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无忧 一粟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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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无忧 一粟红尘-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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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敢叫住她们了,因为他到了此刻,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他再也不敢叫了,他叫了一次,让无忧将他的脸面打的半点不存,若是再叫一次,还不知道无忧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不能叫,但是却又不能放任事情不管,所以他急,急得怒火攻心,喉咙里一阵腥甜涌了上来,却生生的被他压了下去,其实这更伤人,但他不得不如此。
无忧并不去看苏启明的脸上怎样,她看得是赵叔那张憨厚老实的脸,无忧的双眸微微眯起,双唇微微的翘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车夫,只是这样看着,什么都不说,眼角里的嘲弄却让车夫看的清清楚楚,眼底的意思也让车夫看的清清楚楚:你所依仗的老爷一一不过如此。
车夫老赵知道无忧不是开玩笑,她是真的要处置自己呀,他想要开口,却还是忍住了:不能出卖老爷,这可是他唯一的活路,不能再失去了这条路,他不同于五夫人,五夫人亲自动手谋害大小姐,大家看的清清楚楚,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但他只是一个车夫,带错了路,应该还有活路,只要他不招出老爷,他就能活。
他相信老爷不会放下他不管的,因为老爷还不敢。
无忧看出来车夫的心里所想,眼角的嘲弄更深:有些事到了现在不是苏启明说了算的!可笑这车夫还是看不透。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夺权
无忧是在笑,笑苏启明没有什么高明的手段,他以为这车夫不吐出他来,他就真的没有干系了,当别人都是瞎子,聋子吗?
她的好父亲真的是养尊处优,一呼百应惯了,这脑子都跟着不好使唤了吧!
无忧此次却不想他如此轻松的过关.今日她就借了相府,两位皇子的势,将这苏府给治一治,这可是她最好的时机!
云黛,杜鹃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整个院子鸦雀无声,众人连呼吸都显得无声,不过在这无声之中,只有一个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那个人自然就是苏启明,他身上的冷汗湿了亵衣,却在风中吹干,只觉的通体的寒,他的双眼可是发花,觉得天昏地暗,他想要倒下去却又不敢,他当然不敢了,若是他晕了过去,这老赵会不会如同文氏一般将他卖了:他是真的放心不下呀!
苏启明难受,难受的很,苏无忧哪是他的女儿,她是他前世的世仇,再想起王玉英,她哪是他的妻子,她也是他的宿仇,否则怎么会要生下这么个孽障。
对无忧,对王玉英,他没有一丁半点的感情,只剩下浓浓的恨意,浓浓的怨。
可是不管他怎么怨,怎么恨,眼前的事情总要解决的呀,他的脑袋不停的转,想过无数个办法,却发现没有一个可以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失,他急,他慌,他怕,却也无法可想。
原来最令人焦急的不是世间的流逝,而是在世间的流逝中束手无策。
时间在众人的各怀心思中流失,相较于苏启明的慌乱,无忧几乎可以算的上悠闲,愉快,她的心情非常好,尤其是在欣赏苏启明那慌乱的样子,无虑,无悔的心情也好呀,好的不能再好,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也有今天,可惜她的母亲无法看到了,无法看到她是怎么一步一步为她讨回公道的。
王相爷的心情也是空前的好,他那苦命的女儿,一辈子为了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葬送了,现在她的女儿亲手为她讨回公道,他的心情怎么能不好?
七皇子的眼光总是不经意的掠过无忧那张红肿的脸,双眸之中潋滟生光,闪烁不定,那种目光似乎蕴含了太多的东西,有后悔,有不甘,忽然,他棱角分明的嘴唇轻轻的一勾,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二皇子瞧见七皇子嘴角的微笑,也瞧见他的目光所在,他们的都在看无忧,一个像战士一般保护自己家园般保护身边人的无忧,她没有用刀,没有用枪,只是用自己娇弱的身躯站在战斗的最前面,保护着自己的弟妹,他也抬头注视着无忧,长发如云,一身雪白的对襟绣花外衫轻轻地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子上,温和的阳光静静地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看上去如同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芒中,清雅而绣致,他却面色一冷,对着无忧掀了掀唇:“蠢女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蠢!
无忧似是感觉到两位皇子的目光,她转头,瞧见七皇子眼中的意味不明的微笑,也瞧见二皇子眼中高深莫测的幽暗,还有那微微启动的唇,无忧一怔,她是不是看错了,那人说什么:蠢女人?
她飞快的移开自己的目光,再不理会二皇子的胡言乱语,一听是她看错了,那二皇子或许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唇,怎么就能被她看出来是说的蠢女人呢?
一定是她看错了,她根本就不觉得她和愚蠢二字能搭上,虽说她不够聪明,但是也绝不算得上蠢吧!
不过无忧的心神显然没有时间花费在这上面,因为云黛,杜鹃端着晚声碎回来了,无忧看着车夫老赵半响之后,淡淡地道:“父亲,您是苏家的主子,女儿就依着理把这恶奴交给您处置了,相信父亲一定会给女儿一个公道的,是不是?”
苏启明的喘气声更浓了,他狠狠地瞪着无忧,孽障,她一步不让,步步紧逼,这是在逼他亲手处置老赵,她竟然这般歹毒,要他亲自处置老赵,这是要苏府的人寒心呀!
无忧的心思苏启明自然想的到,若是连这一点他都想不到,那他这么多年的生意场上也白混了,可是他怎么能下手呢?
他不能下手,但也不能不应了无忧,想来想去,这药,他还真的不能喂:“无忧,过几日,你母亲的头七快到了,你母亲可是个心善的人,怕是见不了这些血腥,此时事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苏启明想破了脑袋,才想出这么个还能上的了台面的理由。
呸,无忧心中呸了这个无耻的男人一声,母亲,他还有脸提起母亲,若不是他宠妾灭妻,母亲怎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无忧看着苏启明淡淡的道:“父亲,不用顾念母亲了,如今母亲已经离了苏家的门,入了王家的祖坟,就是我们今日处置了苏家的下人,又怎么会惊了母亲?”
苏启明还真的没想到抬出了王玉英,无忧还是如此的不依不饶,他真的是无计可施了,于是,他又道:“老赵也是伺候过你母亲的人,你母亲为人最是心善,她定然不喜欢我们这般处置。”
无忧轻轻点头:“父亲说的是,母亲这人最是心善。”无忧见苏启明面色一喜,而车夫赵叔也是松一口气的模样,冷笑一声,接着道:“可是母亲也最爱惜无忧,若是知道这恶奴如此狠毒,所行之事如此的令人发指,定然也不会轻饶。还请父亲为无忧主持公道,若是轻易放过此人,以后若是府里再有人生出这么些害人的心思,就是女儿的错了,这让无忧如何承受,但请父亲为无忧做主……”
苏启明闻言,直觉的一股血冲进脑子,眼前一阵黑暗,紧咬着牙道:“这老赵不过是带错了路,你如此咄咄相逼,实在是过分……”
他忍不了,实在是忍不了,即使有皇子,相府为无忧撑场子,他也忍不了啦,他被一个小辈,自己的女儿逼得连和离的妻子都抬了出来,都不能成事,这让他很恼,很恼。
孝道这词,看来这个孽障是半点不懂了,他有什么错,不就是想要借着她,搭上三皇子吗?又不是他的错,他不过是为了苏家的日后荣华富贵着想罢了,他错在哪里?他又未曾想过要她的命,这一切不过都是文氏贱人想出来的幺蛾子,与他何干?即使他吩咐这些人为文氏所用,却也未曾想过要了她的命?这个孽障就如此步步紧逼,他今天还就不信了,这相府,这皇子,难道还能背了孝道不成?
苏启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着无忧的反击,谁知道无忧不知为这般,眼眶一红,忽而跪在苏启明的面前开始大哭起来:“父亲,请父亲明示,为何父亲不愿意严惩恶奴,反而埋怨无忧咄咄逼人,他和五姨娘想要害了无忧的命,难不成无忧还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今日,无忧求父亲为女儿讨个公道,为何父亲总是推三阻四,难道父亲真的如五姨娘所说……呜呜……请父亲明示……”
无忧跪在就开始哭,哭的叫一个伤心欲绝,痛彻心扉,哭的苏启明的心都慌了!
而此时无虑,无悔亦跪了出来,哭着,求着苏启明为无忧主持公道,无虑边跪,边哭着说:“父亲,母亲已经去了,我们三姐弟已经没了母亲的呵护,日后就仰仗父亲的庇护了,为何父亲今日宁愿庇护这害了大姐的恶人,若是轻易放过了恶人,日后我们姐弟还不是谁要砍就砍,谁要杀就杀,我们没了母亲的孩子可怎么活呀?”
无虑哭呀,哭的叫一个肝肠寸断,惊天动地呀,她们不怕人知道,就怕人不知道,所以那声音洪亮呀!整个院子里都是他们的哭声。
无悔也哭呀,一边哭,还一边叫着母亲:“母亲,母亲……你为何要丢下我们三姐弟呀!为何不带走我们姐弟三人呀……今日一个恶奴都可以欺到我们的头上,要害了大姐姐的命呀!母亲……你带走……我们……吧……”
无悔哭呀,哭的那叫一个泪眼朦胧,泣不成声呀,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呀!
三姐弟的哭声怕是要响彻云霄,惊天地泣鬼神了。
苏启明被这三姐弟哭的那叫一个尴尬,那叫一个无措,他微涨红着脸,将目光看向相爷,发现相爷似乎对地面很感兴趣,目光死死的盯在地上,好像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神情那是专注呀,而两位皇子似乎对天空的白云产生了兴趣,真是变化多端呀,看看那多像马,看看那多像牛,呵呵……,真是变化多端呀!
苏启明的眼角抽了抽,都是一群狐狸,现在都在装相了:他们是在为无忧三姐弟的哭闹撑腰呀,有了他们在,他还真的不好出口呵斥这三人,他们句句在理,字字有情,他怎么说?
苏启明气呀,他知道现在是大房逼着他开口,可是他还真的不得不开口,不然还真的就坐实了无忧说的话,到时他就等着被送官府吧,然后,他一定会将牢底坐穿,眼前这三人,哪一个可都是代表着官府。
“无忧非要了这老赵的命?”苏启明这口气还真的难以咽下去。
无忧抽抽噎噎,“无忧全凭父亲做主了。”她现在的眼泪还真的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委屈的哭了出来,从前世到今生,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片刻的安宁,如今不同于前世,反而要面对更多的危险,她虽然从宫府那龌龊之地挪了出来,可是又陷入这苏府的龌龊之中,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懦弱,胆小的烂好人,这一切,她如何不委屈?
她只顾着哭,什么也不去理会,不到片刻时间,她的眼睛已经肿了。
无忧四两拨千斤,将苏启明的软钉子轻轻地挡了回去,苏启明听着她的话气的血气再次上涌,现在你装好人了,什么但凭父亲做主?这话说的也不嫌牙疼,刚刚给你做主,你挑三拣四,哭哭啼啼,现在把他逼得毫无退路了,又来装好人了,什么但凭父亲做主,还不是要逼着他亲口处置了老赵,寒了所有人的心,也将老赵激怒,让他说出事情,这份用心可真谓是歹毒。
苏启明的心中将无忧恨死,将无虑,无悔恨死,但他到底是开了口,否则这事还真的难平了,他吸了一口气,说道:“老赵,这么些年,你跟着老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天,你如此时大小姐,是死路一条了。”那老赵听了苏启明的话一哆嗦,傻怔怔地看着苏启明,想不明白,自己忠心耿耿,怎么就被舍弃了。
苏启明安慰般的再说道:“你安心的去吧,你的后事我会帮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你那妻子,儿子我也会打理的妥妥当当,你安心上路吧!”
苏启明觉得自己真的做到仁至义尽了,以后他不会亏待老赵的家人的,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想来老赵也该心满意足了吧!
苏启明从来都觉得下人的命就是他的,所以老赵为他卖命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应该的呀,下人不过是主子面前的一条狗,能为主子卖命是他的荣幸,他虽然惧怕老赵会将他卖了,可是他想了想,老赵没这个胆子,他可是他身边的老人了,一向惟命是从,而老赵也应该看清楚了,是无忧逼他的,根本就不是他自愿,想必老赵能明白他的心思。
苏启明到了此刻还是认为地球会围绕着他转,他也丝毫没有觉得今天的事归根结底都是在他身上,若不是他见一个爱一个,往后院左一个右一个的领人,会有今天的这些麻烦吗?要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这么些女子争着一个男子,能不乱吗?
无忧心里也清楚,苏启明是不会觉得自己错的,他只会怨恨别人,反正出了什么事都是别人的错,这世间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做对的事情功劳都是他的,若是错了都是别人的错,即使是他的错,那也是因为别人错看了,才成了他的错,显然苏启明就是这样的人。
老赵听着苏启明这样说话,一颗心凉到了底,他没有想到他效忠了这么久的主子会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什么后事安排的妥妥当当,什么家人照顾的妥妥当当,他人都死了,还在乎什么后事,再说他的家人,也不过就是去年才娶了一个年轻的小寡妇,刚刚生了一个宝贝疙瘩儿子,赵家六代单传的香火才得以延续,他倒好一句轻轻松松的话,就要将他打发了,他可是一条命,一个人,不是什么猪,狗,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他要活,他要陪着他的小寡妇好好的活,他要守着赵家六代单传的儿子好好的活,可是他清楚的感觉到死亡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大小姐是真的恼了,是真的要喂他晚声碎呀!
老赵现在心神已经乱了,心里恨呀,恨自己识人不清,跟错了主子,看看苏管家多英明,老赵心里清楚,他跟错了主子,眼下能救他的,只有大小姐。
他现在极为后悔,刚刚如果他开口说出他是老爷安排给五夫人的,那么他就能保住性命、交好大小姐,现在,他要怎么办。
他受惊吓后就变慢的脑子现在又转动起来,细细的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思索起来,也细细的将无忧的话,想了一遍,他想的很清楚,如果不想个清楚明白,就算今天他能保住性命,可是保不定哪天就丢了脑袋,得罪了大小姐他的性命又能留几天?而且只怕要求死都不会那么容易,大小姐的手段,他可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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