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灯火璀璨处 by 木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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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灯火璀璨处 by 木悦君-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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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姓!至于其中说她后半生富贵,儿女成双,无疾寿终云云,只道她是醉心于八卦演绎,或许是说来让她开心的,笑笑也就罢了。只是若茜的离去,让她略感伤心,这个女子身上仿若一个谜,就像是自己从未听说过青都这个地方一样,莫名出现莫名的消失……
结果第二天推开‘陌上歌’的大门时,霜合蓦然间有些头疼,若茜口中的贵人是何许人也还不知道,先来了个意外之……喜?
眼前这人,年约四十上下,脸容白俊,虽贴着几缕假胡子,仍不掩其风流倜傥,此时正摇着一把白绢扇子,只差在上面写上个“算命”二字,又是活脱脱一个相士了。
霜合愣了愣,张口道:“仙人,打哪儿来啊?”
相士虚摇了摇扇子,眼晴微眯着道:“从哪儿来就往哪儿去……”
“哦!”霜合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砰”的一下顺手关上了门,门外静了片刻,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喂!丫头,你竟敢将你爹我关在门外!”
霜合打开门,瞧着他一身装束,仍旧很镇定的说:“我只记得我有个威武的将军的爹,但他战死沙场了。还曾经误认了个大夫做爹,不过没做多长时间,如今你这位相士先生又算是哪门子的爹?”
“唔!”相士看起来并不生气,仔细的瞧了瞧霜合的脸色,低头似模似样的掐指算了算,“看来今日不宜会人,我若此时打倒回去,就着实不甘心。小侄女你近日看起来并不太开心嘛!”
“叔叔……”霜合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扯了扯他下巴上的胡子,“你又在闹哪门子啊?”
徐光溥正了正色,道:“近日我发现行医救人、悬壶济世,不如为人引路,解人疑惑,这一路上,我不知开导多少迷途之人,你叔叔我真正是功德无量啊!”
霜合抚了抚额,大叹:“奇哥又有得忙了!”说着,大开柴门,转身往里走去。
“年轻人多些磨练总是好的!你奇哥总是经得起压力的……”他边往里走,边打量周围的景致,“许久没见,这里越发好了嘛,看来你也知道你叔叔我要到了,特意多赚些钱来孝敬我,不错!真是不错!”
霜合回头瞪了他一眼,“陌上歌是我的心血!”

第十八章  夜探

“你以为我不晓得啊!”徐光溥就势坐在六角亭里,听着楼台上歌女的余音袅袅,眯着眼晴听了会儿,支使霜合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能把这里做的风风火火的,就你敢!”
霜合坐下来,也给自己添了杯热茶,“还不是破罐子破摔呗!不想你好的人,不管你做什么,总会找到机会对付你,而希望你好的人,就会从中看到你的欢乐,我为什么要因为害怕而躲避,为什么要这么委屈着自己?”
许是茶水的热气蒸上了眼晴,徐光溥此时的双眼竟有些晶亮亮的:“叔叔觉得吧,你这个样子着实有些让人心疼,也想着吧,这么活了半辈子,游戏人间也是足够,是该舍弃一些东西了!”
霜合有些莫名:“叔叔你在说什么啊?”
徐光溥脸色暗了暗,幽幽望向荷塘,“上次子谦出事,我就想着,万不得已,我将是最后一张牌,没想到后来又化险为夷,我也乐得安然离去。自你走后,我在蜀中各种折腾了一番,还是有些担忧你,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来看看,从我到这汴京,便打听了一番曹璨的消息,却听到人们俱在谈论钟家大小姐去世的消息,这才晓得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曲折。我就知道你来这里一定不会一帆风顺。”说到这,他又叹了口气。
霜合自己琢磨一番,道:“叔叔你该不会是要来救我于困境吧? 可是……除非你是个……”她猛地住了口,有些感伤看着满腔好意的徐光溥。
不料徐光溥却喟叹了一番,带着些许惆怅和无奈道:“我这辈子该享受的也够了,为着你,少不得要厚着脸皮一回了,失掉自由也算不得什么罢!”霜合听他越说越严重,有些愣愣的看着他,他向她笑了笑,讲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听的霜合简直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奇遇,更不敢相信这话本段子里才会出现的事竟也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先是皇上微服出游,各种意外状况下,险遭奸人暗算,然后徐光溥这时从天而降……唔,大概是恰巧路过,那天良心大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解救了微服出游的皇帝陛下。她徐叔叔这人,别的爱好没多少,就爱借着经商四面八方的闯,也喜爱扮演其他人,由此一来,四海之内,他的人面极广,所以那次出手,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但皇帝陛下坚持要报答,见徐光溥执意不接受之下,亮出了身份。
“咳!”徐光溥作了一番结尾称述,“就是这样,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谁晓得他是大宋皇帝?谁又晓得他有恩必报,我这是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霜合听罢,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可是依你这老奸巨猾的性子,就算皇帝不赏赐你,你也会想方设法捞点好处吧?”
徐光溥嘿嘿笑了笑,抚摸着髯髯胡须,赞许的向着霜合点了点头,霜合给了他一记白眼,转念一想,有些担忧的说:“虽说君无戏言,可如今你贸贸然去讨要赏赐,恐怕会被他认为是贪图功名利禄之人,那时,他对你的印象不好,就算食言,我们也没奈何啊!”
徐光溥收了笑意,眼神沉着下来,道:“所以,我当时便要了他一个凭证!哎!想当初,我是那么痛恨这个人,我姐姐也是因他……现在,却要依仗他讨要生活,想起,也觉着窝囊,但成王败寇,这是命定,看如今天下,百姓温饱,四海太平,也不由得生出几分佩服,我如今也是想通了的!”
霜合侧头唏嘘了一阵,徐光溥的亲姐姐正是当年名动天下蜀王孟昶之妃花蕊夫人徐阿,他当年也是因他姐姐得宠的缘故,享受了好些年的害贵,道:“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阿姨娘是我见过的最最聪慧的女子,想必这些早已看透,之所以有那最后的一搏,不过是为着心里的那点执念,她不会怪你的!也不会怪我们的!”
忽而想起长恨歌里的句子,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君王掩面救不得,宛转蛾眉马前死。记得最清的,不过是这几句,真是奇怪,往朝的史册,分明记得如此清晰,可历史仍在一遍遍的重演,所以见着这些诗句,总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徐光溥也怕是想起了往昔,眼中有些泫然,霜合心中蓦地有些酸涩,往日爽快已极的人也变的期期艾艾:“可是……霜合知道,徐叔叔就不喜束缚,若是为了我,而让你困于那九重宫阙,却叫霜合于心何忍?徐叔叔,霜合的路让霜合自己去吧!您不必为了我陷入这汴京!”
徐光溥敛尽笑意,无比正色的说:“我早就说了,徐叔叔这辈子活的值了,留给你奇哥和如姐的还有那徐家铺子,虽算不得顶级的生意,但这辈子只是不愁了。可我却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富贵荣华你不看重,一生所爱你已找到,而你,是几个孩子里,最让我心疼的,与你娘一样,是个让人心疼的执着女子。我已疲于奔波,就让我在这汴京里过些安稳日子吧,相信你一定是个孝顺的女儿!”
霜合眼中雾气朦胧,徐光溥微一晃眼,她已跪在身前:“爹爹,请受女儿一拜!”她朝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扬起头来微微一笑,徐光溥眼中也盈盈有光,连着点了好几个头,一时间竟是老泪纵横,扶起霜合时,又说了好几个“好”字。
霜合轻轻替他擦去泪珠,忍不住笑道:“等我与阿璨的事定下了,一定尽快给你找个老伴,给我找个阿娘!”徐光溥神情一愣,在她脸上轻拍了一下,“你这孩子,自己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给我张罗了!夜已深了,还不回去睡了?”
“是!遵命!”霜合嬉皮笑道,还是做足了女儿的工夫,服侍徐光溥休息,才掩上房门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不禁有些黯然,徐光溥为何不娶妻一事,至今是个迷,她也无从得知。如果他这一生注定没有子女,就让自己做他的一辈子的女儿好了。
几日后一晚,徐光溥一番沐浴焚身,走出了陌上歌的大门,看着他一路逶迤而去,霜合倚在门上,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愣楞的站了一会儿,胸中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情潮,转过身去,却不想进去,她叹了口气,转身关上了门,走到外面清冷的街上,才发现自己兜兜转转半晌,竟还是孑然一身,如今唯有的两个依靠,一个徐光溥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一个曹璨的深如海的爱,都还不知前途如何,是否真能一番风顺。
几番思量中,一抬头已到了曹府跟前,巍峨的大府,两个雪白的大石狮子向她张着巨大的口,让她望而止步,胸中涌起一股酸涩,她不服气的瞧着面前的朱门大户,撅了撅嘴,转身奔至府外高高围墙之侧,记得曹璨跟她说起他的居所在府里哪边来着?她伸头斟酌了一番,借着一股蛮力,跃上了墙头,话说小时候跟着子谦哥哥这种勾当干过不少,只是没想到现在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好不容易摸索下了墙头,迎面却走来几个侍卫模样的人,霜合暗叫一声糟糕,一时冲动下,居然忘了这里曹璨他爹可是曹彬大将军,府里的这此人恐怕也不是等闲之辈,她慌忙躲到了树荫里,可躲过了这厢,却没防着身后又走来一批侍卫。
只听身后有人叫道:“谁?”
霜合身子僵在了原地,转头又不是,跑又不是,正打算还是跑为上策时,右侧又有个声音道:“翠儿,叫你拿个笔墨也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又要偷懒了?还不快去?”
听到这个声音,霜合心里松了松,眼角往右瞟了瞟,果然是曹那个闲人,正站在廊柱下瞅着她,她忙低了头,微咬着舌头低声答了声“是!”快速往前走了去,听见是身后曹拦住侍卫叨念着“翠儿”的办事不利。
转出了翻墙进来时的这个院落,霜合望着面前的几条道路,正踌躇不定时,身子被人一拉,已被带到了一处小厅之中,果然是曹不放心她打发了那批侍卫后赶紧跟了过来,却见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讥诮道:“怎么一日不见我大哥,就如此想念了?曹府你也敢翻墙进来?”
霜合不理他的讥诮,只问:“阿璨在哪里?”曹端详了一番她的神色,没再多说,将曹璨房间的大致方位与她说了,霜合二话没说,打开门走了出去,曹愣了会儿,关门出去,只得跟在她身后处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看着她拐进了曹璨的院落,才缓缓转身离去。
院落很干净,没什么多余的花草石凳,也不甚大,却收拾的很井井有条,霜合一步步缓缓的朝前走去,手指轻拂过青石灯柱,上面不然一丝尘埃,一个小丫鬟坐在屋外的回廊上打盹,连她走近也没有察觉。
却在灯火璀璨处第十九章守护
她的步子很轻很轻,好像害怕吵醒这院子里的精灵,直到推开房门,她一颗心才慢慢地回到了远处,只觉得这时间很是安宁,缓缓朝着床畔走去,似乎已听到他平缓的呼吸声,走近了,轻轻的坐在他的床畔,已离他如此之近,已可瞧清他睡梦里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可他还是没被她惊醒,难道真是白日当值太累了么?
伸手缓缓移向他的脸,正要轻触他的眉眼,“谁!”一声厉喝中,她的手腕被紧紧的握住,待瞧清了坐在身边的人是她时,他眼中的防备凶光瞬间消失,接之隐隐的喜悦,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霜合嘴角一翘:“我就来不得么?”曹璨盯着她唆双眼看了一会儿,起身往外移了一点儿,将里倒腾了一处地方,拍了拍被子道:“来!躺到我身边来!”霜合脸红了一红,遂脱掉鞋袜,合衣躺到了他身边,他将被子仔细为她盖好,略坐起身子,将她的身子拥入怀中,紧紧的拥着,却沉默着没有多说什么。
霜合仰头,额头抵到了他的下巴,“你白天很累么?”
曹璨吻了吻她的额角,轻笑道:“是啊!皇上与大臣在议事厅里谈论了一天的政事,我便在外面站了一天,如今腿有些酸,若有人帮我揉揉就好了!”
霜合静了静,身子往下缩了缩,伸手沿著他的*一路*下去,曹璨拥着她的手紧了紧,忽然伸手将她的手按在了腿上,低头道:“你*我!”霜合惊愕的抬头:“我哪有?”这个罪名可大了好不好?看著她无辜茫然的双眼,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眼里的一团火却已烧的很旺,一低头,灼热的吻已印在她的唇上,轻缓的吸允了一会儿  方迫不及待的挑开她的唇瓣,已舌攻入她的口中,霜合脑子有些迷蒙唆承受着他有些粗暴的掠夺,想了想,才感到手还搁在他的*上,隔着一层布料下的温度传到了她的手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无心之举,确实……大概……真的……很*。
一时间,从脖子处一直烧到了脸上,手搁在那里依旧木了,不晓得是想拿开还是怎的,貌似他的手还按在她的手上,似乎也不是她不想拿开的,可若是再移上几分……脸烧得更厉害了,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一睁眼,已瞧见曹璨正目光炯炯的瞅着她,不知他何时已停止那个吻眼,底带着一丝戏谑,道:“又想到哪里去了?方才也不专心!”霜合微窘,低头瞧见他握着她的双手搁在胸前,半晌,才道:“……也没想什么?”
“是么?我说我腿脚酸疼的话你也信?今日不过是奉命教授几个皇子习武,自己练倒不觉得累,不知怎么一教授下来,却觉累得很,方才才睡的沉些!”
霜合“哦!”了一声,低头倚在他怀里,等著脸上的红潮褪去,曹璨静了片刻,声音沉沉的道:“今晚是怎么了?”
“我……”霜合不知说什么,突然来找他,不过就是想这样静静的停在他的怀里,如今愿望已经实现,倒也什么也不想说了,曹璨又道:“待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霜合方才捣腾的心静了下来,忽然生了几丝悲戚,“徐叔叔来啦……”于是将徐光溥与她的一番主意细细说了一遍,期间曹璨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打岔,末了,霜合又感叹一句:“虽然是很亲很亲的叔叔,但我还是不想太承他的情,恐怕我这辈子真的莫法还了!”
曹璨道:“你放心,还有我与你一起,咱们两个好好侍奉他,总是不会辜负他的情义!”
霜合点头道:“哎!这下我也将你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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