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庶手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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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女庶手驭夫-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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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娘子失笑,心想原来自家主子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里,卫章和韩熵戈云琨三个人并头而坐。三个人的神色都十分的凝重,而这凝重里又带了那么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显钧,你说的是真的?”韩熵戈再次确认。
卫章淡淡一笑:“自然。”他亲自出马,悄悄地跑了一趟北胡王宫带回来的消息怎么可能是假的?
五十六岁的胡王耶律吉忽然病重,膝下四个王子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眼看就要内乱了。
“怪不得这只狡猾的老狼会忽然想要和谈!”云琨的眼神中难掩兴奋之色,“若我们在这个时候发兵,定然能一举踏平北胡王宫,把耶律族人赶到塔哈尔河以北去,让他们跟红毛鬼争地盘去吧。”
韩熵戈无奈的轻叹:“可是皇上派下的和谈使臣过两日就该到了。”
云琨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无所谓,反正我们也没指望和谈能谈出什么好的结果。”十五万兵马压境,居然还要和谈,真不知道皇伯父怎么想的。
韩熵戈皱眉道:“但我们总不能在和谈使臣来之前发兵,那样的话就是违抗圣旨。”
卫章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说道:“韩帅说的是,不过我们可以借这几天的时间弄点小动作。”
“显钧说的不错,我们来分析一下耶律吉的四个儿子。”韩熵戈说着,把手下的羊皮地图拿开。
“耶律広,刚愎自用,仗着自己排行老大,从不把三个弟弟放在眼里,跟兄弟之间的积怨很深。”
“耶律厷,生性鲁莽,打架是个猛的,但也是一身蛮力,天生不会的动心思,是个炮仗,一点就着。”
“耶律郄,城府极深,是个阴谋家,自幼喜欢汉学,身边有诸多谋士,耶律厷对他死心塌地。”
“耶律大石,少年英才,弓马骑射样样精湛,喜兵事,好战且贪战,与三个兄长都不合,是耶律郄最有力的对手。”
韩熵戈把耶律吉的四个儿子大致介绍了一遍,最后看着云琨和卫章,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说?”
对这四个北胡王子,云琨和卫章都早有了解,只是他们的对手一直是耶律吉,对这四个人还没有认真研究过。
此时面对新的变化,云琨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老大和老二不足畏惧,耶律郄这种人么,虽然善谋略,但却因为喜欢汉学而为耶律吉所不喜。北胡人生性直爽,最厌烦耍心眼儿。如今看来,这耶律大石应该是胡王心中最合适的继位人选。”
卫章摇摇头,说道:“不,耶律吉的心里谁都不是合适的人选,他还没当够这个王。”
云琨一怔,继而笑了:“说的不错。耶律吉只是病重而已,不会轻易让位的。”
“不错。但耶律吉不怎么好对付啊。”韩熵戈摸了摸下巴,眯起了眼睛。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换个好对付的胡王?”云琨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韩熵戈忽然看着卫章,问:“显钧,你说暗中行刺杀了耶律吉的成算有多大?”
卫章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交给我去做的话,成算在八成以上。但杀了他不是目的,目的是如何挑起耶律郄和耶律大石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两个打起来。”
韩熵戈点头:“说的不错。”
三个人各自思考该如何挑拨离间时,帐外有人回报:“禀元帅,李守备派人来说,朝廷派下的和谈使臣已经到了凤城。”
“这么快?”韩熵戈很是意外。
云琨笑了笑,说道:“看来这位使臣也是个急性子。”
“嗯,我是三军主帅,不好擅离军营,君泽,你替我去一趟凤城,接钦差大人来军中。”
“好。”云琨虽然不愿意干这接人的差事,但来人是皇上派来的钦差,他们总不能怠慢了,回头留个话柄给那些御史们。
自古以来,文臣看不惯武将的打打杀杀,武将更看不惯文臣的迂腐顽固。
尤其是云琨这样的皇亲贵胄,心里更对这位来凤城负责和谈的钦差印象不佳,虽然还没见到人,但那些文臣的嘴脸总是差不了的。
韩熵戈深知云琨的心思,于是对卫章说道:“显钧,你跟君泽一起去。”
“是。”卫章拱手领命,跟云琨一起出了中军大帐。
凤城,李守备府后院。
姚燕语刚收拾完那些医女们,便觉得有些疲倦,是以想回房偷个懒,略歇息一会儿。熟料刚回屋换了官袍,饭还没来得及吃,小丫鬟便匆匆的跑了进来笑嘻嘻的回道:“姑娘,萧侯爷来了!”
“什么?”姚燕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萧侯爷?萧霖不是盐铁使么?跑凤城来干嘛?
“姑娘,萧侯爷说要见您呢,您是见还是不见?”
“见!”姚燕语忙点头,开玩笑,这人是谁啊,能不见么?
靖海侯萧霖,因为政绩卓著被皇上调入京畿,入内阁议政,官拜礼部左侍郎。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出使北胡,任和谈使臣。当然,一个左侍郎的身份好像不足以代天子和谈,萧侯爷这次来凤城,穿的是二等靖海侯的蟒袍。
皇上知人善用,最是珍惜手中的人才,在他北上和谈的同时,还要他负责押运第二批弓弩一起到凤城。所以,萧侯爷这一趟可谓责任重大。
姚燕语换了衣裳后匆匆往前面去见萧霖。因为是熟识,姚燕语又把萧霖从心里当姐夫看,所以官袍脱下来没有再穿,而是换了一身女儿家的衣裳。
李义溶见到萧霖自然不敢怠慢,连声道辛苦,又说凤城穷乡僻壤,经过战火的洗劫,物资匮乏,连杯好茶都没有,还请侯爷见谅。
萧霖也没什么架子,只是随意笑着应付两句。况且他满腹心思也不在茶点上,所以就懒得多说。这在李守备看来,怕是这位钦差大人心里不高兴了,于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门口有人回禀了一声:“姚大人来了。”
李义溶便见刚刚还懒洋洋话都不愿多说一句的萧侯爷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不是吧?萧侯爷对姚御医?
姚燕语穿着一身竹青色的狐皮长袄进门,见了萧霖笑嘻嘻的福了福身:“见过侯爷。”
“好了,别多礼了。”萧霖笑眯眯的看着姚燕语,左右打量了一番,方点头笑道:“到底瘦了许多,不过看你气色还好。”
“当然,这里虽然冷些,但繁杂的事情却少。”姚燕语跟萧霖自然用不着见外,落座后,直接问:“韩姐姐可好?你来之前可曾见她?”
“嗯,见了。”萧侯爷想起临行前韩明灿亲自到城门为自己送行,就万分的满足。
姚燕语看他那神色便知道大事已定,因问:“定下来了?”
萧霖点头:“定下来了。”
姚燕语自然替这两个人高兴,又笑道:“可不许少了我的谢礼。”
“这个还用说,早就准备好了。对了,她还给你带了东西,还有你家二哥也叫人带了几箱子东西来,一会儿叫人搬到你院子里去。”
“那我就不谢侯爷了。”
“自然不用谢。”
旁边的李守备傻愣愣的看着这两个人说笑,抓心挠肺的想,这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姚御医不是卫将军的未婚妻吗?!她这个样子跟萧侯爷说话,真的妥当吗?
只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李守备这里正担心这一幕千万不能让卫将军看到,若是让将军看到还不知道会是多大的暴风雪时,门外便有人回禀了一声:“回大人,云副帅和卫将军来了。”
李义溶‘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萧霖和姚燕语给吓了一跳。
萧霖笑看姚燕语:你家卫将军有这么可怕吗?瞧把人家给吓的。
姚燕语无奈的抿了抿唇角,眼神闪烁:你怎么知道他是怕呢,说不定是有什么别的缘故。
卫章和云琨一脚迈进来,便看见自家没过门的夫人穿着颜色娇润的衣裳跟萧霖眉来眼去,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就算知道姓萧的心里有别人,卫将军看见他们两个那个样子心里照样不痛快,没什么可说的,吃醋不需要理由。
而云琨在看清来人之后,脸色一时间也阴沉沉的,比卫将军的还要黑几分。心头宝被这厮给抢走了,怎么可能有好脸色给他?!
萧霖和姚燕语已经站起身来。
身为钦差大臣,萧霖自然是要等云琨和卫章上前来恭请圣安的。云琨窝着一肚子的火上前行礼,请皇上圣安。卫章瞥了一眼姚燕语,自然跟上。
萧霖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声:“圣躬安。”
云琨和卫章方直起身来。
“云副帅。”萧霖笑眯眯的跟云琨打了声招呼,又看向卫章:“卫将军,你们辛苦了。万岁爷说边疆苦寒,让本候带了些菜蔬和精米,以及上好的红箩炭来。”
云琨和卫章只得再次叩谢圣恩。
一箩筐场面话说完,众人各自落座。
李义溶自觉自己的职位不高,主要是受不了云副帅和卫将军铁黑的脸,于是忙主动请缨:“侯爷,副帅,将军,姚大人,下官失陪片刻,去督看一下茶水。”说着,便转身溜了。
姚燕语‘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横了卫章一眼,起身说道:“李守备府里的厨娘做饭出奇的难吃,怕是萧侯爷吃不惯,饭菜的事情还是我去安排吧。”
萧霖自始至终都是和风细雨的神色,听了姚燕语的话便微笑道:“如此,就有劳妹妹了。”
姚燕语对云琨福了福身,又看了一眼卫章,转身退了出去。
卫章的黑脸终于有所好转:“萧侯爷好快的脚力,韩帅今日还说和谈使臣过两日才能到呢。”
“没办法,一想到边关苦寒,几位和三军将士在这里受苦,本候这心里就着急。所以赶路就着急了些。”萧霖嘴上打着官腔,心里却默默地叹息,自家没过门的夫人收到好姐妹的书信,听说在凤城白米饭都少见,每日也只有面饼咸菜和糙米粥,哪里受得了?
于是足足准备了几车的吃食,各种宫味点心,精致酱菜,碧粳米,紫米,江米等更是准备了十几麻袋,再三叮嘱路上要快,一定要早些把这些吃的东西送到凤城。好像晚一天她的好姐妹就会饿死一样。
每每想到这事儿,萧侯爷都暗暗地叹息,真不知道在自己夫人的心里,这丈夫和至交姐妹哪个更重要一些?
云琨看萧霖自然不顺眼,听他打官腔心里更瞧不上,所以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直接起身跟对卫章说道:“我军中还有要事,你留下来给钦差大人说一说现如今北胡的状况,我先走了。”
“是。”卫章知晓一切内情,自然明白云琨留下来的话什么事儿也谈不成,于是站起身来拱手答应。
看着云琨离去,萧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他夺了人家的心头之爱,自然也不奢望能跟人家再做什么好朋友。只是想不到他堂堂诚王府世子爷,居然没有容人之量。(话说萧侯爷,这事儿搁你的头上,估计你也没有那种能撑船的肚量。)
卫章看了一眼笑得跟狐狸一样的萧霖,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侯爷你这样子可有些过了。”
“我什么也没说啊!”萧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别人也说不清楚。倒是这和谈使臣之事,怎么会落到侯爷你的头上?”
萧霖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朝中出了点事儿,原礼部尚书被皇上抄了家,送进了大理寺候审,原来的礼部左侍郎升任礼部尚书,本候得了个空儿,便从江南调回京城了。”
“抄家?什么罪名?”卫章的心里莫名的一抽,皇上在这种时候抄了礼部侍郎的家,为什么?
萧霖淡然一笑:“贪污番邦贡品。”
怎么可能,礼部侍郎纵然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可能贪污番邦贡品。难道是……那所谓三分天下的除了高黎和北胡,另外一个人是不是已经被皇上找到了呢?会是谁呢?
看着卫章凝重的神色,萧霖又点了一句:“跟着吃挂落的还有恪郡王。据说贡品之事恪郡王也有一份儿,皇上责令他闭门思过半年,不许出恪王府的大门。”
恪郡王被软禁了!礼部尚书只是替罪羔羊!卫章的心头突突的跳着,脸上却出奇的平静。
萧霖也不多说,事实上他对贪污番邦贡品这样的名目也不怎么相信。而且还牵扯到了大皇子。但此乃皇家之事,他自知还够资格妄议,所以保持了沉默。
事实上,云都城里早就是一片看不见的血雨腥风。
因为皇上手里的证据不足,恪郡王好歹保住了一条性命,但皇上若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也绝不会轻易地发落自己的大儿子。
恪郡王的母族早就败落,三岁的时候,他的生母病逝,皇后当时刚痛失爱子,又因他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便把他养在身边,视若亲生。
后来恪郡王渐渐长大,野心初现,皇后一再提点,他只是不听,是以丰皇后便不怎么喜欢他了。
但皇后不喜欢他却并不代表丰宰相也不喜欢他。丰家三朝富贵,权倾朝野,也是恪郡王需要倚重的老臣。不过丰宗邺是个老狐狸,他暗中拉拢恪郡王,面上却从不表露出来。时间长了,恪郡王自然多有不满,觉得丰宗邺不是一心待自己。
况且他的年纪一年一年的大了,现如今皇上还不到六十岁,身体康健,弓马骑射样样都还没放下,而身为大皇子的恪郡王已经三十八岁了。再等,下面的皇子们一个个崭露头角,眼看就把他给比下去了。
于是恪郡王按耐不住,开始动了歪心思。
而且,他跟鲜族出身的丽嫔关系很好。而丽嫔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六公主云珠。丽嫔自认为自己年轻,女儿又小,而皇后对她这个异族女子多有不满,万一皇上龙御归天,自己和女儿便没了容身之地,于是早早的爬上了大皇子的船。
这回,借着卫章暗中送回去的消息,以及对诚王爷带回去的那几个私自扣下冻伤膏贩卖的奴才们的严密审讯,恪郡王被皇上顺着顺藤摸瓜给牵了出来,后来还查出他私下克扣行军粮草的事情。
此乃大罪,罪不容恕。皇上一怒之下便下令革去大皇子恪郡王的封号,命他在府中反省,没有圣谕不得出府门半步,也不许任何人探视。
丰宗邺早些年跟大皇子之间的瓜葛自然也瞒不住。不过皇上好歹顾及了皇后的脸面,对丰家没有过多的追查。而丰宗邺这只老狐狸也懂得避其锋芒,干脆称病在家,告了长假。
京官们向来嗅觉敏锐,众人从这一系列的变革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于是之前那些依附在丰家门下的官员们开始纷纷考虑以后的退路,暗暗地各自打算起来。
关于京城里的这番风雨,萧霖自然不会瞒着卫章。
自从他们同船南下去江宁的时候,萧霖就把自己的将来跟卫章和姚延意拴在一起了。在萧侯爷看来,卫章比姚延意更能稳妥,更能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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