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得团团转,深信不疑。这叫他如何能够接受,又如何不气愤,不憎恶?
“你不妨再想想还有什么蹊跷之处,林飞白骗得了你一次,未必不会再骗你第二次,第三次?”
王铮的耳边不由回响起了颜云在回来的路上对他所说的话,而这话也正中他的心怀,拨动着他那颗此时已经变得脆弱而敏感的心,一遍遍地加深着他对林飞白人品的怀疑。
一幕幕巧合的相遇,之前他从未留意,也毫无疑心,而此时借着事情的发酵,其中的疑点忽地一股脑儿地浮现在他脑中。他负伤逃出师门,凑巧便被林飞白所救;他第二次落入二师弟的手中,也被他凑巧救起;在寻找二师弟的路上与林飞白再度巧遇,那更不用说了,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那追查到他二师弟的下落,两人跌入悬崖的那一段场景是否也是他事先计划好的?王铮想了想,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连这都是他事先算计好的,那也太可怕,太疯狂了。
林飞白这一切所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得仅仅只为了骗取自己对他的好感,能够喜欢上他吗?可假若林飞白真得欺骗了自己,那他对自己所谓的喜欢又能有几分真心呢?以后他还会不会再欺骗自己?以后他如果不喜欢了,会不会再度设计用骗局骗自己离开?
他思绪翻飞,越想,心里越烦乱,越难以压抑怒火,恨不得立即就能够找林飞白问个清楚明白。他“砰”得一声一拳砸在廊柱上,将手指头捏得咯咯作响,心中五味杂陈,万分地不是滋味。
几天后,王铮被人带到颜云跟前时,他正在一个人喝酒。
颜云放下酒杯,抬头仔细瞧了瞧王铮的面色,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幽幽说道:“可怜啊可怜,知道了事情真相,就伤心成这个样子。”
“坐下吧,陪我喝酒,一醉解千愁啊。”
颜云边说,边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拿酒壶注满,放到王铮跟前,笑眯眯地说了一个请字。王铮看了他一眼,可既没有伸手去拿,也没有说话,脸上微微露出忌惮之色。
颜云嗤笑起来,说道:“还是怕我下毒?”
王铮淡淡说道:“你找我来干什么?”
他知道颜云找他过来,不是奚落他,就是刺‘激他,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颜云笑道:“自然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借酒浇愁了。”
他见王铮不接话,追问道:“不然你还是觉得被蒙在鼓里的好?那本座可是好心办坏事了。”
他再度瞧了瞧王铮变得阴郁的脸,哈哈一笑,捞起了桌上的酒杯,自己啜了一口,复又伸到王铮面前,道:“喏,我刚刚已经喝了,你现在放心了吧。”
他见王铮没反应,再凑近一步,将酒杯直接抵在了他的唇畔,那架势似乎在说,如果他不肯喝,他就要喂他喝了。
王铮拗不过他,只得接了酒杯,一口干下,免得颜云再来骚扰。
颜云笑道:“这才爽快嘛,来来来,再喝。”说罢,提起酒壶,倒满一杯,催促道:“喝呀。”
王铮没法子,只得连干了三杯。当颜云再来劝酒,他却沉不住气了,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沉声道:“颜教‘主,你究竟想干什么,有话就直说。”
他这几天心情实在是不佳,先是被幽禁,又碰上了这么桩事,可以说是抑郁不振,又焦躁不安,如何还有耐着性子陪着他胡闹。
颜云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只是都化成了讥讽之色,施施然反问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本座是在消遣你吗?你越伤心痛苦,本座就越高兴快活。”
“你!”王铮听了,心里蓦地腾起一股怒火,出声道,“既然如此,王某就不奉陪了。”说罢转身就走。
“站住!”王铮前脚刚走,颜云后脚就追了上来,从背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王铮伸手欲推开,不料下一息,就被对方擒住双臂,往后一推搡,“砰”得一声,整个后背顿时撞在了石桌上。痛得王铮直皱紧眉头。
颜云压在他身上,冷冷道:“没有本座的命令,你敢走?”
“放开!”王铮喝道。
“就是不放!”说话间,颜云纤长的手指已经箍‘住了他的下巴,猛地一捏,便迫使他张开嘴来,他另一只手,手指一勾,顿时就勾住了桌上的酒壶,提起来对准王铮张开的嘴巴就灌了下去。
“唔!咳咳!”呛得王铮不住地挣扎起来,来不及吞咽的酒便从嘴角溢了出来,顺着脖子滚落下来,洇湿了衣襟,他难受地咳嗽着,辛辣的酒灼烧得咽喉,火‘辣辣地疼痛,直咳得他眼角都渗出泪珠来,面颊上一片通红。
颜云看到王铮被折腾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活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开怀大笑起来。他干脆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近距离地注视着身下的人,突然说道:“本座就是不明白,凭什么他林飞白会看不上我,凭什么他就看上了你?”
他嘟囔着,一双美‘目此时已经染上了几分醉意,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你、你告诉我?”
他伸手戳了戳王铮呛得通红的面颊,一下,两下,像是觉得很好玩,又连续戳了几下。
王铮晃动着头,想要躲开那骚扰着他的手指,可惜他被颜云被内力压制住了身体,如何能够躲开,只能任由其手指肆虐着自己的脸。他冷冷一笑回道:“那王某也想问问,颜教‘主又是为什么会看上飞白的呢?”
“你问我这个、这个问题,好,那我就告诉你!”颜云说话大舌头起来,随后大手一挥,盯着身底下的人说道,“他有身份,有地位,相貌好,武功好,配得上本座!”
“最最重要的一点,他是本座我遇上过的人当中最不拿本座当回事的,别人,不管男人女人都巴不得跟本座来套近乎,只有他,冷言冷语,正眼都不瞧一下。本座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去地求过一个人,如果真得拿不下他,那才叫丢人,本座不甘心!”
“你简直不可理喻!”
这番酒后真言听得王铮直摇头,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心里道,放着身边现成的不要,偏偏要去追求得不到的,怎么能不辛苦呢?可他转念一想,推人及己,又苦笑起来,他这样评价颜云,难道林飞白不跟他一样吗?
颜云这样苦苦追求于他,他也不动心,只看中自己,就算用上欺骗的手段也在所不惜。难道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王铮不由暗叹一口气,他对感情一事实在是感受太浅,远远还不知道,缘起缘灭,情深情浅,皆都由不得人。
颜云说到最后,声音含糊起来,最后竟趴在他身上,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嘟囔了一句:“有点硬。”就闭上了眼睛,像是睡了过去。
王铮知道这是个可以逃出去的好机会,挣开了颜云抓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抱着倒在他身上的人从桌上起来,他想要趁着颜云喝醉酒时制住他,好当着人质让他能够安全离开玄冥教。
可他刚从颜云的钳制下脱身,下一息,对方便像是有所察觉般,蓦地睁开了双眼,伸手便来抓他。王铮料不到他只是装睡,此时顾不得许多,拔腿就跑。然而未跑出多远,一条殷‘红的身影便从他头顶上方掠过,堵在了他的跟前,伸手就是一掌,王铮顿时就被打飞出去,摔在了草地上。
他还来不及站起来,头顶上方已笼罩上了一片阴影,放眼看去,视野之中,尽数被那一片殷‘红所填满。随着那条人影的压下,王铮小腹上顿时便挨了一拳,打得他脸色煞白,闷‘哼了一声,顿时软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色令智昏
颜云压在王铮身上,用力扳住他的下巴,冷笑道:“你自己作死,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嗝!”说话间打了个酒嗝,俯下‘身来,与王铮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他一说话,冒出的酒气顿时便喷涌到了王铮的脸上,令王铮皱着眉头直想躲开。
若有外人在场看到,便会觉得两人这姿势未免太过暧昧,好像下一息,颜云就会亲上王铮的嘴唇。
“大老爷们(入肉)起来才够味,特别是这些正道大侠,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到时候把他压在身下,(入肉)得哭爹喊娘,羞愤欲死,不知道得多有征服感呢!”
恍惚间,颜云的耳边回响起那几个双修门淫徒的话,眼前浮现起当初在小楼里王铮落入那几个淫贼之手的情形,不知触动了他哪根心弦,心神不由一荡,砸吧了一下嘴巴,笑嘻嘻说道:“仔细瞧瞧,其实你长得蛮不错的,既俊俏,又正气,的确挺能勾人的。”
说着说着,垂下头来,鼻子凑到王铮的面颊上,不住地嗅起来,好像他身上有什么气味吸引着他。
“颜云,你放开我!”王铮听着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看着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动作,虽然还不确定他有什么意图,可也感受到了他俩之间的暧昧气氛,急忙伸手推开他。
却被颜云一把擒住手腕,压到了头顶,只见对方直勾勾地盯着他道:“你跟林飞白亲热过没有?”
“……”
冷不防听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王铮不由怔住,这样无礼的问题叫他如何回答?便冷冷回道:“这不关你的事。”
“哦?”颜云调高声音,像是被他从这话中抓到了一丝漏洞,或者疑点,挑眉一笑道,“你没有一口否认,却说不关我的事,看来多半已经跟林飞白发生过关系了。那就更可恶了!”
“你……”王铮忍不住心头一颤,料不到他竟能一眼看穿自己,猜中真相,尴尬之情顿生,转念一想,他这样思绪敏捷,看来刚才多半是在装醉,好引自己上钩而已。王铮摇了摇头,暗暗叹气自己流年不利,遇上这样死缠烂打之人。
然而下一息,颜云突然出手点住了他身上的穴‘道,王铮只觉身子一悬空,便被对方横抱了起来,他急忙道:“你干什么?”
颜云朝他莞尔一笑道:“干什么?饱暖思淫‘谷欠,你说本座要干什么?”
王铮听他那暧昧的语气,隐隐知道他的意图,这会子真的心慌起来,喊道:“岂有此理,你放开,放开!”
颜云笑道:“你喊什么喊,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乖乖从了本座,大家都有好处。”
想不到,颜云外表看起来纤细的一个人,抱起王铮这个大男人来也没有丝毫吃力的样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将人抱起后,径自朝自己的卧房走去,意图已很明显。
王铮又惊又气,却仍还想说服他道:“颜教‘主,你喜欢的人是飞白,不是我,你怎能和我、和我……”大约是觉得后面的话说出来太过尴尬,不由地结巴起来。
颜云嗤笑一声,低下头对他说道:“王大侠,你可真是既可爱又纯情,可谁规定,一定得跟自己喜欢的人才能发‘生‘关‘系?本座告诉你,喜欢一个人是一回事,和另外的人上床是另一回事,两者并不冲突。”
他眼里闪动着冰冷而锐利的光,继续说道:“恨一个人,也可以这么做,这样才能彻底地践踏他的尊严。”
王铮拧起浓眉,驳斥道:“这算什么歪理?不过是下三滥的卑鄙手段,跟双修门的那些淫徒有什么区别?”
颜云不怒反笑道:“骂得好,你骂吧,反正也只能嘴皮子上痛快了。”说罢一脚踢开房门,迈了进去。
房间布置得十分华美,只见玉钩斜挂,锦帐重叠;朱‘红牙床,金炉瑞霭,满室生香。颜云绕过屏风,将人一把扔到床上,他伸手轻轻一拂,床两边勾起的帷幔便滑落下来,将两人罩在里头,唯有几丝光线穿过缝隙洒落进来,更添幽谧。
王铮直道是在劫难逃,望着颜云的双眼迸射‘出恨意来,士可杀不可辱,他宁可颜云杀了他,也好过用这种方法来折辱他。颜云毫不在意王铮的怒火,他现在是网中鱼,瓮中鳖,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他趁着酒意上涌,飘飘然之时,行‘事更加地随心所欲,将事情发生可能带来的后果抛在脑后,只图一时痛快。
他翻身上床,压在王铮身上,眯起一双被酒醉熏染得水汪汪的眼睛,伸手抚上了王铮的脸,从他英气的眉毛,英挺的鼻子上缓缓滑落,一面嘴里呵呵地笑着,一面手指头滑到了那不住颤抖的双‘唇上。白‘皙的指尖描绘着那唇的轮廓。
王铮怒目而视,突然张开嘴巴,便想要咬住那肆虐的手指,不料颜云像是早有防备,倏地一下手指头便滑落开去。他神色一冷,轻哼一声,便捏住了王铮的嘴巴,手上施力,便捏开了他的牙关。
脸上带着恶意报复的微笑,那撤离的手指顷刻间滑入了被迫张开的嘴中,肆意地在柔软而湿‘润的口腔当中搅动着,夹住那躲无可躲的柔软的舌,宛如得到新奇好玩的玩具的孩童,肆意地玩弄着。
“唔……啊……”
嘴中闯入不速之客,手指的不断按‘压□□,使得王铮一阵反胃难受,他拼命地晃动着头,想要将折磨他的手指推出去,可一切都是徒劳。随着指尖捉住舌头不断地搅动,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便从张开的嘴角溢了出来,顺着下巴滑落下来,化作一根根银丝,滴落在衣襟上。
王铮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杂音,口腔长时间被迫撑开,两颊酸涩不已,眼角更是因为刺‘激而渗出生理性的泪水来。眉宇之间浮现出一片虚弱挣扎之色。
然而这份不常见的脆弱之态引发了颜云心底的嗜虐感,只见他双眼缓缓眯起,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喃喃道:“这个模样,倒真是让人心‘痒痒的。”说罢,大手一挥,刺啦一声就扯断了王铮的腰带,剥下了他的外衣,甩了出去。
“住……手……”
耳边响起身底下人低弱而不甘的声音,颜云抿嘴一笑道:“别着急嘛,本座的技术不敢说比林飞白好,但也不会比他差,等会儿一定叫你欲‘仙‘欲死。”
“你!咳咳……”
王铮不知道是被口水呛到,还是被他的话给气到,侧着头不住地咳嗽起来,直咳得浮现在两颊边的红晕,颜色被染得更深,羞愤交加。看得颜云眼底笑意更浓,心情大好,能有什么比折磨自己的对手更有成就感的?他之前说过,对方愈痛苦,他就愈快活。
颜云用手指挑开王铮的衣襟,露出一片滑腻的蜜色肌肤来,将手掌贴上去,手心下感受的是一片温热细腻,随着手指的慢慢滑动,他感受到了手底下那具被他掌握住的身体的僵硬颤抖,感受到了那胸膛正因埋藏在心间的紧张、恐惧、愤怒而大力地起伏着。
而主导这一切的正是他。
嫣红的双‘唇贴在那蜜色的肌肤上,开合之间,便嘬住了底下的肌肤,吮‘吸起来,一路滑下,烙上了数枚鲜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