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人早就搬了家,那房子现在也很便宜的出租着。司徒找到报案人的新地址,等对方开了门他们说明来意,那人让他们进了屋。
“新家住着还好吗?”司徒随口闲聊。
“现在好多了。”报案人苦笑,“我们一家子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阴影里走出来,刚开始一听到咚咚声就吓得无法入睡呢。”
司徒点头,坐下来之后胡叶拿出纸笔开始记录。小二还是实习生,只需要旁听以及学习经验。殷晟则是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看上去懒洋洋的。
“具体的情况说说吧。”司徒道。
“当时那房子刚交房不久。”男人慢慢道:“我们住进去也就两三个月的样子,一开始还好,后来老是听到隔壁咚咚咚的敲墙声,这样持续了有两个星期,我们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去隔壁和那里的人理论。”
男人说到这里,大概是回想起当时的惊恐,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结果隔壁根本还没住人,也就说不可能有人故意敲墙了。当天晚上我们又听到声响,第二天便报了案。”
司徒点头,“根据资料上说,警察来了之后先调查了对面的房子,发现没有任何问题,然后决定开墙检查。”
男人道:“就是这一开墙……里面居然是……”
司徒也知道这种回忆并不会让人觉得好受,他抬了抬手,示意男人不用说了。接下里的事情他们在资料里也能看到:墙壁里是一具尸体,已经腐烂,法医鉴定后确定为25岁上下的年轻女子,没有生产过的痕迹大概还未婚。
警局当时调查了失踪人口的信息,但是DNA比对里并未发现此人。也就是她并未在上报的失踪人口里。
什么人失踪了,却不会有家人报案呢?也许是没有亲人,或者她的亲人还不知道她已经亡故。
虽然又排查了许多线索,包括询问楼盘负责人和工作人员,却没人知道女尸的身份。建筑工地的人也表示从未见过这个女人。
毫无线索造成这个案子就这样被拖延了下来,到现在,失踪人口的上报信息里也依然没有此人的任何线索。
司徒一行人从屋里出来,虽然这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但没想到依然毫无头绪。
司徒点了根烟,殷晟却按下电梯看样子要离开。
“去哪里?”司徒问。
“到这里来是浪费时间。”殷晟道:“应该直接去看现场。”
司徒嘴角抽了抽,不过反正还是得去现场看看的,于是几人驱车去往了事发地点。
即便是便宜出租,这房子也很少有人愿意租。拿了中介的钥匙上楼查看,刚开门,殷晟就皱起眉。
怨气很重。他几步绕过客厅去了卧房,随后在门口站住了。
司徒他们莫名其妙,司徒推殷晟的肩膀,“堵在门口干什么?”随即好笑:“怕了?!”
殷晟没搭理他,自顾自抽出一张黄符来烧了,司徒几人就感觉到一阵阴风突然在屋子里卷了起来。
小二吓得瞬时躲到了胡叶后面:“怎么回事!窗子都关着的啊!”
即便开着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风。司徒眯起眼,转头看向殷晟。
殷晟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等第一张黄符烧完后,又拿出了一张。司徒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殷晟看他,“抓鬼。”
“抓……”司徒无语,“别在警察面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时候,司徒对殷晟的第三印象是:这是个神神叨叨的人。
殷晟突然一笑,司徒一下怔住了。殷晟笑起来浅浅淡淡的,凤目微扬,板着脸的时候冷若冰霜,笑起来却如此明媚。
他一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却见殷晟的黄符一转,贴到了他脑袋上。
司徒怒了,想说话——说不出来?!想动——动弹不得?!
殷晟看他一眼,从他手中抽回手来,继续转头看向卧室里。
就这样。
司徒和殷晟的第一个案子,在司徒始终动弹不得咬牙切齿,殷晟则收完了鬼问完了话后落幕了。
根据女鬼提供的线索,他们找到了建筑公司的包工头。包工头原本还不耐烦,却在殷晟拿出证据后吓得再也无话可说了。
原来女人经常在国外出差,365天里有350天都在飞机上。她的家人习惯了她各国奔波的情况,所以一段时间没联系,也只是以为她工作太忙。女人和包工头是在网上认识的,包工头也算有钱,出国旅游过几次,女人在外面奔波的累了,总想找个地方定下来。原本包工头答应做完这一个工地就出国去找个地方定居下来生活。
却不想,女人同时也和其他很多个男人说过同样的话。
“优胜劣汰。”包工头恼火道:“她在许多人之中挑,就好像我们只是为了她想停下来而做好的备用品。”
“所以你杀了她?”司徒问。
“本来只是想找她问清楚,后来吵起来了。她说话太看低人了,根本不把男人当人看,我一怒之下……”
因为是还在修建的工地,武器真是随手都能找到。将女人杀死后,他将她埋在了墙里,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工将那里的墙壁砌好了。
他又用女人的手机和电脑对女人的家里发了消息,台词无非是最近会很忙没空联系,再之后他将女人所有的身份证件物品都丢了,如此一来,便无法查证女人的身份,案子果然也停滞不前。
他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胆战心惊一段时间后过上了新的生活。但没想到……
他看着殷晟拿在手里的一叠相片还有一枚戒指,问:“你在哪儿找到的?”
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些东西。
殷晟没答话,总之案子是破了,人也被押回去了。司徒几人对他是刮目相看,除了小二看见他就躲得远远的。
“喂!”第三个案子也破了之后,司徒开始长期赖在殷晟家里。
殷晟皱眉看他,“你没自己家么?”
司徒道:“你家很舒服啊,简单又有品位。”
顿了顿道:“就是缺了点人气。”
殷晟懒得理他,司徒却凑上来:“别总是板着脸啊,可惜了一张俊脸。”
殷晟依然不理他,司徒撇嘴:“我请你吃饭怎么样?以后还要长期合作的,搞好关系是上司应该做的。”
殷晟终于抬眼,“吃什么?”
司徒笑了,“随你挑!”
之后,司徒知道了很多关于殷晟的事:比如他怕冷,比如他爱吃蜜汁烤鸡,早餐喜欢馄饨或者是蟹黄包,对吃的基本不挑,虽然看上去很冰冷,其实有颗很温柔的心。
然后慢慢的,司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眼光就从对方身上移不开了。
鬼师河蟹番外:
司徒的情况稳定之后,两人在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回了A市。
司徒开车自然而然的回了殷晟家,殷晟皱眉看他:“你跟来做什么?”
司徒眨眨眼,“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殷晟干脆道:“不要。”
司徒点头,“那我搬过来。”
殷晟无语的看他,“你这算是入赘?”
司徒一愣,随即欢畅的笑起来,“行啊!只要我们俩能在一起,我入赘无压力啊!”
殷晟被他逗笑了,开门下车,司徒自然跟了上去。
银也被提了回来,两人决定,以后若是案子太忙,就把银放回司徒父母家养,若是平日没什么事,银就待在家里。
小家伙许久没回窝了,一到家从殷晟怀里跳下来就奔上了楼,司徒关上门,就觉得久无人回来的屋子带了些许冷清的味道,仿佛他们离开了很久。
司徒开窗透气,挽起袖子准备大扫除,殷晟懒洋洋躺上躺椅,开了电视:“你身体刚复原,别做体力活。”
司徒倒觉得无所谓,自己躺了那么久都快长出蘑菇了。
于是,之后就出现了殷晟喝着咖啡看电视,司徒挽着袖子勤劳的大扫除。银甩着尾巴追着司徒的拖布满屋子跑;司徒擦灰时挡到了电视,他往左,殷晟端着咖啡探着脑袋往右,他往右,殷晟慢摇摇的往左。
一下午过去,等司徒擦了把汗挺直了腰身,屋里已经闪闪发亮,殷晟关了电视,转头看他道:“不错,值得鼓励。”
司徒哭笑不得,脱了衣服准备去洗澡,殷晟却起身走了过来。
“怎么了?”司徒茫然看着殷晟凑近自己,狐疑的挑眉。
“我看看伤口。”殷晟目光落到司徒紧致的腹部,结实的腹肌显出性感的纹理来,那里有一条不起眼的伤口。
“没事了。”司徒见殷晟伸手去摸,心里一紧,伸手抓住他的手指,“不痛也没感觉。”
那是当时金大钟的桃木剑刺伤的地方,他知道殷晟对这个耿耿于怀,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欣慰。
殷晟会在意自己,这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每次看到这个伤口殷晟总会露出内疚的神情,这又让他觉得心疼。
殷晟很快恢复表情,看了他一眼,“满身的汗,脏死了。”
司徒“哎呀”一声,唇角扬起笑容一把将殷晟抱了起来,“我是为了谁弄得一身汗啊?某人喝东西看电视可悠闲啊,不公平。”
殷晟被他抱的别扭,不满道:“我没让你打扫屋子。”
司徒痞气的一笑:“那我是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我要报酬。”
殷晟一愣,男人已经将他抱进了浴室。殷晟喜欢浴室干净整洁,纯白的地板上摆着一只造型好看的浴缸。
浴缸里此时已经放满了热水,殷晟还没来得及说一个“不”字,就被司徒丢了进去。
哗啦——
水花四溅,殷晟瞬间成了落汤鸡,趴着浴缸边爬起来,浑身湿透,黑发浸湿了更加黑亮,水珠顺着脸侧滑下,双目含着怒气。
“司徒柏!”他大叫。
司徒哈哈一笑,快手快脚的将自己剥了个精光,然后跳进浴缸将想爬出来的男人抱住了。
“一起洗嘛!”他厚颜无耻道。
殷晟只觉得耳朵滚烫,别开头不看男人赤裸的身子。
“你放开我!”
“不放。”司徒双手开始脱殷晟的衣服,一边凑过去在他耳边道:“我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你不褒奖我么?”
殷晟一顿,他不是不知道司徒总是拿一双发亮的眼睛盯着自己。但自己没点头,这人就一直忍着。他心里又是好笑,却也是动容。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金大钟的案子也完结了,自己和他那一层窗户纸也捅破了,再扭捏下去,反而奇怪。
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做个……咳咳……殷晟忍住面红的窘迫,虽不吭声,却没再阻止司徒努力剥光自己的行为。
浴室里一下安静下来,反倒是带出一种暧昧的气息。
司徒脱了殷晟的衣服,雪白的身躯顿时暴露在空气里。和自己不同,男人消瘦但肌肉结实紧致,司徒吞了口唾沫,眼底几乎燃出火来,他抬手勾起殷晟的下颚,凑过去低笑:“不反抗了?一会儿你要是再拒绝,我可不会停下来。”
殷晟瞪了他一眼,心里倒是下了决定,与其这么躲着,不如先下手为强!
想着,他突然撑起身子双手压到了司徒肩膀上。司徒顺着他靠倒在浴缸边上,挑眉看男人居高临下俯视他。
“我在上面!”殷晟强调。
司徒笑了一声,却是不置可否,手指将殷晟剩下的裤子脱了下来,两人这才算是坦诚相见了。
被司徒盯着的感觉不好受,仿佛光是看,就被吞吃殆尽了。殷晟有一种强烈的想遮住自己的冲动,但司徒没给他机会。
在殷晟动之前,他伸手握住了男人双腿间的脆弱。
“唔……”殷晟咬着唇一声闷哼,司徒邪气的勾起嘴角,另一只手在男人屁股上捏了捏。
殷晟大窘,不甘心的低下头来啃住了司徒的唇。
两人双唇一碰,仿佛天雷勾动地火。司徒的霸道气息比以往每一次都更激烈,舌尖攻城略地,仿佛要将殷晟的舌头吞下去。来不及吞咽的银丝暧昧的滑下唇角。殷晟顿时喘不过气来,想后退,却被司徒按住了后脑勺。
明亮的灯光下,殷晟的身体完美无瑕。他双手撑在司徒肩膀上,头被强迫的压住承受司徒狂烈的激吻。
司徒的一只手还握着男人的欲望,手指轻搔前端,殷晟身体一颤,就觉得自己整个脆弱都被男人的大掌握住了。
上下的套弄的声音带出淫靡感,殷晟羞得脸通红,身上泛起淡淡的粉色,司徒终于肯放开他的唇,舌尖舔弄男人被吻的发肿的下唇。
“晟……”嘶哑的声音带着欲望,殷晟睫毛微抖,只觉得被男人掌握的脆弱催生着快感,在脊椎不停往大脑发送。
他不自觉地哼出声音,司徒的吻往下滑,沿着脖子到锁骨。索性抬起男人的腰让他骑到了自己身上。
“司徒……”殷晟觉得这个姿势别捏,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司徒咬住了他胸口的凸起。
“啊!”
淫靡的舔弄声,司徒或吻或咬。轻微拉扯的疼痛带来奇异的快感,男人的手在欲望轻重缓急的按压,大腿还有意无意的磨蹭他的双腿内侧。
酥痒让腰都软得直不起来,殷晟抓住司徒的肩膀,不知道该推开还是拉近。不知道是想拒绝,还是停止。
蒸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的大脑,只留下司徒在身上四处点燃的火焰,烧得他的理智岌岌可危。
“晟……”
司徒按捺不住,伸手将自己早已滚烫的欲望和殷晟的重合在一起,一手握着两人的脆弱摩擦,快感几乎是翻倍的递增。
“嗯……嗯……”殷晟不由自主的抓紧了男人,如此亲密的感觉还是头一次,仿佛两人融合在了一起。
司徒此刻神经紧绷,殷晟不自觉流露出的性感简直要了他的命。无意识扭动的腰身,让他立刻想狠狠刺穿男人,可毕竟是第一次,不能有粗暴之嫌,只得耐着性子让身上的人享尽欢愉。
眼看殷晟忍耐不住,司徒加快手中的速度,另一只手摸到了殷晟欲望的下方。殷晟浑身一僵,感觉到男人手指绕过下面到了后方,手指暧昧的在后庭转圈挤压,他抬手打到司徒脑袋上,“不准!”
司徒却是笑:“乖,不会痛的。”
殷晟恼了,抬腿要踢他,却被司徒一把抓住腰身压到了另一头的边缘。
被分开的双腿间司徒挤了进去,手指依然磨蹭着男人的欲望,同时低头咬住了殷晟的耳朵。
“你……啊……”
耳廓传来的酥痒让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殷晟感觉到男人将欲望从掌心抽离。司徒一边单独摩擦殷晟的,一边将自己的欲望顶到了殷晟的后方,没有进入,只是引诱似的打着转。滚烫的触感在身后施加压力,前方的快感累积到顶端,殷晟只觉得脑袋一空——
无数的快感像电流一样充满了全身。
司徒也忍不得了,低下头吻住男人的唇,就着温热的水花慢慢顶进了殷晟的身体。
“啊!”刚刚还在快感顶端,瞬间就被拉扯了下来。
后庭的扩张感让人无法适应,殷晟难受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