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训夫血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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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训夫血汗史-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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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的大嗓门这么一喊,参加过通州守卫战的将士纷纷围了过来,虽不像周同那样亲自往上冲,可眼睛里都流露着赤*裸*裸的恨意。杨时令的计划虽好,但为此失了军中威信却也实在划不来,手下的力道不由松了几分。
来人一把扯下兜帽,疤痕狰狞的脸显露在众人面前:“要屠杀通州的是秦王!制定计划的是大巫!领兵冲锋的鄙人!你们要报仇我没法推脱!但各位兄弟!金城的百姓是无辜的!”
“通州百姓就不无辜?!蓟县百姓就活该当祭品!”兵士里有人大喊了一声,本就是怒火中烧的人把裴诚万围得更紧。
“我来了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裴诚万扫视了一周,虽是孤身一人却丝毫不输气势,高声道:“裴诚万是个拿刀的武夫,终究有一天会同样死在刀剑下!秦王该死,大巫该死,裴诚万也该死,但总有些人不该死!他一辈子都在讲着仁和、仁德,他反对秦王扩张,反对屠杀通州,反对金城以死相拼!却没料到他会最先死在战前!”
身高八尺犹豫的汉子抖了抖,一脸狰狞的伤疤被悲痛染上了几分凄惨,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谁都该死,但张老师不该死!诚万不成气候,一辈子逆着他老人家的心意……明日平旦开城门,杨将军请从东门入金城!诚万愿万死,以换金城百姓性命!”
“齐军军风严律自然不会滥杀无辜!”杨时令松开周同,向裴诚万拱手道:“裴将军请回,金城免于战火,百姓必然记得你的恩情。”
有杨时令开路,便是有人气不过也断不会冲出来与裴诚万难堪。
“什么意思?!”周同反应慢人半拍,等裴诚万都走远了着才略略反应过来,这家伙这次是来投城的!那就是金城不用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加油!一定要完成榜单任务!

☆、第四十三章 夜宴

约好的时刻一到,裴诚万果然打开了金城东门。正所谓兵不厌诈,杨时令到底是留了个心眼儿,在门外徘徊了片刻才派三百人的小分队进了城墙。一路前行,直到自己人登上墙头,杨时令这才摔了三方联军开入城内。
与预想中不一样,金城里的老百姓并没有自发反击或是惊慌奔跑,他们三三两两的簇在街口,对着杀进自己老家的“敌人”报以了好奇而又期许的态度。
“不会是吓傻了吧!”周同骑在高头大马上,左右看着围观的秦人心里多少有些忐忑,驱马两步赶上杨时令低声道。
“早就听闻韩辛酉为了备战,让全城百姓把自己家的余粮全上交了”,杨时令看着百姓,回头怎么瞧着自己那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都是傻乎乎的,没辙还得自己解释:“如果围攻战真的开打,没有了余粮的金城只能比通州更为凄惨!老百姓不愿意打仗,他们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么点过冬的余粮!”
周同点点头,收紧马缰赶上杨时令,带上刻意的讨好,笑嘻嘻地问道:“真就这么直接冲进秦王府里逮人?”
离预定的计划又近了一步,杨时令心里暗自庆幸,脸上却绷得一派严肃,手挽缰绳,平生道:“安宁只是暂时的,一旦接近秦王府只怕会是场恶战!”
“我来打头阵!”周同听到这话就兴奋,一拍胸脯,高声道:“他杀我齐人良多,我周同要是不报仇就不配做齐人!”
什么也不多想脑子里就一根筋,杨时令懒得看那呆子,自顾自地说着方案:“秦羽秦少将军在金城西拦截溃逃秦军,高云清高将军负责打头阵,我们负责稳住金城的秩序等待二位王爷到来!”
“凭什么放两个嘴上毛都没长全的小子来捉他”,周同听了安排马上不干了,憋出来的笑垮下去,黢黑的脸涨得发红,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道:“他们欺负我们没人不成?!不管怎么说老子才不管你的什么安排,今儿的头阵我周同去定了!”
杨时令对这个一把岁数愣头青劲儿不减当年的老伙计真是百般的无语,考虑片刻只得搬出杀手锏:“凌大人就是这么定的安排,不然你现在快马加鞭回去问问他能不能不改改?”
周同打小长到大除了凌淮陌还没有死心塌地地服过谁,这时候听计划是那人定的不由迟疑起来,皱着眉头跟了半晌才反问道:“当真是他定的?”
“骗你做什么?”杨时令不在于他啰嗦,向前赶了两步,直白道:“凌大人深谋远虑,定的计划自然是万无一失,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回了大计!”
心里是百般不愿,周同终究还是应承了下来,沉着脸默不作声地跟在杨时令的马后面。
前方街角传来了厮杀声,周同瞬间就坐不住了。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急得乱窜,心里痒得如同是千万只蚂蚁啃噬。杨时令沉下脸,瞪了眼跃跃欲试正在做错误示范的某人,然后示意大家停下,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兵器碰触的声音渐渐远去才转过巷子接近秦王府。
整条街上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缺胳膊短腿的残兵躺在血泊里挣扎嘶吼,兵器被丢了一地,尸体与鲜血从王府大门口一直持续到整条街的街尾,短兵相见的惨烈状况可以猜想得到。
“看样子是逃走了!”杨时令盯着地上沾了血迹的脚印,勾嘴一笑道:“传令给裴诚万,一旦发现打着京旗的军队出了金城,立马关闭城门!”
晌午金城便不战而归,可等消息到传到韩辛辰的耳朵里已经是接近傍晚的申时。
“齐王怕是早知道了吧?”韩辛辰把脚下的火盆踢到一边不悦地皱起眉头,扬起眼角看着地下瑟瑟发抖地传令兵道:“许久没见到我们聪明绝顶的凌大人?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明显感到那人的怒气,小兵摇摇头,不敢多发一言,僵直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喘息都压到了最低。
韩辛辰渐渐起了火气,冷笑道:“凌淮陌与韩辛寅定是中午便去了金城!他偷偷离开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后方军队的人是瞎子,秦羽是个哑巴吗?他随着杨时令的先锋军,怎么就不能在攻城后汇报与我?”
“回王爷”,传令兵终于是听到了自己能回答的,不敢抬头直视韩辛辰,低着头紧盯着地面上的一点,快速道:“秦将军并没有随杨将军进入金城!早在今日荒鸡时分,他便带热去了金城西门外设埋伏追铺可能会外逃的秦王。”
不在金城守着去捉什么韩辛酉!捉到能怎么样?不捉到又如何?不过一丧家之犬还能指望着闹出什么放浪?韩辛辰闻言无力地弯起嘴角,一肚子的火气没燃起来全给憋了回去,低声骂道:“原来不是哑巴,是个傻子!这没脑子的东西,火中取栗被人玩了他就看不出来?”
韩辛辰骂人的话没有说完,苏莞烟揭起军帐的帘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托着个漆红金字的小木盒,笑嘻嘻道:“王爷,好像是封请柬!”
看见盒子上的瘦金体,韩辛辰就知道写字的是哪一位,牙齿被咬的桀桀作响,万分粗暴地揭开盒盖,展开丢在案台上,怒道:“这是提前金城以主人之姿请我们用晚膳呢!”
“那去是不去?”苏莞烟显然是没有他那般生气,把绢布捧在手里看了几遍低声问道:“不让带过多侍卫赴宴,军队也只能停在金城外面,凌大人就不怕我们一怒之下不去了?”
“怎么能不去?”韩辛辰把所谓的请柬团成一团丢进火盆里,冷哼一声:“咱们要是不去,到时候凌淮陌必定是准备了一套说辞,搞不好是费粮费力白来一趟!更重要的,我们决不能让齐王一家独占秦地!”
苏莞烟自然是能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的确是要去!王爷,只怕是此行凶险!要不要乔装多带进去几个侍卫。”
“我晾他凌淮陌没有那么大的胆量”,韩辛辰不以为意地坐回位置上,看着苏莞烟笑道:“现在传信他,到亥时秦羽定能赶到金城。莞烟莫慌,晚上带着珠月,我们全当去金城吃个饭放松放松!”
苏莞烟垂下眼敛,脸上的笑意淡下去几分,似有似无地带着浅浅的埋怨:“待珠月作甚?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就不怕坏了事?”
苏莞烟嫌少拒绝他,且一下子又问到了症结,韩辛辰就是藏得再严实也不得不透出一两分实情:“本王记得珠月擅长开锁,今儿进入秦王府,初九与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莞烟,有些事你不必问太细,否则一旦出了问题,我怕我会怀疑你!”
珠月本就是小哲身份的掩护,为了她让韩辛辰怀疑自己实在是得不偿失。苏莞烟听话地闭上嘴不再多问,但心里总觉得一阵隐隐的不安。
要出事儿了。今晚总觉得不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任务!

☆、第四十四章 舞剑

韩辛辰倒是个“老实听话”的主,人家说不让带太多侍卫,他就当真只带了两个贴身保护,再加上苏莞烟、珠月与初九,统共不过六个人,马鞭一挥便冲向了凌大人的“虎口”。
酒宴自然是设在“土皇帝”韩辛酉的王府,等到韩辛辰一行人到达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晌午前还是一片狼藉的街道这时候已经被清扫得干干净净,沿路手持火把的卫兵将青石大道照得亮堂堂,除了混在空气里的淡淡血腥味,实在很难想象几个时辰前这里会是秦王殊死抵抗的最后一道防线。
马车一停下,楚王便拉着苏莞烟从里面出来,原以为候在门口的会是哪个贴身侍从,却不料竟是韩辛寅本人,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还跟着几次传闻“病死”的凌大人 。
“四弟,你可来了!我们可是等了你好些时候!”韩辛寅堆了一脸的笑,本就深邃的五官在晃动的火光下衬得阴晴不明。凌淮陌依旧惨白着脸,身上被狐裘包得严实,毛茸茸的一只也看不出有多消瘦,只是露在外面下巴尖得厉害,浅浅的美人沟几乎看不出来了。想来那场大病是把他折腾的够呛,但今日瞧着精神却还是不错,上吊的眼角微微扬起,嘴角边衔着道不明的笑意。
韩辛辰冷哼一声,揽着苏莞烟的手收紧:“三哥怎么能说等了我好些时候呢?你完全可以早点通知我,弄不好我们中午进城,现在已经吃上饭了,哪用得着在这里吹冷风!”
“楚王爷挺心急啊?”凌淮陌笑着撇撇嘴,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可是急有什么用?这大片的土地还不都是远在大都的那位的?”
听了这话,韩辛辰脸色越加不善,饭一口还没有吃进肚子里气氛就已经紧张到了极致。关于凌淮陌、韩辛寅与皇上的事情他知道的七七八八,苏莞烟心思一动回握住韩辛辰的手,偏过身子无限暧昧地贴在他的胸前,斜眼扫过凌淮陌软声道:“王爷,外面这么冷哪是说话的地方啊!”
口头上说不过他,没事刺激刺激那两个家伙心里也是极爽的。韩辛辰异常满意地抱住苏美人,嘴角贴着他的耳根,笑道:“好好!咱们进去啊!”
韩辛辰手里拉着美人,不等韩辛寅带路便自顾自地王府里面走。凌淮陌蹙起双眉,脸色越发冰冷,长袖一甩也跨进了大门,只留下韩辛寅一人恨得磨牙跳脚:“秀恩爱死得快!”
珠月生来胆小,看到这拔剑张弩的不由又弱下去几分,小跑几步跟上,缩缩肩膀躲在苏莞烟身后,一手拉着他的袖口,扁着嘴连头都不肯抬起来。
秦地虽然偏荒,韩辛酉的宫殿却是一点也不委屈自己,青石铺地,高粱悬顶,屋角上悬挂着一串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青铜铃铛,四周围着的暗金色铜柱上雕刻着面目狰狞的野兽、鬼面。
“他是也不怕半夜出恭吓着自己!”韩辛辰撇撇嘴,一脸的嫌弃丝毫不隐藏。
“搞不好人家喜欢呢?”苏美人笑盈盈地勾着嘴角,看着宴会大厅外赤*裸上身手持长柄大斧的卫兵,紧贴楚王有意压低声音:“鸿门宴呢!”
韩辛辰毫不在乎,嗤笑一声径直往里面走,眼睛瞟都不瞟那些个杀气腾腾的卫兵,冷声道:“小把戏!凌淮陌要搞三分天下,想要稳住京城的势力就要演场戏给皇上看!”
难怪韩辛辰这么自信,只带六个人就赶来赴宴。杀气、冲突都是假的,瓜分秦地从皇上手里分一杯羹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不管平日两个人怎么看不对眼,将来事态发展如何,至少目前在此事上韩辛辰与凌淮陌达成了一致。苏莞烟轻叹口气,碍于身份限制,无法说出他的想法。
这两个人的如意算盘是打得不错,但他们却忽略了一个最大的变数——韩辛寅。凌淮陌如何得势,终究不过是韩辛寅养在身边的爪牙,齐地是姓韩的,聪明绝顶的凌大人不会遮住整片天。若是韩辛寅自己没有三分天下的意思,若是他真的只是一心一意地保全远在大都的皇上,那今日就危险性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心念一转假鸿门宴就变真的了。
看着苏莞烟面带愁容,韩辛辰揣摩着他可能是依旧不放心,低声笑道:“慌什么?带了珠月他们便是留下一手……莞烟,你只当来吃饭的就好!”
毕竟是冬天,菜色难免受了限制。除了萝卜、白菜和冬笋,苏莞烟看着一桌子冒着热气的肥羊、牛肉默默为大病初愈的凌淮陌擦了把冷汗。
两杯烈酒,再喝下半碗羊汤,苏莞烟觉得浑身筋骨都热腾起来,鼻尖、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寻摸着是不是要挑几块小排犒赏一下自己的肚子。宴会的气氛终于是有了缓和,从始至终都在喝着一碗白粥的凌淮陌忽然发难:“在下听闻苏公子从前是唱曲儿的,不妨今儿露一手也好给二位王爷助助兴。”
早听闻凌淮陌是睚眦必报,气量小的可怜。刚才进门前冲撞了他,现下必然是要讨回来。苏莞烟是韩辛辰的男宠,没有那位的点头,他也不敢枉自答应或是拒绝。
“本王记得凌大人擅长舞剑”,为难苏莞烟便是要与他难堪,韩辛辰抿了口小酒,面不改色慢悠悠道:“不如让莞烟吟唱一段,凌大人配乐舞剑如何?”
“淮陌身体不适,我看就算了”,韩辛寅晃晃酒杯,单手压在凌淮陌肩头,一口将酒水饮尽:“苏公子,请吧!”
韩辛寅的话音刚落,从大厅铜柱两侧鱼贯而入一队手捧乐器的伶人,垂首低眉恭顺地整齐排列,阵势摆在那里让人推拒都找不出理由。
韩辛辰拉住苏莞烟,笑着摇摇头。便是旁人不知,他自然是对如何激怒凌淮陌了如指掌:“不过是舞剑而已又不是上阵杀敌,凌大人尚没有娇弱至此吧!再说了,四弟我记得有一年寒冬,凌大人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得了伤寒浑身发热不一样随三哥和皇上到冷水里摸鱼!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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