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犯罪- 第52部分

蒋斐石立刻把目光投向宗正义，快，管管你们家孩子，最好把他关起来，太危险了有木有！

「别说话……」安野低声呵责，右手以一个难以发现的角度偷偷握住了宗正义的大手，紧紧扣住，传递出他心中的不安和焦躁。

宗正义一个反手，化被动为主动，用力握住了安野的小手，心头小火苗噌噌乱跳。

他不说话了，他听安野的。

蒋斐石满脸绝望，最后的幻想都被安野掐灭了，他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不说出真相，要不被陆桥河吃干抹净……你妹的，真相多少钱一斤？贞操多少钱一斤？为了自己这种时候当然是出卖组织了！

「我说！」蒋斐石一脸悲愤，就在陆桥河离他的嘴唇还有1mm的时候，他妥协了，没骨气地屈服在敌人的淫威之下。

「啧啧，好可惜，不说多好呢。」陆桥河缓缓起身，舔舔嘴唇，一脸遗憾。

会给你这货占便宜吗？给狗咬一口也不能给你舔一下！

蒋斐石在拿到龙氏案件报告之后，气得肺都炸了！这么多年过去，某人还对那个龙家少爷念念不忘，那个龙言之是黑道！靠杀人放火贩毒维生的犯罪分子！爱上那种人能有好下场吗？你在警校宣誓时的觉悟去哪儿了？你身为警察的责任去哪儿了？他蒋斐石可没这么不分黑白的学生！他一手教出来、曾经令他骄傲的好苗子，如今却成了这副德行！为了个半瘫的黑道少爷黯然伤神，夜夜借酒消愁，年少时的那份潇洒倜傥全不见了！这怎能叫人不气、不急、不心疼？

「不用……不用这种表情吧。」陆桥河讪讪然，蒋斐石看他的眼神带着刺，让他挂在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开个玩笑而已。」

「有机会找你算账。」蒋斐石撑起身子，坐稳。

陆桥河让开位置，腾出空间给安野。

「这份资料，解释一下。」安野用可以动的手将文件甩在蒋斐石身上。

「用普通的方式给你们，一定被埋在那堆不知何时才能处理完的资料库对吧？」蒋斐石望了眼C。A。O专门堆放文件的地方，那里每天都会运来新资料，协助调查的案子每个十天半个月是出不来结果的。这在所有地方都一样，不是本部门的事谁都懒得去做，更何况C。A。O平均三天就要出警一次，像这个月，忙到每个人都恨不得影分｜身，哪有时间去处理文件资料……

「所以你们就用委托案件的方式，让宗正看到这份文件？」安野突然觉得斐僵尸好阴险，作为敌人的他真不容小觑。

「他看见了，自然得跟我们走。」蒋斐石老神在在，一脸淡定地望向宗正义，「是吧，宗正部长。」

同期的两人非常了解彼此的个性，特别是在案件处理上，宗正义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他把捉拿凶手看得高过一切，与他们玩决胜负游戏是宗正义的变态喜好。不过这些年由于某个人的出现，宗正义的这种变态喜好收敛了许多，他把注意力转移集中在某人身上，看到凶手就亢奋的那个笑容消失了很久。

「可以。」宗正义自然会跟蒋斐石走，从他看见这份报告，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那么走吧。」蒋斐石站起来，拍拍裤腿。

宗正义默默跟上去。

「宗正！」安野拉住宗正义，不放手。

「我去去就回。」宗正义摸摸安野的头，安抚他道。

「为什么？」安野与在场的各位还是不了解真相啊！

「哎……」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谢亦终于开口，「因为所有的被害者，都是宗正部长曾经破案救下的人质！」

「什么！」

「能够知道这些人信息的，与他们有最直接关系的，就是宗正部长。」谢亦懊恼道，「你们还不明白吗？」

「不可能！」安野大声反驳道，「宗正不可能杀人，你们太过分了！我会向特属部提出政治保护，别想把他带走！」

「刚才是谁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蒋斐石笑着反问，「等特属部批准，文件下放，起码也要两天吧，这期间你的宗正部长会发生什么，你好好想象一下。」

「你！」安野更不肯放手了，他遭受过严刑拷问，想到宗正义也会被人那样对待他就浑身发毛。

「冷静点小野妹子。」陆桥河见安野被蒋斐石吓到，心知不妙，「如果他们能光明正大地把正义哥带走，就不会耍这种小花招了。」他指的是文件那件事。

确实如此，若是真的有证据，警司部大可大摇大摆派人来拷走宗正义，而不是这种协助调查的方式。何况来请宗正部长的使者还是他比较熟悉的两位，这说明警司部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想让宗正义提供点线索，助他们早日捉拿凶手。

「……」安野被陆桥河的话醍醐灌顶，发热的头脑渐渐降温。

「放心，没事的。」宗正义松开安野的手，拍拍他的肩膀。

「宗正部长，请。」蒋斐石做出一个开路的姿势，面容严肃刻板，就像电视剧里那些正经的办案人员，不含一丝感情。

宗正义大步阔前，挺拔的身姿与平时如出一辙，还是那个威风凛凛所向披靡的C。A。O部长。

「呼……终于出来了。」谢亦关上玻璃门的瞬间，全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蒋探长，他们真不好对付啊。」

之前的两次他与C。A。O都站在同一条战线，觉得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探员十分可爱，这一次……他真心感受到了那种压迫感，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那些人的眼睛都像一把把刀，会捅入心里最脆弱的那个部位，从那儿开始瓦解你的整颗心脏。光是与他们对视就很需要勇气，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如野兽般的洞察力，真可怕。

「叮——」电梯到了。

「走了走了，回局交差。」蒋斐石一身轻松，他顺利完成任务，也算弥补了陇城那次的擅自出警。

「等等！」门合上的瞬间，一只手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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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宗正的秘密　。。。　
　
　
蒋斐石见安野淡定地进电梯；淡定地帮他们按1F；十分不解。

「喂；小野同学；你想和你家部长一起去警局喝咖啡吗？」这孩子想做什么？还真怕他们对宗正义图谋不轨吗？就他那身材，恐怕没几个人有兴趣啊！

「送送你们。」安野站在宗正义身旁；又握住了他的手。

「你恋父情结太严重了知道吗？孩子总有一天要独立，你也会有娶媳妇和爸爸说再见的一天。」蒋斐石对安野动不动就撒娇的行为嗤之以鼻；「就像那个没皮没脸的陆桥河，看到外面的世界就不想回家了，会被迷惑被诱惑；到时候难过的还不是被抛弃、被遗忘、独自一人留在家里的爸爸。」

「那是你的教育方式不对。」宗正部长护短得很，谁都不可以说他家孩子不好，「桥河秉性还是好的，你退一步，他就会听话。」

「退他妹啊，我都退到悬崖，再一步就粉身碎骨了。」蒋斐石倔强地扭过头，气呼呼地交叉双臂。

「策略是死的，人是活的。」宗正部长传授蒋斐石他的各种驯养技巧，「必要时还可以拴一根绳子。」

「说起来都头头是道，做起来呢？」蒋斐石一脸我早看穿你的神情。

两人尴尬抿唇，暗自叹气，得，当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策略什么原则，在看见孩子卖萌打滚撒泼时，一切理智都飞去九霄云外，回答模式基本不超过两套组合——“是是是”、“好好好”。

「叮——」电梯门开，安野与他们一起走出了特属部大楼。

门口一辆警车等着他们，见蒋斐石走过来立刻下车开门迎接。

「蒋探长，您辛苦了。」

「嗯，把后座门打开。」蒋斐石并不打算把宗正义一人丢在后面，两个苦逼的孩奴坐在一起可以交流经验分享心得。

「宗正。」安野在最后时刻还是不想放手，比起对宗正义本人的害怕，这种仿佛要失去他的恐惧更让安野呼吸不畅。

宗正义因祸得福，能看到安野不但不生他气还为他担心的模样，值了啊。但他不会把喜悦表现出来，他还想再多看看安野为他担惊受怕的表情。

「你要平安无事地回来……」安野低下头，双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等你回来，我有件事要问你，必须给我诚实回答。」

「好。」宗正部长孩奴模式再开。

安野从口袋拿出一条巧克力放入宗正义的手，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要、要自己小心。」安野似乎还差一口气就会哭出来。

卧槽，你不至于吧……蒋斐石一脸血，警察局就在特属部直走打弯不到200米处，这一副苦大仇生、从此天涯两隔的琼瑶女主脸是给谁看的啊！

「安野同学，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蒋斐石难道还会给宗正义来个满汉十大酷刑？

「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桥河是你教出来的，不信任你是当然的。」安野收起眼底的那抹伤感，转而口吻强硬，「以我的亲身经历证明，警司部的人玩不来明刀明枪，可关监视器这种手段玩得可熟稔呢。」

他一讽一讥，轻重拿捏得恰当好处，叫蒋斐石反驳也不是、认同也不可，原本就白得像刷墙粉一样的脸，这下更白了。

「呵呵呵……那你想怎样？」蒋斐石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儿气疯，再怎么说安野也是宗正义一手□出来的，有两把刷子也正常。

「我想了想，认为你说得很对。」安野一脸认同地说，「行政报告程序走得很慢，这是它的缺点，但它的优点就是执行力比较强……」一纸下送，无论任何理由任何借口，当断则断。

「什么意思？」蒋斐石有不好的预感，这小子散发出的气场和宗正义使坏时太像了，他仿佛又回到十多年前与宗正义对持的场景。

「除非你们三天之内能破案，不然宗正就得给我回他的办公室坐着，继续当他的部长。」安野板起脸，认真的表情绝不像在开玩笑。

你们想要宗正义？可以啊，借你们三天，到期交现，很大方吧？

「那想续约呢？」蒋斐石可不指望三天能破案，从这里到江城市最近一班飞机也要四个小时，再加上中间路程，人员交接，还没接手案子就一天过去了。

「三天还不够多？」安野对着宗正义狡黠一笑，「换成我们，三天足足有余了噢！」

「嗯。」宗正义适时宜地点头。

以他对安野的了解，这小家伙想做什么真是一目了然，可惜蒋斐石头脑不及心思缜密，他能把一件事想穿看透，却没办法同时思考两件事，他会输给熟练掌握狩猎技巧的安野，也是情理之中。

「宗正义我是带走定了，都到这节骨眼，你也没法阻止。」蒋斐石以为安野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一拍车门，一副无赖地痞状。

「然后就给你用三天。」安野微微笑道，淡然自若。

「我……」蒋斐石狠狠握拳，「你到底想怎样？」

「不如来合作吧。」安野两手一拍，眼睛闪闪发亮，「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宗正义了然地勾起嘴角，他就知道安野在这儿等着蒋斐石。

「什么！」蒋斐石跳脚，这怎么可以！

「三天。」安野竖起三根手指，「或者多五个人帮忙。」他举起另外一只手，正好五根手指。（秦淮住院暂不算入）

如此简单的数学题，小学生都会做了吧？

「你……能代表谁？」蒋斐石不再用看孩子的眼光打量安野，他可比陆桥河那个扶不起的阿斗强上数百倍。

「这是全组人的决定。」安野严肃回答。

宗正义出门之后，C。A。O立刻达成一致——决不让部长孤身作战，他们是一个团队，进退荣辱、生死与共。

蒋斐石狂抓一把头发，好烦，C。A。O除了宗正义还有变态在，这群氧化钙们一点都不好对付，妄想轻轻松松提走他们部长，果然痴人说梦了。

「好、好！」蒋斐石忍痛道。

「蒋探长！」一旁的谢亦激动地拉住他，「您、您不和上级商量商量？」

自作主张没关系吗您？不怕再降职吗您？还想去边远山区遛狼狗吗您？

「那你说该怎么办！」蒋斐石还真想有人替替他做决定，三天？除非把人手调齐，不然他可不敢打包票能破案。

「这……这。」谢亦更不敢下决定。

「那就凉拌！」蒋斐石瞪安野一眼，「很好，你达到目的了，前面笔直走打弯200米处随时欢迎你和你的组员！」

他一挥手，示意谢亦可以让宗正义上车，不再停留。

「一会儿见。」安野抽走宗正义手里的巧克力，向他挥手。

「我的……」巧克力。宗正部长苦着脸被塞进警车，与蒋斐石一起扬长而去。

安野看看时间差不多，该上楼和各位报告战绩，他们一定会尖叫吧，呵呵……

「那个，这位小哥，请问一下……」突然有人拉住了安野的衣摆。

「轰——」一阵飓风擦过两人的罩门，一辆集装箱卡车笔直地朝特属部大门撞过去，哗啦啦，玻璃、泥石、土屑、铁架碎了一地。

尖叫声、惊呼声、失措的脚步、恐慌的人群，一切都失序了。

「这位小哥，请问一下，特属隶属部门在哪儿？」淡定的声音仿佛有拾魂的魔力，让呆滞的安野回了神。

「那、那儿……」安野指着那辆集装箱卡车头部陷入的地方，那栋大楼正是他们的总部。

刚才如果……这位少年没拉住他的话，那就……

「多谢。」少年正经的眼神看得人有些发悚，「这位施主，您最近不仅命犯桃花还有血光之灾，两者双管齐下不分彼此，实为奇相。」

「啊？」安野明白他说得每一个字，但合在一起，他怎么就不明白了？

「请多多保重，少趟浑水，远离天煞，珍爱菊花。」少年做了个阿弥若佛的手势，缓缓退场。

「哎？」安野只觉眼前一花，视野再次集中后，哪还有什么少年……囧，一定又是四部招新人了吧，这诡异的，拍恐怖片啊！

嘶，安野冷得发抖，他决定回办公室加件衣服。噢，忘了告诉那名少年，这个前门是假的，从这里上不去……算了算了，如果是四部的新人，总会有人来接他吧，大不了迷路要死哪这么容易……咦，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安野摇摇头决定不再多想，朝真正的大门走去。

「小野妹子——」陆桥河在安野刚踏入电梯门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他。

「干、干嘛啊？」安野被逮个正着，只能任由他又蹭又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