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歌听这声音觉得耳熟,可又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他想了一会儿,错过了回答赵明哲的最佳时机,话茬却被张恪杰接了过去。
“说说吧,你怎麽样?”
赵明哲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无所获啊。你和姜斌战果如何?”
“没什麽进展。”张恪杰已经不复之前跟清歌说话时的多元话表情,面无表情的就好像变脸一样,“不过姜斌已经找好了下策,我猜他恐怕要随便找一个搪塞过去了。”
“我是无所谓,大不了就抱病不过去。倒是你,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你都没出现,那边儿已经怒了。如果这次再不出现……”说到这里,赵明哲嘿嘿一乐,幸灾乐祸一般,“你懂得~”
“实在不行,就按照我说的,先把他弄昏迷了再想对策,这样我们还能消停一段时间。”一脸无表情的张恪杰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这让赵明哲和清歌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你小子也忒狠了点儿吧!那可是你──”赵明哲说到此收了音,然後又俯身凑近张恪杰的耳边,小声嘀咕,“那可是你亲爷爷诶!有你这麽当孙子的嘛!!”
“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孝顺的样子,好像你就没有那麽想过似的。”张恪杰眯起了眼,显然很不满赵明哲的装腔作势。“既然都没什麽收获,那也没必要聚在一起聊什麽,你走吧。”
噗!!清歌看到张恪杰跟赵明哲这一来一去,虽然不明白二人在说什麽,但张恪杰最後一句‘你走吧’说的毫无留恋,甚至还有一种甩掉了某样不干净东西之後的畅快感,他就觉得很神奇。
“嗯,我在这边约了人吃饭,就不跟你聊了。”赵明哲意外的没有恋战,痛快的道别转身离开了。临走前,又拍了拍清歌的肩膀,不顾张恪杰要杀人一般的眼神,自顾自的说,“朋友,不管你是因为什麽原因被那家夥缠住了,只要你记著‘形势不对赶紧跑!’方可保你万事无忧。哥哥走了,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说完,赵明哲看都不看张恪杰,扬长而去。
“学长,你俩真的是朋友?从小就在一起的那种朋友??”清歌看著赵明哲离开的方向,不确定的问,“我怎麽觉得你俩跟说相声似的呢。”
张恪杰心中一梗,尽量温和的对清歌说,“嗯,姑且可以那麽说。”过了一会儿,张恪杰又像想起来什麽似的,抬眼看著清歌说,“对了,那家夥其实你认识挺久了。”
“啊?我不认识啊。”清歌一脸不明所以。
张恪杰加深了笑容,“赵明哲,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大本命昭明。”
啊!?啊!啊!???刚才那个人竟然就是我的大本命昭明???怎麽没有一点儿昭明傻妈的气质和气场呢??清歌心中有些失望,失望过後又是一片光明。
“学长,你是故意让昭明傻妈过来的吗?”认识张恪杰这麽久了,清歌难得聪明了一回。他的语气里满是幽怨,“学长……虽然我很喜欢昭明傻妈,但我一点儿也不想见到昭明傻妈……”
“为什麽?”好似一直掌控了全局的张恪杰有些不解。“虽然那家夥基本上不可靠,可是人还不错,认识一下也不会怎麽样。”
“我知道,昭明傻妈似乎是个很单纯的人==但是我还是不想见他,毕竟我喜欢的昭明傻妈是二次元的人嘛!我根本不希望二次元和三次元混为一谈!那样也太麻烦了==”
清歌揉了揉鼻子,慢条斯理的说完了自己的想法。然後清歌端起面前的水杯,将里头的清水一饮而尽。他心中明白了些什麽,所以才不复最初的呆傻,而是开始主动引导著什麽。
“是吗。”张恪杰没意识到清歌心情的转变,他只注意到了清歌话里的关键语句。“这麽说你希望把二三次元彻底分开?”
见清歌认真的点了点头,张恪杰眼神黯了黯,心中犹如被大石压抑怎麽也无法畅快呼吸,终於他艰涩的问了出来,“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这样面对面坐著又算怎麽回事。”
清歌看著张恪杰的表情,心中既复杂又开心。复杂在於他虽然对学长也很有好感,但不确定这份好感是不是足以支撑他跟学长走到一起,是不是可以不畏惧现实中的磨难最终有一个好结果。他也不确定目前这份略显单薄的好感一旦接触到了最现实的生活,会不会让他像老大那样对老四说出那些虽然伤人却无法被反驳的话。
可是,他又是开心的。
这样的开心来源於喜欢一个人这样不掺杂质的情感,是剥离了现实生活以後剩余的纯粹。
是要屈服於现实,还是接受这份纯粹?清歌眼神闪了闪,不消一会儿就冲著张恪杰笑了起来,他这份笑容不同於之前对张恪杰展露出来的任何一个。在张恪杰看来,清歌此时脸上的笑容中似乎包含了很多他猜不透的信息。
“学长,对我来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29。闲得胡思乱想VS。忙得不可开交
最近这几天,清歌很是神不守舍,而且略显得无所事事。
临近毕业,作为一个不准备考研的人来说,最需要做的就是留意各种各样的求职信息,但清歌似乎对这些都兴趣缺缺。他爸妈为了这事儿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电话过来,千言万语汇成几句话。
“清歌啊,现在大学毕业生这麽多,工作根本不好找。你别只盯著设计的工作,也看看别的。要不干脆回家来我们给你找人想想办法吧啊?”
类似的劝说基本上每次给家打电话都能听到,到最後清歌为了图个心里清净,就总是抢在爸妈说出这番话之前就马上开口制止他们,“我这不是还没毕业麽,你们就暂时别为我操心了。要是等我毕业好几个月了还找不到工作我就主动找你们帮我了,好不?”
清歌的父母一听清歌这麽说也不好再说什麽,只得叹息一声随清歌去了。
至於清歌神不守舍的原因,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月初是跟张恪杰吃过那顿“情侣自助餐”以後,将近半个月都没什麽联系了。清歌心知他并没有跟张恪杰发展成什麽关系,根本也没什麽理由去追在人家後头问对方到底都在忙些什麽,不过每天到了无所事事加上神不守舍的顶峰时,他都很想给张恪杰发个短信或打个电话骚扰对方一下。
但是,都没有付之行动。
清歌自己也想不通明明自己都已经把短信编辑好,或者已经在电话簿中翻找到张恪杰的名字了,为什麽还是索性把手机甩到一旁,再不想理会呢?
总不会……是因为那时候自己跟学长说完那句话以後,没得到学长任何反应所引起的後遗症吧……清歌无聊的在床铺上翻了个身,眼睛毫无神采的盯著没有任何来信的手机傻傻的不愿动弹。
可是,自己会那麽说的原因……根本就是学长给自己的那些貌似提示的行为啊!要不是意识到学长实际上是故意把傻妈叫过来让自己看个清透,从而断了念想……自己才不会像咬上钩的鱼似的,平白无故说出那句话呢!
说起来,还是应该怪学长自作聪明才对!!
既然是故意引自己说那句话的话,为什麽还要在自己说出那句话以後沈默不言,还好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起身去夹菜吃饭呢?!
清歌心里堵堵的,嘴唇也下意识撅了起来,可不消一会儿,他就又瘪起了嘴,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心中有各种千奇百怪杂七杂八的想法,可说起来,学长根本也没有很清楚的说明他的用意,所谓的“学长对自己有意思”根本就是那个当下自己忽然灵机一动想出来的,说不定根本是自己的臆想。
清歌愤恨的蹬了一下腿,一脚踹在床尾软软的被子上,也不知是为了泄愤还是因为舒服,他又狠狠的踹了几下,好似踹著的正是张恪杰本人。
终於踹够了,清歌伸手把刚才一直被他遗弃在一旁的枕头抱在怀里,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学长到底什麽意思,最後只得哎呀一声把怀里的枕头松开,一骨碌坐了起来。
清歌坐在床上聚精会神的听了听,没发现宿舍里有一点声响,又抓著床边的栏杆往四周瞅了瞅也没看见一个人。他重新坐回床上,挫败的抓了抓头发,现在是学长不甩他,宿舍里的兄弟们也不甩他……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麽想著,清歌哀呼一声,又重重的倒回床上,准备再睡他个昏天暗地。
只是,已经睡觉去也的清歌并不知道,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不甩他,“没人甩他”这件事才真正是他的主观臆想。
特别是张恪杰。
这半个多月以来,张恪杰及其团队都在为《世家》网游的最终程序设计工作收尾,为了得到高层的赞成以及认同,他们没日没夜的工作。终於在接近月底的时候,《世家》在得到大多数高层认同的情况下,开始了为其制作具体人设和背景音乐以及音效的征程。
也就是说,属於张恪杰他们的任务到此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他们就可以开始为期几个月的空闲生活了。这对於忙活了好几个月的程序设计团队来说不能不为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张恪杰之所以没联系清歌,也正是因为他的工作实在太忙碌,并且日夜颠倒的缘故。等到他终於放松下来时,张恪杰坐在他的转椅上,将桌上以及抽屉里的所有速溶咖啡都扫进了垃圾桶。
过了这麽久非人的生活,接下来的几个月假期,他已经打定主意过正常的生活。咖啡这种东西,张恪杰告诉自己是绝对不会去碰了。
等到桌上抽屉里一点儿咖啡的踪迹都看不到了,张恪杰心中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正要伸手捞起桌上的电话给那个被他非自愿遗忘了快二十天的清歌打个电话,就发现自己的桌前站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不回家?”张恪杰微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又将手中的手机放到桌上,“难道被彻底赶了出来无家可归了?”
“张哥看你说的,我这不是代表大夥儿过来叫你出去聚餐的麽!”段晓磊伸手挠挠头嘿嘿一笑,继续说,“再说我这十几天二十天没回家不是在忙工作麽,我老婆可没赶我。”
张恪杰从座位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现在就走?
“诶?”段晓磊明显被张恪杰意外的爽快吓了一跳,他心里纳闷,以前每次跟张哥说去聚餐都被挡了回来,怎麽这次这麽痛快就答应了啊?难道张哥转性了?可他虽然这麽想也没敢问出口,只好说,“定的晚上吃饭,现在大家夥儿都要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张恪杰点点头,心中了然,“几点在哪里?”
“松江路和中山路交汇处那边儿有个步行街,往里走大概一百多米能在右手边看到一家富祥酒楼。咱聚会一般都在那儿,其实菜色还是其次的,主要是位置好!旁边就有个KTV,转移战场特方便!”
张恪杰心中挑眉,转移战场?竟然还要转移战场?看来自己平时不掺和他们的事儿真的很正确。作为张恪杰来说,这种麻烦到家的事情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实在避免不了就去露个面,做做样子。
这一次会这麽痛快的同意去聚餐,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放假没事儿了,所以无聊了。虽然他可以给清歌打个电话把对方约出来一起吃个饭聊会儿天,但是张恪杰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跟同事们联系感情了,毕竟是同一间办公室的同事们,就算自己再特立独行,也要像个正常人类一样多跟其他人接触接触,尤其是这些潜在的朋友和敌人。
“咱不用太早,晚上6点以前人都到齐就行了~”
“知道了。”张恪杰应了一声。
虽然答应了,但至於转移战场的时候还跟不跟著去……就是另外一件事了。张恪杰如是想。
一如往常,张恪杰乘坐地铁回家。
地铁上拥挤的让人透不过气,虽然有空调可以调节车厢温度,可因为拥挤车厢里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凉意。还好张恪杰已经在每日的拥挤中学会了“心静自然凉”,既然改善不了现状,就让自己有好心态去面对好了,尽管今天他并没有得到一个空位的好运气。
地铁站到张恪杰的家不到十分锺的路程,张恪杰一般都会在放大假以前拐进地铁站旁边的大型超市采买一些食材,什麽蔬菜水果调味料之类,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放假时犒劳自己,一方面是为了宅在家里,没事就不出门。
这一天张恪杰也按照以往的惯例拐进超市里转了转,买了几样蔬菜水果以後,又买了几枚鸡蛋和面粉,准备第二天烙几张饼吃,很久以前跟著电视里学的烙饼终於有用武之地了。
等到张恪杰拎著大包小包的走近自家楼下时,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徘徊在楼门口。张恪杰眼中闪过一抹冷淡,随即准备拎著东西越过那个人直接上楼去,却被那人喊住。
“恪杰!”
、30。我?我是张恪杰的男朋友~
“恪杰!”
张恪杰听到声音无奈的抿抿唇,也不转身回应对方,站在原地等到那人走到跟前。“好久不见,许希。”
“好久不见?哈,你根本不想见我吧,刚才一看见是我就恨不得马上离开。”许希眼中黯然,他没忽略面前张恪杰刚才的一举一动,忍著难过许希自嘲道。
“许希,我很了解你。所以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有一点要跟你重归於好的想法。”张恪杰直直的望进许希的眼睛,他平静的模样似乎在告诉他面前的人,‘你激不起我心中一丝波澜’,“许希,你想要的,不论是生活身份还是地位,我从来都给不起。”
没有什麽比一次又一次被爱的人伤害更让人难以接受,许希听了这一席话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他颤抖著嘴唇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恪杰,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直都很不堪?”
“不是不堪,是真实。”张恪杰叹了口气。其实他并非铁石心肠,用这样强硬且不留情面的话语伤害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他也於心不忍。可是他太了解许希,他知道如果他不这样快刀斩乱麻,许希还会对他对过去纠缠不休,哪怕许希实际上已经不复当年的爱他。
许希惨笑一声,声音嘶哑,“恪杰,你知道吗,我以前最喜欢听你说话,因为你总是一针见血,甚至是刻薄的。可是,我最喜欢的似乎变成了最伤我的。”说著他抬眼看著张恪杰,“我们就没一点可能了吗?哪怕一点点都没有了吗?我真的,不愿意就这麽失去你。”
张恪杰恍若未闻,他不再看许希,而是用飘忽的眼神看向远方,“许希,你知道当年我用了多久多少力气才把你从我心里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