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哥……」陆桥河有不好的预感。
「作为魏武壮的搭档,纵容他睡觉,你这是在藐视工作吗?」宗正义严厉讯问。
「我、我不敢呐!」陆桥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睡觉的是壮壮,为嘛受批评的是他?
「三千字报告,案子结束后交。」宗正义冷冷地甩下一句走了。
陆桥河独自留在原地抱头狼嚎,懊恼万分。他这又是怎么得罪部长了?为什么每次他做错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呢?
走在前面的林汐雾舒适地感慨:「陆桥河那混蛋又要交报告咯!」
魏武壮回过头问:「为什么?」
「呵。」秦淮笑不露色,还用说吗?谁叫他又调戏安野,难道没发现每次写报告都是在惹了安野之后吗?那家伙可真学不乖,到现在还悟不出真理,真替他的智商堪忧。
「咦?小野妹子,你告诉我啊,为什么?」魏武壮见众人默契地保持缄默,便问性格最好的安野。可惜他问错人了,除了陆桥河之外,安野是唯二不知真相的人。
「也许是他人品不够好吧。」安野认为宗正让陆桥河写报告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好比最近,陆桥河的迟到率确实直线下降,快归零了,这不是个好现象吗?
总之,部长的心思你别猜。
下午1:30飞机准时到达羊城机场,接客厅有位年轻人远远看见C。A。O的成员便迎了上去,走到宗正义面前,恭敬地伸出手。
「宗正部长幸会,我是羊城总局的杨信,这次由我负责带你们前往金都。」他背脊挺直,看上去信心十足又富有朝气。
「嗯。」宗正义无视他伸出的手,「车在哪儿?」
「呃……」杨信尴尬搓搓手,指着地下车库的入口,「停在那里。」
「来兄弟。」陆桥河走上前,挎住杨信的肩膀,「车牌号码是多少?钥匙在哪里?」
「10666C,这里。」杨信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呃,我可以带你们……」
陆桥河轻轻一勾,钥匙如同变魔术般到了他的手上,他拍拍杨信的肩膀道:「多谢。」
宗正义径直往车库方向走去,安野对杨信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后紧跟其后,林汐雾也向杨信挥挥手便大步离开了。
陆桥河对姗姗来迟的秦淮与魏武壮招手:「你们两个,快点啊,出发了!」
「来啦!」魏武壮扛着众人的行礼飞奔而去,在他身旁的秦淮则冷着脸,不乐意地背着笔记本电脑跟上。
艾篙走到完全处于情况之外的杨信面前,彬彬有礼地感谢:「车在使用完毕后会有人还回贵局,非常感谢贵方的合作……哦对了,你是新人吧?」
「啊。嗯,是的!」杨信总算回神,「您看得出来?」
艾篙含笑道:「你们的局长真是很喜欢这个试胆游戏呢,每次都派新人来,把我们当磨练抗打击能力的金石,太荣幸了。」
「怪不得他们都不肯来……」杨信恍悟。
「总而言之,感谢你。」艾篙面带感激笑容,向杨信告别。
TOYOTA200V,正好七个座位。宗正义开车,安野在副驾驶,两位女士与秦淮坐在第二排,最后两个空位留给魏武壮和陆桥河。
「我们和羊城分局的关系不错?」秦淮隐约感觉出了什么。
「那是个不错的家伙,不出意外,我们回去时能见到他。」陆桥河嘴里叼着根烟,正打算点燃它。
「别抽,不然我敢肯定你又要多写一份报告了。」林汐雾回头警告。
「SHIT!」陆桥河收起香烟,拿出那份反复翻阅、快被翻烂的资料。
「陆陆,为什么他们的姿势都那么奇怪?」魏武壮指着图片,「这张和这张倒过来……你看,姿势是不是很像?」
「嘿伙计们,壮壮有重大发现。」陆桥河撕下两张图,按魏武壮所说的角度重叠,「撇去正面的姿势,看背面肌肉曲线。」
诡异的弯曲形状,从脊椎开始到脚踝,特别是膝盖,前屈的形态很明显。
「小h型?」林汐雾顺着曲线画出字符。
「他们死前是坐着的。」宗正义丢出一句断论。
「那么……现场找到椅子了吗?」林汐雾摊手,没凶器、还能没椅子吗?
安野摇摇头道:「证物中并没有椅子,死者直接躺在了血泊之中……」
「所以这家伙,杀人的时候还背把椅子?」陆桥河觉得不甚可笑,「该叫他什么?椅子杀手?」
「啊哈,我喜欢这个神吐槽的名字。」林汐雾笑得眯起眼睛。
「铃铃——」艾篙拿出手机对各位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您好,我是。呃……又出现了一名受害者?请把地址给我……稍等……」
秦淮迅速从拿出笔和纸。
「凤凰路936号3栋,803室?好,我们到达后立即前去现场。」艾篙挂上电话,神情凝重,「那家伙又作案了,我们得直接去案发地点。」
「地址在这儿。」秦淮递到前面去。
安野将接过的纸条输入进GPS中:「宗正。」
「嗯。」宗正义点头,正式分配工作,「小野、桥河还有秦淮先去现场,林汐雾和武壮你们两人去走访下李立和王强的家属,艾篙跟我先去金都分局办理案件接手的程序。」
「没问题。」大家纷纷点头。
「考虑到嫌疑人的特殊性,这次案件不容许出现个人行动,严行禁止。」宗正义的口吻不容拒绝。
「YES,SIR!」众人附议。
3
3、【3】拾金者 。。。
「请大家让开,不要围过来。」案发现场的居民楼下已拉起长长的黄色警幅,身着制服的警员们阻止着群众的围观,可好奇心旺盛的居民不断向前涌去,明知道发生命案的楼层他们根本看不到,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双脚。
「别挤啊!想凑热闹早点来,挤什么挤!」一位大婶挡住了想要通行的人,大大咧咧地挥着粗壮的手臂。
「唔……」文弱的秦淮走在第一个,硬生生吃了大婶一记手肘。
「看起来很痛的样子。」安野揉揉胸口,明明被打的不是他,却感同身受。
「让我来吧。」陆桥河拉开他们两人,手指插|入发间理了理凌乱的额发,向前一步道,「美女,能借块地儿吗?」
大婶猛地回头,一见陆桥河那张笑脸盈盈的脸就动容了……多少年没见过像样的美男子?想当年她年方十八一枝花……呃,扯远了,他叫自己干啥来着?
「警察,让开。」秦淮推开陆桥河,掏出证件,轻轻一甩,独特的金色徽章吸人眼球。
「啊?」大婶没反应过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人民警察的警徽她见过,那群围着他们不让进的崽子们,他们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肩膀上刻的才是啊!
「那边的,干什么的!」带头封锁现场的警员向安野他们走来。
「警察大哥……他们说他们是警察……」大婶喃喃地说。
「哈?你们几个小毛头是警察?那我是什么?警察他爹吗?」警员大笑起来。
安野不说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证件,打开放在那名警察的眼前:「特属部,犯罪行为分析组,安野。」
「荷、荷鲁斯之眼?」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黑色证件上的金色图纹,一只眼睛。
特殊隶属部门,独立于军委、警司部、司法部三权之外的第四个庞大政府系统。犯罪行为分析组C。A。O,又被美誉为荷鲁斯之眼,特属部的重要部门之一。接受公安部的援助申请,负责侦查指定范围内的特殊案件,破案率高达98%的超豪门刑事稽查机构。在警界,荷鲁斯之眼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一致保持缄默的神话传奇……
「那么,让我们进去吗?」陆桥河单臂倚靠着安野,勾起嘴角挑衅地笑。
「请、请!恭候多时!」警员拉起黄色布条,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秦淮微扬下颚,第一个走进去。陆桥河大步悠然,不安分的眼睛放出几万伏特电压,向身后的大婶友好地挥手告别。
「楼上情况怎样?」安野与那位警员并肩,「有目击者吗?」
「呃……目击者有,情况嘛……你上去就知道了。」警员的表情显得有点奇怪,仿佛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心思不在案件上。
「在想我这么年轻,为何能进入C。A。O?」安野见那警员一脸惊讶的表情继续说,「很意外我能知道你的内心想法吗?」
「不不,你们是学心理的嘛,这点伎俩应该还是要有的吧?啊哈哈,哈哈。」他尴尬地笑,轻蔑的态度无论他再怎么掩饰,在安野面前也是枉然。
「是行为分析。」安野一板一眼地纠正,「心理学只是分析里的一种依据,我们对犯罪行为与犯罪者进行侧写,这不是异能也不是好运,你的上司请我们来,是希望得到帮助,而不是一个可以推脱责任的借口吧?」
「哦、哦!是这样的……」警员暗自咋舌,他们局长即希望得到帮助破案提升他自己的功绩,又为破不了案找好了退路,如果C。A。O都不行,也不能怪他们金都分局了对不对?哎呀呀,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把事情看得那么透彻……不过,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吧!
安野微微扬眉,低笑一声上楼。现在的警察呀……
秦淮蹲在尸体侧面,姿势标准。他双手戴着橡胶手套,熟练地翻弄着尸体,不时用手背推推他的眼镜,嘴里念念有词。
陆桥河进门时手摸了摸锁口,完整无缺、没有任何损伤的痕迹。他沿着墙壁行走,仔细观察房屋的构造以及物品的摆设,脑中模拟凶手实施案件的过程。
「这是受害者的基本资料。」驻守在门口的警员见安野过来递给他一叠文件,「刚才那个帅哥让我给你的。」他指了指四处张望的陆桥河。
「谢谢。」安野接过资料开始翻阅。
死者名为张顾,男,35岁,外来务工人员。没有稳定工作,靠四处打散工维持生计,独居,无任何不良记录。
后面还跟着一些家庭人员与现阶段同事的零碎资料,都很普通,没有特别。
「呃……」安野突然感觉脚下黏黏的,低头一看,腥臭的血液不知何时漫到了他脚底。
「您往那边站点吧,老式房子的结构不太好,整栋楼都有点倾斜。」警员建议安野站到秦淮身边,那边地势高,不会弄脏鞋。
「小野,你过来看。」秦淮感觉到安野上楼了,背对着他的方向招招手。
「嗯?」安野走过去,刚探头就忍不住皱眉。
秦淮从男尸的胃里取出钉子:「和前两个人的作案方式很相似,过度伤害、逼死者吞物体,但看到现场版,有没有感觉到奇怪?」
「比起发泄时的暴行,更像严刑拷问。」安野回答。
「而且凶手并不急于伤害他们,非常乐忠于折磨时的征服感。」陆桥河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饶有兴致地抛丢着玩,「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人呐,现成的作案工具不用,还自带,精神洁癖相当厉害哟!」
「墙上没有血迹。」安野环顾了下四周。
「准确来说,除了地上,所有的地方都很干净。」陆桥河检查过每个细节,「干净得有些过头了,简直不像一个单身男人独居的房间。」
桌上没有方便面、没有快餐盒,沙发上没有衣物、没有纸团,连香烟缸都不见了,这太神奇了不是吗?
「凶手可能是女人吗?」听到他们的分析后,一旁的警员忍不住问道。只有女人才会在意房间的清洁度不是吗?她们作案时更细心、更小心翼翼地处理痕迹。
「没可能,女人无法在短时间里制服比她体格健壮几倍的男人,就算第一次她成功了,也不可能连续成功三次。」安野为他解释。
「女人可以用那种方法啊,那种!」警员露出暧昧的眼神。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一拳打掉一个男人的智齿。」秦淮从男尸的嘴里拿出一颗牙,「已经松了,轻轻一拔就掉了。」
「说不定她练过呢?」警员不依不饶。
「那她还能用那种方法吗?」陆桥河笑起来,「你会和一个浑身是肌肉的女人上床吗?」
「呃……不会。」
「那他们更不会了。」陆桥河嗤笑。
「虽然他不是女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安野盯着男尸,目光发直。
「这家伙长得不砸样,看上去体格也不会有多高大。」陆桥河想了想,回忆了下之前两位死者的身高,「168cm到175cm之间差不多吧?」
「嗯,差不多。」安野点头。
「咦……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警员有种见到神迹的错觉。
「锁没坏。」安野指了指大门。
「凶手能够让被害者毫无防备地走进来,首先,他一定不会让被害者产生不悦感、或者说,恐惧感。」陆桥河竖起一根手指,「也就是说,被害者觉得他没有攻击力,不在他所提防的范围内,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
「那么问题来了,他凭什么能大摇大摆地进屋呢?」陆桥河问他。
「这、这……他装作某个利于接近受害者的职业?」警员想了想道。
「答对了。」陆桥河眯眯笑起来,掌声鼓励。
「椅子找到了吗?」安野回头问陆桥河。
「没有。」陆桥河耸肩。
「他身上还有绳子的勒痕。」秦淮站起来准备脱掉手套,「凶手不但要带张椅子进来,还要带绳子,作案工具真多不是吗?」
「等等。」安野唤住秦淮,「手借我我用一下。」
他拉着秦淮的手腕挪搡着男尸的手,手腕处有一道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口子。
「这是什么?」安野问。
「伤口……」秦淮嘴角抽搐。
「既然都决定一刀开膛,还有必要在手上弄个放血的口子吗?」陆桥河也不解。
「或许真的是拷问。」安野皱眉,「他让死者游离在无止尽的死亡恐惧之中,明显是想从他们嘴里知道些什么,如果我们能知道他要的答案,那就离他不远了……」
「哈,小野妹子对关键细节永远那么敏感,这洞察力,啧啧,我果然最爱你了。」陆桥河抛媚眼,勾起嘴角邪笑。
「你这人都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吗?」秦淮望过去,眼里满是敌意。
「不要吃醋嘛,如果你哪天也有小野妹子的实力,我也会对你着迷噢!」陆桥河轻佻地眨眼,丝毫不介意秦淮的攻击。
「嘶……」秦淮全身汗毛都起来了,他识趣地不再和那人说话,真是不可理喻的人!
突然,外面传来尖锐的呼喊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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