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淡淡笑了一声点了点头,“或许是,我希望是,”
两个人静静的草原上散步,微风吹起了我的发梢,裙角飞扬,我默默的看着他好看的脸庞,心里偷偷的笑着,我想,只有深深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对了,那只兔子怎么样了?”苏格突然的冒出一句。
我嬉笑着道:“它很好,很能吃,也很能睡。”
苏格嘴角轻扬,望了一眼天空:“其实那只兔子很幸福快乐,不是吗?”
我第一次从苏格眼神中读出了忧郁,那是怎么样的神情让我如此的额骨铭心,与他走在一起,我忘了自己的身份,没有忧伤,心里有的是满满的欣喜。
那天黄昏,我倚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西斜的太阳一点一点的往下移,他缓缓的开口道:“我多么的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在此刻。”
我淡淡的一笑,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其实,我能遇见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虽不能相守,可是你我拥有的是对方的心。”
我心里暗暗的决定,我会想尽一切的办法保全自己的清白,我的身体不允许一个我不爱的男人来拥有,就这样,我一直想办法拒绝恩宠。
从木兰围场带回来的鸽子是我所有的念想,每到黄昏时我便会写一封小笺让信鸽带回去,红线的那一头牵着的便是他的手。
额娘说,如此柔弱没有心机的我根本经不起后宫中的争斗,我看着玉玦姐姐的起起落落我便明白了,这根本不是我的归属,如果我要是争,恐怕已经死了百次了。
人生本是一出曲折多舛的戏、往往在你唱得最精彩的时候、繁华已落幕。
玉玦姐姐一直保护着我,一直在帮助我,她的关爱是我在这宫墙里唯一的一道温暖阳光,希望来世我们可以真的做姐妹。
当我看到苏格那封信时,我明知道早晚会有这么的一天,可是当这一天来临时我还是接受不了,我开始茶饭不思的折磨自己,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痛。
今天是苏格娶亲的日子,她的新娘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我一样倚在他的肩膀上看日落,会不会偶尔给他撒娇,我静静的穿好了衣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就像刚进宫时那样,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偷偷的从枕下摸出了那块金子,手在拼命的颤抖着,眼睛一闭便吞了进去,身体内的痛苦开始蔓延,嘴角开出一抹鲜艳的花朵,我知道,我终于解脱了。
若爱不能相守,死又有何惧。
孟婆可不可以不要给我那碗汤,因为我不想忘记他。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叹息。
在最美的年华里,你遇见了谁?
、第九十九章 风乍起
ru娘在身后轻晃着身子哄着绵忯,整个慈宁宫一直都是这么的安详,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绵忯均匀的喘息声。
太后气定神闲的开口道:“宫里最近出了许多事,从新贵妃、巧贵人,这后宫中看样子不能够没有一个管理的人。”
永琰略微怔了怔道:“皇额娘,朕暂时还没有立后的打算。”
太后淡淡的冷哼了一声:“哀家虽然人老了,可是心还未老,自从皇后宾天这后宫就没有一日的安宁,皇帝还是好好的考虑吧。”
太后有意识无意识的打量了如贵妃一眼,如贵妃悠闲的端起杯子缓缓的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嘴角一抹深意的笑。
走在回宫的路上,扶风握着我的手掌轻声道:“娘娘的手怎么这样的凉?”
我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落叶,“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我又说不出来。”
午后用过膳,小安子进来行礼问安后满面忧容的道:“娘娘,奴才听说今日朝堂上也议论这立后之事。”
“都有哪些大人提议?”我擦拭着嘴淡淡的问道。
小安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说:“回娘娘,听说有礼部尚书凌大人,兵部侍郎左大人,还有顺天府尹,就是娘娘的母家。”
我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颜色骤然巨变,心里愕然的道:这样的风尖Lang口,府尹大人也太胡糊涂了。
“娘娘的心思奴才明白,可是就算府尹大人没有提议,皇后这个位子别人心里自然也是往娘娘身上想的,如今这后宫里除了如贵妃就是庄贵妃的位分最高,但是庄贵妃没有家族的势力,所以庄贵妃是不可能争后位,接下来便是娘娘和荣妃,荣妃娘娘虽然家里颇有些势力,但是荣妃娘娘没有子嗣,所以最有资格的便是如贵妃和娘娘了。”
小安子说的我都明白,这个局势心里早就知道了,可是我并无心争后位。忽的想起来了皇后临终时交代我的话,她说这个后位不能落在如贵妃的手里,只有我能阻止她,只有我能帮绵宁成功的登上大位。
我起身默默的在佛堂里里点了一炷香,自从绵忯平安出世后,佛堂便是我常来的地上,檀香入鼻,发出淡淡的香气,在白眼笼罩中我闭上眼睛喃喃开口道:“信女棠如承蒙菩萨的保佑才平安的活到了今日,但求菩萨保佑信女在这争后的风波中能够全身而退,了却皇后的心愿。”
芙蕖悄悄的来到身后道:“娘娘,皇上准许夫人进宫了,夫人已经来了。”
我欣喜的睁开了眼睛,起身慌张的来到了内室,看见额娘一脸期盼的原地驻足着,“额娘。”我亲切的唤了一声。
额娘一身宝蓝色的旗装,脸上也画了淡淡的妆容,可还是掩盖不住苍老的姿态,也许是进宫的缘故,所以今日的打扮格外的隆重些。
额娘原本期盼的双目忽的闪现了泪花:“玉玦。”
我拉着额娘坐下后额娘亲切的摸着我的脸蛋,喃喃道:“还好,和刚进宫那会儿一样,一点都没变,倒是三年没见,额娘老了很多。”
我轻搂着额娘:“额娘怎么这样说,额娘永远都不会老。”
额娘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一入宫门深似海,没有想到咱们还有机会见面,如果不是因为你生下了七阿哥,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ru娘欢喜的抱来了七阿哥,额娘惊喜的“哎呀”了一声,从ru娘的怀里接过了绵忯小心的依偎在怀里,“咱们的绵忯真乖,叫奶奶,呵呵。”
看着额娘的样子心里一阵的酸楚,她是真的将我当成亲生的女儿了,额娘头也不抬的道:“我记得玉玦的小时候特别的爱哭闹,怎么哄都不会停下来。”
听闻额娘的此话,我忽的想起来简嫔,可是我有什么勇气来开口告诉额娘呢,额娘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看着绵忯的样子我觉得很熟悉,这小脸让我想起来陆……”
额娘自知失语,赶忙住了嘴,我拉着额娘的手道:“额娘,我带你去看个孩子。”
庄贵妃领着雪慈刚出了殿门便遇到了我与额娘,雪慈粉嫩的小脸开心的叫着:“瑾母妃,你要去哪里?”
我指了指雪慈对着额娘道:“额娘,你看看这个是雪慈格格。”
额娘的眼睛忽的闪烁了一下,继而惊讶的长大了嘴道:“这个格格,怎么会这么的像她的小时候。”
雪慈乖巧的看着额娘,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人,额娘一把将雪慈搂在了怀里:“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呀…。。”
雪慈懂事的拍着正在低低哭泣的额娘,小嘴撇着说:“每次只要我哭的时候额娘都会给我点心吃我就不哭了,那我也给你点心吃你也不哭了好吗?”
额娘擦去了眼泪,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额娘缓缓的对着雪慈说:“好,好,格格,送你个礼物。”额娘从袖子的手帕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如意长命锁,戴在了雪慈的颈上。
我别过脸去偷偷的抹去了一把眼泪,额娘与雪慈血溶于水的亲情互相的吸引着,我想,这也算是让简嫔得到了一点的安慰吧。
额娘终于冷静下来情绪后,仿佛是嘱咐一般的对着我说:“我听你阿玛说,这如今后宫后位悬空,朝里开始有人提议立后了,额娘很担心你。”
我淡淡的笑了一声:“额娘,玉玦哪里来的资格做皇后,只是,这风尖Lang口的阿玛怎么会带头提议立后呢?”
额娘打量着四下没人后才小声的说:“你阿玛从来不让我过问他的事,我也是听家里下人说的,这几天你阿玛跟兵部的恭和走的很近。
我脑海中飞快的转着,兵部的恭和不正是如贵妃的阿玛,我几乎是责怪的嗔道:“额娘,阿玛真是太糊涂了,我与如贵妃素来不睦,他的父亲怎么会安什么好心!”
额娘从来不懂宫里宫外的阴谋权术,听到我这么说呆呆的惊愕了好久,我叹了口气道:“恭和无非是想撺掇阿玛凑本,这样一来皇上就会怀疑阿玛与我的动机,这么低等的手段阿玛也太疏于防范了。”
额娘懂了似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回去就去提醒你阿玛,可是他要能听进去就好了。”
我轻搂着额娘,含笑道:“好了,额娘,咱们难得见一面就不要谈论这些不高兴的事了。”
额娘轻笑着点了点头。外面的日光正好,有时候真希望可以这样一辈子。
、第一百章 晴嫔有喜
至额娘离宫后我还是没有勇气去告诉关于简嫔的一切,看着额娘的背影我忽的明白,额娘靠着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如果知道了真相,于她来说并不见得是好事。
记得今日是内廷祭祀的时候,在坤宁宫祭神是宫里这么多年以来的规矩,只是今年皇后不在,改由太后主持。
坤宁宫的东北角空出了一个小间,里面供奉着释迦摩尼、观世音菩萨、关帝。寅时,宫里的妃嫔聚集在坤宁宫,萨满太太在佛堂里唱着神歌,由三弦、琵琶、拍板奏乐。
撤走了佛像与琵琶,只留关帝一个佛像,萨满太太用水灌猪耳在关帝像的面前将猪杀死,在坤宁宫的东北角的锅内煮熟,萨满太太将肉分别盛到了各妃嫔的面前,我信手加了一块放在了嘴里,一股肥腻的滋味涌上心头,难以下咽。
太后清了清嗓子沉吟道:“满族是马上大天下的名族,白山黑水里的民族,咱们的祖先就是吃这样的肉长大,不能因为现在的日子过得好了,就忘记了过去,老祖宗祭祀就是想提醒后代的子孙不要忘本,忆苦思甜。”
众人福了福身子道:“谨遵太后的教诲。”
忽的站在我身后的晴嫔“哇”的一声将口中的肉吐了出来,众人惊愕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晴嫔,永琰不禁蹙眉道:“晴嫔,太后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晴嫔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了下来,低首道:“太后恕罪,臣妾,臣妾因为有了,所以才会如此。”
太后原本愠色的眼睛忽的开怀,永琰惊喜的道:“这是真的吗?可有找过太医瞧了?”
晴嫔略微的笑了一下,“皇上,臣妾没有胆量开这种玩笑。”
“好,好。”永琰走上前去不顾这么多人的去握着晴嫔的手,晴嫔则欢喜的将头靠在了永琰的肩膀上。
如贵妃含笑福了福身子,修长的护甲格外的耀眼,“恭喜妹妹,恭喜皇上,按照规矩皇上还是翻一翻彤史吧。”
我下意识的朝着人群的目光中扫过去,众人皆是一脸的不悦,即使正在祝贺的如贵妃也是强颜欢笑。
永琰淡淡的道:“鄂罗里,把彤史拿过来给朕瞧瞧。”
永琰顺手的翻阅,眉头舒展道:“嗯,没有错,日子很对,朕自会有晴嫔的封赏。”
晴嫔莞尔一笑,众人淡淡的朝着永琰行礼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太后正了正脸上的颜色,和颜悦色的对晴嫔道:“既是有了身孕,那么便早些回去歇着吧,以后就不用来哀家这里请安了,哀家现在是比你天天给我请安还要高兴。”
晴嫔捋了一下头上的簪子,恭敬的含笑道:“太后难道是讨厌臣妾了吗,臣妾如果一日不给臣妾请安,臣妾这心里就不安。”
兰嫔冷冷的呲笑了一声,低声道:“晴嫔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太后斜瞥了兰嫔一眼,我下意识的示意兰嫔不要说话,太后冷冷的道:“你们如何争风吃醋哀家管不了,晴嫔是不是演戏哀家也不知道,但是哀家知道就算是演戏也比站着说风凉话的强。”
永琰下意识的安慰了晴嫔一下,晴嫔淡淡的开口道:“太后、皇上,臣妾觉得身子乏得很,就先回宫了,还望太后和皇上不要怪罪。”
“要不要请个太医去瞧瞧,朕不放心,为你调理身子的是哪位太医?”永琰关切的问道。
晴嫔略微的一愣,“回皇上,是太医院的郝太医,为人还算老实忠厚,臣妾也是一直都是郝太医给调理身子。”
永琰缓缓的点了点头,晴嫔缓缓的退了出去,如贵妃淡淡的开口道:“太后、皇上,臣妾也觉得身子不太舒服,想来是身子招了风寒,所以臣妾也先告退了。”
太后淡淡的点了点头,永琰索性摆手道:“即使这样,大家都累了,都回去歇着吧。”
漆黑的宫巷里只有星星的几点亮光,身旁的两盏宫灯勉强能照亮前方的路,兰嫔和我并肩走着,大抵是心里气愤,手里不停的绞着手帕,一言不发。
我蹙眉问道:“怎么了?还为太后说的话生气吗?”
兰嫔摇了摇头,淡淡的望了一眼天上的月光,“我不是在为太后的话而生气,而是因为,因为,就连晴嫔都有了身孕,为何我进宫这么久还未有孩子?”
我含笑的拍了怕她的手,安慰道:“傻丫头,你还年轻,这种事不能心急的,我倒是盼望你能给绵忯生个弟弟呢。”
兰嫔也呆呆的笑了一声,仿佛心事更重了,更走到宫巷的尽头,就听见咸安门外有响亮的争执声,我与兰嫔下意识的靠拢过去仔细的听了听。
“本宫只是觉得奇怪,你晴嫔是有何本事怀上了龙种。”如贵妃冷冷的话语传进了耳中,我心里一惊,往前走了两步,接着月光偷偷的看着。
对面在暗处的晴嫔淡淡的笑了一声:“如贵妃娘娘,嫔妾进宫三年,怀有龙种不是很正常吗?娘娘怎么会问这么可笑的问题。”
如贵妃突然反手给了晴嫔一个巴掌,怒目圆睁:“贱、人,别给本宫装蒜,你别忘了当初本宫是怎么助你上位的,你的今天别忘了是谁给的,本宫给你的汤药你是不是都没喝!”
晴嫔冷笑着转过了身子,月光将她的身影拉长,转身时我看到了她眼中从未有过的凌冽,如贵妃似乎也是已经,“娘娘,多谢你的提拔,你让我做的事我全都做了,从今以后,咱们各凭本事。”
如贵妃仿佛忽的明白了什么一般,响亮的笑了一声:“本宫真是小看了你,熙贵人是不是你撺掇的,你想尽了办法除掉本宫的左膀右臂。”
晴嫔淡淡的一笑,轻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