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几次将灵芝如数搬了进来,二凤去池塘边洗了手,习惯性的又看向那两枚怪蛋。那枚白色的怪蛋表面开始有了细微的裂痕,而那枚七彩蛋则因为颜色过于花哨繁杂,暂时无法看清有无裂纹。
二凤开始紧张和激动起来,怪蛋有了裂痕,说明它们很快就要孵化了,等了这样久,终于要和蛋里的小家伙们见面了。这心情是既兴奋又忐忑,甚至忐忑的心情占了大半,因为这神奇的空间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知道这怪蛋里会孵出怎样的生物来。若是地球生物还好,要是什么外星异种生物,她可承受不来的。
她发挥着想象力,尽情的在脑海里描绘着怪蛋里孵化出来的生物模样,有像闪电黄金它们一样可爱无敌萌的,有如同小鸡小鸭一样长毛的,有如同牙熊一样凶狠的,还有如同月形山怪物一般丑陋的……
又看了一小会儿怪蛋,发现蛋壳上的裂痕并没有变化,知道一时半会儿还是出不来的,看向池塘中间的那种花,发现它花瓣上的七彩颜色越来越明艳了。
不舍的出了空间,弯着唇角看了眼睡得正熟的汪氏,她侧着身子也沉沉睡了去。
第二天春生带着汪明浩去月山镇送鹌鹑和鹌鹑蛋给悦客来,二凤和汪氏在汪贵财的陪同下,又去找了龙爷爷,将那片两百亩的圩田给买妥当了。
价钱还是一两银子一亩,龙爷爷在中间帮忙说是不少好话,官府免了买地时应交的各种杂税,也算是省了些钱下来。
为了表示对龙爷爷的谈意,二凤特意让春生他们在镇上买了两坛子酒,一坛送给龙爷爷,另一坛则给了汪贵财,自家买下这些的田地,日后肯定少不得需要汪贵财一家人的帮忙。
拿到土地契书,二凤才松了口气,现在田有了,接下来就要挥起袖子大干一场啦!先得将两百亩田分好,养鱼的得要挖塘,种油菜和麦子得先要肥田。
两百亩,想要完成这些事,可真是个大工程,非一日俩日就能成的,光靠自己和春生汪明浩几人也是不行的,得雇人。想到雇人,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蒋成宝的爹蒋阿牛。
仔细斟酌后,她和汪氏商量了一番。汪氏得知蒋阿牛待妻子如此的有情有义,唏嘘不已,难免想到了自己和龙年发,想想龙年发和蒋阿牛对待生病的妻子,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想到这,她心里对龙年发的爱少了几分,很羡慕蒋成宝的娘,这个有福份的女人,也想着要帮他们一把,当下同意了她的建议,同时也想去蒋成宝家看看。
汪氏轻拍着水牛的背,轻声道:“牛儿,这些日子你也想以前的家吧,今天带你回家看看去。”
壮硕的水牛似听懂了汪氏的话一般,声音低沉的‘哞哞’叫唤了几声,二凤注意到它大大的眼睛里似有水光。她心头一颤,不过,很快她又欣慰了起来,若能雇得蒋成宝爹来家里帮工,那这头水牛就交给他来使唤,这样的结果应该不算太差吧。
春生坐在牛车上催促着:“娘,时辰不牟了,毛伢上学堂该迟了,咱们赶紧走吧。”
汪氏抬头看了看天,忙应了,二凤扶着她上了牛车,汪明浩和毛伢俩人坐在一起,一家人先送毛伢去学堂,然后顺道再去蒋成宝的家。
依旧低矮的灰黑色土坯茅草屋,两个对着院子的小窗户依然没有窗根和窗户纸,木门依旧斑驳裂了缝,一切都还是上次来时的模样,没有什么改变。不对,有改变,那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子更加破旧,犹如那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沧桑,看着让人心疼和不舍。
倒是那低矮的土坯院墙上爬满的绿色扁豆藤上挂了不少青白色的扁豆,给了几分希望。
汪氏下了牛车见到这副光景,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是太破败了。然后示意春生叫门,虽然歪歪倒的院门根本没有上锁。
春生用手在破门上重重敲了几下,大声喊道:“有人在家吗?成宝,在不在家?”
二凤他们都将眼睛看向蒋成宝家房子的大门,没有听到应答声,反而隐隐听到有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几人心下都一惊,互相看了一眼,也不顾其他的礼节了,几人迈步进了院子。
他们刚走了几步,屋里传来了蒋成宝的应答声:“我在家,谁啊?”虽然是他的声音,但声音明显粗了许多,哭音很明显。
话音刚落,一个瘦弱少年的身影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抹着眼睛,这个少年正是蒋成宝,当他看清门口的来人时,带着泪痕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再然后就是惊喜,很快回过神来,冲着屋里喊了句:“娘,恩人哥哥姐姐来了。”
说着他从门口快步跑了过来,迎上二凤几人,黑黑的小脸上悲容切切,眼睛也红肿着。
第184章 情况不妙
蒋成宝面容悲伤,但见了二凤一家人,语气却无比激动的说道:“哥哥,姐姐,你们怎么有空过来了,快屋里坐吧。”
特别是当他的眼睛看向二凤时,竟然有希望的光芒在他的眼睛里燃起,觉着此时的她,犹若上天派来了仙女一般,让他仰望和期盼着。
二凤一家人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看着蒋成宝有点不安的说道:“成宝,我们都很想念你们一家人,今天特意带了我娘一起来看看,你娘身子好些了吧。你怎么哭了,是不听话被你娘打了吧?”
她倒希望是蒋成宝淘气惹了爹娘生气,然后挨打了,而不是其他!
蒋成宝赶紧冲汪氏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娘好。”面对二凤关心的话语,眼睛一红,开始抹起了眼泪来:“姐姐,我爹他……呜呜……”
“孩子,你爹咋啦?”汪氏忙关心的问道,拉住了蒋成宝的胳膊,他的嘴咧了咧。
胳膊一入手全是骨头,汪氏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这孩子可真瘦啊。心疼的将他搂进怀里,如同安慰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孩子,别哭啊,慢慢说。”
蒋成宝原本难爱的心此时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哆嗦着嘴唇有些含糊的说道:“我爹……我爹病了,病得很重,呜呜要。”他难过的低沉哭着。
“啊,怎么会这样呢?请郎中瞧了没?”二凤急切的问道。
“花儿去找了。”蒋成宝哭着说,她忙拉着他向屋里走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大家脸上的神色都很沉重。
原本是想来看看蒋成宝一家人话话家常,看他们有啥困难,若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的。却没有想到会遇上这和令人揪心的事儿,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有什么也不能有病,而且看蒋成宝的表情,他爹的病情肯定相当的严重。
从阳光里猛得进入光线阴暗的屋子里急切的二凤眼睛一时没有适应,差点和一个人迎头撞上。马上住了步子,仔细看去,原来是蒋成宝的娘郭氏,头发有些凌乱,眼角还还带着泪水,肩头微微在抖动着。
郭氏见了二凤自是惊讶,她用瘦得若鸡爪子一般的大手紧紧握住二凤的手,泪水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哆嗦着嘴唇,声音有些发扛的说道:“凤姑娘,活菩萨啊,你们怎么过来了。”
二凤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发现她的脸上水色果然好了很多,虽然此时在悲痛当中但整个人明显有了些生气,心也微安了一些。也不管她对自己的称呼,只是焦急的问着:“大婶,大叔到底咋啦?前几日我还见着他了,他当时还好好的啊?”
一听提到蒋阿牛,郭氏也不管此时眼前还有许多陌生人,抑制不住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无力的说道:“凤姑娘,成宝他爹……他爹可能不行啦……不行啦……哇哇……”
哭着哭着,她的双腿再也承受不住身子的重量,整个人软软的跪在了地上,软弱无助的哭着。
蒋成宝见到郭氏这样,心里更加难受起来,想到若他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家人该怎样活下去啊。他也跪倒在郭氏的身边,抱住他娘的脖子,娘儿俩搂在一起哭得更加凄惨起来。
郭氏一边哭一边悲哀的说着:“凤姑娘,都怪我啊,要不是因为我生病拖垮了他的身体,他怎么会得如此重急的病啊。是我该死啊,老天爷啊,求求你将妇人我收了去,还我夫君啊,家里没有了我夫君,孩子们可怎么办啊。老天爷,该死的人是我,不是我夫君啊,哇啊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说得情真意切,虽然二凤一家人现在还不明白具体的情况,但此情此景惹人伤心,都跟在后面流起了眼泪来。
二凤更是哭出了声音来,虽然平日里很坚强,不轻易流泪,但她却见不着这和伤心的场面,见到别人哭,她的泪止也止不住,有时候甚至比别人哭得更凶。
不过哭归哭,还未丧失理智,她和汪氏俩人上前蹲下身子劝道:“婶子,先别伤心,赶紧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叔,也许没你说得那样严重。成宝,你也起来啊,带我们去看大叔,呜呜。”
二凤的话犹如黑夜里突然亮起的一束光,给了蒋成宝母子一线希望和光明,郭氏想到自己就是吃了二凤给的灵药,身子才慢慢的好转了起来。她抓住了二凤的年,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样午急急的说道。”凤姑娘,活菩萨,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成宝他爹,家里不能没有他啊,日后我们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这份恩情啊。求求你啊。”
嘴里说着,人竟然要给二凤磕头,二凤给吓坏了,忙和汪氏拉住了,汪氏道:“妹妹,使不得啊,孩子年龄小,可不要折了他们的福气才好啊。”
汪氏叹气摇摇头,这郭氏也真是急糊涂了,凤丫头又不是郎中,哪里会瞧病啊,嗨!
二凤说道:“婶子,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咱们赶紧去看大叔。”说着,她示意蒋成宝在前面带路,进了蒋阿牛的房间,阳光从小小的窗户洒了进来,蒋阿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颜色发灰的床上挂着打了好多补丁的蚊帐。
郭氏也被汪氏搀扶着进来了,二凤和蒋成宝一起走向床边,吓了一跳。
只见蒋阿牛脸色蜡黄,嘴唇泛着可怕的乌青色,双眼紧闭,气若游丝,身上盖着薄被子。整个人看上去一点儿生气也没有。二凤怎么也不敢将此时的蒋阿牛和前几日见到的那个精神奕奕的蒋阿牛联想到一起去,没有想到,一个健壮如牛的有情有义的太好人,会落得了如此的下场。
要不是他胸口处的被子不时动一下,几乎感觉不到床上躺着一个有生命的人。二凤原本渐止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忙用手背擦了擦。
“宝他爹,快醒醒啊,看看是谁来了。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凤姑娘来了,你不是说要做牛做马来报答凤姑娘一家人的大恩大德嘛,你快睁眼看看啊。咱们还有恩未报啊,你可不能撇下我们娘儿几人不管不顾啊,呜呜。”郭氏半蹲在床边晃着蒋阿牛的胳膊嘶声说着,脸上是泪流成河,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可蒋阿牛却还是依然无反应。
此情此景,让所有人的泪都再次流了下来,二凤更是哭得伤心。
“姐姐,擦擦吧。”汪明浩温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响起,然后一方,雪白的帕子递了过来。
她点点头,也不客气就接了过来,在脸上胡乱了擦了几下,然后又还给了汪明浩。控制了下情绪后,又看向病榻之上的蒋阿牛。
说实话,她对医术不懂,既不会问诊听脉,更不会开方抓药,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空间里也许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更不好轻易露面。想想自己若大模大样的从袖子里掏出粗壮的人参,拿出泛着幽幽光泽的大朵灵芝,蒋成宝一家人可能只会惊讶而已,娘他们肯定就要怀疑了,到时想解释可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这该怎么办呢?她非常的为难了起来。
“婶子,大叔得的是啥病,是否看过郎中?”二凤只得先弄清楚情况再说,这种事也急不来的,而且刚刚蒋成宝也说了蒋花儿去请郎中了,先等郎中看过后自己再想他法吧。
郭氏坐在床沿边轻轻抚着蒋阿牛的脸,泪珠儿大颗大颗的沿着两腮向下滑落着,痛苦的说道:“凤姑娘,你大叔他先前只是感染了风寒并发起了高热,我让他去瞧郎中,他舍不得花钱,说自己没事能扛过去。我再催他时,他竟然跟我急,我只好随了他,谁知……谁知才几天的功夫就变成这般模样了。凤姑娘,求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救救他啊,求你了。”
二凤猜测着蒋阿牛有可能是被高烧烧成这般模样的,她的脸沉了下来,这有些麻烦的。小时候她的身边就有朋友被高烧给烧坏了脑子,然后身体肌能衰退而死的。
面对郭氏的请求,她只得如实相告道:“婶子,我不会瞧病啊。”
郭氏顿时一脸的失望,燃起的希望再将破灭了,是自己太强人牟难了,痴痴的看着蒋阿牛。
“娘,娘,蒋大伯来了。”屋外传来了蒋花儿细嫩的声音,只是声音里听不出愉悦,有的只是沉闷和伤心。
郭氏听了,精神振了一下,说了句‘郎中来了’,然后就迎了出去,很快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背着药箱大步走了进来,并用袖子抹了把额上的汗,也不多话,而是直奔床边从被子里拿出蒋阿牛的手,号起脉来。
二凤一家人向后退了退,二凤则非常注意着郎中的表情,从他那紧皱的眉头和阴沉的脸色来看,情况可能有些不妙的。
“蒋大哥,阿牛怎么样了?”郭氏一脸焦虑的问道,双手不停的握在一起绞着,此时她真的好怕好怕。
第185章 救命
“唉!”蒋郎中叹口气摇摇头,脸上神色凝重。
郭氏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眼前一黑,双腿发软,人开始站不稳向一边倒去。
汪氏和二凤赶紧扶住了她,蒋郎中接着说道:“弟媳,阿牛兄弟的脉像太微弱了,赶紧送阿牛兄弟去月山镇德仁堂找方老先生瞧瞧吧,幸许可以治得好。我的道行太浅了,告辞。”
说着这郎中连诊金都没收,背着箱子就快步离开了,他的话和举止已经明确了蒋阿牛的病可能无治了,去找方老先生能否治得了也是个未知数。
郭氏受不了这个打击,终于还是晕了过去,蒋成宝和蒋花儿哭成了一团,场面既混乱又凄惨。二凤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在努力的想着办法。
蒋成宝家离向阳镇织近,但要去月山镇却非常远,可能要花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不说蒋阿牛现在病情严重,就是病情轻微的病人,经这样长时间的道路颠簸,病情也许都会加重一分吧,何况还是蒋阿牛这和情况。
她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刘,昨夜在空间里发现的那枚紫赤色的灵药会不会有用呢?灵药的味道和颜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