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大侠。蜻蜓记住大侠的恩惠。”
蜻蜓大喜过望,抓起一把土往脸上一抹就向城外跑去。
深夜的留仙居灯烛闪亮,酒宴歌舞不绝。
慕米桃刚才用小蜻蜓提供的线索算了一卦。当日凶神在留仙居后院东南方。
东南方一般是府院的待客之地,还能有什么隐藏恶人的地方?
厨房!
慕米桃忽然瞥见在一处优雅的楼阁旁边有一个小型厨房。似乎就是为了那间楼房特意建的。
厨房里还亮着灯火,烤羊肉的香味飘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量不高但非常健壮的男人背着一个大黑袋子走向运垃圾的马车。
不知怎的,慕米桃瞬间就觉得这小个男人是线索。
自从鬼玺和灵识的能力都恢复了后。慕米桃赶脚自己的直觉非常准。
眼瞅着小个子男人把一袋子一袋子货物都装上离垃圾车,赶上马车就要走。
慕米桃飞身上留仙居大门楼儿的飞檐后躲好准备看小个子将马车往哪个方向赶。以便截住他。
忽然在身子落到飞檐后赶脚碰到什么东西。
“又是你?”是一个时辰前珏王府碰到的黑衣人。
那黑衣蒙面人这次竟然开口和他说话:“你认识无面?”
“那你是吗?”慕米桃这个气。此刻身子紧挨,他那似曾相识的气味又落到她鼻端。
淡淡的茶香混着男性的体香。这个味道还曾经入过她梦里。她做梦都不会认错,就是他。
慕米桃脑海中不禁有点心猿意马的画面。挪开了点距离继续盯着那辆马车走的是通往城外脏污处理地的路线。
慕米桃眼看着马车就要驶出她的视线,向黑衣人说道:“无面,庆幸你还活着。我还有事,来日再说。”
飞身顺着树梢向马车追去。
慕米桃暗中随着这辆运垃圾的马车出了城。
京城治安森严,入夜戍时便会禁止除了公卿以上的闲人在街上停留。更不能出入城门。
但慕米桃发现这垃圾车很有特权可以随意在后半夜这个时间段出入城门。守门兵士看见车徽在还有几米的距离时便给马车开了女墙上的角门。
这留仙居的后台一定是皇城里身份非常显赫的人。否则来人也不会冒充少师安然在这里约。
小个子男人将车上货物一袋一袋扔到垃圾场坐着车辕晃悠小短腿掏出几颗吃食扔进嘴里嚼。
就休息完了返身要跨进马凳时一个眩晕被慕米桃的背拳打趴在车辕上。
“壮士有话好好说。”慕米桃迅速的啪啪几下点了他穴道,拖着他的腿向车底下拽。就在这拖拽的一个松懈间那小个子腾地来个鲤鱼打挺瞬间腾起手掐住慕米桃的喉咙。
绝顶高手。这是慕米桃瞬间的想法。有鬼玺护体她并不怕佯作吃惊的样子等待小个子下一步举动。
“什么人?谁派你来监视我?”
“做贼心虚吧。珏王府的凌侧妃是不是你运走的?”
小个子闻听此言面色微变。虽然月色细微,慕米桃还是看出他表情惊讶。
“你管的够宽的。”小个子啪啪啪点了她的穴,将她扔进车厢。
驾车就走。
奇怪的是他没有进城而是继续向北往偏僻处走去。
慕米桃有鬼玺护体转移气脉,并没有被他点住穴位。暂且看这小个子下一步会去哪?找他的同伙还是主子?
垃圾马车七拐八拐绕着荒郊野外的土路不久竟来到一座废弃的砖窑。
他打开车厢门,伸手去摸慕米桃。惊叫一声:“哟,还是个女的爷今儿走运。”
伸手就往上移准备慕米桃身上乱摸。手还没有够到胸部就听小个子哎呦一声捂着手跪了下去。
慕米桃起身细看只见他的双手手腕中间各有一个冒血的红点,黑血吱吱涌出来。
这招毒针好像在岳华山惨案当晚离倾绝被追杀时,他给黑衣人补刀时见过。
眼下是谁?刚才的黑衣人跟踪我?忽然冒出的离倾绝?应该不是帮这小个子,也不像主子派来杀人灭口的。
慕米桃四处看却没有见到人影儿。
先解决眼下的。此时,小个子男人手开始发抖发黑,已经有了中毒的迹象。
先别死啊。慕米桃揪住他衣领子“看见没,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你的主子是谁?凌碧儿被你们藏在哪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会找我的朋友要解药给你。”
小个子紧闭着眼,嘴也咬得紧紧的。
“你这双爪子刚才太欠了。待我帮你剁下省得不老实。”慕米桃话落拔出小个子身上的短刀就砍掉了他一只手。
小个子忍隐的哼了一声。
“掉了一只还有一只,你选择说还是不说。姑奶奶也不勉强你。给你一秒钟考虑。”
慕米桃停顿片刻再次举起短刀,那刀应该是西域赤铁打造的宝刀,刀锋闪着微微红光,锋利无比。刚才剁掉那只手就像切块豆腐一样顺溜。
刀锋再次就要落到另一只手上。“我——”
稍一迟疑。咔。另一只手也咕噜噜滚到车下。
“啊——呦呦——”小个子刚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便被慕米桃喝住。
“闭嘴。你找的好地方没人来救你。”
慕米桃举起刀又对上他的脚举刀要砍:“宫里。”
这次小个子抢在了她快刀的前面。男人迅速发声。
“宫里谁?”
“你得给我时间让我慢慢说。我也不知道是宫里的哪个主子,一日有个瘦小的后生找到我说到留仙居三楼水月轩门后藏着,他自有办法将肉票带到水月轩里,等那肉票睡着我们就动手将那肉票借着给宫里各房妃子送冰的车将那肉票带进宫中御膳房后面的一辆轿子里。
那日白天我担心一个人弄出声响便找了厨房切肉的嘎子等水月轩里的女人睡着后将她塞进麻袋里。我们在江湖上混饭吃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自然看在银子的面上。按步骤做到。”
“那接头的瘦小男子长什么样?”
慕米桃没进过宫几次,宫里人更认不全。但是凭小个子说的她猜测那瘦小男子很可能是宫女扮的。
“容我想想啊。”小个子也是个练家子此刻已经自行运功将断手的血止住。
“那小男人长的有点娘。细长眼,鹰钩鼻,红嘴唇。依我看呵呵像个娘们扮的。”
那轿子上可有什么特征?徽记?”
“特征没有,只是轿辕上有朵水仙花。”
自此,慕米桃已经大致了然于胸。
她点了小个子的哑穴又觉不妥,将垃圾车上的坯布条悉数塞到他嘴里又在嘴和头上缠了一圈胚布。拉扯着将他塞进砖窑:“小子你特意选的坟场。有没有人救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慕米桃是学异术之人坚信不轻易杀生耗德。也看出他命不该绝,这小子才留下一条命。
此时夜色将尽,曙色渐渐升空。
“这辆车你就不准备处理了?”忽然身后一道冷声,慕米桃瞬间听出这就是无面的声音。
转过身“无面。你又救我一次。”
无面已经将那辆垃圾车上的马解下龙套,马儿挣脱了枷锁撒欢儿的啃着一路的青草奔腾远去。
一副车架子,被黑衣人几下拆分扔进砖窑旁边的柴禾垛。
“又一次?”他走到她近前:“打开你的面纱,也许我会有印象。”
这句话让慕米桃豁然清醒。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脸。
“啊——不——”慕米桃撒丫子就跑纵身跳进林子。
无面立在那里没有追他。精光的眼睛追踪她消失。良久,他拍拍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我总是对一些人一些地方有时曾相识的感觉。
慕米桃一口气跑到护城河边。黎明前的护城河边清静无人。河水迟缓。初春的草色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生怕无面追上来。此刻,她放下点心。
曾经,她想问问:那*迷乱是不是你?想想,作罢。
是与不是又怎样,若爱便要深爱,若不深爱便尽可遗忘。
低头看自己浑身血迹粘腻腻的发着腥臭,慕米桃赶紧脱下黑衣扔进护城河。
那血衣打着转儿飘到河心,忽然又很诡异打着转儿忽忽悠悠飘回到岸边离自己很近的地方。隐隐的听见血衣下面有絮叨说话的声音。
慕米桃耳根发毛,仗着胆子伸手挑开血衣,吓了一跳,要不是自己也没有脸瞧惯了诡异,可能会忍不住惊叫。
那血衣之下是一双惨白的似手非手的形状。渐渐挣扎着身子从水里浮上来,只是那形状并不是成型的人样子。也不像什么精怪。
似乎很弱还不能稳稳的立在水面。随着水面的氤氲动荡飘摆,自那团形状里却发出絮絮叨叨的语声:伸冤啊——伸冤啊——
慕米桃稳下心神。虽然她有异术但是并没鬼眼,平日并看不见这些奇异之物。
难道是因为那血衣?
“可是有什么冤屈?难道我能帮上忙吗?如果能,你尽可说来。”
“家有妻儿老母,平生行医救人,为何遭此暗算——伸冤啊——伸冤啊——”
那团影影绰绰的形状就在水面若即若离的飘着,语句发散也不连贯。
慕米桃听说过,人死若是冤屈的话魂魄终将要飘荡报仇的。心想也许是这魂魄时日久了凝不住了?
既然是见到血衣出来的,想必见血应该会有效果。
她将手中短刀在中指上一割立即将冒出的血向那魂魄甩去。
那团影气被血抛中,不消片刻便分出头脸和身子躯干,竟是个中年郎中的样子。
“这世间你还有什么留恋,遗憾,你有何冤屈,愿意说出来的话,也许我会帮你一些的。”
那中年郎中此时比刚才有了些气力,说话也比较连贯,对慕米桃深施一礼:“困在这护城河月余,河神殿下知道小人冤屈特意嘱咐今日寅时会有侠士经过。侠士请受小人一拜。”说着那人形中年郎中在水面躬身施礼眼里嗒嘀嗒滴溅落出水花。
慕米桃渐渐听明白了经过,郎中姓张,因为在城外的镇上开的医馆生意清淡偶尔便会外出接诊。一日被一个差人说是到京城贵人家瞧病,那带着他去紫禁城的差人和刚才小个子形容的差不多是同一个人。只是具体哪里的宫殿,却因他被蒙上眼睛而说不清。
“张郎中,你可能确定你见到的那室内布置金碧辉煌,织龙绣凤。”
张郎中的魂魄点点头:“确定。那室内宽大肃静,一时让人以为是与外界隔绝的暗室。”
暗室?慕米桃心头一跳。想必就是在皇宫,也必定是明心所为。
“张郎中可记得那女眷的容貌?”。“自是记得。带路的差人说是他的妹子,因为见他们兄妹长相差异甚大,印象很深。那带路的差人鹰钩鼻细长眼,而那生病的女子却是杏仁眸子吊眼梢,鼻子也小巧上翘与那差人长相非常有差异。可惜的是那女子样貌美好怀了身孕却是痴呆捏着糕点吃的涎水直流,那差人唤她‘傻儿’这样白净俊俏的姑娘也是可惜。”
傻子?慕米桃心中剧痛。
明心竟然把碧儿弄傻了?那么聪明伶俐泼辣仗义的凌碧儿竟然被摧残到痴傻。践人怎样歹毒的心肠!
此时天色微明,眼见张郎中的魂魄明显的站立不稳影子减淡。慕米桃急忙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未了的憾事赶紧说出来。
第一百零八章 躲不开偷窥春宫戏的命
“张家镇回安馆,老母,妻儿,地下银子,伸冤啊——”身影说着说着渐渐减淡却不愿没入水里扑腾着。
“郎中且放心去投胎转世吧,再做这游魂下去只怕这魂魄就要散了。放心,你家人我一定会去转告。钱财上能帮就帮点。以后他们的生活至少也可衣食无忧。”慕米桃郑重说道。那身影拜谢完叹息一声渐渐没入水里。那件血衣也渐渐飘远。
慕米桃先返身几十里去张家镇找到那家医馆。那门面早已经门可罗雀。只在二层还有老年人的咳嗽和小孩子的调皮声。
一家的顶梁柱没了,在古代那就是频临死路。
慕米桃用帕子包上书写好的情况又自己掏出一张千两的银票加进去,系在石头上扔进房内过了不久房间里蒙的想起急切的开门声和嚎啕大哭。
唉。慕米桃叹息一声转身,自己就是进去恐会吓到这家本来就悲伤的孤儿*。
少师安然这三个月如坐针毡。英俊的眉目都松垮垮的挂着些许憔悴。
凌碧儿失踪。他对她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注意,但是毕竟是他珏王府名正言顺的妃子。是当朝镇边大将军的宝贝女儿。是那样特别的倔强的性子。
此事关系重大牵连众多,他没有公开,只派人告诉了凌西岳。
他也怀疑明心,但是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强迫她承认。他也只是但整个京城尤其侍郎府可以藏人的边边角角,包括耗子洞都派人搜了个精光。还是毫无头绪。
手托着腮,胡乱的在书房查阅户部的账册。
忽然窗户大开,飘进一身黑衣的瘦削蒙面人:“王爷坐得真安稳,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不想找到你的侧妃吗?”
珏王也是艺高人胆大之人坐在书案后面纹丝没动。细细端详来人,这脸怎么那么瘪,假脸?胸部也没有男人那样平坦。大白天的这女人好轻功好胆魄。
“既然小壮士敢擅闯王府胡言乱语,敢报上名号吗?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你有没有心救人才重要。”
“本王的侧妃,如何不想救?既然你为此前来可是有什么方法?”少师安然越发觉得这抹身影眼熟。那双眼睛也在记忆里有点印记。飞身到黑衣人近前就要揭开她面纱。
慕米桃的反应比他还快迅速闪身反手勾拳将少师安然的双臂按住:“珏王爷,我不是来和你比武的。侧妃娘娘在宫里。想救凌侧妃只有一个办法,今晚二更你在储秀宫外缠住明贵妃,我自有办法将凌侧妃找出来。”
少师安然有一刻愣神,这语气这身姿还有为凌碧儿的这份心,除去那个远嫁和亲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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