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凡音直径上前,将人从背后拥住:“烛火有什么好玩的,也不怕烧伤了手”
凤鸣心勾唇一笑,往他身上蹭了蹭:“我小心着,烧不到的”将烛台推到一旁,凤鸣心抬头看他,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哥哥都跟你说了什么,这么久?你们没有打起来吧”
“没有”蹲下身来,摸摸凤鸣心微凸的小腹,鹤凡音笑:“只是随便说了一些事情而已,不用担心”
凤鸣心拧眉:“我哥哥最近愈发得奇怪了,好像越接近楼兰他就变得越吓人,要是他故意找你麻烦,你跟我说,我帮你打他!”
鹤凡音不禁失笑:“你敢?”
“以前不敢,但现在敢”两手摸着肚子,凤鸣心笑的有些狡黠:“玉很喜欢他呢,只要玉喜欢,哥哥也不敢太过分,而且我现在揣着他可危险了,哥哥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十分有恃无恐,让人既无奈又好笑。
看着凤鸣心如此模样,鹤凡音眸色沉了沉,勾了凤鸣心的头低下,便猝不及防得吻了过去,两人唇瓣相贴,凤鸣心明显一僵,不过眨眼便满脸红透。
鹤凡音也有些心思微动,一手摸着凤鸣心的肚子,一手勾着凤鸣心的颈子,两人紧贴辗转舔舐吸允温柔得如待至宝。
两人在一起后,虽时有黏糊,但鹤凡音的性子相对而言还是十分老实,除了偶尔的亲吻鱼拥抱之外,并没有做出太过的举动,尤其是在得知凤鸣心的身体情况之后,更是不敢造次,可今日,却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鸣心……”总觉得想做些什么,连嗓子都有些低哑起来,像是在忍耐着般。
凤鸣心被他吻着,呼吸错乱,耳边听着痴唇纠缠的地方传来渍渍水声,心跳很快,浑身紧张得有些发热,忽而听了鹤凡音的声音,睁开眸,眼睑上抬的模样,隐寒水雾,眼角处的风情是鹤凡音看不懂得媚,只觉得一时间似乎喜爱异常。
“嗯……怎么……”话音不似平时的清明,有些小小的沙哑,有些软,听在耳中,只让鹤凡音觉得如若被猫抓过一般。而后,伸手,将人抱起,送到榻上。
仿佛已经知道鹤凡音接下来是打算做些什么,一时间让凤鸣心紧张得绷了身体,连手脚要朝哪里摆放都不知道,垂了眼睑,有些想要躲避鹤凡音的目光,又忍不住拿眼角偷偷看他。
放下床幔,四周的光线愈发昏暗,透过薄纱过滤进来的光线一丝一缕,朦朦胧胧中,使得身下的人都变得有些虚幻不实。
将手轻轻盖在凤鸣心的小腹上,感觉到凤鸣心的颤栗,鹤凡音俯身贴在他的耳边低低说道:“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两手紧张得抓着身下的被褥,凤鸣心微微撇开头,还没做出反应,便感觉到那湿漉温热的吻,已经落在颈侧,一点一点,似要慢慢腐蚀人的神智清明,最后只留下一室交错的呼吸,低喘,和着隐忍的呻吟。
另一厢的屋子里,玉依旧还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针线正在认真的缝补着,若不知他是男子,此景外人一看,只道是哪家的贤妻入夜了还在忙着给夫君缝制衣裳。
凤鸣清站在门边,看着玉的模样,不经意的微微拧眉,思绪却是突然飘出了好远,仿佛是在最初时,两人刚刚相认的时候。
只收留贵族子弟的尚同院里,全是身负异能等待被开掘出来的富家子弟,那是为楼兰君王培养人才效忠敬主的地方。
十二岁时,尚同院里来了一个十岁的新孩子,听闻是监国宠爱的幼子,小字唤玉,名做玲珑。
玲珑一词想来都被赋予女子身上,可是尚同院里的这个玉玲珑,却真真实实是个男孩子,简单却华丽的衣着,随意扎起的包子头,额前的刘海隐隐遮去了半响面容,露出的下颚鼻翼,和着那一双在发丝后扑闪扑闪的双眼,面容精致到已经让人分辨不清是男是女。
很漂亮,漂亮得总引得尚同院里的孩子都爱朝他身边凑去。
那时候,十二岁的郑鸿棂,最长听见的就是孩子们惨叫哀嚎与个咋呼凶悍的声音。
“谁在说我是女孩子我就揍死他!听到没有!”
十岁的小孩,说话的声音都还软糯糯得,偏生又走出一副凶悍的样子,小拳头死死捏成一团,因着模样过于精细,就连生气也格外动人全无半点气势。
就像是一根刺,看着危险异常,可等伸手触摸之后,才发现者跟刺软绵绵又胖嘟嘟得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可就是那一次后,这根胖乎乎的小肉刺,就这么扎进眼中,拔不出来了。
之后,虽有交集,但知道这根小肉刺的性子最讨厌别人说他是个女生,只要一听几乎都是不分地点随之暴走,又因是监国幼子,尚同院的大人们虽知他凶悍,却没人敢管,故而一日,郑鸿棂故意寻了个油头,把这小肉刺给打了一顿,虽舍得不下重手,但被打的地方倒也疼得厉害,小肉刺打不过他,懵了一会之后居然就这般毫无预兆得哭了起来,可没哭几声,就被人一把给捂了嘴巴。
“你乖乖的,不许胡闹,以后我不打你了”监国宠爱的幼子,没人敢管,一向把别人打成了习惯,今天突然被人打了,还是比自己大的人给打了,心里委屈难受极了,当下就睁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得看着对方。
似乎受不了他这种表情,郑鸿棂低低一叹松了手,迟疑着还是将人拉到怀里,抱着拍了拍,哄道:“你听话的话,以后你想打谁我可以帮你,我也不打你了,我更不让别人再说你坏话了”
小孩的世间十分简单,仿佛是受了诱惑,小肉刺睁着双眼,一脸的狐疑:“真的啊?”
“真的”笑了笑,郑鸿棂伸手勾了他的小指:“拉过勾,就是打了章,反悔的话要被树婆婆给挂在树上”
小肉刺放眼发亮,当下拉着对方脱口就道:“罗曼刚才掀我衣服了,我打不过他那你帮我打他去!”
郑鸿棂一笑,复加了条件:“那你亲我一下”
小肉刺毫无迟疑,拉着对方的手,垫了脚,就吧唧一口,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完了好乖宝宝似得问道:“这样对么?”
原本是想逗逗小孩,让他亲了脸颊就算,没想到小孩会这么直接,郑鸿棂自己反倒把自己楞了,心里当即啼笑皆非,擦了擦小孩湿润的眼角,郑鸿棂拉着他便朝一边走:“以后要我帮你打人的话,得先亲我一下”
小孩十分好奇:“为什么?”
郑鸿棂骗道:“因为打人很疼,需要安慰”说着扭头看向小孩:“你自己打的时候疼不疼?”
“很疼!”仿佛找到了知音,小孩揉着自己的小手,忽而抓了郑鸿棂的手又亲了两下,然后笑嘻嘻的看着郑鸿棂:“那我先给你安抚一下,一会你打人的时候就不疼了”
很可爱的孩子,十分简单,也很好骗。
因着当初用打下的基础,后来小孩学会了有求于他便用亲吻来求,最后有棘手的事时,甚至不惜把自己洗干净了直接送到被褥里面十分干脆,可是后来……后来一起都没有了,随着两人的生生死死,小孩开始便了。
妖娆妩媚随心所欲,不再如同最初时那么单纯好骗,最后甚至连讨厌的女装都穿上了,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当初那个注定就不能留下的孩子,其实是个女孩吗……
“玉”收敛起心里的拨动,凤鸣清站在门边盯着里面一直没有注意自己的人,开口喊他。
玉抬眼随意一扫,又接着低头继续手里的工作:“知道是你,那边给你留了饭菜吃了之后,自己去睡吧”
从在酒肆里面遇上凤鸣心后,玉大多的心思都扑在小孩的衣服上,已经许久不缠着凤鸣清,通过他去看另一个人了,也许是刻意的想让自己暂时忘掉那个一直都找不到的人,所以就干脆一门心思的扑了小孩的衣服上,逃避虽只是一时,但能有这一时的轻松,对他来说都已经算不错了。
凤鸣清只站在门边,盯着玉的身影:“我回来了”
“知道,回来了就去吃饭,我这里还没做好”玉依旧不动。
凤鸣清定眼看他,只站在门边,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次:“我回来了”
直到这刻,玉才感觉不对,正愣愣的抬头看着门边,仿佛是被人定住一般,心里疯狂涌来的感觉,突兀得让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凤鸣清举步进屋,抓了玉的手掌,递到唇边,在掌心处吻了一下,依旧还再说着刚才的的话:“玉……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等我回来
只有一辈子的二十年,不是没有在无尽的失望中渡过过,可是这一次,心里的冲击仿佛像是前所未有过的,说不明的,紧紧缠绕在心里面。
我回来了。
多简单的四个字,却像是一把把的刀,狠狠得扎在心口里面,生疼厉害,却看不见血。
回溯的思绪,不禁想起当初没有在他身上找到的证明,硬着喉头,玉眼眶泛红,却硬逼着让自己不要乱想。
只是一声“我回来了”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知道……你很像他,但……不要……不要故意扮作是他……”抽回被他抓住的手,玉拧了眉;“棂是不可以被复制顶替的……他的一切都不能被人顶替……就算很像……也不可以……”这一脸的强硬忍耐,眼尾湿润的模样,却不知,只让凤鸣清看了更觉心疼。
“是,不能顶替”两手将人拥在怀里,凤鸣清的手一下一下温柔得轻抚着玉的后背:“谁都不能顶替,包括你也不能……”
动了动唇,玉这会子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咽喉疼得难受,仿佛连心脏都紧紧缩成一块,兀自眨了眨眼,顿时只觉得恍如江河泛滥了般,所有的景象全都浸泡在了水中,一片朦胧,而后再无法压抑得哭了起来,只两手将人紧紧反抱住一点……也不敢松手。
因为害怕极了。
怕一松开,其实根本就不是心里想的那样。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失了控制,玉浑身发软,仿佛连站都站立不起,只能瘫软地上,埋在凤鸣清怀里,哭诉心里这些年的煎熬:“你明明就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只在一旁冷眼旁观,看我像个傻子一样,把鸣心当成是你……看我难过你也无动于衷,把什么都撇得那么干净……怎么可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七岁时,遇见了,便总觉得这人认识。
可是他说……
前世債,今世果,人若真有前世,死了便当结束,若今次依旧纠缠,只怕便也是孽債。
是不是他?
如果不是,便也罢了,如若是他,这话……将何其残忍?
咒印的发现,一直以来都让玉心里更加小心翼翼,不敢触怒他,他想要躲避的心思,虽然能猜得到,但接不接受得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他说……
我不是他。
十分的云淡风轻而又冷血无情。
小心翼翼那么多年,待亲眼验证“不是他”之后,疯狂卷来的悔恨,不甘与难过,几乎差点让人疯狂。
如果真的是棂,那这一次突然回来……是不是……是不是表示,也许一转身他就又会不见,甚至……再次死在眼前?
无法接受!
“你不是棂……你不是!”猛然醒悟,玉只一把将人大力推开,而后转身便想要跑。
凤鸣清踉跄一下,又忙伸手将人拉回,紧紧抱着:“嗯……我不是棂,我是凤鸣清”开口的话,分明轻得像是安抚,可话音却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栗。
心疼不舍害怕却又……无可奈何。
负面的情绪太多,汇聚一处便成了汪洋大海,几乎无法招架,却不得不招架。
如果连自己都垮了,玉……要怎么办?
这么多年,仿佛棂的存在,已经成了支持他的理由。
如果这个理由不再了,那后果……凤鸣清自己都不忍去想。
挣不开,玉便也只能伏在凤鸣清的怀里,像只小狗,呜咽着:“棂……总是喜欢躲我……”
“嗯,可他都在你身后看着你的”面色淡淡,眸里却透着温柔,一手抱着玉,一手抚摸着玉的后背。
玉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格外沙哑:“他是不是讨厌我了……每一世……总跟我纠缠……所以厌倦了……”
“不会的,也舍不得”垂下的眸,除了怀里的人,仿佛再看不见其他事物。
玉又带了哭腔,隐忍着的声音里面,满是难受跟委屈:“可是他宁愿骗我……也不要理我……”
“他是希望你好……”希望玉好,却也对玉残忍。
“这种好……我要不起……”抬头看着凤鸣清,玉双眼通红,满脸是泪:“我情愿……跟他一起死,我也不要他不理我……”
这一次,凤鸣清沉默了。
玉只紧紧盯着他看,仓惶着紧贴在他的胸口,紧紧将他抱着:“我不怕死……我也不怕看着他死……我只是……只是不想失去他……不想每一次都是我先失去他的……”
“玉……”眼眶憋得发红,忍了许久,到底还是忍不住湿了眼角:“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等我回来”
有些事,需要鹤凡音去弄个明白,有些人,也需要鹤凡音去搭救一把,而能不能各有所得似乎一切皆看那个琉璃洞中是不是还隐藏了什么。
“楼兰地域这么大,要找一个洞怎么找?而且这么多年,四周都风化的那么厉害,恐怕是找不到了”
黄石屋的小厅里,众人齐聚一堂,全都在研究着楼兰周边的地形。
凤鸣清一贯的漠然,根本就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在翻转什么,凤鸣心只坐在一旁,无聊中含着茶杯做玩,玉却有些像是失了神般,目光一直紧随着凤鸣清的身影就不曾移开片刻。鹤凡音跟宫慕楠只站在桌边,两人都看着桌上宫慕楠带来的地图。
“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吗?”目光看着宫慕楠,鹤凡音拧眉。
宫慕楠揉着眉心:“我手里的地图是楼兰最近这一十几年的,当初的那个琉璃洞,依照你们的说法,那起码也是一千年前了,要想找出来确实没那么容易,很有可能这地方早不存在了”
宫慕楠口中说出年份,让鹤凡音神色一闪,不已经的转眸看向一旁的凤鸣清跟玉,这两人不知是否因为经历的时间太久,生死的次数太多,竟对这个漫长的年份毫无半丝反应。
也许这是一种经历了太多的麻木,时间对他们来说,仿佛是一种不存的存在,却又是一种心理上强烈的折磨,痛到麻木,只能顾得当下,顾不过往昔。
凤鸣心在旁听着拧了眉上前问道:“那要是找不到这个琉璃洞怎么办?”
鹤凡音没答,因为他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若真找不到或许对自己并无多少关联,不过凤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