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想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为你做了什么?”
这语调中说不出的怅惘,同为女子的周芷若听到后,都禁不住略感伤怀。而后突然醒悟过来,这一番怅惘却是因赵禹而发,她的心情却突然变得恶劣起来,沉吟良久后,才说道:“我不想,我不想要他放弃什么。他要做什么,我只会支持,给他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那女子愣了片刻,而后才拍掌笑道:“好,真是一个温婉如水的好女子,我见犹怜。不妨跟你说罢,赵禹他、是了,他本名叫赵禹,赵无伤是个化名,你晓得么?”
周芷若点头道:“我早就知道了,也拜会过他的家人。”这时候,周芷若已经忘记了自己受制于人的处境,只一心不想让这神秘女子话语上占到上风。
“哦?你见过赵老大人了?他对你印象如何?老大人的脾性我了解,面上待人都很和气,其实心里看人都有一套想法。讲起来,我却是多年没有去拜会他,也不知他会不会怪罪我这个唯一的女徒弟。”那女子笑声如银铃一般,又对周芷若极友善的说道:“赵家书香门第,你这个江湖儿女一时间或会不适应一家氛围。不过这都是小节,捱得过去就好了。”
周芷若听到这女子提起赵家人,一副极为熟稔的语气,一时间气不过,冷声道:“多谢姑娘提点,一家人最要紧和睦相处,这道理我懂得。”
那女子冷哼一声,说道:“可惜啊,马上就要家不成家了。”
“什么?”周芷若听到这句话,脸色蓦地一变,紧张道:“赵郎他怎么了?”
那女子听到周芷若惶恐语调,顿时笑逐颜开,说道:“也没怎样,不过是为了救你,被我手下打了几掌,若运气好救得及时,兴许还能保下一条命来。”
周芷若花容失色,登登退了两步,挨着椅子瘫坐下来,颤声道:“不可能的!他武功那么高……不可能!你是在骗我,是不是?”
惶恐了片刻,周芷若突然恢复了镇定,凝声道:“这位姑娘,夜深了,我想歇息了,不想再听你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哦?你对他的信心倒不小。”那女子站起身来,皓腕拨开珠帘,走了出来。
周芷若好奇的望去,只见这女子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生得精致秀美绝伦,哪怕她以女子眼光瞧来,都禁不住怦然心动。
赵敏走到周芷若面前,居高临下瞧着这个芝兰一般清丽脱俗的女子,冷笑道:“赵禹一家,累世受我皇恩浩荡,国之危难,不思报国,却割据一方为祸不止,是真正的乱臣贼子。你瞧着吧,瞧着我怎样摘下他的魁首,然后再送你去泉下与他相会!”
这一瞬,她眉宇之间的英气,不逊须眉。
周芷若为其气势所迫,失神片刻后,才屹然不惧争锋相对道:“你是做梦!”
“是否做梦,我们拭目以待。我与他斗得那么多次,他有什么念头,能瞒得过我?他使尽了招数,才弄出大局已定的模样,我若不动手,他还以为我是来西域游猎的!”(未完待续。)
194章 两雄相争缺本尊
雪水消融的泥塘边,赵禹换了一身西域本地人的装束,赶着一头骆驼,上面驼满了牛羊皮,厚厚的毡帽遮住了大半面孔,好像一个最寻常不过赶去集市的牧人。
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汉民农奴,他们隶属的庄园被陈友谅率人攻破,这些人幸免于战火,趁乱逃出来,也避免了被陈友谅的队伍裹挟,准备跋山涉水返回中土。
赵禹跟着陈友谅的队伍辗转两天有余,在联系到韦一笑之后,才传令杨逍着四门中雷字门的西域本土教众分散开,渗入到陈友谅的队伍中。一方面,对陈友谅的队伍加以引导,力求对西域道路、驿亭造成最大破坏,截断粮道。另一方面,则是趁这一支义军尚未成型时进行渗透,以防万一。
陈友谅此人可真称得上有枭雄姿态,一旦决定放弃攻打光明顶,即刻便率众往北方而去,并且在最短时间内洗劫一个畏兀儿豪商的庄园,虽然收获不多,但几箱白花花的银钱被洒在血迹未干的地上,却彻底将人的凶性和贪欲给激发出来。
而陈友谅此人也表现出极为出色的带兵才能,看似乱抢一通,实则心中自有章法。杀进庄园时,约定以一炷香为限,约定时间一到,即刻率人堵住庄园门口。而此时尚有数十人因贪恋财货没有及时撤出,陈友谅直接命人横刀门前,不许任何人出入,其后纵火烧了庄园。那几十人也被活生生烧死在庄园中,余者尽皆噤若寒蝉,往后但凡有命,不敢不从。
这一支队伍经过几场厮杀劫掠,渐渐褪去了散兵游勇的气息,终于有了几分行军味道。一旦得手,便转战他处,收拾财帛的同时,沿路也不断裹挟人手,雷字门顺势渗入其中。
雷字门尽数由西域本地人组成,好手颇多,有许多在加入明教前,就是西域本地煊赫一时的马贼。有他们带路,陈友谅等一路杀向伊犁河畔,距离昆仑山越来越远。
现下西域几股为光明顶而来的势力,六派已经被倏忽出现而又倏忽消失的张无忌弄得乱成一团,丐帮等则干脆放弃了围攻光明顶,反倒是赵禹最为重视的汝阳王府兵马,一直没有声息传来。
对于汝阳王府插手光明顶之事的目的,赵禹大致能够猜到,无非是坐观虎斗待两者皆成疲兵后,才坐收渔翁之利。假使被其得逞,不只将明教和各大派的首脑一网打尽,更可利用两者宿怨,在中原大地搅风搅雨,引得江湖厮杀不止,进而影响到明教各路义军的形势。
现下的局势是,六大派已经因张无忌之事再无法精诚合作,而明教也已经决定放弃光明顶,并且已经开始逐步将人手转移回中原,彼此之间再非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形势。昨日韦一笑来报,第一批总坛教众已经离开光明顶,扮作行商赶往玉门关。五行旗中庄铮、唐洋也随队而去,准备将总坛安好、赵禹继任教主的消息传回中原,用以稳定人心。
尚留在光明顶的,除了杨逍、殷天正等教中高手外,还有最精锐的五行旗五百人。他们准备等待与赵禹汇合,趁着各派纷乱之际,潜到玉门关外设伏,将六派精锐留在西域,不让他们再回中原去又生祸乱。毕竟,赵禹在出玉门关时曾下令中原各路明教众去扫荡各派山门,虽然因为内外消息断绝,各路人马未必听命而行,但彼此间仇怨越结越深,难以化解,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一时之间,原本笼罩在光明顶头上的阴霾烟消云散,只要一举歼灭六派主力,赵禹西域此行便可称得上已竟全功,不止粉碎了六派的图谋,更凭此将原本分裂的明教总坛各路人马捏合在一起,已经拥有了统率各路红巾军的名义。
然而此时他的心情却仍未算得大好,只因汝阳王府由始至终保持置身事外的沉默。依照他对赵敏的了解,这丫头既然大动干戈来到西域,断断不会只为了瞧一场热闹,必然还会有自己预料不到的后招。
因此,此时他的心神非但没有松懈,反而加倍警惕起来,甚至为了掩人耳目,将过往几种扮相都弃之不用,变成眼下这副模样。为的就是防备被汝阳王府的高手查探到行踪,避免乐极生悲。
汝阳王府,高手众多,赵禹虽然往来出入得几年,但所见过的也不多。近几年,随着汝阳王李察罕进位太尉,总掌天下兵马,权柄越重,所招揽到的高手自然也越多。若这些人皆由赵敏掌管,那她手中的力量却是不容小觑,威胁甚至比六派还要大,更不要说还有那精锐的近千铁骑。
上次赵禹归家时,曾听李纯提起在赵府曾经有武功高手徘徊多日,李纯所讲的那武功高手的特征,正和那一夜在营外追杀赵禹的鹿鹤二翁吻合。这两人武功无不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造诣,比起各派掌门,都强了许多。他们出现在吴兴赵府外,可见赵敏由始至终对自己都没有不闻不问,甚至当他以赵无伤之名在滁州刚刚崭露头角,便第一时间有了怀疑。
这一份关注,令赵禹颇觉感动的同时,又倍感压力。他所做的,一直都是驱逐鞑子,杀人造反的勾当,经年累月种种事迹落进赵敏耳中,不知会让她气愤到何种程度,只怕原本两小无猜的情意早转变为刻骨恨意。如今有了为难自己的机会,只怕顷刻间报复就会排山倒海而来。
赵禹虽然从未想过要去直接伤害赵敏本人,但在庞大的国仇家恨以及百万黎民的福祉厚望面前,个人的得失怅惘终究显得太过无力苍白。他只能硬下心肠将赵敏摆在敌人的角度,去推算她或许会有的举动,以及自己能够作出怎样的应对。
正穷发着思量,远处烟尘起,不旋踵便有一行七八名劲装骑士冲到这泥塘附近。待来人离得近了,赵禹撩起帽檐瞧一瞧,发现来人乃是华山派的打扮,当即便往偏僻处靠一靠,不想引起注意。
那一行人似乎赶了颇远的路,风尘仆仆的模样,瞅见赵禹并不远处一群难民后,随即便勒住缰绳,高呼道:“有没有水和吃食,我们高价来买!”
几个人甩身下马,往难民群中行了一遭,却无什么收获,继而将注意力挪向赵禹。赵禹含糊得喊了几句蒙古话,那几人也听不懂,索性丢给赵禹一串铜钱,而后直接将骆驼牵去宰了烤来充饥。赵禹方做出反抗姿态,那几人便抽出剑来,目露威胁乜斜过来,强横至极。
赵禹缩缩脑袋,避往一边。
那几人旁若无人的在泥塘边升起篝火,一边烧烤骆驼,一边谈论起来。
其中一人突然笑起来,说道:“这武当派真倒霉,怎么出了张无忌这样一个祸根。早些年那场乱子刚平息下来,那张无忌又跳出来滥杀无辜。大家瞧瞧,武当派这次还怎么收场?”
“那张无忌杳无音讯好几年,再出现已经成了绝世高手,连少林空智神僧都险些被他杀死!这般高强的武功,就连武当派那五侠都有所不及,若说不是因为屠龙刀的关系,哪个信!”
赵禹听这几人谈起有关张无忌的事情,不由得留心听去。
突然有一人发问道:“这张无忌得了屠龙刀号令天下的武功秘籍,不知道比起魔君赵无伤来,两个人究竟哪个要胜一筹?”
几个人争论片刻,也没有争论出个头绪来。到最后却有一人再耐不住,开口道:“现在争个什么。那张无忌已经公然挑战魔君了,魔君也答应下来。孰强孰弱,咱们等个结果不就好了。”
听到这话,赵禹顿时傻了眼,他不过只离开昆仑山附近不到两天时间,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武功高强的张无忌是他,魔君赵无伤也是他,这两人要决战,他自己却不知道!(未完待续。)
195章 未知佳人意若何
华山派那几人却不晓得真正的魔君距离自己等人近在咫尺,仍在天马行空的谈论着。
突然有人指着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白师兄,咱们华山派里,只有你和魔君是交过手的,你觉得这一战魔君胜算如何?”
那个白师兄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登时熠熠生辉,顾盼自豪道:“魔君的武功,名不虚传。我跟他交手那次,还是河南牟县,已经有六七年了吧。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少年,但武功却已经极为了得,加上我瞧着他的年龄也不大,下手就留出分寸来。不料斗得十几招,却为其所趁,后来得掌门师叔相救,才得以脱困。”
这段经历,众人虽听得无数次,但这白师兄仍每当有机会便提起来,细细分讲一番。不过随着魔君名声日渐煊赫,这交手的过程细节也在变化,由最初的魔君用毒使诈,而后到上百招的华山派剑法,现在却仅仅缩成了十几招。大家对这番变化虽都心了,但却不点破,又齐声恭维这位白师兄,言其可为华山派门下年轻一代的翘楚,竟然能与魔君厮杀一场,真是虽败犹荣。
赵禹在远处瞧那白师兄讲得煞有介事的模样,好像似乎真的有这样一件事。待他认真打量了那白师兄一番,才突然想起,当年自己初得魔君之名,的确在牟县城里打劫了一个华山派弟子,好像叫什么白河愁。记起这件事后,再瞧瞧那白河愁一脸傲然的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自己在江湖上声望已经高到和自己交过手都是一种荣耀了。
又谈得片刻,这几人话题转到华山派内。那白河愁突然愤恨道:“可恨今次围攻光明顶闹成这样子,没机会杀上去剿灭魔教妖人报我杀父之仇!”
其余几人也附和道:“白垣师伯那样了得一个人,却被魔教贼子加害。若他还活着,定能做到咱们华山派的掌门,白师兄你就是咱们的少掌门,咱们也不用被派出来冒着大风险,风尘仆仆搜索那张无忌的下落……”
华山派门内的扯皮事,赵禹没心思打理,转而开始思忖起“魔君”和“张无忌”的决战来。
真正的张无忌已经跟着第一批明教众离开光明顶,赶赴玉门关,而自己这个假冒的这两日也销声匿迹。现在却又突然冒出一个张无忌来,赵禹几乎可以认定这是久不见动静的赵敏施展的伎俩。这个丫头从小就擅长抓住自己的纰漏穷追猛打,现在借用一下自己煞费苦心营造出来的“绝世高手张无忌”,再正常不过。
赵禹煞费苦心以张无忌营造出一个各派互相猜忌,难以精诚合作的形势来,令明教可置身事外。只待各派嫌隙加深,便可分头各个击破。然而赵敏只是在背后轻轻一推,复又将明教拉扯进这个漩涡中来,不得解脱。
当然,赵禹也可再扮作张无忌予以否认,但各派不是傻子,会禁得住这般被连番戏耍?尤其与张无忌关系最亲厚的武当派,只怕也会对张无忌与魔君决战之事极力推动,予以声援,凭此将自己身上这些麻烦一扫而空。而各派对此自然也乐见其成,无论哪个输赢,他们都是得利者。
赵敏正是窥准了这一点,哪怕她手中没有张无忌,但只要放出风去,却有大把人愿意相信。只要有人愿意信,那么与事一方的明教究竟怎样反应,便会引得旁人关注,令赵禹淡化明教从而让各派放开手脚厮斗的打算落了空。
可是即便如此,赵敏有什么把握将所有人一网成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