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庶手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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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女庶手驭夫-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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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燕语点点头:“总要去走个过场的。”
说话间,姚延意果然派人,说定候府出了丧事,三日后开吊,身为姻亲他们理应去吊唁。让二姑娘今日务必收拾一下,回城里去。
“看罢,说来就来了。”姚燕语放下汤碗,朝着韩明灿无奈的笑。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韩明灿喊了疏影和翠微进来,吩咐她们收拾东西,准备明日回城。
定候府那边上上下下都在忙大长公主的丧事,寿材,寿衣等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其他的也都有定例,只循着规矩来就是了。
皇上得到消息命大皇子代天子回来上香祭奠,给大长公主的谥号也由几位文臣商议着定下来了:端敏慧嘉大长公主。苏光崇接了圣旨谢了圣恩,命人立刻去依照谥号去造牌位。
定候府阖府上下都忙的脚不沾地,唯有姚凤歌的祺祥院里安静异常。
这里除了里里外外都挂了白,连小婴儿苏瑾月的大红襁褓都裹了一层白绸子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只是院子里的杂役被调到前面去使唤,这里更清净了不少。
宁氏亲自瞧着小丫头炖了补汤给姚凤歌,瞧着她吃的时候,低声商议:“我得回去一趟,把菡姐儿带回去。这个时候她在这里是不妥当的。今日前面已经开吊了,明儿我也该带着燕语过来哭一哭。你这还没出十二日,凡事都需得小心着,不可动气。也不过一两日的光景,我还会再过来。”
“嫂子尽管放心,我也不是傻子,平白糟蹋了自己的身子让别人高兴的事情我是不干的。”姚凤歌笑了笑,说道:“现在家里人来人往杂乱的很,我说句不怕嫂子恼的话,菡姐儿是不该在这里住了,把她交给燕语,我也放心。”
宁氏叹道:“这话说的是,不过我怕二妹妹也忙,你二哥回头又怨我给她添累赘。”
姚凤歌轻笑道:“其实二妹妹这个人心是最软的,她面上一副老成持重冷冰冰的样子,好像跟谁都不亲近,其实她只是喜欢清静不愿掺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看她倒是喜欢孩子,那日便看着月儿爱不释手的,想来对菡儿肯定也没有二话。”
宁氏听了这话也笑了:“你说的没错。”
这日,宁氏带着女儿回姚家旧邸,姚燕语也从蜗居回来了。
姚萃菡小姑娘好几天没见着姚燕语,上来便张着手臂要她抱。姚燕语把小丫头抱过来问她在侯府住的可习惯,她想了想,说云姐姐很好。
姚燕语想想苏瑾云那个懂事的小丫头苏,笑道:“嗯,等过些日子,咱们也把云姐姐接过来住两日。”
“好吖!我很喜欢云姐姐哒!”小丫头开心的点头。
宁氏命奶妈子把女儿抱下去,拉着姚燕语说道:“父亲和母亲肯定是没办法过来吊唁了,咱们明儿去定候府便等于姚家的人都到了,这奠仪的事情咱们俩好生商议一下。”
姚燕语立刻苦笑:“好嫂子,你跟我商量?我能懂这个吗?”
宁氏笑道:“还别说,你也大了,以后嫁了人,这些事情少不得要打点,正因为这会儿不懂我才叫你跟我一起弄。”
姚燕语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转身便寻找冯嬷嬷,希望她老人家能顶上来帮自己解围。
“这可不是小事儿,你需得用心学。”宁氏伸手把姚姑娘的脸正过来,“以后你嫁入将军府,上面没有婆婆为你操心,旁边也没有妯娌姐妹替你打点,将军府的各项礼尚往来都得你自己去料理,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纵然我们家能给你陪嫁过去几个管事的媳妇,但一些事情也还是需要你亲自拿主意,明白吗?”
“明白明白!”姚燕语服气的连连点头,“二嫂子是真心实意为我好,我知道的。”
于是,宁氏便拉着姚燕语开了旧邸的库房,一件件的东西拨拉出来,折腾了一份体体面面的奠仪给定候府。可怜姚姑娘被嫂子拉着,一直忙到四更天才回房去,连一身粘糊糊的汗渍都顾不得了,到头便睡。
第二日,宁氏带着姚燕语和姚延意一起分别坐车骑马至大长公主府,奉上奠仪,然后分别进了男女灵棚,各自上香祭拜。
姚燕语跟在嫂子身后给大长公主的灵位磕了头,便被请至旁边去休息。出灵棚的时候她好好地看了屋子里的女人们一眼,终于看见跪在陆夫人身旁一身缟素的苏三姑娘哭的泪人一般,两只眼睛又红又肿,怕是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来人往了。
定候府有专管奉茶的婆子,奉茶毕,都转身去一旁侍立。
府里现在是世子夫人管理内宅的事情,定侯夫人身为长媳,每天都要在灵前跪拜陪哭,家里有了丧事,才看出什么是孝子贤孙来。
来往众人见一身孝服的封氏身旁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瞧着衣衫打扮都不像是个丫鬟,人来人往她也多有照应,便有好事者偶然问起这是何人。
封氏便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妹子拉过来给人介绍,又说本来是要摆酒的,因大长公主的事情出来,一切便都免了。
众人听了,也都纷纷点头,说很该如此等语。
封氏倒不觉的怎样,只是封岫云心中越发凄苦。原来还想纵然是做妾,那也是贵妾,没有八抬大轿,至少也是两人抬的小轿光明正大的进侯府的门。
如今小轿是有了,却是半夜进门,进门便守孝,一年后方能圆房,竟跟外边买来的婢妾奴仆无异。
姚燕语自然认识封岫云,之前见面也有个几句客气话。但这也不是交谈的时候,因此只是点了点头便错开了。倒是封氏吩咐自己的妹子:“你去后面,替我给姚家的舅奶奶和二姑娘倒两杯茶来。”
封岫云答应着下去,封氏只跟宁氏说了几句话便又有人来,自去忙了。
这边厢房里已经有来吊唁的亲友在座,宁氏虽然不怎么认识,但因为是两江总督姚家的人,也有人上前来主动说话。宁氏便打起精神来与人周旋应酬。
姚燕语心里记挂着苏玉蘅,便给翠微使了个眼色,翠微悄悄地出去,不多会儿的功夫叫了琢玉进来。琢玉看见姚燕语忙福身问好。姚燕语拉了她去了个僻静的角落,问:“三妹妹这几日饮食怎样?”
琢玉立刻红了眼圈儿,拿着帕子抹泪:“回姑娘的话,我们姑娘这几日一直在哭,也就凭着一口参汤吊着,饭食竟是没进过。”
姚燕语摘了自己的荷包递给琢玉:“这里面有几颗丸药,是滋补的。回头你喂她吃,每日最多两粒,多了对身子也不好。还有她的眼睛都肿成那样,晚上你们用菊花煮水给她擦洗,熏蒸一下,再用冰敷一敷。现在才刚开始呢,别等大长公主的事儿过去了,她的一双眼睛也毁了。”
琢玉双手接了荷包,又福身道谢:“是,奴婢记下了。谢姑娘关心。”
姚燕语转头看了一眼翠微,翠微便拿了一包银子给琢玉,并低声说道:“这几日府里人多,我姑娘也不方便去劝三姑娘,妹妹们要好生照顾三姑娘,这点银子你们拿去只悄悄地给三姑娘弄些可口的饭菜,也不必声张的叫人知道了,反而显得三姑娘轻狂。”
琢玉又忙推辞:“这如何使得?姑娘知道了也会骂死奴婢的。”
姚燕语便道:“你快别多说了,人来人往的叫人瞧见倒像是我们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官司。我说的你只管记着,只要你们姑娘的身子别垮了,以后你们也自然有好去处。”
琢玉忙福身应道:“姑娘的话奴婢记住了。”
那边宁氏跟人客气的说了几句话,便以去看姚凤歌为由,起身告辞。姚燕语便忙跟上,姑嫂二人一起往祺祥院来。
姚凤歌因为刚分娩不足十二日,下不得地,因此不用往前面去陪哭,但在自己屋子里也换上了一身孝衣,都上的簪环也都成了素银色,连抹额也是象牙白。
宁氏进来,先看过姚凤歌的脸色,又看了小婴儿,问了奶妈子关于孩子的事情。方才落座吃茶。
姚凤歌因吩咐珊瑚:“把前儿留的白甜瓜洗干净,切成冰碗端上来给二妹妹。”
姚燕语看姚凤歌的脸色倒还可以,因道:“姐姐月子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更要多加保养。古书上说,女人家坐月子好比重生,月子养的好,许多身体里的陈旧疾病也就随之去了。”
姚凤歌含笑答应:“妹妹的话,我自然是听的。”
姐妹姑嫂说了几句闲话,宁氏又问:“大长公主的事情没有一个月是完不了的。到时候送灵柩入祖茔,你也出了月子了,怕是要跟着去。月姐儿还那么小,怕是出不得门的,到时候便把她抱到我那边去,我给你照看两日。”
姚凤歌笑道:“我正有这个意思呢,只不过听说卫将军已经择定了吉日要在九月十六娶二妹妹进门。又怕嫂子里里外外忙不过来,把她送过去白给你添乱。”
“有奶妈子在,我也只是多问几句罢了。也没什么可添乱的,那么小的孩子若是跟着去祖茔,来回折腾病了可不是玩的。”宁氏叹道:“再说,苏家的祖茔也不远,这一来一回也就两三日的路程,等你回来,我自然会把姐儿送过来。”
姚燕语一怔,心想大长公主死了,自己的婚期不用后延吗?
宁氏因笑问:“二妹妹想什么呢?”
姚燕语摇了摇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从定候府出来,姚燕语在马车上问了宁氏自己心中的顾虑,宁氏闻言笑着拍了拍姚燕语的手,叹道:“大长公主去世,也只是定候府苏家一门的丧事。我们家跟定候府是姻亲关系,但你大姐姐也只是大长公主的孙媳妇,正经孝期也不过是一年而已。你没听说世子爷一年后便可以跟新纳进门的小封氏圆房了?这些事情哪里影响得到咱们家?何况,你跟卫将军是御赐的姻缘,皇上的圣旨里也说了,着你们尽早择吉日完婚。难道你还想让卫将军等下去啊?”
姚燕语尴尬的笑了笑,心想原来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有些事情还是没搞明白。这些人际关系各种应酬规矩神马的,真是太复杂了。
回到家里,却见门口的拴马桩上拴着两匹骏马,姚延意因问:“是谁来了?”
门口的下人忙回道:“是将军府那边差人来,说是府中要重新装饰,过来请问一下爷的意思。”
姚延意听了点头说道:“嗯,是该叫人过去量尺寸去了。是谁来的?人在哪里?”
门人回道:“是贺军门和将军府的总管一并来的。人到了有一会子了,正在厅房里奉茶呢。”
“噢?谁陪着?”姚延意一路往里走一路问。
“冯大爷陪着呢。”
“这倒是巧了,他怎么有空进来?”
“冯大爷说是有事儿跟二姑娘汇报。”
“行了,你下去吧。”姚延意摆摆手,抬脚进了正厅。
贺熙和长矛二人见了姚延意忙站起身来,拱手行礼。贺熙是卫章手下的第一副将,年纪也比卫将军长两岁,稳重的很,见了姚延意抱拳行礼,恭称:“姚大人。”
姚延意忙拱手还礼:“贺军门快请坐!”说着,又转头骂小丫头,“去南边带来的上好龙井给贺军门和长管家沏两碗来。”
小丫头忙答应着下去,出门转身便见宁氏和姚燕语站在廊檐下笑,于是忙福身叫了一声:“二奶奶,二姑娘。”
“倒茶去吧。”宁氏笑道。
小丫头福身退下,姚燕语则叹道:“我累死了,嫂子还不回去?”
宁氏笑眯眯的问:“你就不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有什么好听的。”姚燕语心想自己的图样早就给冯友存送去了,既然刚刚是老冯陪着人,这会儿怕是已经交代清楚了,剩下的那些全凭他们怎么安排去吧,自己只想要个通明剔透的大窗户,夏天看看风景,冬天晒晒太阳就成了。
正厅里,姚延意跟贺熙客气了几句,方笑道:“明儿让老冯去将军府,把内宅各屋的尺寸量一下,家私妆奁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如何摆放还是个大事儿,总要按照尺寸来,安排好了到时候一并拉过去,一天也就能收拾利索了。”
贺熙笑道:“姚大人说的是。我们今儿来也是奉将军的命,问问姚大人的意思,我们那边也好早作准备。其实也不怕姚大人笑话,我们这些都是粗人,带兵打仗出身,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与这些高雅之事上根本不懂,怕随着我们的性子收拾了,让我们未来的将军夫人不满意。”
姚延意听完哈哈一笑,说道:“没什么,你们只要把房子收拾妥当就成了,家私摆设铺盖帐幔金银铜器等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情,早就准备好了。还是那句话,叫人去量了房屋尺寸,回来合计好了,回头查个吉祥的日子,把东西拉过去。”
“得!有姚大人这句话,咱们可以回去跟将军复命了。”贺熙忙笑着抱拳。
眼看天色已晚,姚延意便说留饭。
贺熙忙站起身来,说道:“下官还得回去跟将军交差,饭么,暂且记下,等忙完了,下官做东,好好地请姚大人喝个痛快。”
姚延意也不强留,当即把人送至门外。贺熙和长矛又一叠声的说留步,然后各自上马离去。
却说长矛带着老冯给的那一叠图纸回到将军府,拿去给卫章看。
卫章看罢,不由失笑:“长矛,赶紧的去找木匠来,我记得家里还有一批上等的硬木头放在后面的库房里,也都叫人抬出来,捡着好的用,把内宅上房的花厅,偏厅,卧室以及厢房的门窗都拆了,按照这个图样重新打造。哦,还有后面的花园子里,各处赏景的亭台馆阁的窗扇也都按这个样子做。”
“哎呦喂!”长矛闻言立刻慌了,“这得是多大的工程啊?现在弄这个,怕是来不及了啊我的爷!”
卫章立刻皱眉,冷声问:“怎么来不及?多找些工匠来,多给工钱!一个月内必须给我弄好了!”
“是!”长矛苦哈哈的答应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找多少工匠,都谁的活计最好,该怎么安排,油漆至少得漆几遍,这阴雨天还不好晾干,又该怎么办?是不是得日夜不休连轴转着干等等。
这个六月,云都城注定了忙乱。
往大处说,南边金河决堤,洪水泛滥,良田被毁,疫情散播,灾民无数,赈灾的银米又短缺,皇上在避暑山庄每每大发雷霆,已经摔了不止两三个茶盏了。
再往下,大长公主病逝,定候府门外一条街全都飘着白幡儿,皇室宗族以及跟定候府有姻亲的各大家以及在京的官员纷纷至定候府吊唁,大街上来来往往骑马坐轿的十有*都是素服出行。另有外省的姻亲纷纷进京吊唁,整个云都城都沉浸在一种哀伤的气氛里。
另外还有一宗,远在南边海疆的苏家二房大长公主的嫡次子苏光岺一家子收到信息后急匆匆的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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