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杀人,不能轻纵。”展云翔并不怜悯“黄队长,桐城的稳定大帅和少帅一直放在心上的,你可不要让他们失望。”
“这是自然。”黄队长立马点头“来人啊,把这小子带回去,你们几个将死者也抬回去,让陈大夫查明死因,立马把这里打扫干净;现场几位目击证人也都跟我回去做个笔录。”
“小四!”就在黄队长声音刚落后,有个粗鄙村妇从后面扑了过来,毫无形象的抱住被捆绑了的小四“小四,怎么了?为什么要绑你?你们这些人为何要绑住我弟弟?”大声质问。
让原本都快转身的众人都不免扭头看去。
“快放了他!”
“你弟弟杀了人,当然要跟我们回去。”有人见来人模样如此不堪也丝毫不留情面,并未因她是女子而手下留情,大力推开她。
“什么杀人?我弟弟怎么会杀人。”村妇不仅黝黑俗气更是有种莫名的理直气壮“他才14岁,怎么可能会杀人?你们不要冤枉了好人!”被推开后依然不肯罢休,冲上前拉住捆绑他的绳子就扯。
“他杀了苏慕白的根本阿超,很多人都看到了。”有人看不惯她那种理直的态度“瞧,尸体还在呢。”
村妇顺着那人指向看去,饶是她也被吓的一哆嗦,可还是嚷嚷着“不可能的,不可能!”边说边扫视着尚未散开的众人。
一个目光的交措。
展云翔也是无意一扫。
二人目光撞在了一起。
展云翔!!
萧,萧雨鹃?!
展云翔这才发觉这个看上十分粗鄙的40多岁的乡下村妇竟然是寄傲山庄的二小姐,那时风华娇媚的小辣椒不过几年竟然变成了眼前这幅不堪入目的模样。
他一身合体的西服,金表的挂链还在敞开的外套下若隐若现,锃亮的皮鞋;褪去了当初的青涩而显得愈发成熟稳重,当初不过是些帅气,可现在是贵气加英俊,更有种不可触及的高高在上。
云泥立现。
什么展云飞,根本不能与眼前这衣着华贵、英俊稳重的男子相提并论。
“是你。”萧雨鹃突然抬手一指“你害得我们还不够嘛,现在又来害我萧家唯一的男丁,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展云翔几乎笑出声“好久不见,萧二小姐指鹿为马,混淆视听外加胡搅蛮缠的本事真是一点没变。”他和萧家无冤无仇的,捏死他们比捏死蚂蚁都容易;现在的他根本不屑一顾什么萧家“他当街杀人,人证物证俱全,你可不要抵赖,说不定是阿超想走,你们见生机被断而恼羞成怒,泄愤杀之;这阿超背后的匕首就是他偷袭的证据。”
“不会的,我弟弟不会干这种事!”萧雨鹃的思维完全混乱了,不明显小四为何要杀阿超,他应该明白阿超是萧家现在唯一的指望啊。
“这个谁知道。”黄队长冷哼“二少,不需要和这种女人多废话,人证据在,不怕他们不认罪;您忙您的去,这点小事在下还是办的好的。”
展云翔勾勾嘴角。
钱庄的人也过来附耳:其他几户展家的人应邀已到。
展云翔不再多与她废话,转身就走,阿超的死和他要做的事没有大的关系。
“不许走,展云翔!”萧雨鹃发疯的想去抓他,但怎么可能碰到他呢。
那些黄队长的手下就将她隔开,他们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更不会听萧雨鹃说什么,一阵警棍的乱挥就逼退了萧雨鹃,黄队长吩咐他们将萧家小四和阿超的尸体都带回去。
“小四——”萧雨鹃被劈头盖脸的打的生疼,依然不忘喊他,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呢,阿超死了,那她们以后可怎么办呢?
这时候小四阴测测的回头“二姐,你等我哦,我会回来的,等我回来哦;阿超这混蛋死了,接下来就该是你了,呵呵。”他的笑声让人大热天都能起三层鸡皮疙瘩“你们都该死,欺负大姐的,都该死!”
萧雨鹃这回不喊了,因为喊不出了,小四的这几句话让她完全僵硬住了。
64六十二
二天后。
萧家小四供认的很快,并且将一切鲜为人知的丑事也都抖落了出来。对于这些事黄队长不敢隐瞒;立刻告知了展云翔。
展云翔听着黄队长的汇报;没有立刻说话,反而从抽屉里拿出20块大洋放到桌上“黄队长为了桐城的安定辛苦了,这些给兄弟们喝杯茶。”
“这都是应该的。”嘴里说着一套;手可没停,将大洋收入囊中“这怎么好意思呢,让二爷破费,那无事的话我先走了。”
“黄队长,这次事情,传出去。”云翔笑起“萧家小四既然还有心要杀另外一个欺负了他大姐的人,那还是让那人警惕一下的好。”
黄队长也是一怔,随即又似清楚的点头“是;该提醒一下的,我会亲自去告知的,让他小心萧家其他人,这个小四抓起来了,说不定什么小三小五的借着亲近再背后偷袭,这可就不好了。”
“那就多谢黄队长了。”云翔拱手。
黄队长可不敢受他的礼“二爷客气了,本就我应做的;唉,这次上官小姐没能和您一块回?”
谈起这个,云翔的笑也不含太多的假“她留在奉天准备嫁妆呢。”
“虽喝不上摆在奉天的喜酒,桐城这里二爷总要再办一回才好。”黄队长也想拉近关系“我还想敬二爷一杯酒,沾沾喜气。”
“一定一定。”云翔现在是三教九流都有所接触“等在桐城办酒席时还请黄队长赏光。”
黄队长自然答应“好好,我就等着了,那二爷留步,我先走了。”
“不送,黄队长慢走。”云翔嘴里客气,身未动。
黄队长离开了。
云翔冷哼下:展云飞,你现在还真是下作,那种女子都能下得去手?!唉,枉费我还将你视为对手,真是,太蠢了。
笑自己蠢,竟然将这种货色视为对手。
也笑纪天虹蠢,竟然会将清白一生托付给这种男子,纪天虹,这就是眼中品性高贵的男子嘛?!真真是太可笑了。
他让黄队长将此事散播开来,很期待纪总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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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月楼。
金荷花看着展云翔带来的东西“大帅、夫人一切安好?”
“他们都很好,这是夫人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云翔指了下箱子“还有小敏的。”
金荷花很高兴,她们都还记得自己“东西倒是小事,夫人和小姐身体康健才是要紧。”让人将东西抬下去,请云翔落座“这次前往都还顺利?”
云翔点头“很顺利,大帅对爹很是礼遇,我娘和夫人也相处融洽。”
“一切顺利就好。”金荷花是真心替他们高兴“婚期定在哪日?”
“四月初六,师父们都说那天好。”云翔和她谈话随意的多“夫人的意思是婚期近时,要请荷花姐回奉天帮忙。”
“那是自然,早就说过小姐的嫁妆要我打理。”金荷花当仁不让,不过话锋一转“云翔,遇见那只独眼老鼠了?”
云翔有些猜出是她在幕后“嗯,话也都听见了。”
“老爷子什么反应?”
“自然还是不信,不过怀疑已经扎根,只要有人查出一些事情,铁板上钉死也是必然。”云翔稍许压低了声音“去了次奉天,也见到了夫人安排的一些文人,爹对写文章发表这类事已有了初步的概念,他对真正的知识大家还是敬重的,不过那些伪文书生就可就不见得喜欢了。”
金荷花给他倒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展老爷子,心肠软。”
“萧家小四当街暗算杀人之事的□,我想这几日内就会传播开来。”云翔还需要她这里帮忙“他的名声够臭了,谁也不介意再多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爹的面子可挂不住。”金荷花听出他的用意“短时期内对你也不利。”
“就因为对我不利才需要更广而告之。”展云翔噙着一抹微笑“荷花姐刚才还说,春风吹又生的话,毕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想要彻底割除他,总要有些损伤。”他不介意名誉会被波及“短时间内我要桐城上下都议论此事,这可能还需要您的帮助。”
“你有把握在事端起后迅速扑灭?”这种事可不一定能控制。
展云翔保持笑意“当然,事情闹的越大,爹的脸面就越挂不住,他可以不考虑我,也会可能被血缘左右,但人言可畏就不由他控制了,真到事情到了无法处理的地步,那么为了整个展家的声誉,就算他不愿意也会有人出面解决此事。”
“你的意思是到了你爹都无法控制的局面时,某人曾写的那张切结书将会真正有用。”金荷花点明“这样即使他想回来,却实则根本回不来了,到最后只能离开。”毕竟‘苏’慕白干的丑事和展家是毫无关系的。
云翔并不答话。
金荷花喝口水“也是,不然写那张切结书又有什么意思呢,这也叫物尽其用。”
“荷花姐会小敏想,我自然也是如此想法。”云翔并不隐瞒“希望桐城会安宁下去,这些惹事的残渣必须清理干净。”
“萧家已经不足为虑,等你清理掉家里的,我就会让人处理干净她们。”金荷花再无原先怜悯之意“你大可放心。”
云翔默契“荷花姐做事我自然放心。”
“现在感觉如何?”金荷花笑看他。
云翔挑眉“很好,感觉非常不错。”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以展老爷子的脾气恐怕不会赶尽杀绝。”金荷花还是怕那些人会在未来岁月里趁机翻起风浪,不禁先提醒云翔。
展云翔目光深邃“也不必赶尽杀绝,活着才能继续品尝痛苦,也给我自己提个醒,就当居安思危的镜子。”
金荷花欣慰,也同样感觉到了展云翔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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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特别是在刻意的氛围内,萧家男丁当街杀人之事立刻传的沸沸扬扬,其中□之事更是被传的人尽皆知。
让纪总管气急败坏不已,可对那些流言没有丝毫的办法。更让他焦急的是相对于展祖望的毫无动作,倒并非是他沉不住气,只是事情实在太出乎意料了;以他对展祖望的了解,事情不应该是如此的情况。这个对长子一直偏袒纵容的商人是打心底喜欢自己大儿子的,对他寄予厚望。就算现在二儿子出人头地了,可那抹喜爱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抹去的,得到他回转的消息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不是应该立刻见他然后拨开云雾见青天?为何一直按兵不动?
难道是因为那些绘声绘色的流言?
还是他没有能从路途的疲累中缓过劲来?
带着这些疑惑,纪总管终于按捺不住了,前往西苑。
西苑。
展祖望正在用点心,听春河回禀说是纪总管在门口想见他。
品慧放下手中瓷碗“他还好意思来见……”
“让他进来吧。”展祖望已经拖了几日,知道是拖不过。
春河点头出去。
纪总管进去后,瞧见二人非常尊敬“老爷,二太太。”
品慧不想和他过多说话,颔首下就先出去了。
纪总管见他坐着,便上前“老爷,想来是去奉天劳累了,这几日休息的可好?家里……”
“家里有你在,我放心的很。”展祖望抢了半句“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辛苦。”
纪总管见他并无异样,可生性多疑的他还是不放心“老爷,今日怎么说起这话来。”
“你瞧,云翔的婚期都定下了,我怎能不想呢。”展祖望免不得有所感概“老纪啊,你我都老了。”
“老爷说笑了,您不老。”纪总管可不想服老。
展祖望听这奉承话也不显过多表情“以往和你前往各地谈生意也都是风餐露宿,不觉什么,这次去了奉天,几天火车坐下来可真是累人。”
“老爷——”纪总管见他始终不提不问“您还生气呢?”
“生什么气?”展祖望打太极“去奉天我见了很多以前没见到的,也认识了不少人……”
“我知道云飞让老爷痛心疾首,可怎么说都是老爷的血脉。”纪总管见他岔开话题,夺过话题“老爷,您刚才说我们都老了,固然是老了,但对自己孩子的牵挂又哪会因为年纪大而改变;在我们眼里他们都是需要关心的孩子,我知道老爷是气极了,但大少爷也是迷途知返,浪子回头了啊,老爷。”他不信展祖望不知展云飞归家之事“云飞少爷这几日都想见您,我担心您身体乏累也一直拦着……”
展祖望抬眸看着眼前这位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鞍前马后辛劳了大半辈子的男人。
纪总管对上展祖望的目光,有些心虚的避过“老爷,说实话此事上我是有私心的,为了天虹,我怎会没私心呢;云飞再不对也已是天虹下半辈子的指望,这些年天虹的心思老爷是知晓的,难得她如今美梦成真,做爹的怎会不希望她幸福呢。”
“那些流言你听说了没?”展祖望不应对他的哀兵姿态。
纪总管何止是听说了,他还从女儿的眼泪里证实了什么,但如今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都是无稽之谈,老爷不必问。”
“虽然是流言,可空穴未必来风。”展祖望手指敲打桌面“我不急着见他也是因为这阵阴风太邪了,这种脏事也敢往外传,我在奉天时大帅亲口问过‘他’的事,可见大帅还是很在意展家门风如何,可这刚回来就闹出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来;他的脾气我很清楚,弄不好又呛上,我身体不如以前了,在奉天时就有大夫说我不宜动气的。”
“可云飞他……”纪总管觉得展祖望对展云飞冷了很多,那层多不是一二个字可以说清的“总是住在客房也不是个事啊。”
“过几日是祠堂例行的会议,他写过切结书,若他真心悔改就趁那日大家都在时拿回那东西。”展祖望轻叹口气。
纪总管点点头“是,该拿回来,我会转告云飞。”
展祖望起身“大太太知道云飞归来的事吗?”
纪总管有些吃惊他会这么一问“这个,因为老爷没表态,怕老爷还生云飞少爷的气,所以……我们不敢惊扰病中的太太,不过现在可以说了。”
“你们想的周到,也该给他点教训,不要动不动就负气离家。”展祖望沉吟“该让他知晓这家不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旅馆,一个家就要有点家的样子。”
“是,云飞这次是受教的。”纪总管附和“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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