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被问的莫名其妙,点点头,“我当然娶啊,咋能不娶呢。”
得到肯定答案程永飞总算露出了笑模样,放开王石挠了挠后脑勺。
白然看俩人腻歪完了,便把手里的东西塞给程永飞,“行了,既然程大哥来了,我和博恩就不过去凑那热闹了,你俩去吧,顺道散散心。”
王石一想起程大勇的模样就有掉害怕,他还指望白然给他壮胆呢,“别的,我嘴笨,还是一起去吧。”
程永飞吸吸鼻子,也在一边帮腔,“对啊,白哥儿,我爹那正气着呢,要是石头一个人去,我怕我爹会揍他,咱还是一起去吧。”
白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俩人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他这不是给他俩创造独处机会么,咋就都不懂呢。
他正要拒绝,后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村长正带着十多个人往他们这边走。
白然打量两眼,看到里面跟着他二伯白正宝和他二堂兄白锦凡还有柯桂花他爹柯二狗,就知道八成是为了黄氏和李氏的事,他也没吱声,环着胸往路边一站,主动让道。
白正宝看到白然脸就黑了,白锦凡则直接冲过来挥着手就要往白然脸上甩巴掌,“你这没人要的野种把我娘藏哪了!”
白然没动,旁边的傻子直接快一步上前一个巴掌把白锦凡反抽回去了。
白锦凡在地上滚了几圈,半边脸都肿了,爬了半天没爬起来,最后还是被人扶起来的。
白正宝看着傻子就怕了,往前迈出的半步立即收回来,转头对着村长眼泪唰的一下下来了,扯嗓子开嚎,“村长啊,我媳妇除了在分家的时候和他白然吵了几句,平常也没得罪过别人,这说不见就不见了,外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得替我们爷俩做主啊!”
村长被哭的心烦,厉声道:“闭嘴!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哭啥啊,你不嫌给你们老白家丢人我还嫌弃给我们桃溪村丢人呢,这人不是还没找着的吗。”
白正宝停顿了下,“可……”
“可啥啊,找人还得程小子他家帮忙呢!”村长没在理他,走到白然和程永飞面前,“你们这是干啥去啊?”
白然就当是看了会戏,村长问他没直接答话,而是说起了昨天送饭的事,“最近我家博恩一直跟着我大哥学农活,昨儿个也不知道人家小姑娘怎么突发奇想,忽然要给我家博恩送饭,这送饭就送饭吧,偏偏遇到个人非得说是给我家大哥送的。村长,您评评理,如果她们直接说明我顶多当是人家姑娘年纪小不懂事,过去了也就完事了,可我大哥可是刚订了亲的,这眼瞅着秋收完事就要成婚了,她们这两嘴皮子一说,我大哥的名声都给糟精了,这以后我们老王家还见不见人了。”
这里站着的汉子都是村里的,昨天送饭的事基本都知道了,可和白然说的版本完全不一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果一开始听说他们村的一枝花给人送饭还透着羡慕嫉妒,那么现在就是一个比一个表情古怪。
这王石虽然订了亲但毕竟还没成亲,柯桂花和田月红要是奔他去的,即便是坏人姻缘的事也还勉强说得过去,可要是冲着李博恩去的那就不一样了,那可是成过婚立过户的汉子,这未婚姑娘给已婚的汉子送饭,就算对方是个傻子,那味儿也不一样。
村长狠狠地瞪了柯二狗一眼,这事传出去不仅姑娘的名声没了,他们桃溪村也会受到影响,往后他们村的姑娘谁还敢娶啊,这最近到底咋了,咋就这么不消停呢。
“别瞎说,白哥儿你们也是上山的吧,你二伯母和柯家媳妇丢了,我们正要去找老程家的上山帮忙找人呢,咱一起过去。”瞪完柯二狗村长又瞪白然,三个字就想把这事掀过去。
白然故作惊讶道:“这好好的人咋丢了?”
村长仔细看了看白然的表情,似乎不像作假,才叹了口气,带着人继续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谁知道呢,昨儿个还好好的,今早上老柯家的和你二伯来找我就说人一晚上没回去,也不知道出啥事了。”
提起李氏和黄氏,程永飞心里的烦的很,皱着眉头说道:“村里没找吗,不会是上谁家扯闲嗑去了吧。”
村长:“村里一大早都找了一遍了,现在也就山上没找,这才想找你爹帮帮忙,别是让什么畜生给叼走了。”
大家都没说话,加快速度往老程家走去。
程大勇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老王家人来了,抓起家里菜刀怒气冲冲的就奔了出去,结果到外面看到那么一大票人顿时呆了,他就是拿着菜刀吓唬吓唬,也不是真要杀人,“这,这咋回事啊?”
“程大伯,我娘让我把给你送东西过来。”王石赶忙上前把东西撂下,看着程大勇瞪眼珠子又要火,忙道:“程大伯,我是真想和永飞过一辈子,昨儿个那饭不是给我送的,是给博恩送的。”
王石最笨,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程大勇立即以为这是要推卸责任呢,放下菜刀立马又举起来,村长看了立马上去拦着,“老程,先别忙活这事,救人要紧。”
程大勇虽然生气,但也不是不分个轻重缓急的,狠劲踹了王石一脚才回头问村长,“咋了?人丢了?”
“可不是,正宝家的和柯家的媳妇一晚上都没回去,山里你熟,赶紧帮忙找找。”
“行。”程大勇放下菜刀带着人就走了,程永飞赶忙扶起王石。
王石被踹的不轻,走路一瘸一拐的,跟着去找人是铁定不行了,程永飞想了想,干脆让几人都进了屋,找人有他爹一个就够了。
大概中午的时候程大勇和村长一起回来了,脸色都不太好。
王石麻溜的从炕上爬起来,给倒了碗水讨好的端到程大勇面前,“程大伯,喝水。”
“哼。”程大勇找人的时候听那些汉子复述了白然的话,也知道王石是跟着吃瓜捞背黑锅,也不好意思再为难俩孩子,可又拉不下脸来,于是别扭的接过水抿了一口,然后从一个箱子里扒拉出一小罐药膏拍在桌上。
他那一脚踹的实,淤血是肯定的,怎么也得瘸上几天,抹药能好快点。
白然看这样就知道事已经了了,不过看他们的脸色不对,便问道:“村长、程大伯,人没找着吗?”
程大勇又喝了口水,叹口气,“找着了,掉咱家捕猎用的陷阱里面了。”
村长接着说道:“真是造孽,两个大活人咋好好的就掉那里面去了呢,正宝他家的腿还摔断了,这眼瞅着就秋收了,唉。”
“那俩婆子都是村里出了名的碎嘴,心眼贼坏,以前不但欺负白哥儿,还欺负石头,活该。”程永飞嘴直,想什么就说什么,骂完后又有点奇怪,“可咱家设的陷阱都偏,这人是怎么掉下去的?”
村长哼了一声,“要知道就好了,俩人都吓坏了,一个劲喊有鬼,别的咋问都说不知道,不过现在也管不上他们,还得先愁这事。”
程永飞:“到底啥事啊,这脸黑的都能和锅底比了?”
程大勇严肃道:“我们在山里找人的时候看到狼粪了。”
桃溪村虽然三面环山,但已经许久没有狼出没了,如今这么突然出现,现在山里面猎物正肥的时候倒没啥,可到了冬天就怕要出事了。
☆、第二十一章
“那畜生不轻易下山,现在也就暂时这样了,最近你也别让永飞出去打猎了,等秋收完咱把这附近村里的猎户都叫来,一起上山走一趟吧。”村长想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么一个不算主意的主意。“不过老程你们家可是不能在住了,现在山上都不安全,你还是到村里将就些日子,等打完狼再回来。”
程大勇打了大半辈子猎了,也知道有狼的山有多危险,“行,等会我和永飞就拾掇东西下山,回村里祖屋住去。”
事情定了,村长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收拾东西的事有白然他们几个,自然不能让程大勇动手了。
程家的祖屋距离老王家也不算太远,这又不用上山不用打猎的,以后俩人就算天天见面也不是难事,于是王石和程永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着彼此乐,那甜蜜的让白然夹在中间恨不得自戳双目。
酸,真特么太酸了!
等帮老程家安置完,接下来的事也就剩下秋收了。
最近下地白然都是跟着王石和傻子一起去的,虽然一天忙活下来常常累的他得用异能恢复,但看到自家的菜绿油油的越长越好,心里莫名的就泛起一股子高兴劲,总觉得再累也值了。
当然,如果田月红和柯桂花不隔三差五的就偶然一下经过他家地里,那一切就更完美了。
白然特不明白这俩人为什么对傻子那么执着。
难道是真爱?
得了吧,眼睛都快长到天上的人能看上一个傻子?
进入十月之后,地里的庄稼总算是熟透了,全村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没有人不乐呵的,盼了一年了,等的不就是这几天吗。
白然这段日子也忙的够呛,他先提前抽出两天将院子整理出来,在后院空地上搭了个棚子,然后去镇上订了二十口大缸。
他手里闲钱多,就是奢侈个几年也是够用的,所以今年除了那一亩地的玉米外,其余三亩就照着他原先的预想,两亩的大白菜积成酸菜,一亩的芥菜疙瘩也腌了再说。
大缸拉来的那天,他自然又在村上小出名了一把,那老板一共弄来四辆牛车才给全拉过来,牛车速度慢,村里不少大人小孩跟着过来围观的。
大家都挺好奇的,这大缸虽然算不上贵,但一口怎么也要五六串钱,加上路费,怎么也得十几两银子,这么大费周折的,白家小子是要做啥?
白然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直接让伙计把缸摆放到后面的棚子里,过数后付了钱,无视旁边看热闹的,叫傻子出去打水,自己跑去涮缸。
傻子拎起水桶,绕了个圈跑到白然背后,吧唧一声亲在白然的侧脸上,然后用衣袖擦掉自己留下的口水印子,转身跑路。
傻子的动作在这几个月的经验积累下来那叫一个快很准,绝对能在自家媳妇发飙之前全部完成,包括擦口水的部分和跑路的速度。
等白然转过身准备揍人的时候,身后哪还有人呢。他面无表情的蹭了蹭自己的脸蛋,上后院涮缸去了。
这段日子傻子干啥都爱要亲亲,白然表示他已经有点习惯了,不就是亲一下么,又不少块肉。
没多大一会王兰就来了。
王兰是不知道白然买缸的事的,所以突然听别人一说吓了一跳,赶忙跑过来瞅瞅。
这么多的缸可是要不少钱的,她看着就心疼,如果是旁人早就张嘴开训了,可换成白然就不一样了。
白然的主意正,似乎总知道些他们不知道的玩意,有了上次酸辣椒和咸菜的事垫底,她是挺相信这个儿子的。
“娘,你来得正好,等大哥成亲后我想找些人再盖间屋子。”白然一直琢磨着积酸菜和芥菜疙瘩的事,这些缸现在放外面没事,可到冬天就不行了,这边的冬天太冷,会把缸冻裂,他家屋子又太小,装不下这么多,想来想去也只有再盖两间才行。
这点王兰也同意,“成啊,娘再给你添点银钱,把你和博恩现在住这个也推了重盖吧,这老屋年头久了,四处透风,等到了冬天有你俩受的。”
“行,就按娘说的办吧。”这点白然倒是没想到,不过既然全部重盖,那干脆院墙也重新砌好了,毕竟山上有狼群,而他们家又靠近山脚,如果冬天狼群找不到食物跑下来,搞不好第一个遭难的就是这里。
王兰找了块抹布也跟着上手涮缸,忙活忙活就想起自己听到的白家那点事,“对了,老白家最近没来找你吧?”
“没啊,咋了?”白然手没停,却疑惑的转过头去看向王兰。
王兰挺幸灾乐祸的,“还能有啥事啊,这不是要收地了嘛,往常这时候都是你一个人忙活,现在你跟他们断了关系,这地不是就没人收了吗,这几天村里的都在地里忙活,白老太太看着也急了,就逼着他们老二家的去,白正宝说他要照顾媳妇,白锦凡说要去书院,结果没一个人去的,现在整个村里就他们老白家的地还一点没收了。”
白然没接话,但心里想的就俩字——活该。
王兰四处瞟了瞟,压低声音说道:“对了,昨儿个我听老吴家的说了,白老太太叫他捎信让她大儿子回来呢。”
白然这下可真乐了,白正风和白锦书也就没钱的时候能想到老白家,其他时间巴不得自己跟这些村野人家没任何关系,要是他们会跑过来给老白家收地,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说起那老白家的丑事,王兰心里那叫一个畅快,似乎还觉得不够,又道:“刚秋分那会,白老太太逮着谁都念叨她大孙子要当举人了,他们老白家要出官老爷了,念叨来念叨去,全村上下没一个人都不知道的,结果呢,这考试是在八月,现在可都十月啦,愣是屁大点的动静都没有,现在要是有个人问她‘你家官老爷呢’,她得绕着那人走,就那丢人现眼的样儿,要是他们老白家能出官老爷,除非老天爷的眼瞎了。”
白锦书落榜的事其实白然也是听到了点消息,不过因为和他没多大关系所以也就没在意。
拾掇完缸,第二天他便拉着傻子去收地去了,他们家地少,用不着跟着其他人排队等耕牛,直接用板车往家推就行了。
不到两天的功夫,两个人就把三亩地的菜收完了,白然又用了一天的时间将其处理好在院子里铺开晒上,隔天才去处理剩下的一亩玉米地。
玉米地与路接壤的部分长了十多棵苏子,他干脆把苏子叶也一同摘下,回家后用线串成一串,顺手挂在窗框上方晒干,等过年的时候包粘豆包用。
等他和傻子把玉米处理好,白菜已经晒了三四天,表面的水分基本晒得七七八八,能下缸了。
往缸里码白菜算是半个技术活,傻子下地还成,这活就有些手忙脚乱,通常弄完了白然还得再码一遍,最后没办法,只能让人去老王家帮忙,换了王春过来和他码菜。
秋天是庄稼人正忙的时候,赵掌柜通常都会在这段时间给几天假让人回来帮忙。
王春手巧,跟着学了两遍那菜码进缸里又紧又密,比教他的白然强上不少。
等两人忙完了,白菜装了十五缸还剩一些,芥菜疙瘩用了四缸半,二十口大缸全用上了。
王春好奇的不行,喘气的功夫,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二哥,你这是要做啥啊?”
白然抱着盐罐子挨个倒盐,“我那五亩地四亩都是菜,赚不了几个钱,所以我想换个法子多赚点,就这样加完盐倒满水腌上一个多月,白菜就变成酸菜,芥菜疙瘩也成了咸菜,不但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