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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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剑珠-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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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衫少年冷笑一声,银扇点动,连攻三招他虽然只攻了三招,但扇头点动之间,竟然幻出一片银光好像有无数柄银扇,朝向身前飘洒而来。
               韦宗方被他幻起的一片扇影,逼的朝后退,双手连圈,连环劈出五掌,才算把蓝衫少年一轮急攻挡开。
               蓝衫少年哼道:“原来你是武当门下。”
               韦宗方心头暗暗想:“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见识也是极广,居然一眼就认出自己使的掌法来历来了。”他脚下连退,一面说道:“在下不是武当门下。”
               蓝衫少年冷哼道:“就是武当派也未必唬得住人!”
               口中说着,人却跟踪而上,手中银扇,刷刷划出,他出手奇快,快的韦宗方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刹那间,已被蓝衫少年圈入在一片呼啸如山的扇影之中。
               韦宗方初出江湖,没有和人动手的经验,但觉对方扇头所指,无一不是身前大穴,自己一套“两仪掌”,大有抵挡不住对方凌厉攻势之感。
               眼看重重扇带,从四面八方袭到,心头一急。右手迅速划了一个圆圈,一记“气肇一元”,手掌直竖,暗含“裁云手”,缓缓朝前切出!
               他根本连对方扇影都没有看清,这一招只不过想掩护后退,那知掌势才出,陡觉体内一股内劲,缘臂直上,突然透掌而出,“拍”的一声,无巧不巧砍斫在蓝衫少年的银扇之上!
               漫天扇影,倏然而没,对方点来的银扇,居然一被自己一掌震开,朝左侧歪去!
               要知蓝衫少年划出的一片扇影,虚实相生,但银扇终究只有一柄,因他出手快速,才使入觉得有无数扇影,漫天挥洒,如今被韦宗方一掌撞了开去,所有的幻影,自然消失了。
               韦宗方不觉一怔,他记得自己那天练习掌法之时,也是在这“裁云手”上,有过这等情形。
               第 九 章 绿衣之恋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韦宗方虽然缺乏和人动手的经验,虽自幼得他不知名叔叔的倾囊传授,练武之人,讲究眼快手快,他一掌撞歪蓝衫少年的扇头,眼看幻影倏没,对方一柄银扇,朝自己左首荡开。好不容易有了这个破绽,那肯轻易放过?左手五指轻轻朝外一翻,一把抓住了扇头。
               蓝衫少年做梦也想不到对方一掌,会有这般威势,居然把自己这招“百鸟朝王”一齐撞歪,居然一把抓住了自己招扇!心头不禁大吃一惊!
               要知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反应自然极快,他手上银扇堪堪被韦宗方抓住,口中沉哼一声,左掌如刀,已决逾电闪,顺着银扇削出。
               韦宗方见他一掌削来,右掌一立,迎掌出去。
               两掌接实,但听“啪”的一声脆响,两人各自被震处血气浮动,身不由已的后退了半步,但两人另一只手,却依然紧握着银扇,谁也不肯放手。这一掌可说是半斤八两,铢两悉称!两人心头各自明白,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蓝衫少年一张俊脸,白中泛青,望了韦宗方一眼,暗中运气,立时把全身功力贯注右腕,一股强烈的暗劲,直向银扇上冲去。
               韦宗方发觉紧握着的扇头,微微一震,对方劲力突然增强,那肯松手?暗运内劲,五指也同时更加握紧。彼此互运内力,一较暗劲,依然是平分秋色,谁也胜不了谁。
               蓝衫少年铁青着脸,冷冷说道:“阁下武功果然高强的很!”
               韦宗方道:“阁下过奖!”
               蓝衫少年面含怒色,喝道:“你还不松手?”
               韦宗方被他一喝,不觉依言松手。
               蓝衫少年疾退了三步,目光冷厉,说道:“阁下如何称呼?”
               韦宗方心中暗想:“此人这般冷傲,他突然问我姓名,这场梁子想是结定了!”
               一面昂然答道:“在下韦宗方。”
               “很好!”蓝衫少年冷笑一声,突然转身,一连几掠,如飞而去。
               韦宗方暗暗摇头,自己无缘无故和他打了一架,还平白结上嫌怨,想来真是不划算,心中想着,正待举步,突听一声轻微的冷笑,随着夜风飘入耳际!这笑声虽然极轻,但可以分辨的出那发声之人,定然是个女子,只是声音显得有些冷峻!“
               韦宗方听的不期一怔,忍不住回头瞧去。星月朦胧之下,只见一个苗条人影,款款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
               苗条人影渐渐走近,那是一个长发披肩的绿衣少女,她有一双剪水般的眼睛,眼角上膘,瞧人的时候,天生的存有鄙夷之色。
               她有一张红菱似的嘴唇,但嘴角下撇,好像遇上了一件不惬意的事儿。容貌姣美,虽非绝色,但也楚楚动人!
               那绿衣少女柳腰轻摆,莲步款款的直走过来,右手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秀发,抬眼间道:“你就想走了么?”
               她话声清脆,神情也并不冷做,但听到耳中,却有一种冷淡和轻蔑之感!
               韦宗方暗暗皱了下眉,心想:“今晚怎么搞的,老是碰到这些说话冷冰冰的人?在这荒凉的野,昏黑的夜晚,这口气冷漠的绿衣少女,看来也决非常人!”
               绿衣少女看他只是望着自己,没有作声,冷冷道:“我问你的话听到了么?”
               韦宗方“哦”了一声,“姑娘可是和在下说话吗?”
               绿衣少女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道:“不和你说话在,难道是和鬼说话?”
               韦宗方心中暗想:“这位姑娘容貌美好,怎么说话如此粗野?”但却只好答道:“在下是赶往上饶城去的。”
               绿衣少女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条路自然是到上饶城去的。”
               韦宗方付道:“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干么?”
               绿衣少女见他没有答话,接着道:“我是说,你这样就走,难道不要命了?”
               韦宗方听得一怔,心想“这倒好,看来这位姑娘,和蓝衫少年一样,敢情也想和我打一架了?”心中想着,不由目注对方,问道:“姑娘之意……?”
               绿衣少女泛着一双亮晶的眼睛,她此刻才瞧清楚对面这个少年,竟然生得甚是英俊,尤其他那双朗若晨星的眼睛,正瞪在自己脸上,好像从他眼中方有一丝暖气透过来,自己脸颊上有些暖烘烘的感觉。
               她轻轻的淬了一声,忽然觉到自己的头不自主的低了下去,这是自己从来未有过的,于是她又抬起头来,声音故意说得冷冷的道:“你方才不是和他对了一掌么?”
               韦宗方道:“姑娘原来也看到了?”
               绿衣少女轻哼道:“我自然看到了,只怕你自己还没看到呢!”这话怎么说法?
               韦宗方张口结舌,几乎答不上话去,自己和蓝衫少年对的掌,自己怎会还没看到?
               绿衣少女道:“你以为我说的不对?”
               韦宗方觉得肚中一阵饥饿,心想:“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还是赶路要紧,别再和她缠夹不休,顺着她口气敷衍上两句,也就是了。”这就点点头道:“姑娘说得是,旁观者清……”
               绿农少女道:“不用旁观,我也知道。”
               这话越说越奇!
               韦宗方心急赶路,连忙拱拱手道:“是,是,在下……”
               绿衣少女没待他说下去,披披嘴道:“你知道什么?”
               韦宗方当真不知云。
               绿衣少女道:“我说你自己还没看到,你难道看到了?”
               韦宗方不知她说自己还没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绿衣少女瞧他一直没有作声,哼道:“聪明面孔笨肚肠,我说得这么清楚了,不看不知道,活像一只呆头鹅!”
               她忽然笑了,脸上冷淡神情,宛如春风解冻,笑得极甜!但她只笑得一笑,马上又板下脸孔,冷声道:“你不会瞧瞧你的手掌?”
               韦宗方被她说得满腹狐疑,果然举起左手,低头瞧去。
               绿衣少女哼道:“真是笨得变不转的,你和他对了一掌的,是这只手么?”
               韦宗方连忙换了一只手掌。
               绿衣少女道:“你掌心有没有针尖大小的一点血痕,此时血已经凝住了,只有很小一点黑血。”
               韦宗方经她一说,果然发现自己掌心有这么一点极小的血痕,不知是什么时候刺破了皮?
               绿衣少女道:“这就是你和他对掌之时,被他”蓝家毒针“刺伤的。”
               韦宗方心中登时明白过来,心想:“难怪蓝衫少年和自己对了一掌,就冷笑而去,原来他掌心暗藏毒针。”心念一动,立即问道:“他针上想是淬过剧毒的了?”
               绿衣少女道:“这还用问,他使的”蓝家毒针“,虽然不像见血封喉,发作得快,但毒性可比见血封喉还要厉害,子不见午,除了他独门解药,天下只有……”
               韦宗方怒形于色道:“在下和他无怨无仇,他居然暗中施毒!”
               绿衣少女道:“施毒还要告诉人吗?”
               韦宗方听她口气,这“蓝家毒针”好像毒性甚烈,而且经她一说果然觉得一条右臂隐隐发麻!心想:“趁目前尚未发作,不如赶去上饶,找个治疗毒的大夫及早医治才好!”
               他初出江湖,那里知道这种独门练制的毒药暗器,岂是寻常大夫所能治疗的?当下朝绿衣少女拱拱手道:“在下承蒙姑娘赐告,在下告辞了。”
               绿衣少女冷冷的道:“且慢,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韦宗方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绿衣少女嘴角泛起一丝笑道:“我看不惯他那种目中无人的狂态,你教训的很好。”
               韦宗方道:“姑娘如果别无见教……”
               绿衣少女道:“你要走了,是么?”
               韦宗方道:“在下既蒙姑娘赐告,想趁毒性未发,赶去上饶就医。”
               绿衣少女目光一闪,道:“你认识横山逸士?”
               韦宗方道:“不认识。”
               绿衣少女冷笑道:“蓝家毒针剧毒无比,岂是普通医生都能解救得的?你今天差幸遇上了我……”
               她从衣袖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手上托着一个扁形的白玉小瓶,递了过去,冷冷道:“这瓶中有三粒解药,每隔一个时辰一粒,一半内服,一半外敷,三个时辰之后,你这条命,就算保住了,在三个时辰之内,不得妄运真气,好,你现在可以走了。”
               韦宗方接过玉瓶,拱手道:“姑娘赐药之德,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姑娘……”
               他想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但话到嘴边,觉得在这荒郊黑夜,孤男寡女,怎好再问人家姑娘姓名?不禁脸上一热,底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绿衣少女淡淡的道:“你不用谢我,我也不是有心救你的,我只是要让他知道,”蓝家毒针“并不值得狂傲。”
               她边说边走,夜风吹着她罗襦,体态轻盈,飘飘欲仙!
               韦宗方手上拿着玉瓶,直到她身形在夜色中消失,陡然想起这位绿衣少女姑娘口中似乎对那蓝衫少年深感不满,又好像他们之间,甚是熟悉。
               自己纵然不好意思问她的姓名,但总可以问问她蓝衫少年到底是何来历?
               时光已是不早,他把玉瓶塞入怀中,就放腿朝上饶城奔去。赶到城下,城门自然早已关上,他找了一个僻静之处,纵上城墙。
               陡然他发现了七八丈外,也有一条人影,越过城墙,宛如流星一般,疾向正东方向投落。
               夜行人身法竟然奇快无比,眨眼之间,已去得无影无踪。
               韦宗方心头暗暗赞叹:“此人去得好快,光是这份轻功,自己就不如人家远甚!”
               跃落城垣,勿勿朝大街走去。
               这时华灯初上,街道上还是相当热闹,赶到高升,刚一跨进大门,就看到那个熟识的店伙含笑迎了过来,说过:“客官才到?你老那天住的房间,今天赶巧还空着,你老快请。”
               他巴结着领了韦宗方直上上房,打开房门,一面又道:“你老想是在街上用过饭了,小的替你沏壶茶来。”
               韦宗方道:“且慢,我还没吃饭,你叫厨下弄一份吃的送来。
               店伙唯唯应是,迅速退出。
               韦宗方经过一阵奔跑,一条右臂已是沉重得提不起来,头脑也昏胀欲睡,心知毒伤已渐渐发作。
               这就取出绿衣少女所赠玉瓶,倾出一颗梧桐子大小的黑色药丸,分作两半,半粒投入口中,另外半粒用水调开,敷在伤口。正待把玉瓶收起,目光一瞥,只见玉瓶中间,刻着一个方形印章,好像是“束氏练制”四个古篆。
               再看玉瓶的下角,还有一个正楷“蕙”字,笔画细如发丝,心中暗付:“这名字刻得笔画极嫩,似是女子手笔,敢情就是那绿衣少女的名字了。”
               想到这里,眼前不觉浮现出绿衣少女苗条的傅影,和她娇美的脸孔上那种天生的冷淡神情,一时不觉对这个羊脂玉瓶,摩挲不释。
               房门外,一阵脚步声,才把韦宗方从沉思中惊觉过来,迅速收起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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