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走在前面,马进良走在侧后,马进良偶尔在披风下伸出手去拉一下那人的手,雨化田微微转头看看马进良,并不言语,眼含笑意。马进良觉得在红色灯笼的映衬下,那人的眼睛真好看,明丽动人,胜过人间一切美景,那人轻轻的笑,能让人忘却人生的一切困难。
事实上,雨化田是个内宦,很少出皇宫,以前即使出去也是带着任务。像这样身心放松的自由自在的走在夜景迷人的街上实在是奢求,今晚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出征前,也是和马进良。
雕梁画栋的游舫,船已经被马进良整只包下来,船家拿着够买下两只船的钱找地方去快活了。
船随着水流慢慢的飘荡,河面上倒映着沿岸店家火红的灯笼,整个水面都泛着暧昧的红,时不时有其他的游舫慢慢划过。
游舫内,雨化田与马进良对饮,烛光摇曳,美酒飘香,□微醺惹人醉。
微翘兰花指的雨化田捏起一杯酒端到唇边,薄薄的杯口,似有似无的碰倒薄薄的红唇,眼睛微眯的望向马进良,轻轻说道:“进良,你觉得人生最美好的事什么呢”
马进良一瞬间脑子里过了一遍人们常说的什么人间的四大喜事,又觉得太俗气了,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寻思着,对每人个来说都不太一样。”
“哦,那进良的是什么?”
“……你知道的”
雨化田低下睫毛,轻轻一笑。
“那进良觉得我认为最美好的事是什么?”雨化田继续兴致冉冉的问道
“我……不太猜得出”马进良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事实上,自己真的不是太把握。
“我只有这一辈子,不会有下辈子,也不会有后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最美好的事。”雨化田依然轻笑着,继续说道“所以我这辈子再肆意妄为都不过分,你说是不是,进良?”
马进良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憋屈,有些难过,雨化田的那颗心还是冰的,自己暖了那么久,马进良其实很想和他说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功名权利不是那么重要,我会对你不离不弃一辈子,你不会一生什么都留不下。但是,马进良什么都没说出口。
马进良的心思,雨化田是知道的。
雨化田放下酒杯,走到马进良身后,一只手划过马进良的胳膊、肩膀,随即低头附在马进良耳边:“进良,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可我真的不知道除了名利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如果不做这些,你说每天为什么活着呢?”
马进良伸出手拉住雨化田的胳膊,将身后人拉到身前,雨化田就势就做到马进良结实的大腿上……
马进良搂着那人的腰,另一手轻轻掠过那人的嘴唇,轻轻捏住那人的下巴,口中说道:“你要肆意妄为,就肆意妄为,你要的,我都帮你拿到。”马进良说着,唇和唇的距离越来越近……
真的爱一个人,就努力帮他完成他的目标,管他对与错……:爱人想要的,只要自己有,都会无条件给予,不问过不过分……
酒气微醺的二人吻到了一起,马进良想把雨化田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却被内力浑厚的雨化田按在了椅子上……
口舌交缠中,雨化田断断续续说道:“进良还想像上次一样用强的么?”边说着边解下自己的发带,把马进良的手在椅子后边束了个结实。马进良也没挣扎,口中戏谑说道:“难不成今天要报仇?”
雨化田脸上扬起一丝得意的笑,挥手带风灭了蜡烛,游舫内隐隐透进一轮圆月的光……
被束的人自然不能有什么动作,另一个人动作就很多,雨化田面对马进良坐到了他身上,双手十分不老实的搓弄马进良的耳朵头发,吻轻轻的落在马进良的脸上,脖子上,轻轻的允着,咬着,马进良有轻微的哼气声。
事实上,马进良的反应不只于此,雨化田早就觉得身下一个硬物顶着自己,雨化田轻笑了一下,一只手突然就伸进了马进良的亵裤,握住了那里,马进良哆嗦了一下,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低声说了句:“放开我。”
成心的,雨化田的吻开始一路向下,脖子,锁骨,前胸、腹部,就像上次马进良吻着不能动的雨化田,这是一次“报复”,一次彻彻底底的“报复”,当雨化田很坏的轻轻舔马进良最敏感的地方的时候,马进良忍得很自己要魂飞魄散了,月光下,雨化田的脸很美很妖冶,嘴唇很薄,几张几合要了人命……
马进良开始挣扎,想挣断手上的带子,却被雨化田用内力按住了,这个勾人魂魄的人,伏在马进良耳边,以一种绝对勾引的声音吐着气问道:“马进良,想不想要我?”
“想”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任何犹豫,马进良身上每一颗细胞都在向身上那个人发出邀请。
早就被雨化田唾液润好了的地方,就顶在雨化田身下,雨化田就这么折磨着马进良,来来回回在马进良精壮的大腿上磨蹭着,口中道:“那你求我。”
马进良真的要崩溃了,开始挣扎,口中说道:“我今天要定你了。”
“求不求?”雨化田一只手卡在马进良的脖子上,指上用力。
“嗯,求……督主”
雨化田按着马进良的胳膊,整个身体缓缓坐了上去。
这一次,雨化田成功的“报复”了,成功的“做了”马进良。
起起伏伏,衣衫不整,露半个肩膀的雨化田肆意妄为的品尝着马进良的味道,马进良觉得四肢百骸都被欲望烧着,身上的人每次起落都引诱无比,自己很想急切配合身上人的动作。
几番纠缠深入之后,马进良手上的带子已经挣扎松了,双手刚刚逃脱,马进良就顺势抱起了眼前人,单手打落桌子上酒杯酒壶,将身上的人儿横陈与桌上,没有什么情景比躺在桌子上这个人更秀色可餐,更鲜嫩醉人。
身上人如今变成了身下人,马进良掌控了节奏,手上几个起落,遍将雨化田剥了个干净,雨化田的长发垂落在桌侧,随着每次的冲击像波浪一样振动。
“进良”雨化田轻轻的哼着,轻不可闻的叫着马进良的名字……
马进良并没停下动作,只是更加凑近了雨化田,每一下变成更深入,“什么?”
“没什么”
“真不说?”马进良加大了自己的力气,喘着粗气,用自己的动作问着身下这个人。
看着身上这个自己无条件信任的人,雨化田有些难为情的呢喃道:“我觉得……现在……挺美好。”
马进良心里想,只要你敢开始,我终归有一天把你的心捂得热热的……
在两个人都忘物无我的时候,马进良挺身泄在了雨化田的身体里,乍暖还寒的春夜里,两个人俱是大汗淋漓……
船在水上漂流,隐约传来岸上人文才子饮酒作乐的歌声:“夜夜月色洒清辉,但愿在花间抱月睡。”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自动忽略文中的序号和小标题
、(二十二)相逢
东厂
窗边的八仙桌边,刚刚泡好的君山银针纷纷从热气腾腾的水面缓缓落入碗底,端坐于一旁的雨化田缓缓端起茶杯品了品,满意的放下茶杯,道“进良泡的茶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身侧的马进良腼腆笑笑,说道:“在你身边有快一年了,总得学会一点,我以前没这么细致。”
“我以前也没这么放心的喝过茶。”雨化田端起来喝了一口,眼睛斜睨了一眼身边腼腆的人。
雨化田边喝边随意的问道:“李锦年的家人现在还在京城吗?地方要绝对安全知道么?”
“放心,地方绝对安全,而且我找的人也是忠心耿耿的人。”
“是什么人?”
“是李锦年的贴身侍卫”
“叫什么名字?”
“周淮安。”
“嗯”雨化田顿了顿,接着问道“此人武功如何?”
“我们以前是同僚,此人武功当年不在我之下,现下恐怕是在我之上的。”马进良答道。
闻言,雨化田站起,拍拍马进良的肩膀,道“以后,不到逼不得已,不要在动内力,都给我好好留着。”说罢,雨化田深深看了马进良一眼。
继学勇来报,东厂外来了一个老者,求见雨化田,本来想打发走,但是那人持了“雨”字腰牌,所以不敢怠慢,如何处理请雨大人明示。
雨化田接过熟悉的“雨”字牌,令传。
没一会,长白上的老者缓步踏来,深施一礼,“好久不见了,雨大人。”
雨化田轻轻一笑,朝继学勇挥挥手,示意退走,把老者让进门,随即让马进良关了门。
“百神医,别来无恙啊?”雨化田的话很客套,但是语气却很随意,也难怪,对着大概和自己同龄的人,实在是很难谦卑起来,何况雨化田的性格。
“拖雨大人的福,老朽一切都好,只是此次来想求雨大人帮个忙。”
“我欠你个很大的人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应承你,是躲什么仇家么?”雨化田认真的说道。
“不是躲,是找,老朽一直在找一个人,找了很多年,我想对他说三句话,第一句,我一直很想念你,第二句,对不起一直没找到你,第三句,原谅我见到你时没敢认你。我想雨大人可以帮我找到他,和他说那几句话。”
雨化田陷入很沉默,望着老者,许久道:“你找的人姓什么?”
“卜”
雨化田忽然起身,走向老者,一只手伸向老者的下巴,他的手有点轻微的抖,轻微到难以觉察。
老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坐在凳子上仰着脸,像是等待雨化田的那只手……
在长白山就该揭开的面具直到此刻才揭晓了答案……
马进良的眼前出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侧面轮廓,一样微翘生动的睫毛,一样挺括秀气的鼻子,马进良忍不住说了一声“你还活着!”
雨化田手里攥着刚刚接下来的面具,目不转睛的看着风里刀那张脸,冷冷的道:“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
风里刀只解释了一个字:“哥”,说着眼睛里开始潮湿,咬着牙望着雨化田。
雨化田刚刚还紧紧攥着面具的手在听到那一个字的时候就放松了,雨化田一步踏上前,伸手拍拍坐着的那个人的脑袋,将眼泪噼里啪啦的风里刀揽向自己。
风里刀瞬间就哭得和小孩一样,头靠在雨化田的腰上,一双手紧紧搂着那人的腰,脸埋在那人衣襟上呜咽声起……
雨化田仰着头,背朝马进良,马进良看不见雨化田的表情,只觉得那个人全身都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亲兄弟,失散多年又相聚,人间的悲喜剧。
雨化田当年被抓进宫的时候,本来是要问斩的,但是因为长得可爱又聪明,宫里当时恰巧宦官人手不够用,才被留下来施以宫刑。
逃脱的马进良曾经去师叔那里寻找卜仓舟的下落,却看见师叔的山庄已经被焚烧尽毁,里面有烧的不成人形的尸体,没听说有人逃了出去,马进良认定师叔和卜仓舟是被灭族的官兵杀了。
而卜仓舟一直以为卜仓雨被问斩了,在江湖上买卖消息这些年,也从来没听说宫里有叫卜仓雨的这样的人,加上自身怕给官军盯上,也就不再寻找卜仓雨和马进良。
十几年,以为生死两茫茫的人有看见了有血有肉的对方。
既然过去失去了那么久,今天就要尽量的补偿。
雨化田想补偿一个做哥哥的能给弟弟的照顾,卜仓舟想补偿一下……这些年还没玩过的事情。
只要不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只要卜仓舟忍着时刻都容易泄露出来的玩性,东厂就不会有人识破二人的玄机。
只是,除了马进良之外,雨化田贴身的一些侍卫开始觉得最近雨大人最近好忙。
有时候,马进良会恍惚一□边的这个人是雨化田还是卜仓舟。
(三十八)时间
卜仓舟玩得不亦乐乎。
以前虽然也不缺钱,但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开动脑筋,劳心费神的“赚”来的,现今就很不一样,卜仓舟用的皆是雨化田的吃穿用度,样样精细,每每都是天下顶级的物件,有时候卜仓舟会凑到雨化田身边,一脸堆笑的说:“当官真好,哥,等你当够了让我来当吧”。
这个时候,雨化田就会认认真真的看着卜仓舟说:“一言为定么?”
看着雨化田认真的劲,卜仓舟立马脑袋就晃得像拨浪鼓“说着玩的,官还是你来当,有好玩的事让我来威风威风就行啦,对了,今天想出宫玩玩,没银票了。”
“去找进良要。”
“好嘞~”
卜仓舟等的就是这句,说完就窜出房间,找马进良玩去……
马进良刚刚去见过曹少钦,汇报雨化田最近的动向。
马进良骑着马在回来的路上,回想着曹少钦和自己说这次辽东一行,自己的那些密信他都看过,这件事做得很好,还说起了李锦年的两个孩子不知所踪的事,曹少钦的一举一动没有什么异常,想到这里马进良的脚步轻松了一些。
远远看见雨化田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马进良夹紧马肚子,向雨化田奔过去,下马:“大人……怎么在这?”
“进良,我要出宫一趟。你随我一起。”
“是。”马进良有些困惑,但是还是握紧马缰绳,等雨化田上马。
那人端坐在马上,马进良牵着马缰绳走在前面……
“进良,知道今天我们要去哪么?”
“嗯……我还不知道。”马进良实在没头绪,心里想着莫非是想看看李锦年后人的安身之处,可没理由是白天去。
“去我们经常去的地方。”雨化田淡淡的说道。
雨化田和马进良一共逛过两次京城,哪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
马进良停住脚步,转身看着雨化田。
“进良怎么了?”雨化田有些茫然问道。
马进良松开马缰绳,伸手拉过雨化田攥着马鞍的手,放在鼻子下面,然后抬头一脸的无可奈何,“瓜子皮味儿,你是自己下马,还是等我把你拽下来?”
“雨化田”一本正经的脸瞬间五官就眉飞色舞起来,乖乖的自己爬下马……
“哎呦,大师兄,出去玩一下么,我哥都答应了,那么认真干嘛?你就陪我演一会嘛,总被你猜到,没劲。”被识破的卜仓舟开始耍赖。
马进良真是无可奈何了,这不是卜仓舟第一次装雨化田骗自己了,虽然每次都能识破,但是聪明的卜仓舟学得越来越像了。
几天前
深夜,卜仓舟穿着雨化田的月白素直长衣,夜里披散着头发去敲马进良房门……
“谁?”
“进良,是我。”
是雨化田的声音,马进良有点纳闷,自己刚刚从那人房间出来,这会……难道出了什么事?
马进良赶紧拢好领口,披上外衣去开门,一开门,雨化田就立刻走了进来,以前雨化田是没来过马进良的房间的。
马进良关好房门,听了听外边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