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称呼邢夫人为‘我们太太’。那么,二太太就真正的只是琏二爷的婶娘,再无其他。
、针锋相对
回去之后;金二家的就把贾琏的话原原本本的倒了出来。把王夫人给气的绝倒。好侄子,翅膀硬了啊,敢明着和我叫板了!
周瑞家的几乎不发一言,要是她来说;十分的话也只说三分。
更让王夫人始料未及的是,珂珂小产后的第三天,贾琏就对府里动了一次大的手脚。
先是彩霞被琏二爷以办公事的名义给请了过来。问了半天的话后;贾琏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丫头常常偷太太的东西;还企图教坏贾环。这样的人不能留;当时就撵了出去。
然后,一大群充当二房耳目爪牙的人相继被揪出。有脸面的就被谈话,上不了台面的就直接打发走人。一天不到,贾府就大换血。
一开始,贾琏还是尊重王夫人的。虽然珂珂在当家,但有许多大权依然还在王夫人的手里。库房里的钥匙也都是王夫人和李纨掌管。这次,一不做二不休,贾琏直接叫人来取钥匙。美名其曰:月度小盘点。
王夫人慌了,先是推说:“丢了几把钥匙,等找到了再送过去。”
前来讨钥匙的王善保家的说:“二太太也不必找了,二爷说了,钥匙事小,换了锁也是一样的。”
这下王夫人是彻底的气疯了,原来你们就是来告诉我一声的。贾琏,你是在逼我吗?
她逼视着王善保家的说:“我在府里管了这么多年的家,还从来没有砸锁的事!你们也太不懂事了,府里的锁,是你们说砸就砸的!你们眼里还也没有老太太,还也没有家法家规?”
王善保家的轻声回道:“二太太莫要生气,这些都是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说了,也就是为了方便,换几把锁也不是大事。”
王夫人狰狞一笑:“琏二爷挺有心的,把老太太也给哄骗了。既然惊动了老太太,我也就不在为他遮掩丑事了。别以为她们管了家,就可以把我不当一回事了。没有我的话,谁也别想动府里的一把锁!”
“可是二太太,二爷说今天就要盘点呢。”
王夫人勃然大怒,喝道:“我说不能动就不能动,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逼问我。要不是看在大太太的面子上,你休想好好的从这里走出去!”
王善保家的也不是吃白饭的,眼前亏咱吃不起,可躲的起。“既然二太太这样说,老奴就谢二太太的恩泽了。老奴少不得把二太太的意思带到。该怎样,还是老太太也二爷来裁夺。”
说完就招呼底下的两个媳妇告辞而去。
王夫人也顾不上脸面了,气冲冲的只带着金二家的就赶到了贾母的上房。
大房的人不在,正合了她的心意,先发制人总是有优势的。一进门,王夫人就开始抹眼淌泪的说:“老太太……”言语哽咽,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贾母让人搬了锦凳,说:“有什么事这样伤心?坐下来说吧。”
王夫人谢过贾母方才坐下半个身子。
“你定是看着凤丫头身子不好,心里替她着急吧?”
“是的,老太太。”贤良的名号她还是要的。
贾母说:“你也别担心,凤丫头年轻着呢,孩子的事不急。何况,她眼前还有蔚哥儿。”
王夫人犹豫了一下,琢磨着该从何处对贾琏下手。悲伤了一下,她就斟字酌句的说:“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和老太太说。说了,怕老太太生气。不说,又怕外头风言风语坏了咱府里的名声。”
“什么事儿啊?说的这样严重。”
王夫人似乎是有难言之隐,环视一下左右,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
贾母会意,朝鸳鸯使了个眼色,鸳鸯就把所有的丫头都给叫了出去。只听贾母说:“鸳鸯,你留下。府里有脸的没脸的事,你听听是无妨的。”
鸳鸯回来后,又对她嫂子说:“你也先下去避一避吧。”
王夫人赶紧说:“你嫂子也不是别人,就让她也留下吧。”鸳鸯只好不言语。
王夫人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媳妇不孝,给老太太添心事了。”
贾母慌的说:“鸳鸯快扶起二太太来,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干嘛动不动就跪下啊、请罪啊的。”
王夫人才从善如流的让鸳鸯扶了起来,她悲伤的说:“其实这事老太太也瞧见了一半,另一半媳妇就给瞒了起来。”
“哦?我见了哪一半?”
“就是琏儿生日当天,媳妇交给了琏儿一个荷包。当时我也没多想,以为是学里的瑞哥儿给他上的礼,直接就给了他。”
贾母说:“这个我知道,琏儿不是拿去了吗?”
王夫人道:“正是因为这个,才惹出的一场泼天大祸。凤丫头的小产就和这个有关系。现如今,他们已经是闹得不可开交。可能琏儿以为我在护着凤丫头,索性连我也责怪起来。刚刚还让人来问我讨库房的钥匙。略慢了一下,就扬言要砸了库房的锁。”
贾母似乎有点蒙了:“这些和瑞哥儿有什么关系?琏儿如何又会怨恨你的?”
“老太太问的让媳妇都没脸答了。凤丫头是我的侄女,虽不是日日在跟前,可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谁知,她竟然年轻没思量,和瑞哥儿闹得不清不楚。”
金二家的帮腔道:“太太说的一点不错,奴才听说,琏二爷气的不肯去见二奶奶,二奶奶才一口气没上来,吐血晕倒了。彩霞正好撞见,赶紧报了太太。太太就打发人去问问是怎么了。就因为这个。二爷今天一早就把彩霞给打发回老家了。”
反正彩霞已走,凭她怎样说,也没有对证的人了。
鸳鸯在贾母的身边抬头看了她嫂子好几眼。
贾母并不太相信关于珂珂的流言,“凤丫头管家严厉点,难免招人嚼舌。去查查,这样混账的话是谁说的。查到了,立马送到衙门里审了!”
王夫人道:“老太太莫要生气,按说我一定不会相信的,只是人证物证让我不得不信。”
她将秦可卿丧事上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又将贾瑞去西跨院的东厢房的私赠信物的事渲染了一遍。然后又说:“这些都是咱们自己人撞见了,我还想遮掩。可不巧的是,老太太您院里的傻大姐,又在后花园里捡到一个绣囊。上面绣的东西不堪入目,简直是太丢人了。还好,是鸳鸯姑娘的嫂子撞见了,才把这事又给遮掩了起来。”
金二家的就双手把绣着西洋男女裸体相抱的绣春囊给奉了上去。贾母最要面子,只要看上一眼,保准就会气的吐血。
可是,贾母只瞟了一眼绣春囊,就淡淡的说:“府上人多口杂,是谁丢的也说不准。依我看,不一定和凤丫头有关系。”
鸳鸯道:“嫂子也太不细心了,这样的东西也拿来污老太太的眼。大太太才回去没多久,说打扫院子的一个小厮,从外头淘登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已经被拿住了。这一个也一定是他丢的。”
金二家的恼怒的看了她的小姑子一眼,只是,这丫头她也不敢说。毕竟是老太太跟前的红人,二太太都敬着她呢。她只好为自己分辨说:“姑娘也不想想,这样的事我慌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能够细想。”
话题扯的背离主题了,王夫人忙说:“老太太当日也看到琏儿从荷包里掏出的那个红手串了吧?”
贾母点点头:“有点印象。”
“媳妇听说,那是相思子串的。还是琏儿去江南给凤丫头带来的,听说丢了好几天。谁知,竟然被凤丫头私赠了瑞哥儿。昨儿个瑞哥儿又把这个定情物转赠回来。好像说手串里刻着字,所以,琏儿才知道了他们的事。”
贾母的脸色也开始变幻莫测,她一言不发,王夫人也不好继续自说自语。
不凑巧的是,贾琏从外头而来。同来的还有邢夫人和李纨母子。来了也好,丑事让大家都看看。别以为只有你能翻脸。她只是奇怪一点,李纨怎么也来了。
贾琏朝贾母和王夫人分别行了礼,然后才说:“原来二太太在这里,这样就更好了,省的一会儿麻烦。”
王夫人听了心里悻悻的,尼玛,当着我的面都是二太太了。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个侄子。我呸!有什么花招使出来吧,老娘怕过谁!
贾琏将贾兰领了过来,拿出那个相思子的手串问他:“兰儿认得这个吧?”
李纨惊的张大了嘴,只听贾兰说:“二叔,我认得,这个是二婶的。”
“好孩子。”贾琏笑着夸他:“后来你还见过吗?”
李纨忙的一把把贾兰拉了回来:“二叔别理他,小孩子不懂事,知道什么!”
贾琏依旧笑着说:“大嫂子别慌,兰儿这孩子聪明着呢。人越小,心也就越无争。说出来的话反而更真。”
然后,他接着问:“兰儿,后来呢?”
贾兰眨着眼睛不知该怎么说,他觉得母亲不想让他说,二叔却鼓励他说。到底该怎么办呢?
贾母在上头笑嘻嘻的朝他招手:“兰小子,快来,让祖奶奶看看又长高了吗?”
贾兰听见祖奶奶叫他,就颠颠的跑了过去。母亲说了,老太太喜欢让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
贾母问:“兰小子,你喜欢二婶子手串吗?”
贾兰点点头:“喜欢。手串上的红豆豆可好看了。孙儿回家一看,红豆豆就在我的荷包里了。”
李纨发急了,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不是拆她的台吗!
李纨忙上前拦住贾兰说:“小孩子莫胡说,你二婶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里呢!”
贾兰十分无辜的说:“是在孩儿这里了。”说完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的母亲。
贾琏没有理会李纨,走向像前,问贾兰说:“兰儿,你告诉二叔,这个手串还在你这里吗,或者是给了谁?”
贾贾兰很喜欢这个二叔,何况二叔问他时候十分亲切。他还想着二叔带他出去玩呢,也想听二叔给他讲功课。二叔讲的比老夫子讲的好听,还不闷。还有,二叔还曾经带他去骑过大马。骑大马可好玩了,二叔说了,以后有时间还会带他出去玩。
别人都有父亲,就他没有,小贾兰早就明白这件事了。他小小年纪早就有了和别人不一样的悲哀。在他小小的脑袋瓜里,二叔如父。对于二叔,除了亲近,还有敬畏。和对父亲一样给你的敬畏。
二叔一问,语气虽然亲切,贾兰却感到一股无声的威严。即使母亲不想让他说实话,他觉得还是应该实话实说。况且,他觉得自己和二叔是一家人,母亲也二叔也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没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
一个手串,对于他们府上来说,算什么呢!二婶妆台上的玉佩,还让他随意的拿着玩呢。
“被母亲拿去了,我看见母亲给了彩霞。”
李纨和王夫人顿时白了脸,童言无忌,难说老太太不会相信。
“兰哥儿,过来。”贾母笑眯眯的把重孙子叫到身边:“这里有茯苓糕,让鸳鸯带你去吃吧。”
鸳鸯明白老太太的意思,领着贾兰就下去了。
“那个是鸳鸯的嫂子吧?”
金二家的忙说:“回老太太,奴婢就是。”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也下去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金二家的的磕了一个头,就连忙下去了。她也觉得主子今天的处境不妙。对于她来说,富贵是重要,但是性命就更加的重要。她也不想被殃及池鱼。
屋里只剩下自己人,王夫人和李纨偷偷的擦了一把汗。再看看贾琏,一副大敌在前的样子。
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彻底的崩了。
、正房
贾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悲愤:“有很多事儿孙子不想说;彩霞还关在后院的马厩里。有什么要问的,老太太尽管提人来审问。”
谁知,贾母却说:“琏儿,你也下去吧。彩霞是个贼;早就该撵了出去,等会我让人去领了,找了人牙子卖了。”
贾琏还想再说;却看见贾母的依然坚决。只好作罢。
走出屋子后,贾琏心里滋味莫辨。
都说老太太年纪大了;其实;有谁知道,她比谁都明白。
他不会忘了老太太昨天给他说的:“你放心,我都明白。有些事情是你吃亏了,但是,我是不会让你白白的吃了这个亏的。你还要记得一点,贾府的名声比一个人的委屈要重要。我的话,你可明白?”
贾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是再咽不下去这口气,有老太太的这句话,他还是要忍了。
可是,今天王夫人依旧不肯罢休,她气势汹汹的打来,也合了贾琏的心意。不能的说的话,趁机就说了。
但是,贾母依旧是给拦下了。
贾琏不由得不委屈。他更替珂珂委屈,难道,他们就应该被人诬陷吗?
回去后,第一件事是去东厢房。珂珂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而他只好没话找话说。
有时候邢夫人在这里就跟着和稀泥,反正是怎么能把他们的话题扯到一起,他们就怎么扯。
说了半天,弄得珂珂都不好意思了。再犟着不理,仿佛是不给邢夫人面子。珂珂只好时不时的和他也撘上几句。
等邢夫人一走,贾琏的小日子就恢复原样了。珂珂不理还不说,连平儿都对他不冷不淡的,问个话也是爱理不理的。
“平儿,你奶奶等会吃什么饭菜?让人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
“药吃过了吧?”
“吃了。”
“恩,你奶奶有没有说想吃什么另样的?”
“没有。”
切,这丫头是不是只会两个字两个字的说?想再问,她又跑出去为珂珂忙碌去了。
贾琏心里略不爽!好男不和女子生气。看在她一心一意服侍珂珂的份上,还有她是自己未来的侄媳妇的份上,贾琏决定算了。
但问题的问题是,东厢房里不止平儿一个丫头对他不冷不热,其他几个见他也是如见瘟神一样。
不用问,贾琏也明白是为了什么。
丫头对爷不敬,传出去是要叫人笑话的。要是别人一定要教训一顿,挽回这个面子。但贾琏根本就不打算考虑这个面子的问题。甚至,他都认为这些丫头忠勇可嘉。
激动之下,贾琏让人去小金库拿了几十两银子并许多的绫罗绸缎。珂珂屋里的丫头人人有份,平儿还领了头一份。就是他自己的下人也是得了一些赏赐,让人奇怪的是,金牌小厮兴儿竟然没有份。听说,兴儿还被爷给呵斥了几次。至于是为什么就不清楚了,但小道消息说,是因为兴儿对奶奶不尊重。
平儿并没有因此而松口,贾琏也有些失魂落魄。没人搭理的日子不好过,总要找个机会来讨好珂珂才行。不然,他怎么去暖化媳妇那颗受伤的心灵。
还是苦思冥想怎么去讨好媳妇的时候,他就在门口听见了平儿和珂珂的对话。
平儿说:“奶奶也不要生二爷的气,当时那种情况幸亏是二爷,要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