容易的。”
“他是我见过最娘的男人,也是心底最好的,就是现在说的圣母白莲花,我一边嫌弃他,一边却和他走得很近,非常享受他贤妻良母一样的照顾。”
“我和老谢从小都喊他方三藏,暗地里还探讨过,如果以后的媳妇儿是他那德行,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很娘,各项能力却很突出,虽然有时上台演讲紧张了还走小内八,却是学生会一把手。大四那年他奶奶病了,课也不多,他上半学期就去实习了,就是我毕业后去的那家单位。”
“他很少回学校,精神状态却饱满过头,我和老谢都以为,他是在单位找了女朋友,想逮他坦白从宽,却发现他开始神出鬼没。”
“两个月以后再见他,我和老谢都吓一大跳,他像得了绝症一样,颧骨突出,脸色惨白,心不在焉的厉害,和人交流也出现了问题,整天两眼通红,显得非常痛苦,像只绝望的兔子。”
“我和老谢都很担心,找他吃饭合起来把他灌醉了,他一开始说胡话,整个餐馆的人来看我们,我俩也被雷晕了,赶紧把他拖到教学楼天台。”
“他一边哭一边说,说他是恶心的同性恋,不配活在世间,他喜欢被男人压,喜欢光着屁股被人操,他不知羞耻他没脸没皮,他对不起奶奶对不起我们……他非常失态,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和老谢也吓傻了,面面相觑,心情复杂的只会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相互对骂‘你看个屁’!那时就觉得震惊,倒没想膈应不膈应,我和老谢去拉他,让他冷静点,他就在地面拼命的滚,说他脏,让我们别碰他,末了他还非常迅猛的跳起来,撒腿就往天台边上冲,他一生都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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