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回来了,就会有新故事发生了,暂时蒋氏也没空来欺负兰欣和建邺了。
小夫妻要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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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第二日,薛建邺和兰欣便也得了消息,用过午饭,两人就一道去了薛老太太那里。
他们特意去的晚,到了老太太住的长寿堂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夫妻二人便给老太太和蒋氏行礼,老太太和蒋氏皆不阴不阳的应了,不等二人和先到的薛子平薛子睿夫妻见礼,就转了脸聊得热火朝天。
其实薛建邺刚出生的时候,薛老太太还是挺高兴一阵子的,那会子蒋氏已嫁来薛府三年,一无所出。老太太便做主将自己身边的丫鬟茶香赏了薛怀义,那丫鬟也争气,不过受了一回宠,就怀上了薛建邺。
十月怀胎,生了个男娃,这可是老太太第一个大孙子,高兴的不行,当即就抬了姨娘。谁料到薛建邺生下没多久,蒋氏就有孕了,接着第二年便生了薛子睿,后头一鼓作气又生了薛子平,老太太的视线自然就转到了嫡出的孙子身上。
庶出的再好,那也不如嫡出的精贵。
后来薛建邺身体不好,老太太就不大待见他了,待到这些年年纪越来越大,每回看到薛建邺病歪歪的样子,就觉得晦气。是以很多场合,能不见就不想见他。只今儿是早得了消息,驻守边关的儿子回来了,一大家子无论如何也是要见上一面,好好吃顿饭的。
没多久,门房上的就来回话,老爷已进府了。
除了老太太,其余人等忙出了长寿堂,到外面迎薛怀义。
薛怀义今年已五十有余,虽头上已冒了白发,但走起路来依旧是虎虎生威,丝毫不堕武将的名头。到得众人面前,蒋氏眼中含泪,满是深情的唤道:“老爷。”
薛子睿薛子平也齐齐唤了声爹。
老爷子只淡淡扫了眼,点点头,目光环视了一圈,在薛建邺脸上停了停,方大步向长寿堂走去。见了薛老太太,袍子一撩,就跪了下去。
“娘,儿子回来了,您身子还好吧!”
一年没见儿子,老太太自然是想的紧,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扶了薛怀义,“好,娘好的很,一路累了吧,快坐下歇歇。”见薛怀义坐了,又吩咐蒋氏,“秀珍,快给老爷上茶。”
早有丫鬟沏好了薛怀义爱喝的碧螺春,忙递给蒋氏,蒋氏端了茶,送到薛怀义手中。
薛怀义喝了茶,扫了一眼众人,开口道:“都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吧。”转了头瞪着薛建邺,“尤其是你,身子不好,还出去迎什么迎,你看你脸色,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保重身子。”
老太太打断道:“哪里就那么精贵了,站一下不妨事,他老子回来了,还不兴去迎下啊!”
薛怀义眉头一皱,“— 母亲。”
老太太一凛,知道儿子不高兴了,忙闭口不提。
薛怀义这才抽出空看了眼蒋氏,见她穿了靛青的小袄,下身着墨绿的八幅绣裙,簪了梅花簪子,扫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既符合年纪,又显得年轻。便朝她露出满意的笑来,“你也快坐下,别忙活了,这些事情有丫鬟就行了。”
蒋氏忙应了声嗳,坐在了薛怀义旁边的椅子上,虽极力保持镇定,脸上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笑意。
蒋氏未出阁时就对武将心存好感,后来薛怀义先头的娘子难产而亡,还是她自个儿求了爹娘,托人去定远侯府求的这门亲事。不然以她的身份,根本就没有资格嫁来薛家,当年薛怀义为先头的娘子守了一年节,蒋氏很是欣赏,便允诺等他一年。是以薛老太太不顾儿子反对,一年后硬是一顶大红花轿将蒋氏抬到了薛府,而蒋氏看着红烛下的夫君丰神俊貌,更是觉得自己嫁对了人。
彼时薛怀义二十有八,正是男子顶好的年纪,虽是武将,整个人看起来却无半分粗鲁。这些年,虽谈不上对蒋氏多么深情,但该有的体面也一直都有,当年也是蒋氏三年无所出,才收了房中人。
是以蒋氏一直觉得自己极为幸福,除了有个病鬼庶长子,其他一切都好。
薛怀义和三个儿子都说了话,便让他们先下去休息,待到晚饭时候再过来。
众人一走,蒋氏便也站了起来,扶了薛怀义的胳膊道:“老爷,您也回房梳洗一下,休息一会再过来用晚饭。”
薛怀义摇摇头,指了指门外,“不急,你先见两个人。”
守在门口的林武忙出去通传,接着便有两名女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薛老太太一看见打前的那女子,就失声叫道:“文竹!”
被叫文竹的女子大约三十来岁的年纪,着了金边琵琶襟外袄,如意云烟裙,外面披着个绯色披风。对着薛老太太缓缓下跪,口中道:“贱妾烟霞,见过老太太,见过夫人。”
在她跪下时,后头的那名看着略微稚气的少女也跟着跪下,“瑾儿见过祖母,见过母亲。”
薛老太太早回了神,是了,这女子虽长得像文竹,但却没有文竹那通身的气派。分明就只是个长得像文竹的卑。贱女子,况且文竹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就算活着也都快五十了,哪里还能这般年轻。
见母亲和夫人都没开口,薛怀义心疼道:“瑾儿快起来,天冷,仔细冻坏了膝盖。”
蒋氏却忽地喝道:“慢着!”
她看着地上跪着的烟霞,又扭头去看薛怀义,气得脸色发紫,“老爷,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我多会子在外边有个女儿了!”
薛怀义面色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烟霞是他在边关无意中救下的女子,原以为不过得她一句感谢便罢了,谁知道看着她那张酷似秦氏的脸,自己却忍不住收用了她。后来,她又替自己生下女儿,见那小人儿一天天长大,一双大眼睛越来越酷似秦氏,自己竟鬼迷心窍,不顾嫡庶之别,给她起名为薛子瑾。
怕她回来会吃苦,便一直把娘俩留在边关,只今年瑾儿已经十三,该到说婆家的时候了,这才不得不把她带回京城,想要好好相看,给她找个好人家。
这事原是他做的不对。
薛怀义叹了口气,上前拉了蒋氏的手,缓声道:“秀珍,这事儿是我做得不着调,我向你保证,绝没有下回了。”
薛怀义示了弱,按理蒋氏该见好就收,可她一向是占有欲极强,深感自己被背叛了,哪里忍得住,不悦地抽出手,指着烟霞道:“瑾儿是你的孩子,可以留下,只是这烟霞,必须要卖了!”
瑾儿一听,顿时哭道:“爹,不要卖了我娘,我娘可是你夫人啊!”
蒋氏听了大怒,一脚已向着烟霞踢去,“你算哪门子夫人!夫人?你也配?!”
扑通一声,烟霞被踢翻在地,只不过她来之前就寻了薛怀义下属的亲眷,问了京里的情况,知道主母是可以随意收拾姨娘的,像她这种来历不明的,虽没签了卖身契,但若主母不放口,也是可以提脚卖掉。
是以身上虽痛的厉害,却并不敢还口,又见瑾儿似在边关那样,直接叫娘,且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只紧紧捂住女儿的嘴,生怕女儿再说出什么惹怒蒋氏。
薛怀义见烟霞被踢,仿佛看到秦氏受此大罪,他一把掀开蒋氏,上去拉了烟霞和瑾儿,一边关切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坐在上首的薛老太太见蒋氏还要再闹,狠狠拍了桌子,沉重的响声让众人暂时安静下来。
“够了!闹什么闹!蒋氏你先回去梳洗一下,待会叫孩子看了成什么样子?怀义你给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太太不快,也不叫蒋氏的名字了,直接就唤了姓氏。蒋氏一向怕这个总爱拿她和秦氏比较的婆婆,心下再有怒,也不敢发,只好退了出去。
这边薛怀义忙把烟霞的事情老实交代给薛老太太,老太太听完,伸出食指,用力戳了薛怀义的额头,叹道:“你啊!一把年纪了,还做出这事!”
薛怀义忙老实认错,“是儿子糊涂了,还求娘帮儿子做主。”
老太太到底心疼儿子,千里迢迢赶回来还没休息呢,尽处理这事了。况且男子三妻四妾的,本就平常,儿子这些年只有一个蒋氏,他还看不惯呢。边关那苦寒之地,身为媳妇的蒋氏自己不能去,就该早备好了服侍儿子的人,可她倒好,反是拈酸吃醋的这不允那不许的。
“行了,这事我跟你媳妇说去,你带着他们娘两下去安顿,自己也梳洗休息一番。”
到了晚上,一家子坐在一起用餐,薛怀义便将烟霞母女介绍给众人。
薛建邺倒是乐得看蒋氏的笑话,和兰欣二人都高兴的接受了姨娘和妹妹,不仅如此,兰欣还将头上的金钗取了送给薛子瑾。薛子睿薛子平两兄弟却为母亲报不平,瑾儿向他们行礼,两人看都没看一眼。就连冯氏,怕婆婆不高兴,也没敢受瑾儿的礼。
倒是蒋氏,不知道怎得被薛老太太劝住了,虽面色不悦,到底和和气气吃了饭。
作者有话要说:给蒋氏找点事情做做,不然总欺负我们兰欣和建邺。
、十八
晚饭在一顿极为尴尬的气氛中结束,薛怀义遣了烟霞和薛子瑾,跟着蒋氏去了临渭阁。
众人便也都囫囵散了,蒋兰欣上前推了薛建邺出了观宜居。
眼见着要过年了,长廊里应景的挂满了红灯笼,饭后这般散步一番,若不管那刺骨的寒风,倒也是赏心悦事。定远侯府本是前朝一位王爷的府邸,那位王爷也是位极懂得享乐的主,亭台楼阁,花鸟奇石,将个宅子收拾的美轮美奂。
及至前朝坍塌,先帝爷便将这府邸赐给了薛建邺的祖父薛隆,薛隆虽不愿学锦州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礼仪,但对宅子却很是上心。特特请了能工巧匠,又将这王府仔细修整了番,各个小院子另取了适宜的名,就是先帝,也都说薛隆这宅子打理的好。
虽是冬日,但配着大红灯笼,也自是一片好风光。
兰欣看着,心情极好。她身体底子好,又有王大夫圣手配的药,此刻已是恢复的七七八八,推了薛建邺慢慢地走,快到畅怡轩时,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除了翠微翠欣两丫头,四周安静一片,薛建邺懒懒道:“你就这么高兴啊!”
兰欣扫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也有薄薄的笑意,便不掩饰道:“自是极高兴的,你没见母亲那脸色呀,青一片红一片的,都要成开染坊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她气成这般。”
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见蒋氏吃瘪,薛建邺也是高兴,但不忘打击她,“幸灾乐祸!”
忽地冒出个烟霞姨娘,怕是于蒋氏来说,这个年可得糟心了。但于自己而言,却是极好不过的,蒋氏一边要对付新来的姨娘,一边要对着薛怀义献殷勤,自是顾不上自己这边。而老爷子在府里,自己的安全则更加有保障,如此,才可以养好身体报仇啊!
蒋兰欣见薛建邺话中带笑,也不生气,和翠微合力将他推上畅怡轩门前的斜坡。停稳后,才松了手,伸指点了点薛建邺的额头,笑眯眯道:“你还不是一样!”
话音刚落,就见薛建邺变了脸色,大红灯笼的映照下,一张英俊苍白的脸笼上了散不去的怒气。兰欣心下暗悔,自己这夫君,平素最不爱自己与他肢体接触,往日自己也一直记在心上的。都怨自己,被蒋氏下毒吓怕了,这会子见不等自己出手她就吃了憋,一时高兴竟忘了薛建邺的忌讳。
见那张脸上怒气越来越重,蒋兰欣忙讪笑道:“我去看给你泡药浴的水烧上没,这些丫头不盯着点做事不仔细。。。。。。”话没说完人就一溜烟地往小厨房跑去,片刻就没了影儿。
翠微和翠欣对视一眼,相继忍了笑,默默推薛建邺进屋。
*
蒋兰欣跑到了小厨房,刘妈妈正指挥了小丫头往锅里添药材,整个小厨房便弥漫了中药味,空气里都是苦的。她也不进去,在小厨房门口喊道:“妈妈,这药汤什么时候能熬好啊?”
刘妈妈瞟了眼竹篮里所剩不多的药材,道:“就快了,你先陪大少爷消消食,药汤好了我安排人抬过去。这里烟熏缭绕的,你快别在这站着了,仔细给熏着了。”
蒋兰欣却冲着刘妈妈招了招手,道:“嗳,妈妈你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刘妈妈交代了小丫鬟几句,向兰欣走来,边走边问:“什么事儿?”
蒋兰欣便将方才的事情说给刘妈妈听了,刘妈妈一听,笑开了,“我当是什么事情呢,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就冲你中毒那晚上大少爷着急的模样,我就敢断定大少爷心里是有你的。”说着凑近了点,故意压低了声儿,“只他对你冷脸惯了,忽地他也不好意思转变,这事啊,还得你主动,马上药汤就好了,你呀,去服侍大少爷洗澡去。”
“啊?我不去!”
一听要给薛建邺洗澡,兰欣脸顿时红了,直接就拒绝了刘妈妈的提议。
刘妈妈笑了笑,趴在兰欣耳边低语了两句,只把兰欣臊的脸颊通红,如来时那般,一溜烟跑了。
因为搬来同薛建邺同住,两人便住了一个屋子,这会兰欣虽不好意思,但也回不了自己房间。只得又往上房寻了来,在门口见翠微守在那儿,便悄声上前,指了指屋里头。
翠微会意,压低了声音回答,“大少爷在屋里头看书呢,说您回来了,只管去见他。”
蒋兰欣脚步顿了顿,道:“那我还是先不去了,你搁这守着,我去你房里坐会。”
翠微忙拉了她胳膊,喊了她未出嫁前的称呼,“哎呦,我的好小姐,你就别走了,快去服侍大少爷换了衣服,马上还得给大少爷做药浴呢!”
说完双手轻轻一推,蒋兰欣一个踉跄,人便进了屋。
听得响动,薛建邺从书中移了眼睛,瞟了眼略显狼狈的兰欣,复又低下头。
见薛建邺不理自己,蒋兰欣反而放心不少,便捡了个离他稍远的椅子,也坐那翻了本书。只是她哪里看的下去,不时偷眼往薛建邺看去,见他一本正经的板着俊脸,想起方才刘妈妈在耳边的那些话,禁不住芳心乱跳。
不多会,刘妈妈就领了人,抬了两大桶药汤进了内室,薛建邺挥手屏退了人,仅着了中衣,进了隔壁的净房。
水雾里含着药气,薛建邺一进去,就觉得全身汗毛都张开了,说不出的舒服。不愧是名动锦州的王大夫,配的药汤光是闻了一鼻子,就觉得身体舒畅了不少。
脱了鞋,薛建邺大步踏进浴桶,任由药汤掩过了脖子,舒服的闭上了眼。
在薛建邺赶人走的时候,蒋兰欣就顺着刘妈妈她们一道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