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开口说道,“我心情有些不好,昨天知道的这事情。”我抬头看向她,又道:“我不知道嫦娥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一件珍惜很久的东西突然破裂的失落还是对他权威藐视的愕然。我都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有一个人因为嫦娥的死而真的很伤心,很难过。所以,相比起害得嫦娥如此选择的那人来说,我更愿意去帮助这个人。”
小七回过身,默不作声的抱着我,低声的哭道:“其实我也很难过,可是,可是,我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
我微微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这样就已经够了。”至少你让我觉得你还是小七,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的小七。
这几天好像有太多的意外了,好像觉得身边的人一下子都离自己好远好远。所以,不想她也走掉……
、第四十八章 担心换来被猪吼
第四十八章担心换来被猪吼
————我去,我是属鸡的么?还给来个金鸡报晓?!那是卯日的职责好吧!我回过头,挥了挥手中的衣服,冲着身后的我担心了大半日的家伙不悦的说道:“还干什么,除了帮你这呆子拿衣服,弄那什么的衣冠冢之外我还能干什么?”
一路上无话,我沉默着随同小七前往灵霄宝殿。
嫦娥选择在天蓬面前自断灵识,毁灭性的死亡,而这一切也在第二日由太白金星汇报给了玉帝。
玉帝知晓后当场晕厥过去了,吓得“小白”真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差一点头发又给白回去了。小七听闻这事之后赶过去,王母的脸色更是难看得紧,见玉帝醒转过来也冷哼了几声便闪身走人了。
观世音说玉帝郁结于心,化解不开所以才会出现昏厥现象,小七一边被王母勒令回瑶池,一边又不忍见玉帝孤家寡人一般的因为惦念一个女子而不被亲人所接受,就偷偷跑来找我了。加上她以为我同嫦娥的关系比一般人更近一些,或许玉帝也更乐意看见我,所以就拜托我去开导开导他了。
“音音,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小七站在一旁,低声对我说道。
“怎么了?”我见她脸色有些不对,也问道。“来都来了,怎么不去看看?”
小七摇摇头,“不了,阿爹这样母后已经很难过了,你陪阿爹就好了,我先走了。”
我抓住小七的手腕,“小七,怎么了?”
小七抬头看着我,眼睛里莹莹有了些水雾,“我怕我进去了见他那样执着于那女子会忍不住又说些不该说的话。”
我这才意识到她的左脸颊微微有些红肿,呵,那家伙这次还真是大失常为,竟然第一次对小七动了手。
我放下握着她的手,说道:“嗯,那你回去吧,放心,他不过就是迷恋而已。”说完我朝她挤了挤眼睛,笑了笑。
小七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也朝我挥了挥手,便自行离开了。
为什么开始觉得她在我面前越来越爱哭了呵,是因为经历了那场无疾而终的感情之后她越来越脆弱了么?
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便进入了灵霄宝殿。顺着廊道一直走,气氛从金光灿灿的恶俗渐渐变成了宫苑深深的冷傲,想起当时我便是在这长廊的某一处接受了那人对我的惩罚,我便对这里一点好感都没有。
“老头儿,老头儿……”我甩了甩头,这样晕头转向的找下去,人没给找到安慰着,我自己就已经先晕死在某个旮旯角了。
这后院本来也因为是玉帝的私人会所所以守卫也极少,加上或许早上那么一闹,我用头发都可以想到那个老头子是怎么对着那一拨天兵天将大吼将他们遣退的。
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他们将我当成一个事故制造者绳之以法。
我顺着廊道越走越里面,声音也越来越大。却听不见一个回应的声音,我有些气馁的扶着栏杆,低声咒骂到:“安慰个头啊,怎么就没见有人来安慰一下我呢?说到底好歹我很能感同身受的好吧,跑这么大老远来,人都见不到一个。别告诉我才短短一百年你就脆弱得不成样子了!”哼,指不定在哪儿**来着,偷偷摸摸的躲着不见人。
后面这话可真不敢说出口,顶多心里嘀咕嘀咕。我坐了一会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把那个传说中的失落人给找回来。算了,他那么大的人了,又老持厚重得紧,除了因为面子扫地而决定心有不甘之外,应该也没受到什么伤害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相比而言,好像我更担心天蓬那家伙。
想至此,我唤来云彩连忙赶去广寒宫。
因为心情急躁,停步的时候连着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大圈才总算停将下来。我不顾拍打身上的尘土,连忙奔近院内。庭院里仍然只有那株桂花树仍然茂盛的迎风招摇着,而其他一切如旧,毫无一点生机。
院子不大,一眼便能望个遍,房间也不算太多,我从上次看见嫦娥的那件主厅开始一个个的找,也不知到底哪个才是她平日的寝居。
正在我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找,厅外微微的传来一点声响,我回头一看,只见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蹦入了我的眼帘。
“呵,她还把你给留下了呵。”我微微笑了笑,走过去,想抱起它。
正在思考要不要把它给火化了拿去陪那家伙,谁知小白兔竟然从我手边跳开,又蜷缩在一旁。
“咦?”我纳闷的看着它,难不成它能猜到我在想什么,所以这样子躲着我?
我不确定的再次伸出了手,朝它头的方向挥了挥,那小兔子竟如同见了什么一样的扭头便一路狂飙,我真心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那速度堪比筋斗云的白乎乎的东西确实的方才那只柔弱的兔子无疑。
我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广寒宫的都是些什么怪物啊。“不过就是说说啊,跑那么快,比投胎还快啊。”
我也懒得再搭理那个家伙,继续在屋内整理着嫦娥平日爱穿的衣物,服饰。我几乎可以肯定我已经都快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了,收拾着那些绫罗绸缎,霓裳仙衣开心得如同开服装店的老板又以超低的价格进购了一批绝版衣料一般。
我真该庆幸现在这里别说一个人,连一只兔子都没有,不然谁能保证不对我这样猥琐的形态痛下杀手。
“你干什么?”
我去,我是属鸡的么?还给来个金鸡报晓?!那是卯日的职责好吧!我回过头,挥了挥手中的衣服,冲着身后的我担心了大半日的家伙不悦的说道:“还干什么,除了帮你这呆子拿衣服,弄那什么的衣冠冢之外我还能干什么?”
天蓬满脸冷漠的抱着才飞逃出去的小白兔眼神冷冰冰的看着我,我微微一愣,伸手在他面前舞了舞,“你,你还好吧?”
天蓬淡然的抬了抬眼角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中拿着嫦娥平日最爱穿的衣服,脸色微动,他低声说道:“放回去。”
“啊,哈?”我不确定的又朝他挥了挥手中的衣服,疑惑的看着他道:“你不弄那个了?”
天蓬抬眼看着我,我竟然依稀觉得他的声音不像往日那般忠厚,而多了另一份胆色与魄力,“你打算一直瞒着我?”
我心一咯噔,他这样是说明他想起自己是谁了么?可想起就想起,跟我又有一毛钱关系啊。我挺了挺胸,道:“我瞒你什么?”
天蓬看着我,不解的摇头笑道,“你都将我们瞒的好苦呵。”
我皱眉道:“你想说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有些生气的将衣服又丢回衣柜里,索性直接坐到了桌子上,看着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他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缓缓他伸手拿出一样东西,嫦娥那日离开时交予我的一串铃铛,我想不透其深意,便将它当成了一般的饰品戴在了阿呆脖子上。
我有些变色的冷笑道:“呵,枉我还担心你,你竟有如此好心情好力气去同一个受伤的畜生争这些东西。”
“这是谁的?”他不管我的冷言冷语,直直的问我。
我笑了一声,“嫦娥的,怎么了?”
天蓬紧紧的攥着那铃铛,一手紧紧的圈着怀中的兔子,紧闭着眼,满脸痛苦之色。
我简直弄不懂他如今这样到底是生气我没告诉他我有嫦娥的东西还是在痛惜嫦娥竟然会将东西给我而都没遗产给他,可是出于好奇加好心的本能我还是很没节操的开口询问道:“你怎么了?”
天蓬猛然睁开眼睛,向前迈了几步直逼我眼前,他满身怒容,“你,你,你究竟想怎样,想怎样啊!”
我被他吼得目瞪口呆,简直觉得他不知所云,“你疯了吗?冲我鬼吼什么!是你要弄什么衣冠冢,衣冠冢的,关我一毛钱的事啊!”我一把把他推开,跳到地上,吼道:“老娘现在不稀罕弄了,你要死要活也跟老娘滚一边儿去!”
天蓬被我一推搡硕大的一个人竟然直接摔到在了地上,兔子从他怀中飞奔出去,安全着陆之后便立马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偷窥着这里。天蓬摔到在地之后竟然也并不立即起身,他痛苦自责般的垂着头,低声哭泣着。
“碰!”我浑身一震,看着他如同自虐般的徒手咋着坚硬如石的地面,我只觉得,疯了,疯了,这家伙真是疯了!
才一夜不见,昨夜难道留他一个人在那里想问题不对?他越想脑袋越来越短路?他本来脑袋就不好使,所以造成了现在的失心疯,胡言乱语?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越来越激烈的自残行为,那青色的地面也渐渐泛起了深红的血迹斑斑。我终于有些动容,想开口阻止却又不知如何劝慰,便尴尬的站在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呵,没错,你是谁,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人呵,自是想怎样就怎样,想干涉谁就干涉谁的呵!”他说到此突然抬头看向我,那愤怒的夹杂着失望痛苦之色的目光射向我,我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
、第四十九章 谈不拢打一架先
第四十九章谈不拢打一架先
————按道理,不对,按常理,我应该很能够理解他指的是大门,意思也就是赶我出门的意思,可是,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才发现他指的,是嫦娥的睡床……
我微微退后半步,扶住了桌子才稳住身形。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脸色有点惨白,浑身也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哈哈哈哈,你要玩你的体会人间疾苦自去玩你的,西天取经对于你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是对我却不一样啊,对她更不一样啊!你为什么,凭什么三番几次的干涉别人的生活!”他直立起身,我几乎都要怀疑在下一刻他便要扑将上来将我压到在地。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平日里呆子的模样,简直,简直形同陌生人。
“你们都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挂着仁义的面目结果做的事比任何人都龌龊!玩弄别人的感情,介入别人的世界很能让你们有救世主的感觉么?这样你们能觉得很满足么?!”他朝我怒吼道,又恶狠狠的朝一边吐了吐口水,“我呸!我后羿是瞎了眼才会信你们这群伪君子!哈哈哈哈哈,枉我还傻兮兮的当你做最贴心贴肺的兄弟!骗子,大骗子!”
我一面愤怒于他这样无妄的指责我,一面却又同情于他如今这样的情绪状态。若嫦娥曾经没跟我说过她同玉帝的事,或许我真的会直接一巴掌拍过去,将其掴在地上,然后臭骂其一通。
可是,很不幸,我知道。知道他这样愤怒的缘由,是因为一个上位者玩弄了他们的希望,借用自己手中的权势硬生生的将两个相爱的人阴差阳错的隔开了。
后羿哪里是没来找嫦娥,分明是他也飞奔到了天庭,却被玉帝给阻隔化成了如今的天蓬。嫦娥不认识其真面目,所以十分反感其三番几次的骚扰,而终于在蟠桃宴上,正史所载,天蓬的那次唐突终于惹恼佳人。玉帝或许也害怕会因此暴露自己的丑恶作为,所以才将其打下凡间,打着西天取经的名号,任其生死。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被人摆弄我也会很生气,而且如果在设身处地的想象一下当时后羿追上天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认为可以全心相信的人,结果最后却是给他最大打击的那个,是我,我也会怨恨这天地的不公。
可是,这一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最多最多不过算个旁观者,连麻木都算不上的好吧,好歹我还是有颗血肉之心,也为了你俩的事也焦过心,着过急!
如今被当事人这样子一通的怒骂,我也很想不通啊!我又不是泥菩萨,你撒泡尿就可以随便的给我抟个形状出来供你差遣的!
“兄弟么?我可没你这样傻气的姐妹!”我也直接给他顶了回去。
天蓬缓缓抬头看着我,我才发现他的脸上竟然已经沾上了泪水,我心中一软,便想将才脱口而出的话给丢进嘴巴里嚼烂了给拉出来。可是那话不是东西,我吃不到,嚼不烂……
“猴哥,呵呵,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了么?你早这样说谁他娘的还当你是兄弟啊!谁他娘的还相信你的鬼话说什么取经回来还可以娶高家小姐啊,谁他娘的还相信你阻止玉兔精纠缠师傅是真心为了取经大业啊,谁他娘的还看着紫霞在你怀里莫名其妙的死了以为是她受人暗害而不是你杀的啊,谁他……”
“她不是我杀的!”我猛然打断他的话,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
天蓬狞笑着站起来,说道:“怎么,你不演了?不装了?承认自己是孙悟空了?”
我才惊觉我方才到底说了什么,我有些头晕的看了看四周,眼见天蓬如此神情,被他这样咄咄逼问,我突然觉得似乎自己存在的这个世界,真的是我认识了解的那个世界么?
恍惚兮,我似又听见梦里那糟老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如洞察一切般高深的说道:“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梦,而不是现实里?”
我使劲的攥紧拳头逼迫自己忘掉这样荒谬的想法,仍是双眼紧紧的盯着天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姚琼音,是你自己三番几次的将我当做孙悟空那个臭猴子的!”
“呵呵,怎么,孙悟空当腻了,所以改当至尊红颜了?”他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这样才符合你们的习性呵,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多有优越感啊。”
我简直厌烦极了他这样的说话语气状态,我伸手打断他伸在我面前的手,冷冰冰的道:“我再说一次,我是姚琼音,不是什么见鬼的孙悟空!”想起自己镜中所见的情形,梦里糟老头让我看的情形,我真的对那位曾经向往已久的斗战胜佛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了,现在只觉得讨厌至极!
死了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