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萧月媚一脸笑容,握瓷片的手又往下压了压。
“哥混蛋,月媚,把瓷片扔了,哥答应你,不退亲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萧汝昌满是疲惫地倒进椅子里,闭上眼睛,薄唇轻启,溢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月媚,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世祯呢?”
萧汝昌叹息不已的同时,萧月媚坐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照了半晌,抚着脖子上的伤痕,恨恨地道:“裘世祯,你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我就是死,也要跟你捆在一起死,无能又怎么了?哪怕是名份上的裘夫人,我也不会让给别的女人。”
镜子里那张美艳的脸狰狞恐怖,狠毒阴冷,哪有刚才在萧汝昌面前的半分苍白无力与痴情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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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远非从济州回来,这趟差使办得不错,得封中书右司,正五品掌实权的官职,把他爹长信侯乐坏了,带着应远非又是拜访客人又是接待来访客人,他娘亲这几天也很忙,虽只是五品,总是仕途光明的吉兆,上他家提亲的人,这几天一拔又一拔的。
“老爷,非儿,你们来看看,哪家小姐合适?”
“家世都不错。”长信侯很满意。
翻了翻他爹递过来的合亲贴,应远非想着那抹清冷秀雅的身影,心中终是不愿此时定了亲事绝了想盼,假意参详了一会,他笑道:“爹,娘,这些人家的家世固然不错,孩儿记得,前些年这些人家是看不上咱家的,此时咱家就了,未免……不若再等个一两年,孩儿更有出息了,挑个家世门第更好的。”
“好!好!有志气。”应父很满意。
应远非推掉亲事,应酬了几天忙完了,急急往裘家而来——要打听沈青珞脱了奴才身份没有。
裘世祯不在,家人也说不清,应远非转而打听沈佑堂的消息,这一查探,不由得皱头紧皱——沈佑堂这些天在醉中仙酒肆,与一商人争买名酒。
“青珞呢?”应远非看着喝得醉熏熏的沈佑堂,眉头皱得更紧,连称呼都懒得奉上。
“她呀!”沈佑堂打了个酒嗝,酒气喷了应远非一脸,应远非被熏得举手连扇。
“告诉你啊,你喜欢她也没用,你没人家有银子。裘世祯多花一倍银子跟我买宅子,可是只为了想瞒下我闺女在他府上的消息。萧汝昌给了我五万聘银,只为了让我把闺女许配给他,这些日子他给了我足足五十万两了……”沈佑堂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伸了五个手指头到应远非眼前,眯着眼道:“十五天,萧家给我五十万两了,裘世祯出不起,所以,我闺女已经是他的人又怎么样?还不得一样把人送给萧汝昌!你要是能出得出比萧汝昌还多的银子,我就把闺女许配给你……”
“你在说什么?”应远非一步一步后退,沈佑堂不理他了,回转身与另一个也喝得醉眼朦胧的人开始喊价,争抢着要买下掌柜案头那瓶酒。
应远非晕沉沉出了酒肆,尽管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清醒明白过来。
裘世祯喜欢沈青珞,沈青珞已经是裘世祯的人了,却又被贪财的沈佑堂许配给萧汝昌。
看来,自己坏了裘世祯与沈青珞的姻缘了,想到裘世祯那天的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有隐衷不能明言,应远非很想抽自已一耳光。
不知沈青珞现在境况如何?应远非后知后觉发现,萧汝昌并非喜欢沈青珞才那样污蔑沈青珞的。
上萧家打听不出什么,应远非去了魏隆家。
一根筋通到底,从来不知愁为何物的魏隆,这天却在家中喝闷酒。
“来……远非……陪我喝酒。”魏隆已喝得差不多了,大着舌头把手里的酒杯凑到应远非嘴边。
应远非哪有心情喝酒,拔开魏隆的手,不满地道:“世祯和汝昌快拼得你死我活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你……也听说了……”魏隆摔了酒杯,趴到桌上呜呜哭起来,边哭边骂:“裘世祯太不是人了,居然把月媚剁掉一个丫鬟的手这样的事也讲了出去,今日我娘跟我说,萧家这般差的家教,不能来往,以后不准我再上萧家了。
裘世祯还是把事情说出去了,应远非暗叹,猛一下悟了魏隆话中意思,不觉瞠目结舌,魏隆知道萧月媚的恶行了,不只半点不怪责她,反怪裘世祯败坏萧月媚的名声。
应远非想起自己的打算,试探着道:“魏隆,世祯是必定要退亲的,月媚被退亲再加上恶名,只怕以后不好找婆家了。”
“找什么婆家?那些人不会心疼月媚的。”
“是啊!”应远非叹道。
“不用找婆家,我娶她,我来疼她……”魏隆嘟囔道。
“月媚不喜欢你。”
“若不是知道月媚不喜欢我,我早就上萧家提亲了。”
应远非深吸了口气,低声诱导:“与其让月媚跟世祯苦苦纠缠受伤,不如你娶了,有你疼着她,她慢慢的就会忘了世祯了。”
魏隆抬头,一张脸因醉酒而通红,眼睛刚流了泪也红通通的,红红的兔子眼一般的眼睛看着应远非,苦恼地道:“月媚不喜欢我,我就是拼着违背我娘的旨意上萧家提亲,她也不会同意的。”
应远非端起酒壶,往口里大口大口灌酒,一壶酒给他几大口喝完了,他剧烈地大咳着,含含糊糊道:“听说,女儿家把身子给了谁,就认定谁了。”
应远非不胜酒力,趴在桌上睡过去了,魏隆的酒却醒了,瞪着眼前的酒壶看了半晌,他下了决心。
魏隆下决心要先得到人后求亲。萧家,萧月媚在以自绝逼退萧汝昌退亲的想法后,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萧汝昌早晚会逼她退亲。她决不退亲,一定要想办法逼得她哥不只不想退亲,还要极力促成她与裘世祯早日成亲。
“楱儿,你说有什么办法让亲事提前办?”萧月媚问侍候的丫鬟楱儿。
楱儿结巴半晌,道:“若是小姐有喜了,这亲事自然得提前办赶紧办。”
这主意馊得不能再馊,萧月媚却觉得是好主意。只是,若是能先有喜,她也不用如此苦恼了。裘世祯理都不理她,去怎么有喜?
萧月媚拿出自己悉心准备的各种各样的燃情药叹气,这些药物的效力,只看那一夜她哥跟晴雨莫语癫狂了一夜,便知效果非常好的,只可惜她见不到裘世祯,再好的药物也没能派上用场。
萧月媚正绞尽脑汁苦思着,怎么捉住裘世祯云雨一番,害喜后逼裘世祯娶她,楱儿进来禀报:“小姐,魏公子来了。”
“去跟爷禀报。”萧月媚不耐烦地摆手。
“爷外出不在府里,魏公子说他的首饰行新打造了一新款式的飞凤钗,他给小姐送了一枝过来。”
这魏隆倒挺有心的,首饰行里出个新品,必定先送来给她。萧月媚点头:“让魏公子在前厅候着,我片刻便往。”
“是。”楱儿朝门外走去。
“慢着。”萧月媚看着房门出了会儿神,道:“请魏公子到这里来见我,我与魏公子有话要说,魏公子过来后,你把人都打发走,守着院门不要给人进来。”
把一个男子请到闺房里,又要把侍候的人全打发出去,要……楱儿捂嘴,将冲到唇边的低呼吞回,急急走了出去。
楱儿走了,萧月媚拿出秘制香粉往裙子上洒,想了想,又拿了一包药粉,倒了一些进茶壶里。
准备好一切,萧月媚阴阴一笑:“裘世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让你明知戴了绿帽子还得娶我。不娶我,否认我肚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便得公开承认你是废人。”
魏隆其实长得不错,浓浓的眉毛,厚实的嘴唇,眼睛很黑很纯,只不过在优雅的萧汝昌,洒脱的应远非,悍猛的裘世祯三人的衬托下,他便有些路人般的存在了。
“跟这样一个人,也不算太亏。”萧月媚看着魏隆,嘴里小声嘀咕。
魏隆下决心今日要得到人的,打听好了萧汝昌不在家时过来的,他心中本来就多年爱恋萧月媚,萧月媚在他眼里怎么看怎么好,再闻了萧月媚身上的香味,更是意乱情迷,想到等下要对萧月媚做的事,心中的火更旺了,一张脸憋得通红,欲火已熊熊燃烧,却迟迟不敢动作。
萧月媚没等来魏隆的行动,暗骂没种,看来只能加重料了,她走到桌边,把加料的茶水倒了一杯,笑盈盈递给魏隆。
魏隆高兴地一把接过,想起此行的目的,忙将茶杯搁下,打开首饰盒对萧月媚道:“这是新打造的飞凤钗,月媚,你看看喜欢吗?”
“好看。”萧月媚赞道,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再抬头看魏隆时,滑腻粉嫩的一张脸红扑扑娇艳无比,一双杏眼含情脉脉迷离欲醉。
成了!魏隆在心中悄悄道,这秘香效果真好,这么快见效。魏隆往房门处走,要先把房门关上。他的手刚扶上门板,萧月媚从背后扑了过来。
“你别走……”
房门砰地一声被萧月媚关上,魏隆吓了一跳,生怕巨大的声响惊动服侍萧月媚的人,也只不过一闪念,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萧月媚把他抵到门上,踮起脚尖朝他的嘴唇咬了下去。
“月媚……啊!”魏隆太激动了,反手一抄一转,与萧月媚易了位……
都中了*药的两人,如干柴烈火一触即发,萧月媚又痒又难受,魏隆稍一碰触身体就软了,伸出舌头拼了命地勾着魏隆的舌头不给他出去,两人吻得快晕过去了,魏隆略略有些清醒,稍稍推开萧月媚的头喘气。
萧月媚不满地大声哼了哼,嘟起嘴巴又凑了过来,魏隆顾不得换气了,咂住萧月媚的舌头,狠命地又咬又舔。
饥饿的两个人各自撕扯开自己的衣裳,甚至来不及移到几步之遥的床上,扑通一声倒到地上……
月媚应该是第一次吧?魏隆心里这样想着,迟迟没有动作,萧月媚周身火烧,恼怒地骂道:“魏隆,你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别这么婆妈?”
魏隆刚听得萧月媚喊自己名字,想着萧月媚是知道在跟自己亲热的,喜得周身冒泡,再听到后面那句是不是男人,怒火与欲火一起往大脑里涌,不挑逗了,直挺挺冲了进去。
……
萧月媚迷糊愣神又痛又爽,寻思一次不知能不能有喜?她思想着再来一次,不用她开口,魏隆吻住了她,把她翻来转去进去了一次又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很感谢薄荷、miumiu、貝爾,谢谢你们的厚爱!只是感觉很过意不去,你们都投了那么多雷了,以后别投了吧!故人知道你们一直在支持我,就很感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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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榻风雨
第四十七章——娇莺媚眼
魏隆与萧月媚颠鸳倒凤之际,栖凤山小木屋中,裘世祯与沈青珞正沉浸在拔云见日的狂喜中。
“青珞。”裘世祯爬起身,调转头蹭到沈青珞身上,贴着她的脸颊眉开眼笑道:“真爽!青珞,它没有坏掉呢!”
沈青珞眼眶有些发红,没有坏掉怎么着比坏掉好。喘了一会,余韵渐渐消退,始觉得嘴里腥臊味儿不舒服,低声哼道:“下来,让我起来嗽口。”
“我去端水,你不用起来,再歇会儿。”裘世祯撑起双臂要起床,忽又停下,问了个无比白痴的问题:“青珞,那东西什么味道?”
沈青珞一个暴粟敲下,恼怒地骂道:“很香,很好吃,下回你自个儿吃吃。”
“不用等下回,我现在就尝尝。”裘世祯眯眼,嘿嘿一笑,把舌头伸进沈青珞嘴里舔了舔,呸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个味,真不好吃。”
“自个儿的东西嫌弃啥?”沈青珞捏住裘世祯的腰肉拎了一转,偏堵住他嘴巴不让他起来了,嘴唇贴着裘世祯的嘴唇咕叨道:“把你的东西吃回去。”
“好!我吃回来。”裘世祯一脸坏笑,近在咫尺的眼睛亮闪闪地看沈青珞,“青珞,我吃回来了哦。”
沈青珞看着裘世祯的坏笑,猛悟自己这话竟像是在索吻,霎时脸红得想要找地缝钻,却哪儿找地缝去,嘴巴被裘世祯结结实实堵住,无处可逃。
这回才亲了一小会,抵在沈青珞大腿间的东西便硬了。看来不会一时软一时硬了,沈青珞张惶不安的一颗心落到实处。
裘世祯也有些喜不自禁,顶了顶昂着头的欲望,粗声问:“青珞,你喜欢它这样吗?”
沈青珞被他顶得脸通红,想着这次虚惊一场的原因,那份感动却不去,微笑着伸手摸住裘世祯的棒子,贴到裘世祯耳根,细声哼了哼:“喜欢。”
脸挨着脸磨蹭了好一会,裘世祯喟叹:“青珞,若是时间就这样停止,咱们俩就这样在一起过了一辈子,该有多好啊!”
“就这样过一辈子,你不遗憾吗?你内院的美人儿呢!外面绿柳娇莺呢!都无缘了哦。”沈青珞取笑道。
“我跟她们没什么的。”裘世祯撑起双臂,额头微微冒汗。
这家伙有时真像个傻子,跟他开玩笑的他也发急,沈青珞有些恍惚,不知裘世祯那么多年倚红偎翠,为何坚守着不拈花惹出草。
“青珞……青珞……”
“好了,信你,别喊冤似的。”沈青珞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大犬似的裘世祯失笑。
两人粘乎许久,裘世祯又蠢蠢欲动,沈青珞想着裘世祯身体刚复原,可别一时不检点放纵了留下后患,遂扭了扭身体扁嘴道:“肚子好饿。”
“啊!”裘世祯大叫,忙忙跳下地,“我去煮粥。”
裘世祯边穿衣裳边往外跑,沈青珞含笑看着,心头水波荡漾,裘世祯跑出去没一会却又端了水跑了回来。
“来,先漱口,漱了口再睡一会,我煮好饭了喊你。”
身体好了,也该回城了,钱庄里等着裘世祯处理的事不少,府里清除细作也不能拖延。
裘世祯不想回城,沈青珞与萧汝昌的亲事还没有解决,还得躲着,回城意味着两人又得分开。
两人又腻歪了几日,这日裘海来了,带来了好消息和坏消息。
秦明智那日按沈青珞交待的,高价秘密盘下凤都有名的醉中仙酒肆,又雇了一名极会品洒的人在酒肆中作托儿,引了沈佑堂过去后,两人每日比品名酒,于醉眼朦胧中竞价购名酒,一个月不到,酒肆已人沈佑堂口袋中掏得七十万两银子。
“这么多!”沈青珞惊叹,萧汝昌的家财之丰,委实出乎意外。
裘世祯知沈青珞要利用沈佑堂的贪得无厌逼得萧汝昌退亲。沈佑堂再这样一直跟萧汝昌要银子,也许真的能逼得萧汝昌忍无可忍退了亲,然,几十万两百来万两对萧家来说,还算不上什么。裘世祯沉吟片刻,对裘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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