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要勉强?”
“我偏要勉强!赵禹,你莫以为这一世都能赢定我!这一次,你明教侥幸逃过一劫,下次却没这种好运气!带上你那芷若妹子,快给我滚!”赵敏背过身去,狠狠挥挥手,说道。
赵禹走上前,刚刚举起手,赵敏却蓦地避开,与他拉开数尺距离,冷声道:“我不想跟你说话!这次你赢了,要讲什么都是假惺惺!”
赵禹扳过她的肩膀,面对赵敏,指指心口道:“玲珑骰子,真的在这里。敏敏,大元已经烂了。我和你父王虽然是敌人,但却佩服他。你回去后,劝他要小心身边人,若真到了走投无路时,不妨同他讲,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们汉人向来有包容的气度。”
“你还知道什么?”赵敏听到这话,美眸突然瞪起来。
赵禹摇摇头,说道:“我手下只是从成昆口里诈出几句话,晓得你父王处境有些不妙。至正十三年,皇帝立了太子,同样是这一年,你父王被罢了军职,其后虽然复用,终究不如以前了。这些勾心斗角的勾当,我现在也做得很纯熟。”
赵敏紧抿着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闭上眼涩声道:“你走啊!”(未完待续。)
213章 父子相承传绝技
赵禹登上那数丈高的望楼,在顶层看到了多日未见的周芷若。
周芷若依墙而立,眼圈赤红,看到赵禹走向自己,颤声道:“我害怕……”
赵禹走上去握住周芷若纤手,才发现她的小手冰凉,心中越发觉得惭愧,握紧了一对冰凉小手,柔声道:“不要怕,我们回家。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听到这话,周芷若眼眶中再次蓄满泪水,扑入赵禹怀中哽咽道:“我不想看,可是忍不住……”
赵禹心中一叹,正待要说话,忽然看到庄园里冒起滚滚浓烟,抬头看了一眼,原是赵敏下令放火烧了庄园。此时周芷若真气还未能灵活动用,赵禹俯身拦腰抱起她,低声道:“这些事,以后我会逐一与你讲清楚。我们先离开这里!”
待下了望楼纵身出了庄园后,整个庄园已经被大火所吞没。赵禹在庄园门口吊桥上看到了赵敏给他留下的东西,不是金钗,而是那柄寒光慑人的匕首,将红衫一截衣摆狠狠钉在吊桥上。
周芷若从赵禹怀中挣脱出来,弯腰拔起了匕首并那一块霞云一般红艳的绸布,她将匕首递给了赵禹,却将那块绸布收进了自己怀里,而后低声道:“我们走吧。”
赵禹反手握住柔荑,涩声道:“芷若,我是不是个无耻的人?”
周芷若点点头,强挤出个温婉笑容,轻声道:“从小就是个让人生厌的模样,让人、忘不了……”
这时候,远处传来杂乱马蹄声,原是杨逍等人一路追逐来。
赵禹收起了匕首,振奋起精神,拉起周芷若迎向众人,远远便略带歉意道:“让大家担心了,真是抱歉!”
两下聚首对照一番,赵禹才知,原来赵敏的手下持了自己手写的书信去给明教中人送去酒水吃食。那封信也被递到了他的手中,字迹果然惟妙惟肖,真好像出自他的手中一般。不问可知,定是赵敏所写,他们两个自幼为伴,想要模仿彼此的字迹,实在太简单了。
周颠大咧咧喊道:“这位鞑子的郡主真是太狡猾,竟连教主的笔迹都一早模仿的这么像。若非有杨姑娘提醒,咱们说不定还真会中了计。”
赵禹瞧瞧美目灼灼望向自己的杨青荻,神色越发讪讪,连忙转移话题道:“咱们即刻上路吧,幸而耽误的时间不算太多,日落时还能赶到兰州。”
周颠却还想问一问什么,却被冷谦扯了一把道:“闭嘴。”
一行人继续上路,幸而五行旗精营行军时向来纪律严明,若有女子随军,都要另行安置,不许女子随队而行。因此,杨青荻和周芷若都被安置在队伍后方的大车上,与杨逍的家眷在一处,赵禹可暂时摆脱出来,与杨逍等人并行于前。。
往前方行了一段距离,向来不安分的周颠突然捂着嘴呵呵笑起来。众人皆知他向来爱作怪,初时也都不以为意,不过周颠古怪的眼神一直瞥向杨逍,令他倍感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皱眉道:“周颠,你心里起了什么坏心思?”
周颠忍住笑,摆摆手正色道:“杨逍,杨左使,你也算年少成名**倜傥,眼高于顶瞧不起人,不过今天在我看来,你这人却也稀松平常得很呐!”
众人听到周颠突然出言挑衅杨逍,都觉好奇起来,皆拍马凑上来。五行旗几位掌旗使纯是要瞧个热闹,而几位散人则想听听,周颠又有什么新理由这般瞧不起杨逍。
杨逍闻言后,面色一沉,冷哼道:“平不平常,都是比较出来的。我杨逍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和你周颠站在一处,想不鹤立鸡群、卓尔不群,都难得很。”
周颠听到这话,也不气恼,只是摇头晃脑道:“凭你怎样说,我却不生气,你说了也白说。不过我说一件事,你却想不认输都难!”
杨逍眉头一皱,冷声道:“你说来听听!”
“是了,颠兄。快快讲出来,不要再卖关子!”
众人也都急不可耐催促道。
见众人兴趣高昂,赵禹也生出几分好奇。他本就是个年轻人,性喜热闹,也晓得这群明教头目厮混江湖惯了,若一意威严约束,反倒会适得其反。与严苛军法相比,这些人更信奉义气为先,能培养出一个良好的私人情谊,反倒更能如臂使指。
见周颠仍是翘着下巴故作姿态,赵禹也转过头,起哄道:“他若再不说,大家都不要再问!憋死这个癫狂的家伙!”
众人闻言后,果然都配合无比摆出一副兴味乏乏的样子。周颠见状,在马背上咋唬大叫了几声,再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环指着众人大声道:“你们这些可怜的老鳏夫,且都过来听听我的金玉良言!”
布袋和尚说不得却拍着锃亮的脑门,感慨道:“贫僧六根清净的出家人,听或不听,却是没有什么关系。”
殷天正也傲然道:“老夫儿孙满堂,却也不必听你那什么歪理邪说!”
杨逍却嘿然一笑,什么都不说,顾盼自豪的模样却任是哪个都瞧得出。
赵禹已经大约猜到周颠要讲什么,故作凶狠甩甩马鞭喝道:“本教要正风气,首先就要严惩妖言惑众之人。周颠,你可要慎言啊!”
“法不责众!”韦一笑却怪叫一声,凑到周颠身边,嬉笑道:“颠兄,咱们都是老交情。你瞧出什么门道来,要紧跟老兄弟透透底!”
周颠清咳一声,却不畏惧赵禹的恐吓,而是指着杨逍道:“杨逍,我周颠虽然瞧不起你,不过凭心讲一句,你的武功智谋,总还比我高出一丁点的。”
杨逍闻言后,漠然点点头,说道:“这些废话,却也不必多说。”
“你这人诸般好,为人却格局太小了。巧取豪夺来一位夫人,却还贻害良多,你说我讲得对是不对?”
杨逍听到这话,眉头登时一挑,而后却突然笑道:“手段如何且不提,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女儿叫个什么名字!男男女女的事情,你在我面前提起来,羞不羞愧!”
男人之间,要调动起情绪,无非那几个话题,无论田间耕作的老农,亦或这群江湖上恶贯满盈的魔头。
杨逍此言一出,登时引起众人起哄,周颠被哄得面红耳赤,强自争辩道:“你也只得在我面前炫耀炫耀,若真有志气,去和教主比上一比!”
听到周颠这句话,众人皆哑了声,周颠志得意满道:“你家夫人是峨嵋派高足,教主他的夫人也是灭绝师太关门**,不独如此,还有隐世大侠的后人,还有鞑子朝廷的郡主千岁,还有那个小昭,你们难道瞧不出长得像哪个?还有……”讲到这里,他的眼神忽然瞟向殷天正。
殷天正老脸一红,羞恼道:“你乱瞧什么!”
周颠嘿嘿一笑,却不再说什么,而是转头望向赵禹,一脸由衷道:“咱们明教,从未这般风光过!”
赵禹被周颠调侃,耳边听到众人鼓噪起哄声,面皮也觉发烫,摆手讪讪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众人鲜有见到赵禹谈笑无忌的模样,见状后益发哄笑起来,韦一笑凑趣道:“教主,你来瞧瞧我。往前十年算,我也算个翩翩美男子,面如冠玉。你来指点一下,莫让老韦孤独终老!”
众人瞧瞧韦一笑那苍白脸颊面无四两肉,怎样都与面如冠玉联系不起来,哄笑道:“韦一笑你这人忒无耻,自己生得辱没了祖宗,却连这个好词都给糟蹋了!你这人真是没救了,教主要指点,也是指点我们这群伟岸真汉子!”
一群人笑闹互相讥讽起来,片刻后却都转头望向赵禹。
赵禹索性摆出一副深不可测高深模样,伸手点了点布袋和尚,笑道:“说不得,说不得!这项本领,是要留着我家世代父子相传,立家之本!怎么能随便透露给你们这群外人得知!”
这一番玩笑话,一路传到了后面马车上。原本稍显尴尬地气氛,突然松动些许。杨青荻俏脸一红,低啐道:“好不要脸!”
周芷若原本一直垂首不语,听到这话,也心有戚戚追了一句:“从小就这一副嘴脸,那郡主跟我说过……”
小昭却侧着脑袋,娇憨道:“公子想得可真长远!”
几女对望一眼,俏脸皆是一红,气氛忽又有些沉凝。依偎在母亲身边的杨不悔突然插口道:“教主他一向那么严厉,都比不上无忌哥哥看着和蔼可亲!”
沉默了许久的殷离突然撩起车帘,说道:“天气可真不错。”(未完待续。)
214章 问鼎江山不归路
明玉珍年约四十许,乍一看去无甚出奇,只是眇了一目,显得有些狰狞。
与其余分坛中名声响亮的刘福通、徐寿辉等相比,明玉珍此人则要显得不起眼得多。过往几年,赵禹也只闻其名,但明玉珍本人的低调以及其麾下无甚作为,渐渐有些忽略此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在各路红巾军中名不见经传的中年人,竟能在各地皆受挫的时节,异军突起,几乎占据了川蜀全地!这其中虽不乏川蜀之地偏安一隅,元廷极难渗透攻略的因素,但此人之才,亦不容小觑。
对于明玉珍,赵禹只从杨逍口中了解一些,晓得此人在各地分坛中算是一个另类,明教混乱多年,但此人对总坛忠心却始终未改,也多蒙杨逍支持才渐渐成长为川蜀分坛坛主,杨逍对其可算有知遇之恩。
不过,赵禹也并未因此就放松了警惕。这些年身居高位,他深有感触,地位越高,越难从心所欲,哪怕明玉珍此人对明教忠心耿耿,但却难保其麾下没有别的心思。他也不会天真到以为,明玉珍虽然摆出一副恭顺态度,就会对自己这个教主言听计从。
所以,在路过兰州时,赵禹并没有径直赶去明玉珍在兰州城南的军营,而是就近在大道上召见了明玉珍。
与明玉珍同来的,除了川蜀分坛一位副坛主之外,尚有明玉珍麾下一名名叫刘桢的谋士。这位刘桢,与刘伯温一般,都是元廷进士出身,气度谈吐皆不同寻常,而且提出的问题也相当尖锐。两下方一碰面,刘桢便长身而起,对赵禹揖道:“在下虽非明教中人,但对教主也久仰大名!徐寿辉此人桀骜不驯,枉上尊号,置明教总坛于何地?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教主有意讨伐徐寿辉,明元帅也愿提兵出蜀,效犬马之劳!”
明玉珍闻言后,也急忙表示道:“正该如此!教主初登大位,正是本教天命所授,该振奋精神,革除弊端,兴兵举大业的时机!教主若有差遣,明玉珍肝脑涂地,也要做到!”
赵禹只是笑一笑,示意两人稍安勿躁,而后问道:“明坛主,我出玉门关时,曾经诏令天下各路红巾军去扫灭各派山门。未知你们川蜀中,峨嵋派的山门现在如何了?”
明玉珍闻言后稍显尴尬,不知赵禹此言何意,而后侧首瞥向身边的刘桢。刘桢上前一步,恭声道:“说来真惭愧,因为各派围攻光明顶,我们所部人马人心浮动,要出蜀去驰援,却在兰州城下遭遇李思齐大军伏击,引兵退回,也无暇完成教主的命令!”
赵禹点点头,拍手笑道:“当时我做事欠考虑,幸而你们没有听了这糊涂命令,交恶峨嵋派。咱们明教要兴大事,不能再拘泥于过往那些江湖中狭隘仇怨,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那峨嵋派虽然只是江湖上一个门派,但在川蜀之地民间也有极大声望,你坐镇此间,要稳定局势,少不得要妥善处理峨嵋派。”
明玉珍满口应着,却仍不放弃,继续问道:“教主,那徐寿辉要如何处置?难道就放任他公然藐视教规,称孤道寡?”
杨逍皱眉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你只打理好川蜀分坛,湖广之事,教主自有计较!”
赵禹示意杨逍稍安勿躁,而后对明玉珍说道:“教规就是教规,若人人都不遵从,要了还有什么用!只是我初掌本教,心中惶恐不减,处事决断难免就有些迟疑。徐寿辉叛教自立之事,终究会要他给出一个说法,还给天下教众一个公道。”
明玉珍闻言后,只得暂时放弃了对此事的追究,而后又邀请赵禹等人前往川蜀稳定教众人心。赵禹则托辞江南战事急迫,予以拒绝了。
待将明玉珍一行送走,杨逍才叹息一声道:“触目惊心!未料到本教在中原人心竟涣散到这一步,那明玉珍向来恭顺之辈,竟也起了别样心思!这样看来,咱们这总坛的大义之名,真是算不得什么。”
他又转头略带不满道:“教主方才与他对答,姿态也太低了些!便强令这明玉珍出兵又如何?若不然,直接擒住他,难道川蜀数万教众也会公然违背教主命令不成?”
赵禹则浑不在意道:“早有预料之事,又值得生什么气。所谓大义,落在虚处,便是虚名,落在实处,便不容逆转!他一直抓着徐寿辉之事不放,不过是要我表明一个态度。若我姑息养奸,只怕他也会见步学步。瞧此人作派,不过是犹豫不决,首尾两端,于大局却无甚害处。有此人掌管蜀地,倒算是相得益彰。古来便有天下已定蜀未定的谚语,大乱之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