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气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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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气盈门-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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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不理会那恃宠而骄的女人,转脸对白刃道:“婉茹是你的二嫂,你也少说两句。三哥的事情已经过去,眼下事关《河图》仙书的去留,你还是去请一请族长。”
“等等。”白刃正要离开门厅,却被白明溪叫住,她问道,“你说的霓裳到底是……”
“在此喧闹什么?”门厅中忽然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他的声音沉着而严肃,从后院传出来。众人抬眼望去,一个老者正缓缓走进门厅,只见他面色肃穆,背脊挺拔,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而他面容沧桑,头发灰白,看年岁已经十分的年迈了。
他那一眼就能洞穿人心的眼色扫过门厅里的众人,即便是嚣张跋扈的林婉茹也仅仅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垂首躲到了夫君白林的身后。老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白明溪的身上,那满是皱纹的脸上诧异了几分,对白明溪到来十分吃惊。
白家的子孙皆让出门厅中的高位,等着族长入座,然而老人只是静静地看着白明溪不说话。
倒是白成素上前一步打破了僵局,他道:“爷爷,孙儿前去寻找《河图》仙书的下落,便找来了这个少女。她是三叔的养女……”
那老人打了一个手势,止住白成素的话,“我知道,你不必解释。看见这个少女的脸,我就知道她的来意了,只是……白河那个不孝子在何处!”
白成素偷偷看了那威严无比的爷爷一眼小声答道:“据这个少女说,三叔他……七年前就已经离开人世了。”
“死了?”那老人的神色颇为吃惊,然后瞬间又变得黯淡下来,那脸上似有悲伤又有忧愁,“如何死的?我羽河宗门世代心法修为能保人长命百岁,细细算来他只有三十来岁,为何如此年轻就去了?”
白明溪抿了抿嘴唇,黯然答道:“爹他生了一场大病,村里的大夫都治不好……所以……”
那林婉茹怀疑道:“胡说,我们羽河宗门的嫡系子孙娘胎里都带着仙气,从小修炼道法能驻颜百岁,怎可能因凡人那些小小疾病就被夺去性命。说不定是你这小丫头窥伺仙书,害死了他吧!”
那女人说话无凭无据,皆是胡言乱语,韩子舟看不下去说道:“说话请讲凭证!你们羽河宗门的人会不会生病我不知道,但是明溪师妹在来到洞庭水宫之前对修仙之事一概不晓得,她又如何得知《河图》乃神兵利器,要加害于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养父?”
“我……”那林婉茹还要再说什么,可是迎上族长的目光,她又生生将话咽回了肚子里,不再敢吭声。
族长老人目光落在白明溪的身上沉吟道:“看来白河什么都没有对你说起过,你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白明溪道:“是,爹他什么都未对我说起过,身世、家人、父母……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无意拜入了洞庭水宫的门下,才恍恍惚惚生疑自己的身世。我到底是谁?从何而来?”
“无意?”那老者踱步站在了白明溪的面前,她那清冷的目光,那泯唇不语的神色,甚至是一举一动都像极了老者见过的人,他道:“世上何来无意之说,这些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事情。当年白河抱着你跪在门外求我之时,我就想你总有一天会再次来到这里的。”
白明溪问道:“为什么?我身体里流着的是羽河宗门的血吗?”
她一直在疑惑,疑惑自己的体质,疑惑自己的天赋,疑惑自己的身世。她身上与生俱来的一切都有源头,她的父母是怎样的人,当初为什么会抛下她?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为了改善自己的体质而修炼,然而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初衷有些变化了,她不断深入修仙界,知道更多的事情,似乎就是为了寻找到自己的缘起,知道她自己从哪里来。
老者打量着她白皙绝美的面容道:“这些年你的身体可抱恙?我想你如今也该知道,人生来自身具备不下两种的属性灵根,具备五行灵根与单一灵根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甚至单一灵根的人几乎没有,而你却是纯正水性灵体。你可知为何?”
白明溪神色微微动容,这一切就是她一直苦苦追寻的答案。她摇摇头,迫不及待地等着老者说下去:
“你刚出生不久,你的身体里就被种下纯水性的神器,水玉。如今十几年过去,你体内的水玉与你已经融合为一,大概已是分不清了。可以说水玉是你,你就是水玉。只是当年,要将水玉种植在一个凡胎女婴的小小身体里多半是不可能,一个凡体无法容下神兵的神力,那时你就快要死了。因此白河求我用《河图》寻找压抑水玉力量的方法,我不允,当晚他便盗取仙书离开了羽河宗门。”
“只是不想十几年过后他当真寻到了方法让你活了下来。你也不必怪老夫当年无情冷血,只是家族至宝不是顺便就能动用的,何况《河图》一直封印于世,若是让它解封,不知会遭到多少人的窥伺。神兵出世多半会伴随着血腥风雨之灾,考虑到种种最终我并未答应。”
“而且你爹娘亦是将你抛弃于世,白河那痴傻的痴情郎不忍心看你死去才将你抱回来抚养,他只是不忍心让他那心爱的女子伤心欲绝……”




第九十五章 明溪身世(上)
白明溪听到这些惊诧地踉跄后退一步,她有些不敢接受这些事实,她一直寻找的水玉就在她的体内?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只是一个神兵的容器吗?
韩子舟从她的身后扶住她,以免她承受不住。
只是她定了心神,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追问,“你说我爹娘将我抛弃,那我的爹娘到底是谁?”
那老者继续道:“你既在洞庭水宫修炼,想必你也应是见过了。但她当初狠心将你抛下也未必会与你相认吧……”
白明溪揪着自己的衣摆问道:“到底是谁?”
老者言:“霓裳,洞庭水宫的青霓真人。”
一时之间,白明溪头上似乎落下五道惊雷让她脑中一片空白。洞庭湖底下那始终面无表情的女子,冷冷淡淡的,似乎从不会言笑的女子,竟然是她的生母,怎么可能?
老人说:“霓裳可谓修仙界天赋最为惊人的女子,那时她还不是洞庭水宫的青霓,但年纪轻轻就有很高的修为造诣。”
林婉茹忽然插嘴冷哼道:“白河不就是看上别人的美貌吗?狐妖媚术,迷得所有男人团团转!”
无人理会林婉茹的话,老者道:“我想若是没错,你的父亲应该是剑宗的重殇。”
重家修仙四大世家之一的重家。
白刃惊道:“但是重殇已经飞升成仙了。”重殇拥有几辈凡人都无法妄想得来的福气,他修成了仙身稳坐玄天云宫的仙君之位。
玄天云宫的重殇仙君,也许根本就没人知道有关他的那段情缘。
白明溪的眉宇凝蹙起来舒展不得,她低下头去,都说什么冥冥中天意安排,可是当她得知所谓的真实的一切之后,其实现实就与自己只有一步的距离。
知道事情之后,白明溪亦没有喜悦,也没有哀愁,心中仅仅有些淡淡的忧伤与哀泣。养父白河死之后,她对人情冷暖已是看得很淡,心中波澜不惊,对谁都是如此。既然她已经得知事情的缘由之后,她依然不忘初衷,想要寻找改善体质的方法。
白明溪问道:“这水玉在我体内,可有取出的方法?”
老人摇头道:“水玉本就是神界的器物,从来不是一个凡体能够承受得住的。你相安无事的活到如今,若不是靠着《河图》的力量压抑住,早就魂飞魄散了。”
“那意思是离开《河图》我便会死?”
老人点头,“没了《河图》的制衡,水玉的力量一旦爆发,你就唯有死。既然《河图》已经解封现世,我自不会将它从你身边强行夺走,从此你就是《河图》真正的主人了。”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这个事情似乎并没有得到羽河宗门所有人的一致同意,除了白刃冷冷淡淡地,其他人皆是表情各异,只是族长的定夺他们也不好争辩什么,长子白清恳请道:“《河图》仙书是我宗门历代相传的宝物,乃是祖上立下大功才从神界得来此物,族长说随便给人就随便给了去,似有对祖上不尊之礼,还请族长三思而后行。”
林婉茹接着发作道:“我们羽河宗门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一个黄毛丫头,即便她是仙君的女儿又如何,老子都不要她了,我们做什么好人可怜她。族长也不问问大家是否愿意就自作主张,这也关系到我们宗门的脸面啊!”
白林看了一眼老人的脸色,拉过妻子在她耳边说道:“你少说一点!”
林婉茹挥开丈夫的手,嫌弃地说:“我不能少说!你可是羽河宗门唯一一个修习水性心法的,按理说《河图》就应该有你来继承,现在让给一个丫头,岂不白白便宜了她?”
那老者看向不说话的白刃,问道:“白刃是否同样觉得我的决定不对?”
那白先承站在族长身后说道:“族长你老糊涂了,这白明溪又不是我们家族的人,凭什么将《河图》给她?她死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当初白河三叔是未经过允许偷了《河图》的,这女人苟活了那么久也该感激我们才是……”
韩子舟站在一旁终于看不下去,将白明溪拉了便要离开道:“什么宗门世家,什么修仙家族,不过都是将人命看如草芥的一群畜生而已。你已经知道你想要知道了的,我们先回洞庭水宫再说。”
那林婉茹见他们想走,叉着腰闪身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厉声道:“想走?将《河图》留下,若是让你们回了洞庭水宫,那青木老道岂不是一一护着你?”
白先承也从后面围上来说道:“你当初倒是说得真切,《河图》不会占为己有,如今事关自己的性命,就想改变主意了?”
他们的灵气层层逼近,那林婉茹与白先承二话不说就打了过来,白明溪都没来得及辩解什么,只能出剑应对林婉茹的术法。虽然林婉茹嚣张跋扈,却不如白先承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
她的修为在白明溪之上,深知她水性体质,招招用的都是与水属性相克的土性术法。林婉茹双手伸入泥土中,土地里立刻延伸出万条藤蔓缠绕住白明溪,那些藤蔓似能吸食灵力,不过片刻,白明溪已经浑身无力气息奄奄。
韩子舟被白先承制住,不让他能抽身去帮白明溪。那些人也当真可恨,仗着人多,又是名门世家,他们两人皆不是他们的对手。
林婉茹的藤蔓将白明溪的灵气吸食殆尽之后,开始吸食她的精血,那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吸走了一般。
“……龙马。”轻轻地唤一声,白明溪的身后裂出一个洞,龙头马身的祥瑞神兽甩头跃出,踏着蹄子朝着林婉茹就是一声怒吼。
林婉茹受了惊吓,术法失去了控制,藤蔓缩回了土里,白明溪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蹲在地上喘息。龙马围绕在她的身边,时时刻刻替她警惕着危险,甚是舔着她的额际为她恢复失去的灵气。
此刻玄日竟然从天空之上一跃而下落在白明溪的面前,对着羽河宗门的族长说道:“白道人,有些事情别做得太过分了。《河图》已认白丫头为主,即便你们强行夺取也无用。”




第九十六章 明溪身世(中)
老人厉喝一声:“你们都住手!”
韩子舟似乎第一次见玄日,打量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仰头望了望,只看见云际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身影滑过,这人……当真是从天空中跃下么?
林婉茹的凤目轻轻眯起来,觉得玄日十分面熟,想起来时,倒是白刃脱口而出道:“玄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了。”当年玄日与白河要好,白刃自然是认得他的。
玄日笑眯眯地抱拳道:“无恙,无恙。”
林婉茹哼了一口气,不屑地说:“我以为是谁,不就是白河昔日的狐朋狗友之一吗?”
玄日摸摸自己的鼻子,瞎扯道:“你若说昔年旧事,白河也与重殇交好。按你的意思这狐朋狗友也是否也算上重殇一个?但是辱骂仙君的罪责,怕是你担当不起吧?”
林婉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的嘴皮子功夫说不过玄日,只好识趣地闭嘴。
玄日见她不再嚣张,转脸望向白明溪惨白的小脸,在龙马的帮助下她正一点一滴地恢复着元气,脸色一慢慢地红润起来。见白明溪受伤,玄日质问那羽河宗门的族长道:“白老道,平日我一向敬你识大体,如今为了《河图》倒是要以多欺少欺负一个手无寸铁地后辈?你们修仙四大家族还真是堪称修仙界的马首,就是如此表率的?”
林婉茹哼了哼,插嘴道:“修仙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你抢我夺的地方,何况这《河图》仙书本就是我们羽河宗门的东西……”
“呸呸呸!”有个急切的声音打断了林婉茹的话,玄日宽袍中有个什么东西一抖,从玄日的怀里摔了出来。
那红毛狐狸瞪了眼玄日,不停地从嘴巴里吐口水,恶心道:“呸呸呸,你多少天没洗澡了,都臭进骨子里去了!”
沈鸿影一直被玄日带着。他们从深海龙渊赶来,飞到了羽河宗门的上空,玄日见众人欺负白明溪一个,就急忙地从空中一跃而下,沈鸿影只好化成狐狸躲进了玄日的袍子里。
那红色的狐狸从地上站起来,化成了人形的样子,那红色的袍子耷拉在身上,妖娆地绿眼滑过众人落在林婉茹的身上,连讽带刺地说:“臭到骨子里就算了,洗洗就好。可是人放的屁太臭,这可怎么好治?”
林婉茹被一只狐妖讽刺,顿时炸毛,挥剑击出,那几把长剑直刺沈鸿影的胸口,可剑未刺中那狐妖,就被白氏族长挡了回去。
白老道说:“不得放肆!”
沈鸿影笑笑道:“好一个修仙界的确是个弱肉强食你抢我夺的地方。这行事作风怎与灵墟派的如此相同,你们莫不是与灵墟派有什么勾结吧?”
白先承道:“你一个妖人胡说什么!别在此信口雌黄!”
那沈鸿影讽刺一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们这么激动作甚?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那白先承还要解释什么,被白老道制止住了,“够了,你们都住口!我们并没有与灵墟派勾结,天地可鉴。我已承诺将《河图》仙书赠予这位少女,你们也不必再说什么《河图》仙书乃我族至宝的话!”
沈鸿影望了玄日一眼,见他默不作声,便接着说:“这句话有些可笑了吧?天下人都知道《河图》乃上古伏羲大神之物,说你们赠予?你们这羽河宗门与伏羲大神有半毛子的关系,与《河图》扯上关系算是便宜了你们宗门了,也想与伏羲大神平起平坐吗?而且白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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