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魁虽然没丢了性命,身体却大不如前,湛王亲批,准其回家。银子不少,还给了个像模像样的功勋,算是表彰在渠水一战中得卓越表现。
说起卓越表现,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邹源树。皇帝急诏,官升一级由都尉提拔为校尉,兼代后备营左郎将一职。这个兼带,是越了级的,也就是说,等着回京了,起码都是官升二级,到郎将级别了。
只要在三千对一千的战斗中活下来的,人人似乎都有回报,连杨学也升了一级成了都尉,正代了卫魁的职务。只有梁曲天不但没升,还受了罚。可怜他双手还未好,屁股上却又添新伤。更可气的是,始作俑者是他最痛恨的宣世隶。
湛王走进营帐,径直坐到梁曲轩的床边。
他神色有些严肃,沉着脸。
“真有你的啊,梁曲轩!卫都尉不过是按军纪责罚过你几次,你却下得了这样的狠手,让他差点丢了性命。”宣世隶掰过梁曲轩别过去的脸颊,他手上用力,按得骨头咯咯响。
“呸。”梁曲轩一口唾沫吐到湛王得袖子上,骂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害的他?如果不是我把他背了回来,他早就死了!”
“二少,你当本王是傻子?连你那点小把戏都看不穿?”宣世隶看着那块沾了口水的地方,皮笑肉不笑的道:“以下犯上,诬陷栽赃的人,在军队里只有死路一条。人死了不说,人要活着,你梁曲轩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抵!卫都尉要还呆在军队里,这事追下去,你觉得你这脑袋还保得住吗?”
梁曲轩打开他钳制着下巴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王爷这话听着真委婉,你是在暗示什么?做事要做绝吗?对不起,我和王爷不是一路人,我是豁出命去救卫都尉的。王爷那是有眼无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梁曲轩!你和我逞口舌之快,就保得住你那条小命了吗?”
“王爷,要罚你也罚了,要打你也打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不知道王爷对卫都尉竟然这么有心,你若要我的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在这里和我废话。”梁曲轩倒上床,侧过身体,完全不理会坐在一边湛王。
可他甚至还没躺好,就觉得身后的人悉悉索索的开始脱衣服。梁曲轩顿觉不妙,他屁股的鞭伤才愈合,都还痛着,他却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跃了起来,鞋子都没穿就往军帐外跑。
梁曲轩还没跑到一半,臀部一阵剧痛,腰一紧,便被宣世隶甩上了床。
、心病
他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跑什么。本王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卫魁的,本王不在乎他的命,本王只在乎今晚能不能和二少大干一场。憋了有些日子了,本王也不容易。”
“宣世隶你这个王八羔子,你操上瘾了。给老子滚,你信不信我把全军营的人都喊过来看你这混蛋样。”梁曲轩一边挣扎,一边吼。那模样倒像只等着被宰杀的猪。
“有点上瘾。”宣世隶咬着他的脖子,想脱他的衣服,可梁曲轩动的厉害。他几乎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
梁二少明显体力处于下风,越是纠缠,反抗就越弱。而宣世隶却越玩越带劲,他说的是实话,红花坊一日后,他是真正夜夜都要回忆回忆那天的余味。可惜身处战场,他很难找到机会再和梁曲轩干一次。今晚的事情,他筹划已久,是绝不可能停下来的。
“你又不是没爽到。跟个女人一样扭捏干什么。”
“宣世隶,你跪下来,我一样让你爽。这样我就不扭捏,你怎么不干!”
“怎么说,好歹本王也是付了夜渡资的嫖客,难道说选择自己的喜好的权利都没有?我就是爱操你啊,二少。”
“我一样可以出价,王爷你倒是开个价啊!?”
“啧啧,可惜了,你付不起。二少,本王帮你抹平卫魁的事情,单说这个人情吧,你不觉得在陪本王一晚上也是值得的吗?”宣世隶把手伸入梁曲轩的□,慢慢在里面摸索起来。
“谁要你假好心!恩。。。啊。。。”
“二少,你都硬起来了。”
梁曲轩一愣,骂骂咧咧了几句,突然大吼一声:“不管了!”两三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精光。
宣世隶把他翻了过来,仔仔细细的观察起那一双臀瓣,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红色的斑痕交错的浮现在紧实的臀肉上。他心里痒得很,犹如饿狼一般立刻把双手附上去抓捏起来。
这鞭痕可是他亲手留下来的,此刻简直觉得分外亲切,有种说不出来的归属感一般。
梁曲轩对于湛王得行为,甚感猥琐和怪异。穿起衣服人模狗样的,脱了衣服简直比禽兽还禽兽。他一脚往后踢去,本以为根本伤不到后面的人,可只听一闷哼,他正好踢在了宣世隶胸口,大约他没什么防备,痛得直皱眉。
宣世隶显然不是什么吃亏的主,一个巴掌扇到梁曲轩屁股上,痛得他直掉眼泪。
“你不乖,该挨。”把人给打哭了,他又温温柔柔的帮人擦眼泪,梁二少自以为是个很能折腾的人了,可如今才算真正见识了山外有山,人上有人。
宣世隶心里盼着他哭,总觉得是看不够的,等干到梁曲轩泪水汗水裹成一团了,他又觉得这样使坏,梁二少是真有点可怜了。便把速度放慢下来,却又拖着不准他射,结果身下的人被弄得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又心安理得的猛烈□起来。
梁曲轩全身都脱力了,连动动指头都觉得困难万分。身下和□中的黏液让他浑身极不舒畅,虽说刚刚享受了极大的欢愉不假,此刻的状况却立时让梁曲轩又悔又恨。一静下来,他反而觉得难以面对,便闭着眼睛,心里默默诅咒着宣世隶。
湛王休息了一会儿,利索的穿好了衣服,走出营帐。
梁曲轩一听得对方出去了,才缓缓睁开眼睛,他自认为是个潇洒的人,此时也有些迷茫了。该说从梁曲言骗他下毒的那刻起,他就觉得生命找不到方向了,在京城和在这里,他都找不到任何依靠,偏偏他好狠斗勇,结下的梁子不少,好像日子越发艰难了。
梁曲言怎么就要骗他呢?梁曲轩想不明白,他努力闭上眼睛,害怕泪水滚下来。明明就是同胞兄弟,明明就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哥,明明他从来都那么听他的话。他只不过看不惯梁曲天而已,梁曲天拥有的太多了。他没有那么多,但是他有的,他都很珍惜,并且会一直很珍惜。
泪水止不住还是从眼角滑落下来,梁曲轩抓紧了手指,却听到营帐门口响起了说话的声音。他一慌,赶紧扯来被子把身体给遮起来。
片刻,那帐帘就被挑了起来,宣世隶探了个头进来望了望,这才吩咐两个士兵把一大桶热水给抬了进去。
宣世隶把他抱进木桶里,慢慢的帮他擦着身子。
“林长史的小儿子,要来渠水,来看你?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梁曲轩闭着眼,被热水泡得浑身舒畅,渐渐有了些力气:“林景崎。你怎么知道?”
“除非我不想知道。说起来,他还算是你表兄。听说你和他走得很近。”
“臭味相投呗。”
“那和你弟弟梁曲天呢?”宣世隶明显感觉手下的身体僵硬起来,他装作没发现一般继续擦着背,静静的等着。
“他不是我弟弟。”
“他也姓梁,也是梁侯爷的儿子。你嫉妒他,所以下毒?”
梁曲轩的嘴角不自然的弯起来,他把脑袋埋入水里,忍不住了才浮出水面换气,“我恨他,我也恨你。你们还真是珠联璧合,配极了。”
“你要不恨我,我才觉得奇怪呢。”背后的人从胸腔里发出阵阵闷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要把你和我搞上床的事情,告诉他,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你期待吗?我倒可以帮你亲自告诉他。”
梁曲轩转过头,狠狠的瞪着他。
宣世隶把他的头推回去,手顺着脖子,滑到胸膛上,“全看你的意思,二少。”
梁曲轩拉起他的右手,那是一只长年握剑的手,从指腹到掌心都断断续续的长有硬茧,指节分明,手掌生生比他大出一圈。“你不怕吗?打仗。”
“怕,赢习惯了,怕输。”
梁曲轩听在耳里,哭笑不得,一把抓起那手掌,一口咬了下去,感觉到丝丝血腥味了,才停了下来。
宣世隶贴到他的脸颊上,低声道:“咬我一口,我给你记着。林景崎要来了,上妓院,记得别滚上床了,不然本王有的是法子整治你,保管你求饶都求不得。”
林七从京城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渠水。用他的话来说,这就是一次自我牺牲,是来雪中送炭的。
从上次告捷后,镇北军又接着胜了几次。最近,两边的军队倒是都偃旗息鼓了,没什么大的动作。梁曲轩才有这个机会,从后备营里跑了出来。
本来,林七是远到的客人,梁曲轩算是半个东道主,早就安排好了上渠水最好的酒楼喝一盅。自然,梁曲轩也知道必然是比不上京城的,但也没有他法,找不出更好的了。
结果,林七一上桌子,就让人把酒统统撤走,让随侍抱上两坛子京城福云楼的飘香,都是二十年的。酒是好,但梁二少心里就别扭了。这福云楼的酒,当初还是他带着这帮子人去喝的,现在呢,赶着别人千里送了两坛子来,就跟见了宝一样。如今,他倒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林七多精灵的一个人啊,和梁曲轩那是知根知底,不看脸色都知道他如今想的是什么,便笑呵呵的道:“二少,你也不是没有拿不出手的东西,我都听刘铮说了,你们这里有个红花坊,里面的小倌些,不得了,了不得啊。是不是晚上带我去开开眼界啊。”
梁曲轩走的时候给杨学留了话,说是晚饭之前就回去。可林七都提出来了,他又是专程来看自己的,实在是找不出理由拒绝。
“确实有看头,一会儿就过去。只是我不便陪你过夜了,晚上得回营。”
林七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们去的早,那红花坊里面的客人不多。老鸨殷勤得很,拉了一排小倌出来任他们挑。
林七一个一个的摇头。
“直接叫那个清河过来吧。”梁曲轩上次就没看到这个男倌,说是最漂亮的,想来林七也肯定看得上。
老鸨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一圈,挥着纱巾道:“三位爷啊,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肯定不是常来,清河是被湛王竞下来的,哪个敢动啊?”说罢又指着刘铮道:“这位爷那天晚上还和湛王的人抢过清河,你们大可问问他,我说的可是实话?除了清河,我们这里的其他人也是很好的。”
梁曲轩诧异的看着刘铮。刘铮忙解释道:“那晚二少你不是被人请进厢房了吗?刚刚好,轮到清河出价,我自然想无论花多少钱,都要帮你竞下来。结果后来,出来个人,报了名号,说是给湛王竞的,我这便不敢再抢了。”
“看吧,我可没骗几位爷,湛王有时会派人把清河接走。”老鸨有些得意的样子,“几位爷,我马上把那晚上的几位都叫过来,你们看行不?”
林七点头同意了,待老鸨出去了,一拳打向梁曲轩,“你走什么神,那清河就让你这么着迷?”
梁曲轩摇摇头,他心里始终觉得有些奇怪,那晚上之后,他出来只看到了杨学,刘铮是没在的,当时自然是想着见到认识得人越少越好,可今天拿出来一说,总觉得十分可疑。他进了屋子没出来,刘铮却没等他。而且,那天晚上他和宣世隶在一起,难道说宣世隶在和他搞的时候都还想着找人把清河买下来,留着以后用?
林七见梁曲轩脸色越来越不好,递过去一杯酒道:“你若真喜欢的紧,我们就去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让湛王把那人放给你。”
“日他娘啊!谁要跟那个王八蛋讨什么狗屁清河,老子不稀罕。”梁曲轩越想越觉得,宣世隶那么混蛋的人,要做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他把和宣世隶的关系定义为交易,说难听点,他也是在卖屁股,可怎么卖,那卖的也是粱二少的屁股啊,精贵着呢!结果,对方干着他,在他没看见的地方还干着其他小倌,鬼知道到底有多少个,这一点,梁曲轩怎么想怎么难受。
林七心想,这也没几个月没见啊,梁曲轩怎么说的话他都摸不清脉络了。
“好,好,好。不说其他人了。我们喝酒。”
、暗袭
梁曲轩没多大心思,喝了几盅就借口不想耽搁军营的事情要回去了,临走又好好嘱咐了刘铮照顾好林七。
他一回军营,就觉得气氛异常之极。他没找到杨学,随便拉着一个人一问,那人压低声音道:“出大事了。今天湛王从前线退下来,来了后备营,结果下午被刺客行刺,受了重伤。现在整个渠水镇都被封锁了。半点消息都不敢露出去,不然军心不保啊。”
“他在哪?”
“谁?你是说湛王吗?军医帐啊。好多兵力都调过去,围了几层。你还是别过去了。”
梁曲轩阵阵发寒,这个消息简直犹如天雷一般轰的他找不到方向。湛王身手极好,况且身边还有侍卫,几经沙场了,不可能连这点警惕都没有吧。而且这是后备营啊,不是前线啊,怎么会在这里出事情?是刺客本来就埋伏在这里等着的,还是跟进来的?如果是跟着的,在路上杀岂不是更好。如果是等在这里的,他怎么知道今天湛王会从前线到后备营来?或者根本就是一直在后备营,终于找到个机会出手了?
他思绪几个闪回,人已经跑到了军医帐前,前不久他还在里面呆过,这个时候外面围了三层全副武装的士兵,一片黑云压城的气势,气氛十分恐怖。
他围着营帐转了好几圈,根本没什么空挡可以钻进去的。有个士兵看到了,直接把他抓了起来,什么也不说,捆起来绑在一边。任他说什么都不答话,也不停止。
邹源树听到外面有声音,跑出来看,他走近了,看了一眼梁曲轩。立马把绳子给他解了,对那个士兵道:“刘都尉,他是王爷的人。”
那士兵这才让开一步,示意后面的人放他们进账子。梁曲轩觉得疑惑,邹源树怎么认识他,又为什么敢说他是湛王的人,可现在的情况,他也没机会问。
宣世隶躺在床上,伤口在锁骨之下,再偏那么些就射中心脏了。那断箭被折成三段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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