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吗,我自己怎么没觉得,丫头来试试。”
说着,一手扶着苏抹的肩,深深吻了下去。满园的鲜花在春日和煦的阳光下怒放着,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满室的旖旎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太阳慢慢西斜,坠落到山后,留下半天晚霞,如火般燃烧。
苏抹从沉沉的睡梦中睁开双眼,正对上那双亮晶晶的双眸。迷迷糊糊地扭头看看,自己赤裸的双肩正窝在一个同样赤裸的胸膛上。
“我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
“太阳都下山了,还说没多久。”
“别急着走,跟我说会话。”
“你饿不饿,这么晚了。”
“我刚吃饱,丫头没吃饱吗?”坏坏地笑。
“讨厌,跟你说正经的呢。”
“好,好,说正经的。还真有个正经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你见过我铺子旁边那个银器铺里的银匠吗?”
“笑得特别憨厚,黑了吧唧的那个?”
“对。”
“有点印象,我去他铺里打过首饰,手艺挺好的。”
“他前天托我跟伊米提亲。”
“提亲?他们俩认识?”
“呵呵,他认识伊米,我看伊米八成不认识他。”
“那怎么来提亲?”
“他见过伊米几次,看上她了。”
“他知道伊米原来跟英至的事,还有嫁过人的事吗?”
“他听说过,说不嫌弃,只要伊米以后好好跟他过日子就行。”
“他多大岁数了,人品怎么样?伊米跟我一起长大的,我得给她寻个好人家。”
“三十出头,原来娶过,前几年没了。我看人不错,挺实在的,那个铺子也挺挣钱的。”
“你舍得?”
“我?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哼,你不是挺喜欢伊米的,还跟她……”
“你……臭丫头,你还有脸说,不是你三番五次地把伊米往我身上推。”
“推你就接着?”
“…。。吃醋了,嗯?……呵呵,我还以为丫头一辈子都不提这件事了呢。”
“哼。”
“算是我错了,好不好。我当时实在是太生气了,丫头你知道你有多会气人。我就是心里别扭,想看看我如果真的和别的女人那个了,你生气不生气。”
“结果呢。”
“你躲在洞里不出来,我看不见。丫头生气了吗,嗯?”
“你说呢?”
“丫头生气了?呵呵,我发誓,以后不管丫头怎么气我,我都不跟丫头别扭,好不好。其实我当时心里很后悔。”
“谁信你,我看你们俩咿咿呀呀地,快活得很。”
“丫头你再说,我就找地缝钻了。”
“那你钻呀。”
“丫头,我特别高兴,知道吗?”
“你还敢高兴。”
“丫头那时候其实就喜欢我,对不对?”
“臭美,谁喜欢你。”
“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嗯?”
“哼。”
“丫头以后不许那么气我了,伤我心了,知不知道?”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淹没在一个长长的吻中。
“等我回去问问伊米,看她愿意不愿意。如果她也愿意,就成全他们。你那么有钱,伊米的嫁妆钱你出,得出份厚的。”
“呵呵,好,我出。丫头明天能溜出来吗,我带你去山上看杜鹃花。”
“好。但是你得真带我去,别跟上次似的。”
“上次怎么了,丫头不喜欢在水里做?”
“那个水潭里有蚂蝗。”
“蚂蝗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已经让丫头吸干了。”
“……看月亮出来了,今天月亮真圆。”
“今晚别回去了,在这过夜吧。”
“不行,他们该找我了。”
“让人带个信回去。”
“带信说什么。”
“随便编个理由,反正没人敢问你。我看波冲今晚是回不去了。”
“我得回去,万一他回去呢。”
苏抹说着,从床上坐起身来。
“我的衣服呢?”
“……”
“坏蛋,你把我衣服藏哪里了?”
“找到就让你走,找不到就留下。”
“你……”
苏抹哭笑不得,上上下下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来时穿的衣服,只得扯了条床单裹在身上。
“丫头,跟我走吧,咱们离开这。”
“什么意思?”
“离开这,走得远远的,去一个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去哪?”
“去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
“离开越析?”
“对。”
“尼南,我想跟你走。可是我走了,越析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丫头不用再操心越析了,就跟我走,好吗?”
“好。”
咣,咣,咣,有人狠狠捶了几下院门。
“开门!开门!”
苏抹吓得一个激灵,“谁来了?”
“莫怕,我去看看。”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进了院子,紧接着波冲醉醺醺的大嗓门喊了起来。
“张兄弟,说好了去喝花酒,怎么又放我鸽子,躲在家里干什么呢?”
几个下人忙上前去阻住波冲一行人,“诏主,我家老爷今天身体不适,在房里休息,诏主这边厅里坐会。”
“走开,走开,别拦着我。什么身体不适,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呢,是不是自己偷偷躲在家里偷腥呢。张兄弟,张兄弟,出来。太不够义气了,自己得着好的了,也不跟兄弟们分享,就自己躲着偷吃。”
“诏主,诏主,您误会了,我家老爷的确是身体不适,您这边稍坐,我去看看。”
“张兄弟,出来,出来,把你的小美人带出来给兄弟们看看,哈哈哈。”
这边屋里,苏抹的脸都吓绿了,惊慌失措地揪着身上裹的床单。
“怎么办,怎么办,波冲来了。”
“别怕,我出去看看,你待在屋里别出声,他不知道你在这。”
还未等出门,波冲已经冲到了房门口,用力砸着房门。
“张兄弟,快出来,要不兄弟几个就不客气了啊,哈哈哈,今天可算把你捉奸在床了,是不是忙着穿衣服呢,哈哈哈,别害羞,都是自己兄弟,就光着出来吧,哈哈……”
旁边的众人都跟着哈哈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跟着起哄。
“张兄弟,你穿不穿不要紧,小美人穿了就行了。”
“小美人不穿也行呀,哈哈。”
“张兄弟,开门,让兄弟们也饱饱眼福。”
“就是,张兄弟的眼光肯定错不了。”
“你们这帮粗人,小点声,吓着小美人。”
苏抹缩在床角,拉上床帐,大气不敢出,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晃了出去,又吱呀一声关上了。
“波冲兄弟,实在抱歉,寻求今日确实身体不适,爽了约,今天兄弟们的酒钱,都算在我身上。”
“张兄弟,别装了,我看你脸色好的很,不就是藏了个小美人吗,有什么害羞的,哈哈。”
“就是,就是,让大家都看看,保证只看不摸。”
“兄弟们误会了,哪里有什么小美人。走,厅里坐,有新酿的梅子酒和新打的鹿肉,兄弟们再去喝几杯。”
“张兄弟,这样就不对了,都是好兄弟,看一眼能怎么样,让开,让开,让我们看看。”
“不是跟兄弟们生分,的确是寻求身体不适,屋子里气味不好,大家还是厅里坐。”
“兄弟几个,摁住他,波冲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羞花闭月的绝色,捂得这么严实,哈哈。”
趁几个醉汉七手八脚阻拦的间隙,波冲出其不意一脚踹开了房门,探身往里看去。屋里空荡荡,除了紧闭的床帐。波冲大笑一声,直奔床边,一手扯开了床帐。苏抹侧身往床帐后躲了又躲,脸埋在墙边,半个赤裸的肩头露在外面。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藏了个小美人。”
波冲大笑着,一把抓住苏抹赤裸的胳膊,拽了出来。
“哈哈,小美人,出来,见见兄……苏抹!怎么是你?!”
波冲抓着苏抹的上臂的手像触电般突然松开,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半裸的苏抹。苏抹仍旧紧紧抓着胸前的床单,看着波冲,想要出口解释,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愣了片刻后,波冲双手抓住苏抹的双臂,用力摇晃起来,“苏抹,你在这干什么,怎么回事,是不是姓张的强迫你,是不是!是不是!”
屋外的几个醉汉此时也探头往屋里看过来,有认识苏抹的,都愣住了。波冲冲着门外一挥手,大喊道,“抓住姓张的。”
“波冲,你松手,听我解释。”苏抹被摇得头晕眼花,用力要把波冲甩开。
“有什么好解释的,是他强迫你的,还是你自己愿意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波冲更加用力地摇着苏抹,苏抹在他的手中就像个布娃娃,毫无抵抗余地,被摇得快要散架。波冲满脸通红,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苏抹,瞪得马上要从眼眶中跳出来,口中不断地重复,”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他强迫你的,我杀了他!”
“波冲,你听我解释!”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我杀了他!”
……
“波冲,你放开她,有话找我说!你为难一个女人干什么!”
波冲听到门外传来的这句叫喊,好似蓦然醒过来一般,撇开涕泪横流的苏抹,转身冲向门外。
“姓张的,波冲把你当亲兄弟看待,你却来睡我的女人,你这个畜生,老子今天打死你!”
……
“你们松手!老子今天打死这个畜生!”
“波冲兄弟,冷静点,会出人命的!”
“放手!别管我!不打死他我就不是波冲!”
“别手软!打死姓张的!”
……
“哥几个,摁住他,睡波冲兄弟的女人,今天让他出不了这个门!”
……
屋外的廊子里乱成了一团,下人们看主人一语不发,想要动手又不敢动手,只站在外围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一群醉汉推推搡搡,拳打脚踢。
苏抹眼看着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被摁在墙上的心上人的身上,不顾一切扑上来,一把拽住波冲,“你们放开他,放开他!”波冲随意地轻轻一拨,就将苏抹甩了出去,狠狠地磕在了墙上。
“丫头,你回屋里去,没你的事。”
“尼南,你怎么不说话!你告诉他是我愿意的!是我愿意的!波冲,不关他的事,你放开他,听我解释!”
听到苏抹那句‘是我愿意’的叫喊,波冲彷佛疯了一样,又转身抓住苏抹,“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喜欢他,是我要跟他好的,不关他的事,你放开他!”
波冲听到这里,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你个贱女人,你说什么!老子忍了你这么久,你原来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
波冲抓起苏抹,连扯带拽扔回了房内。
“你个贱女人,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啊!波冲你混蛋,你别碰我!”
“老子今天就碰了,看你怎么样,这个小白脸碰得,老子就碰不得?!”
波冲用力将苏抹掼在床上,不等苏抹挣扎着爬起来,大步向前,一手将她摁在床上,一手去扯苏抹身上裹着的床单。苏抹双手紧紧拽着胸前的屏障,她的抗拒和阻挡在波冲的面前,不堪一击,绝望和恐惧包围了她,只剩下声嘶力竭的喊叫,“混蛋,放手!别碰我!……”
“波冲,你别碰她!有种你冲我来!……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一起上!”
一旁不知所措的下人,听到主人终于下了命令,掳起袖子冲了上来。
苏抹只觉得波冲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自己身上,推也推不动,打也打不疼。随着一声声刺耳的撕裂声,身上裹着的那块布很快就被撕得七零八落,却只能无力地捂着自己的身体。眼泪不争气地溢了出来,模糊了双眼,模糊了在眼前旋转的波冲怒气冲冠的脸。
……
“混蛋!告诉你别碰她!”
这辈子第二次,苏抹觉得眼前的世界,变成了红色。粘稠的液体模糊了她的视线,染红了眼前波冲惊讶的面孔。片刻的恍惚后,她才觉得这温热的液体喷洒在她皮肤上,星星点点,灼人的热。
尖声叫着,苏抹踢蹬着双腿从波冲渐渐变软的身下往后退去,波冲的身后,是那个熟悉身影,一手扳着波冲的头,一手横握着的匕首尖上鲜红的血滴滴答答落在雪白的床单上。被血染红的面孔,是苏抹熟悉的那张面孔,但是熟悉的面孔上那冰冷,狠绝的表情,却陌生得让苏抹全身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混乱平息下去。
下人们擦拭着满地的血迹,收拾被摔烂的家具花盆,跟着波冲一起来的七八个人,被塞着嘴巴,一溜捆在墙边。紧闭的房门内,波冲已成了白布下盖着的冰冷。苏抹洗净了身上的血迹,穿好了衣服,默不出声看着这一切,全身轻轻颤抖着。
“丫头,别怕,没事了。”
苏抹咬着嘴唇,慢慢抬起头,“怎么办,波冲死了。”
“不会有事的,丫头别怕。”
一个下人急匆匆走到屋门口,门开着,却没有进来,只轻轻扣了扣门,“大公子……”
“什么事?”
“……属下仔细数了数,跟波冲一起来的人,好像跑了一个……”
“说什么?!就这么几个人,你们都制不住!……去问清楚,到底是不是跑了一个,是谁!”
门口的下人让冰冷严厉的目光激得一哆嗦。转身飞快地跑回院子里,招呼过来另外几个人,一起走到墙边。质问打骂哭喊求饶的声音断续传来,不多时,刚才来回话的下人走了回来。
“禀告大公子,是跑了一个,叫于赠的,是波冲的侄子。”
“什么时候跑的?跑了多久了?”
“好像刚一打起来,就跑了,到现在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
“屋里……波冲的事,他看见了吗?”
“应该是没看见。”
“……”
下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无能,请大公子责罚。”
……
“起来吧,叫上他们几个,跟我过来。”
暗暗咬了咬牙,俊朗的面孔在火把一明一暗的光线下一片冰冷,转过身,轻轻拍了拍苏抹的肩头。“丫头等我一会,我去跟他们交待点事。”说完,转身出了门,走到院子中,召集过来几个人,挨个嘱咐了些什么。随后,那几个人骑上马,手脚利落地出了门。
“丫头,起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去哪里?”
“路上告诉你。”
“这些人和波冲怎么办?”
“我都安排好了。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抹的大脑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就像个牵线木偶,被人从地上拉起来,趔趔趄趄地朝院门走去。还未走到门口,巷子内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火把的光把四周照得一片通明。几百个人从巷子两头分别冲进来,将巷子挤得水泄不通,又将院子团团围了起来,叫骂声不绝于耳。
一个人当先走了出来,狠狠砸了砸院门。
“奸夫淫妇,赶紧出来受死,保你们一个全尸。”
巷子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