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日是哪几位佳丽被要求表演节目?”是母亲,她从来没见过。就算在前生,她也同样没见过母亲,淡淡地挥去这些,毕竟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怎么?你是要舞上一曲吗?”皇甫岚城知道她的剑法得了师父真传,凌霄剑法是师父为师母所创,为剑舞。
“哥,我发现你。。。。。。。”皇甫杺杨看了一眼皇甫岚城,他果然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对于妹妹的性子,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了解的,“很了解我的想法。”
“不然怎么是哥哥呢。”皇甫岚城起身,“你且等我一下。”他大步往前头而去,往欧阳凌阙的方向。
烟花依旧绽放着,美不胜收,只是这美短暂得凄凉。风吹着湖水,轻轻泛起的涟漪,自此想到一句话:青山原不老,为云而白头;绿水本无忧,因风而皱面。总是想到了感情里去,心里自然是有些许期待却苍凉。而灯火通明的眼前,似是歌舞升平,只是个中的想法却不得而知。
“给。”皇甫岚城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把剑,她接过,倾城一笑。
“那,麻烦哥哥了。”皇甫杺杨跟着皇甫岚城挪步舞台中央,边上已经准备了一架筝,皇甫岚城已然入座,皇甫杺杨袅袅上台。
“这不是云王的一双儿女吗?”台下的大臣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这皇甫小姐是要以剑舞与嵇家小姐一比高下么?”不知何人说了这么一句,群臣的目光不时有闪烁在嵇珂身上的。嵇珂一身华彩衣衫,看着舞台,目光也是极为复杂。她素闻皇甫小姐倾心于三王爷,只是这为何会上了这舞台,是助兴或是什么,她并不明白。
“那可真是有趣极了。”
没有人知道她的目的是为何,只是她此时真的想要放肆一回罢了。
高坐的那人眼神从未离开,虽然淡若水,但也是深如渊。
筝起,无人言语,蓦地只剩下空灵的筝声。
舞台上的浅淡鹅黄女子,执剑而舞,与一曲相思引刚柔并济。宛转悠扬的筝音固然是美,但是婀娜多姿,袅袅生风的女子必然是舞台的焦点。
她的舞,虽不华美却空灵,虽不精心却凌厉,虽不出挑却生情。
天地动容了这舞姿,风起,更是一种助阵。风华绝代,莫不是说的这女子又是如何。
于是,甩了剑,旋转起来,长袖翻飞更是看不清。筝筝点点,落在眼中更是心中。
“华彩落昭容,卿颜舞长袖。旋来风华起,飞燕再世何?”欧阳凌阙赞道,轻声的四句话落在陈贤阁的耳中,心想皇上对皇甫家的小姐定是满意之极,飞燕也难比这舞姿,皇甫小姐定然风华绝代了。
“皇兄今日真是不吝啬赞誉啊。”
“好自然是要赞誉的。”他的眼神一直未离开台上的女子,那个眼神生波、明媚如斯,不做作的女子。
一舞毕,众人无言,鸦雀无了声。
欧阳凌飞率先喊了好,并鼓了掌,众人皆赞叹不已。自此,众人皆是记住了皇帝二十五生辰那一曲那一舞,袅袅婀娜,含情脉脉。
而欧阳凌阙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眼神无意间的撞见,多了几分停顿。
“昔日飞燕掌上舞不过如此,杺杨倒是更甚三分啊。”太妃说道,这是出于真心的赞誉。
席间也纷纷议论着,无人明白她的用意,而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干什么。这最真实的不就是感官么,刺激着,便是最为真实的感受,最为真真的感情了。
“小女不才啊,老臣代小女谢太妃赞誉。”云王爷也是差点因为惊讶而失了礼数,而身旁的皇甫岚城却淡淡地笑了,这是必然的结果,不是吗?
“云王爷,能教养出这般女儿,本宫甚是欣慰。”太妃不禁地更加喜欢了这女儿。
“谢谢太妃夸奖,杺杨担当不起。”她下台,款款来到皇帝和太妃面前,行了礼。
“不要妄自菲薄了,皇上你说呢?”太妃问道。
“杺杨舞姿,冠绝天下。如今得见,也是朕的荣幸。”欧阳凌阙的声音温温润润,如同流水而来,不失了君王之气。
“杺杨可听见了,皇上都赞你如此,你又何必推脱呢。”
“那杺杨便是,当仁不让这冠绝天下的美名了。”皇甫杺杨款款俯身谢过。
宴会依旧继续着,她已经无心再看,再看莫过于琴声丝竹,也没有任何意义。
“哥,我有些乏了,想回去了。”皇甫杺杨对身边的哥哥说道。
“再撑会儿吧,约莫半个时辰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一起回去也安全些,毕竟这么晚了。”皇甫岚城听了妹妹的话之后说道,天色已晚,她是女孩子毕竟是不方便,即使她有武功且不俗。
“恩,好吧。”皇甫杺杨语气不似之前那样有底气,许是真的累了。
“要不靠会儿吧,哥的肩膀借给你。”皇甫岚城说道。
“谢谢哥。”她于是靠在皇甫岚城的肩膀,兄长宽厚的肩膀给了她安全感,于是不消一会儿就睡着了。
欧阳凌飞看到此景不免觉得好笑了,不过说白了,他就是羡慕岚城。他也想给她一个温暖安全的肩膀,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虽单薄却也还算宽厚。
而欧阳凌阙却不同,看着那样的场景心中泛起丝丝心疼,“陈贤阁,撤了宴吧,朕乏了。”
“是,皇上。”陈贤阁转身道,“众位大人,皇上今日乏了,请各自散去吧。”
“臣等告退!”于是乎众人散去,笙箫立刻就安静了。
只是那名熟睡的女子没有醒来,“爹,妹妹真的累了,我先将她抱了回去。”皇甫岚城说道。
“行,去吧。”云王爷还得帮着善后,因此留了下来。
马车伴着烟尘滚滚,驶出了宫门。
【云王府】
“公子,小姐这是?”莫娴问道。
“莫娴,让莫宁准备好床榻,让小姐好好休息。”皇甫岚城抱着皇甫杺杨往闺房而去,这丫头真是累了,谁都看不出来她跳得有多用力,他却明白。
“是,我这就去。”莫娴与小姐说的话不多,但是小姐对她很好,给莫宁的礼物也会给她一份。
【梦幽小居】是她的住处,一是为了纪念自己前世作为上官梦的日子,二是心性不争幽然。
翌日,日头到了上方,皇甫杺杨才醒来。
“莫宁。”
“小姐您醒了,我已经备好洗漱的水,快下床吧。”莫宁将水放在桌上,走近皇甫杺杨。
“恩。哎,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昨晚想必是累了吧,小姐在以前的时候从来不喜参加这些。”莫宁将衣服呈上,为皇甫杺杨穿上。
“这毕竟是皇上的生辰,我作为官家子女自然是免不了参加的。”皇甫杺杨穿好衣衫,步至桌前,洗了脸,神清气爽多了。
“莫宁懂了。小姐,让莫宁为您梳个发髻吧。”
“恩。”没想到昨晚一舞手臂竟然这样酸,都难以抬起了。
几日后,太妃邀请皇甫杺杨入宫一聚。皇甫杺杨以身体不适推脱了,第二日凌阙和凌飞竟然亲自到来探望。
“皇上和王爷亲自探望,真是蓬荜生辉了。”皇甫若十分尴尬,那丫头又没怎样,怎么皇上和王爷都来了。
“爹,哥,点心做好了快来尝尝。”皇甫杺杨一进门,看到凌飞凌阙二人,表情僵硬。
她顿时好想钻下地去,谁会知道这两人竟然一起来了。她觉得好囧,她才推脱了太妃的邀请,如今身体安建,岂不是欺君?
“都站着干什么,来,尝尝我刚做的点心。”她只好将自己手中的点心端于桌上。
“哟,每次来都有点心,本王决定了,杺杨儿,我以后要每天都来。”欧阳凌飞则是不客气地坐下,拿起一块,“哇,好吃。什么做的?”
欧阳凌阙自然也是拿起了一块,动作比欧阳凌飞优雅多了,明明是亲兄弟相差那么大,是什么造成的啊?
“我一回来就有点心,不错。”皇甫岚城一进屋,见到凌阙凌飞二人并无太多惊讶。则是很自然地拿起盘中的点心,细细咀嚼。
“这是玉米酥,顾名思义,就是玉米做的酥点。选择优质上乘的玉米才能有此香甜,而且烤的时间不能太长。”
“烤?如何烤?”欧阳凌阙问道,那一日的舞震惊他的从那一日就从未断绝,如今这些别出心裁的点心更是让他欢喜。
“玉米压成糊之后,和面粉混合,之后在火上烤。时间嘛,只要玉米粉饼显出焦黄则可。”她说道。
这一日总是有收获的,欧阳凌阙因为政务早了些就回宫了,只是陈贤阁将那日他听到皇上说的告知了皇甫杺杨。
“真是好句子。”皇甫杺杨一遍遍看着自己书下的他那四句话,轻笑。
☆、深宫易负有心人
于是过了几日,听闻嵇珂被册封为‘珂妃’,赐拙云竹轩】。而舞了惊鸿一曲的女子却只得黄金万两、绸缎百匹、裙钏珠钗几箱,这无疑成为凌都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亦是众说纷纭。
“就没觉得不平衡?”皇甫岚城与皇甫杺杨并肩走在市井,身边的人都看着她,议论的、指指点点的人也不在少数。
“有什么不平衡的。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还要潇洒人间、快意江湖呢。”皇甫杺杨看着街边的人都看着她,眼神中有着不屑。毕竟,她是得了赏识却不得封赐的女人。可是这又怎样,入宫不过是别的女人一生的事业,而绝非是她的。对她来说,这些所谓的荣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的。
女人有多少个年轻的时间去等待,只为了君王的一朝宠幸。在她眼中,皇宫是一个绝美的牢笼,关住了许多女人,也关住了那些女人所谓的真性情。那里是一个没有真实的世界,多的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怕是到了最后,雕瓦飞甍何所在,深宫易负有心人了。
“你倒是说的洒脱,别心里太难受就行了。”皇甫杺杨淡淡地一笑,她将自己的心情藏得深,他也看不懂,“对了,三日后太妃设宴恭贺新妃册封之喜,已经派了身边的李公公来府里通知。”
“那就参加啊,问我干什么。”她一脸疑惑,这种事儿还要经过她同意吗?
“太妃一定要让你参加,再舞一曲助兴。”皇甫岚城说道。
“知道了。”变相地搞得她就跟舞姬似的,虽然说太妃是抬举她,但是她却不想要这样的赏识。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剑舞,还成了凌都人人说道的事儿,她立刻成了风云人物,“不过。。。。。。。”
“什么?”皇甫岚城见妹妹之后的犹豫,问道。
“没事。哥哥,晚些你帮我谱个曲子吧。”她在心中,已经决定了一件事。
一个上午,他们都在街上游荡,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到处是繁华。
【栖凤楼】,是凌都最有名的茶楼,主人所煮‘浮泠’茶更是一绝。排队买不到,只有与主人交好的才子佳人才有幸得以品尝一二。而主人便是,名满皇城的凌都公子凤钰。传言他喜着红衫,容貌不输三王爷欧阳凌飞,喜弹筝,乃天下一绝,个性不明。不过都说是凌都公子,只是这凤钰是男是女并没有人知道。
“哥,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喝茶?”皇甫杺杨虽然喜欢安逸的日子,但是也没必要一定要来【栖凤楼】,况且这里既然是凌都最有名的茶楼,价格一定也很可观了。
“怎么,哥请你喝茶,难道不行吗?”皇甫岚城拉着杺杨进去,“快来,为你介绍一人。”
皇甫杺杨心中升起疑问,不知这人是谁,无论是谁,瞧哥哥如此重视的样子定然不俗。
一路进去,也没见小厮阻拦,直接上了二楼。
“你就是喜欢不敲门。”凤钰并未抬头,听了脚步声便知是皇甫岚城,只是“带了客人来?”他的眼眸暗红,看着眼前的二人。
“你竟然会把女人带来,子言。”凤钰移步到他们面前。
凤钰优雅绝华,一身红衫。暗红色的眼眸看着眼前二人,心中似是不快,“怎么不说话?”
皇甫杺杨不禁笑出声来,虽是一张阴柔男子的面貌,声音却浑厚天成,这个搭配怎么说都很奇怪。只是她不知为何,身边的都是绝品级的帅哥,哥哥是、凌飞是、凌阙是,就连眼前茶楼掌柜都是这般不俗。
“笑什么?觉得我很可笑?”凤钰见眼前女子颇为无礼,便说道,眼神轻蔑。他不明白,子言为何要将此女子带来,子言从来没有带女人来过他这里。
“掌柜的,笑有很多含义,但我的笑绝非你所想。”察觉到他眼神异样,皇甫杺杨扯了扯岚城的衣袖,“哥,这就是你要介绍给我认识的人?”
“正是。他就是凌都公子凤钰,他弹筝绝天下。”皇甫岚城看了一眼凤钰,“小钰,这是家妹杺杨。”皇甫岚城觉得甚是好笑,这小钰今日似乎是小气了些。
“一舞动天下,原来是你。”凤钰与皇甫岚城同高,他逼近让皇甫杺杨有压力。
“怎么,不能吗?”皇甫杺杨觉的极好笑,不是她难道是他么?
“子言,你妹妹真是不可爱。”他笑了,坐在椅子上已然捧腹。
这个动作,让皇甫杺杨顿时黑线。她哀怨地转向皇甫岚城,“哥,怎么回事儿?”
“小钰就是这样的个性,你习惯就好。”皇甫岚城亦是压制了想笑的冲动。
“习惯!!!!!!!”怎么叫她习惯,让她深觉这凤钰绝对从精神病院来的。
“杺儿你好,我是凤钰,是子言的好友。”他笑完后起身,介绍自己。
“第一次见面,称呼得如此亲昵做什么。”她低声嘀咕道,而后笑意说道,“你好。”
“子言,杺儿实在太可爱了。”
“你是变脸的吧,说话如此矛盾才不可爱。”皇甫杺杨说道,这男人,噗,是男人吗?
“咳咳,本公子才是最可爱的,好吗?”凤钰似是抓狂地说道。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这话是清晰地传入了二人的耳朵,她也没有特意压低声音。
“行了,你俩都少说一句。小钰,我带杺杨来,同你一起论论谱曲一事。”原来皇甫岚城是将她的事儿放在心上了,还那么快,不过皇甫杺杨心中真的是有些不待见这凤钰。
“谱曲?你技艺也不差,为何一定要我帮着弄?”他这会儿已是优雅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妹妹寄予厚望,我有压力不是。小钰,就帮了我这一回吧。”
这俩人的对话真是基情四射!让皇甫杺杨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心中顿觉不爽快,有些颤抖。
“既然子言你开了口,我不拒绝就是。”凤钰停顿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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