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不情愿她看这些故事。
阿梳带着图谱前往慕卿的书房。他是军师,阿梳曾经也去过几次书房,那里面的书上通上古,下通预言,三界之事一一俱全,还有各类学术科研。如果能找到类似这种图谱的解说,这上面所写的故事也就能一一解开。
她是带着小本子去的,慕卿之前不许看,所以这次只能趁着院外打扫的仙婢不注意偷偷潜入。记得有一处书架上有几本图谱,有的化的是各类草药,而又的上面也是有两三个人一起比划,不过与手上不同的是那上面的人有的拿着剑,有的拿着不知是什么法器。而这本不仅很多没有穿衣裳,有的拿的是鞭子,有的拿的则是蜡烛,真当令人费解。
可不想,她才刚翻起书来,外面就传来慕卿和苍术的说话声,越来越近。阿梳马上将本子塞进书架,反正这一边都是图谱,也免得慕卿发现她后又发现本子。
她念了隐决躲在最角落,并用纱帘遮住自己的身体不发出一丝声响。
苍术这次是来借书的。
慕卿将苍术带到书房后便坐在椅子上看窗外,苍术则自己找书,两人时不时搭上几句,气氛还算不错。
阿梳蹲在那一动不动,生怕被发现。就在脚麻难惹时,苍术突然惊叫一声。阿梳透过纱帘看去,他站着的地方不正是塞本子的书架吗,他手上的……手上的好像是……
封面那三个大字,苍术显然一眼就明白了。他对小本子似乎很有兴趣,迅速翻了两页后,两只手指夹着小方本,对慕卿哈哈大笑:“我说,你怪阿梳看……看小黄。书,自己倒也不闲着嘛。这版还是粗暴版的,啧啧啧!你真是太过分!太自私!太残暴!太变态!太不讲情义了!对于你这样的人,我只想说四个字:求借分享。”
慕卿闻声看去,原本淡然的面孔猛地一震,目光往这堆书架上扫来。阿梳蒙下头不敢看他,不一会儿便听慕卿低吼:“拿来!”
正文 【015】图中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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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梳挑起眼皮,慕卿已阴着脸从苍术手上夺过小本子,犹豫了一下塞进衣襟里揣着,并警告苍术:“此事,你……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苍术可惜地扫了扫慕卿因塞了本子凸起胸口:“我当然知道,我善解人意。”
慕卿冷瞥了他一眼,拉出书房:“去你的,娘炮!”
书房门被重重合上,门外苍术不服叫嚷:“我也有男人的一面好不好!刚才我就很男人,你没感觉到吗?”
“走开,我不搞基!你去找兰花君子,他兰花指翘得比你有味道!”慕卿几乎是吼着。随之,两人脚步渐远。
直到外面再没有声音,阿梳才从纱帘下出来,在书架边转了好几圈,一再希望慕卿和苍术拿走的不是《春。宫。图》。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塞在书架上的《春。宫。图》真的不见了!原本只计划着自己会被慕卿发现,却是忽略了那要命的本子并不是隐形物!
不过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先离开书房再说。可刚踏出一脚,面前就压下一个黑影。
慕卿手上拽着那本《春。宫。图》,念个决将她身上的法术除去,恨恨瞪着。
如果阿梳的耳朵可以像哮天犬那样自由转动,此时面对慕卿她的耳朵一定是搭扁的。阿梳低着头沉默,时不时看一眼他手上的本子,原来慕卿方才在书房就已经发现她了。捏着本子的手指收紧,手背爆出粗壮的筋线,拳头看起来坚硬又恐怖。慕卿咬着牙,低低从齿缝嘶出几个字:“阿梳,你真是!”
他一说话,阿梳浑身发抖,闭上眼睛先认错:“仙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这种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今天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慕卿拽上她就往外走。
查?那阮阮不是遭殃了!
阿梳拖住慕卿,干脆抱住他的身体:“仙上你不要查!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了!我再也不看了不看了!”她抬起头,眼里有点酸,“我不看了,我也害你被人误会看女儿家的东西。我……我不要拖累别人为我受罚,你可以关我去寒洞,可以惩罚我!仙上……”
慕卿阴怒的眼睛终于有所平静,他目光冷冷的,伸手推开她:“以后再被我发现你接触这些污秽的东西,尤其是这么粗暴的,你就休怪我……休怪我……粗、暴!”
他怒气冲天,脸红脖子粗,阿梳害怕他这般恐怖的摸样,伸三指向他保证:“我保证不看了,以后也不会偷偷在你书房塞东西,否则就被关寒洞十天十夜!”
在她的再三保证下,慕卿的脸色总算平和,并表示现在不想看见她。阿梳立刻退出他的院子,临走前他又叫住她,要她抄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百遍。阿梳自知错在先,只好答应。回到后院,看见阮阮在房间翻东西,她心下一紧,偷偷路过,把自己关在房间,苦恼着想办法怎么和阮阮解释,却半天找不出一个法子,着急地在原地转圈。
想了许久,阿梳还是决定老实交代。真诚面对,敢于改错才能得到朋友的原谅,这次可不能再把和阮阮建立起来的友谊又推翻了。
阿梳赶到阮阮的房间,看见她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看到阿梳,阮阮大哭起来:“阿梳,我这次可能也要被丢下轮回台了!”
阿梳拍着她的背安慰:“阮阮,不要哭。你为什么这么说?”
阮阮扑在她怀里,把眼泪鼻涕在她衣襟上蹭了蹭:“我昨日从凡间买来的小本子不见了,若是被他人拿到仙上面前,我一定不能再呆在东陵殿了!”
她怕除了《春;宫。图》阮阮还丢了书,于是先问:“是什么书?会不会你昨晚落在我房里了?”
阮阮摇着头哽咽:“是三个字的。叫做《春。宫。图》。昨天和雨神下凡的时候,书摊大伯极力推荐我这一本,我便也要下了,我记得我并未带去你房里,可现下却不见了。”
她松了一口气,笑说:“其实昨晚你有一本夹在其他的小本子里落在我房里,正是《春。宫。图》。”
阮阮先是不可置信,而后如获大释,三两擦干眼睛坐直身子喜道:“原来在你那儿,我真是太粗心了。”
不过阿梳想起自己后面要告诉的话,她僵了脸上的笑,低声抱歉:“可是……可是被仙上没收了。”
阮阮猛吸一口气,睁大眼睛直直盯着她,话语间有些慌乱:“啊?那他有没有怪你?或者……或者怪我?他,他看了没?”
阿梳摇头:“他没有怪我,也没有怪你,也没有看。只是仙上不让我继续看这种,我也答应了。所以这次我把小本子都还给你,顺便和你说《春。宫。图》在仙上那儿,恐怕是拿不回来了。不过,我可以赔给你!”
阿梳在说上半句的时候,阮阮如释重负,现下对她大意的行为有些恼了:“你又没有银子怎么赔,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阿梳咬着嘴唇,拉着她的袖子道歉:“阮阮,对不起。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赔给你,只要你不生气。”
阮阮看我诚意,也缓下脸不生气了,只是一个劲的叹气:“好了,没什么的。只不过那是我和雨神第一次约会的纪念品,觉得心里可惜罢了。”
一天一夜,阿梳将一百遍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双手呈给慕卿,又泡了一杯茶奉上。慕卿呷一口热茶,满意点头。
《春。宫。图》是阮阮的约会纪念,阿梳试图向慕卿提出要回图谱,可还是被他一记冷光挡了回来。好在阮阮没有因此对她产生芥蒂,反而一天比一天高兴,她甚至告诉阿梳她已经三天没有给东陵殿的花草树木浇水了。就在阿梳诧异她的大胆时也突然反应过来,阮阮三天没有撒水,植物却还是生机盎然,有时还带着剔透水珠,莫非……原来是雨神大人偷偷帮她分担了呀!
原来阮阮是在和她炫耀自己的恋爱蜜事,这更让阿梳大为羡慕。
另外,阮阮还神神秘秘拉着她问慕卿有没有提出什么。阿梳摇摇头,阮阮便感叹时机未到。阮阮还告诉我,《春。宫。图》可是样好东西,当初买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里面的奥秘,后来因为和雨神亲近的关系便问了这个问题。说着,阮阮的脸红起来,再也不肯说下去。
给我把话说完,纯碎是倒人胃口!啊喂!
阿梳在心中呐喊,面上惨笑一下,转回房间睡觉去。
正文 【016】二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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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东陵殿底下悄悄传开一个消息:慕卿在看《春。宫。图》。
说到这个八卦,每个人脸上皆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猥琐,前去书房打扫回来的小仙婢更是一个个呈现脸红羞涩样。
阿梳想到当时慕卿不许苍术说出去,这件事也只有慕卿、苍术、她和阮阮知道。她就此问了阮阮,阮阮磕着雨神揣在怀里一路小心送来还算干燥的葵花籽说:“我昨天遇到翠儿,和她聊了一下,随便解释了一下那图谱。”
阿梳一脸无奈苦笑:“怎么你跟翠儿说的时候就不脸红了。难道你不知道翠儿最爱的就是八卦吗!不管那图画的是什么,仙上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阮阮手里的葵花籽“飒飒啦”从指间漏下,她愣愣望着两手叉腰兴师问罪的阿梳,恐惧慢慢爬到她脸上,黑了一额头。
阿梳一脚踩在凳子上,逼近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图里说的是什么了吧?”
阮阮安静地点点头,示意靠耳过来。
阿梳听了阮阮一番解释,脸红到脖子根,坐在那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回慕卿,可冤大了!
不过这回,阿梳也是时候摆起上仙的架子了。她不多做任何解释,偷偷吩咐东陵殿上下:为保留慕上仙的面子和尊严,严禁再讨论图谱一事!若还有人舆论,就封了口丢下轮回台去!
于是,这件悄悄而起的八卦悄然而熄,慕卿每日进进出出并无反常,似乎并未不知道全殿上下都知道他藏有一本《春。宫。图》。阿梳为此总算放下一点心。
一日,玉锦托人带来一个海螺。这是阿梳和玉锦之间通信的秘密,如果有什么烦恼或者事情想告诉对方又不想给别人听去的,便告诉这个海螺,再用法术封起来,解法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对于这个,阮阮很不明白,她问阿梳为什么不直接请对方聚一聚,当面说话。对此,阿梳也解释不了,可能当初自己和玉锦都觉得这样比较有神秘和朦胧感吧……
这次玉锦通过海螺问阿梳要不要出游,念着是有许久未出门好好走走了,于是答应约好,三日后出游。只是辛苦了递海螺的仙婢两殿来回不停跑,结束前阿梳送了她一小袋干果,要她带着路上吃。
三日后,阿梳同慕卿说了原因,高高兴兴出门了。
如约来到地点,却看见除了玉锦,还有一个人,苍术。远远的就看见他们二人对着镜子照,不停拨弄自己的发型。
阿梳走到离他们不远的树下,他们还是完全沉浸在镜中自己的美貌,苍术拨弄着玉锦左边簪子上的流珠提议道:“我觉得簪子再往上一点好看。”
玉锦闻言,认真对着手镜将簪子比划:“这样吗?”
苍术从玉锦手上接过簪子:“我来。”翠玉色的簪身稍稍倾斜插。入发髻上一点的位置,苍术满意笑,“你看,怎么样?”
玉锦看看镜子里的样子:“貌似是还不错”镜面照到右边的另一根短花簪,“不过这样看起来这支有点多余了,又有点旧,不想要了。”说着,便拔出来要折。
苍术抢过短花簪在手里摸着:“哎哎,不要就送我嘛!我看着挺美的!”
阿梳听了差点笑出来。玉锦显然不怎么惊讶了。不过苍术虽然女气,但浑身上下穿戴的还都是男子的东西,现下向一个女仙要一支女子的花簪,着实让人怀疑他屋子里是不是还收藏了别的女儿家东西。玉锦没有拒绝他,将手镜也递给了他:“那你试试?”
苍术咧嘴喜笑,对着镜子开始比划,最后将簪子插。入花冠一处空隙。因为簪子短,也不夸张,所以不细看还以为是发冠上的装饰。他动了动脑袋,簪子垂下的三颗绿翠珠跟着颤动,他问玉锦:“怎么样?”
玉锦点点头,夸奖道:“恩,跟你这身衣服还挺配,映得你脸色更加好了。那这个就送你了!”
苍术欣喜拍拍手,微翘着嘴娇气笑:“真的吗?嘻嘻,谢谢你哦玉锦!”
两个人再一番轮流照完镜子,这才从镜子里发现站在树下的阿梳,两人忙招了手让她过来。苍术的到来让阿梳感觉不妙,仿佛就是一双慕卿的眼睛一样。想起上一次他和慕卿在书房说的话,她坐下没好声问苍术:“你怎么也在这儿?”
苍术摸着头上的簪子张张口,这边玉锦就先接过我的话茬:“苍术这几天在教我用草药护理头发,昨天听说我要约你,就一定要跟着来。”
苍术点点头,和玉锦频频相笑:“出来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也很好哦!我在你们身边,可以随时提醒你们哪些花草用来沐浴对皮肤有益,哪些碰了有害。”
看来自己不和玉锦在一块玩的日子,苍术倒成了玉锦的闺蜜了。阿梳有点吃醋,忍着对苍术这口怨气催促道:“那我们出发吧!”
玉锦过来将她按回石凳上坐着,紧张道:“等一下,还有一个没到呢。”她转头望向路的另一头,不一会儿欣喜叫,“哎,他来了。”
顺眼看去,此人容貌清奇秀气,身材高大匀称,身穿一领淡鹅黄便装,玉冠将黑发高高竖起,身旁还跟着一只浑身黝黑的大狗。阿梳心头一紧,压低声音问玉锦:“怎么二郎神也来啊。上次我欺负哮天犬差点把它尾巴给剪了,这次二郎神不会是带着哮天犬来报复我吧!”
该是玉锦想起阿梳曾经差点剪了哮天犬尾巴那事,“噗嗤”一声笑出来,掩着嘴道:“怎么会。二郎真君是好人!”
以往没听玉锦提过二郎神,这次却帮着他说好话,貌似很熟的样子,这次出游也约了他一道来,莫不是……阿梳抓住玉锦问:“你该不会弃了慕上仙,喜欢上二郎神,所以这次也请了他吧?”
玉锦惊,极力解释,生怕阿梳和苍术在慕卿面前诋毁她:“怎么会!我对慕上仙的心意天地可鉴,就是他不给我机会!这次也不是我要请的二郎神,是二郎神请……”眼看二郎神已经走近,玉锦也不方便说了,拉着阿梳一同站起来,“不说了,他到了。”
正文 【017】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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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郎神的这一身便装,着实让阿梳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