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择路的白狐。
“国舅爷,奴才看见了在那边。”
“追!”被众人围绕的彪悍的白马上一个中年男子使劲拍马屁股。
那白狐皮毛光亮像青色的缎子闪耀,轻灵机巧的从沟坎树林里惊心动魄的窜出来。白茸茸的尾巴一点没沾上灰土。就是这死里逃生都难掩那张望间灵动妩媚的从容。
“大哥,这白狐好有灵气哦,若是被后面狩猎的爷们掠去剥去太可惜了。不如我们逮过来养着?”玻璃若而说时迟那时快已经一个箭步扑过去抱起正回头张望的白狐。
白狐虽不及防被追杀马队之外的人捉住“嗷呜…——“转过尖鼻子凶狠的瞪着玻璃若而。
“放了它!“玻璃若而的大哥跟过来沉声道。他的声音总是那么不急不缓却威仪有力道。
“我不嘛,多可爱,哦小宝贝,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是我在中原第一个朋友。”
玻璃若而执拗的搂紧白狐贴上毛茸茸的尾巴……
“我家国舅爷的猎物还不速速交上来。”
忽然一声尖锐的命令。长矛便横在玻璃若而颈子前。
十几匹骏马踏踏奔到眼前。
“姑娘,想必是异族不知情,这片山是皇上赐给国舅爷的跑马场,这只白狐也是国舅爷的猎物,请姑娘莫要为难在下,将白狐交给在下。”马队中提马前出一个年轻的白袍武士,筋骨分明,棱角英武手中一杆银枪架在玻璃若而肩颈。
“哼,你家姑娘我就不交,你奈我何!!!”
“在下从来不和女人动手,别逼我。”
“那我就破一次戒,就逼你,就逼你,就逼你了怎么着我?”
玻璃若而弯起亮晶晶的笑眼晃着头挑衅。帽子上的孔雀翎跟着乱颤煞是好看。
“你!你——“白袍小将‘你’了好几声。气的剑眉倒竖,银牙嘎吱响。他真没枪挑女人的习惯啊。何况这女娃还挺可爱。
后面十几个人围上来“牧公子怜香惜玉咱们绑了这捣乱的,回府剥狐狸皮去。“接着伸出十几只黑压压的爪子冲玻璃若而摸过来。
“哎呀妈哎!“
“哎呀妈呀!“
忽然伸出爪子的几个家丁纷纷捂着手腕弯腰嚎叫:“哎呀暗器,老爷,牧公子他们有暗器。“
白袍小将余光一瞥,几个家丁手腕处都有个针尖样的红点渗出黑血。正是大动脉的位置,这是要给他们割腕啊。
“大哥,就知道你会出手的了。哈哈哈。“玻璃若而向十几步远的男子跑过去。
白袍男子这才看见不远处一身异族打扮浑身嚣尘的高个男子。枪尖一指拍马过去。
NND老子不和女人动手还不和你这壮汉动手吗,正好她的帐算你头上。
白袍小将浑身运气白脸寒霜提枪向玻璃若而的大哥刺去。
“牧儿,助手!“
这道声音苍凉厚重,就像一道符将白袍小将的银枪定在半空。“父亲?“牧公子狐疑的勒马回来。
国舅爷一直立马停在人群外观察事态。本来他视线也被那抢脸白狐的异族女孩子吸引过去。待抬眼看见十几步外的那女子的大哥,国舅爷的眼神猛然定住了。
这男子穿着粗浅,腰别弓箭,却满面不怒而威尽是坚毅果断之气。
长方脸,挺鼻梁,卧蚕眉,桃花眼,龙姿日角,帝王之相。
国舅爷的潜意识紧张的抬手捋起胡子。那捋胡子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牧儿,既然这位壮士喜欢这白狐,不如以你身上那精致的弓箭相换。老夫这里敢问壮士可否到我府离讲解下这奇异弓矢的技巧?”
国舅爷语气祥和神态安详,褶皱的鱼尾纹含着笑意向壮士发出邀请。
‘大哥,不行啊,这弓箭是我单于爹爹特意为你制造的,柔韧射劲儿非比寻常。“
玻璃若而挨近那男子小声说。
男子绽唇一笑抬手抱拳:“既然国舅爷不和草民的莽撞计较,草民恭敬不如从命。“
“牧儿,回府。“国舅爷克制着内心千军万马般的激动故作平静的对白袍小将吩咐道,拍马绕道后面将那壮士和玻璃若而夹在中间。
一群人闹闹哄哄的回到国舅府。
当朝有两个国舅,一个是丽妃的兄长,执掌相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人便是这前皇后郝擦赫氏的弟弟,有名无权改了中原姓氏为郝的闲玩国舅郝庭。朝中没靠山,仰人鼻息,保住命就不错了。除了城外这座小山头,郝庭也没什么产业,衣食无忧而已。
郝国舅爷的府邸虽说简单也有五进大院落。
郝国舅进府直接进书房。书房分为二层:“走,壮士且先与我讲下这弓箭的特点,在按那白狐的价钱相互折算下。“
“在下悉听尊便。“壮士微微颌首随郝国舅上楼。
进到大门,郝国舅拱手让壮士并排而行。
“国舅爷请上行。“壮士退后一步,戒备这国舅爷客气的出奇来。
进到二楼书房郝国舅细心带上门也不坐也不说话,立在房中细细打量壮士:“敢问壮士左胸前是否有一心形朱砂痣。”
壮士一愣本就觉得这国舅可疑,生怕是计:“国舅不谈买卖此话何意?再若顾左言他在下告辞。”
郝国舅并未愠怒,依旧痴痴看着他:“老朽之言若有唐突请壮士理解,只因老朽家中曾走失一位至亲,今日一见壮士颇像,故而请壮士前来一慰思念。敢问壮士家在哪里?”
走失一位至亲?壮士心头一跳,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胸前确实有红痦子,这么巧合?
“不瞒舅爷,在下胸前确实有点微恙。”
郝国舅听见这句话比听见让他当皇上都颤抖,声音发颤:“老朽无意冒犯壮士,能否让我看看?”
‘刺啦’壮士撕开上衣露出胸脯。那肌肉发达的块状胸肌上有明晃晃的一道长疤泛着粉肉一看就是新疤,就在那疤痕的边上右胸脯上,赫然一颗心形的指甲大的朱砂红痣。
“绝儿!可找到你了,你还没死一定是姐姐有灵保佑我绝儿洪福不被歼人所害。”
郝国舅一下子扑到壮士胸脯上摸着那红痣搂住嚎啕大哭。
壮士愣住了,向来都是女子扑到男子怀里抚弄那红豆算作男女间的小情调,这半大老头扑上来摸自己的红豆算哪门子事儿!
于是退后一步从自己身上拉起那哭的稀里哗啦鼻涕眼泪蹭到自己肉皮上的半大老头:“国舅爷可否解释一二?绝儿是谁?”
‘“孩子,绝儿就是你,就是当今皇上的皇子,就是我的亲外甥!你?不记着了?那你以为你是谁?”
郝国舅用袖子擦把眼泪依然仰着头泪中带笑的瞅着壮士瞅啊瞅不够。
难道这是我的身份?壮士蹙眉,睡梦中他的脑袋里确实是花里胡哨什么都有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有时是纨绔太岁,稍纵即逝一道俏丽的身影,有时是玄色黑面的江湖侠士,被疯狂的追杀疯狂的逃命,往往那个就在这惊心动魄的逃亡中汗湿梦醒。
他拍了拍一直抓着他不撒手的国舅爷的手背:“那你以为我是谁?”
“离倾绝!这天泽国皇后嫡出的太子。
只因你母后识人不清在你五岁时被皇上盛*的丽妃陷害带着你流落民间再没有机会和皇上解释出宫的原因。最后生病抑郁而死。
舅父我为了护住你性命送你去不周山三扇门习武十年后你继任了三扇门掌门之印归来,只因你已然魁伟得龙姿日角,帝王之相。舅父怕你被一心要立她的独子离安瓷当太子的丽妃所害,便请西域工匠为你打造了独特的银质面具,时刻戴在脸上。以三扇门掌门之身份示人。江湖人都称你为无面。”
“无面?”壮汉脑瓜仁扎针一样疼了几下,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好像在梦里听人喊过。
“对,你的一个身份就是无面暗中培养势力。但是,舅父不能让姐姐的骨血忍辱生存,舅父还要绝儿你活得正大光明不被贼人所害,更为被陷害的母后报仇,所以你便用在三扇门习得的绝技:做面皮。为自己易容了一张脸,便是离亲王。不让丽妃母子起疑心,你在这世间佯作纨绔太岁。一个花花王爷。但,机关算尽还是难逃一劫。太子极有可能知道你的双重身份,暗中策划了岳华山三扇门血洗武林的惨案,将全江湖的仇恨凝在无面身上。于是自岳华山武林惨案后,舅父再也没有看见绝儿你——呜呜呜呜”
郝国舅说到离悲处又搂着他抱头痛哭:“我派出去的人马打探到你被大批发誓要为惨案报仇的武林人士追杀身中多处毒刀,已经——没想到今天见到了味道绝儿,绝儿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
郝国舅上下找着他的疤痕,只一个上身就十几处。
离倾绝听见郝国舅讲到追杀那一段时似乎脑海里跳出了一个片段:他从谷底跃上来忽然被人指责然后铺天盖地的人拿着利刃追来,他浑身血迹孤身奋战一路在跑——这片段越来越清晰——记忆牵动着脑袋生疼。
他晃了晃头用手托着额角,冷厉的扯了扯唇角:“若真是如舅父所说,今日便是王者归来。”
第一百零四章 二货娘娘被骗走
他晃了晃头用手托着额角,冷厉的扯了扯唇角:“若真是如舅父所说,今日便是王者归来。”
大瑞京城西街口的讲书堂里,说书老头哗啦啦摇着折扇,吐沫横飞:“上回说到哪了?哦
说是宫里不太平,宫斗横飞,听说啊——”
说书老头压低了声音:“听说越是红透发紫的妃子那孩子越是保不住。凭你独得盛*又怎样,就看你有没有这命。现下有位娘娘听说就撞上了宫斗,那叫一个惨啊。晒着太阳睡了一觉,当晚醒来就肚子疼,流的那个血啊,跟瓢泼的似的,据说圣颜大怒!所有太医院的太医都排着队的诊治。好悬才能捡回一条命很不错了。”
‘噗呲——’台下板凳上坐着的凌碧儿忍不住失笑正嗑着瓜子,一口茶水加上毛嗑仁儿呼啦喷到前面听书的大叔后脑勺上。
“你大爷的,干嘛干嘛呀,找打架啊,用耳朵听还用嘴啊?”
“谁大爷”?罗秀厉声道。
被喷的大叔转头瞪了一眼扮成武夫的凌碧儿,旁边还立着个跟班。一琢磨这俩小子年轻,说话挺横这个还吊眼梢子不好惹估计打不过,愤愤的又转回去:“我大爷行了吧。”。
凌碧儿着实被说书的夸张给逗笑了。净瞎掰,什么宫斗什么太医排着队诊治,什么血像瓢洒的似得,不夸张就没人听是吧。
那药丸是我给贵妃喂进去的,我还不知道?就是催生药而已。不过,本宫又让配药的先生加了点致使以后不能生育的凉药罢了。
对了,我得赶紧将这大好消息告诉表妹去。
慕米桃带着面具半躺在掩着窗帘的软榻上,沉思。
自从她的脸被毁后,她就有了这大白天也喜欢拉窗帘的习惯。
已是深秋,整个夏天就是在被明心囚禁中过去的。
有一句话说,痛苦可以吞咽不可以咀嚼。越嚼越不是滋味。明心,我怎么可以让你得意太久!
玉手轻抚着腹中的胎儿。自从胎儿落*稳定之后,什么灵气都使不出来,慕米桃后来也想到了鬼玺是因此才催生不出。
前几日她背着凌碧儿偷偷找郎中把过脉,已经五个多月了。只因她身子瘦衣服肥,又在囚禁中营养*才没显出太明显的隆腹。
“可是,娃儿,到底你爹是哪个?”
神秘的初ye距离离倾绝的强迫有半个月的距离。把脉又不是现代的彩超根本看不出胎儿具体来临的日子。
好在她也不纠结这点事,反正都是我的孩子,没爹更好,娃儿就是我一人儿的。
“嗨,躲这想啥呢,表妹,我带回来一个很刺激的消息,要不要听。”
凌碧儿兴冲冲闯进来。慕米桃本来掀开衣料抚摸胎儿,几道妊娠纹已经横在粉白的肚皮上。心一慌,手一僵。脸瞬间红了(没脸了也看不出来)
“表妹,你?这?是不是胖的?不像。这?”
凌碧儿眼睛瞪得眼球恨不得掉在那肚皮上,这太劲爆了,比内什么,内什么贵妃掉胎都刺激。
继而凌碧儿愤怒了,拉扯起慕米桃的手臂:“谁?是谁干的?是不是那践人找人侮辱了你?我*的就该下药连她的命也打下来。”
“碧儿,别激动,是,是我自己遇见了花痴,然后——”慕米桃实在觉得侮辱那两个字有点刺耳。
她总觉得第一次毕竟是自己种了情毒,那男人还真是救了自己,要不然不可想象。
第二次——咳,那次她好像也恨不起来花萝卜。虽然她比较有点暗地里喜欢无面,但是,人家无面影儿都不*她,谁让那几次无面不来救了呢。
就算古代版的*好了,她这个现代人比较可以凑合着接受。
“被花痴给——做了?”凌碧儿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喂,碧儿,人生哪有一帆风顺,谁没有个沟沟坎坎,我总不能为这事投湖自尽吧,生命是一次珍贵的京子旅行。再说我还会游泳。”
凌碧儿毕竟是古代人有古代的认知一时蒙圈:“你这逻辑,好吧。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那个你准备生下来?”
凌碧儿的小手也去抚摸着那肚皮里的小生命,胎儿跳了几下,她感觉很稀奇很新鲜。脑袋飞快的琢磨了一圈儿:“看来生下来只好给我这个名正言顺的王妃带着了。”
慕米桃笑了:“碧儿,你真可爱。”
听到夸,凌碧儿立刻想起自己此番来的目的:“我还有更可爱的呢。最近宫里出了大事,你知道不?”
“我哪知道,现在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养小宝贝。碧玄馆还是让你帮着去解散的呢。”
“明贵妃腹中胎儿划掉了,而且再也没有机会受孕教坏小孩子了。此刻估计正哭天抹泪死不起活不成呢吧。”
“算好消息。哪位大侠这么替我行道。”慕米桃想到明心此刻痛不欲生的惨样便稍微有点平衡。明心,这些对你来说远远不够呢。
“当然是小侠女,本王妃了。”凌碧儿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