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虫原本自己低著头,坐在蓝田施法给它变出来的小桌小凳上吃得很乖,却冷不防一抬头看见他们俩的举动。
它眨巴著清澈无邪的圆眼睛瞧了一会儿,忽地扭头对蓝田啾啾叫了两声,不客气的将小爪子上的小勺递到了他的手里。
这下蓝田可真是哭笑不得!难道这孩子还要他来喂?
没错!就是这样!小金虫看著江承浩有人喂,妒忌了。张大了小米粒般大的小嘴,眼巴巴的盯著蓝田。
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蓝田摸摸下巴,考虑要怎样来跟自家的小东西讲道理。它明明会自己吃饭的,为什麽要人喂?再者说,若是玉鹤本人,他喂喂也就算了。可这麽点大的小不点,他要怎麽喂?这技术活的难度也忒大了点嘛!
“小乖自己吃好不好?”
小金虫偏过头看江承浩一眼。月河吹凉了一口粥,正送到他的嘴里,“啊!张嘴!”
江承浩张嘴,吃完还得瑟的冲小金虫一挑眉。得!这下小金虫坚定立场了,果断的把小碗也捧到了蓝田的面前,我要喂!
月河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形,很是不好意思的冲蓝田赔笑,还找了个借口,“没法子,承浩要是自己吃,总是洒得到处都是,吃不到多少东西!”
蓝田心里撇嘴,他不好好吃饭,不全是给你惯出来的?孩子不乖,做“家长”的首先就应该检讨!
可他在心里批判完了人家,自己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接过了小勺,极其艰难的开始了对自己宝贝的喂食工作。
也幸亏蓝田真人眼神既好,功力又高,那麽小的碗勺他居然还能喂到小金虫的嘴巴里,当真是不容易!
这下小金虫满足了,趾高气扬的斜睨著江承浩,显摆什麽?小样儿!咱也有人喂!
好容易伺候著他们俩唏里呼噜吃完了早饭,小院里的人也渐次起来了。早饭已经摊得温热,正好入口。几个老家丁吃完之後,该买菜的出去买菜,该去打听那个西风山九针观的也出去打听了。
月河不方便出门,便进去伺候江老太太梳洗,给她喂饭擦身。
初夏已经把蓝田要摆阵的东西准备齐全了,“道长,那是现在就开始麽?”
蓝田点头,“那就开始吧!你去给我当个帮手!”
初夏转头吩咐那吃饱喝足,又凑在一块儿招蜂惹蝶的一人一虫,“你们就好好在家里玩,不可以跑出去,知道吗?”
哦!江承浩和蹲在他肩头的小金虫一起点头,活象一对难兄难弟。众人瞧了无不莞尔,他们顽皮虽是顽皮,却是真的都很可爱。
蓝田唇角微扬,点点小金虫的脑袋,“承浩,你要照顾好小乖!小乖,你也要看好承浩,别让他乱跑,知道麽?”
知道!这下一人一虫对视一眼,目光中皆多了一份责任感。
初夏心中一惊,到底是道长的功力高啊,一句话,把两个人都给绑著了,可比自己厉害多了!
蓝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跟蓝田出去忙了。
这头两个“小盆友”没了管束,顿时放了羊!不让出去,那就在家里掐花拔苗,无法无天。从後院一路玩闹,就到了正楼里头。
正想爬到三楼最高处去看看风景,却在路过二楼一间房间之时,听到里头有些奇怪的动静。
“嗯……不要啦!一大早的,死相!你还不快点回去干活?”
“不著急!还早呢!再做一次!”
“那你可得再付一次钱!”
“嘿嘿,都这麽熟了,算这麽清楚干什麽?”
“那可不行!谁知道你下回还来不来找我的?不如……这块玉送给我吧!”
“好啦好啦!宝贝儿,那就来吧!”
江承浩和小金虫对视一眼,皆屏声静气,停下了脚步。
在手指头上沾点口水,捅开了窗户纸,一大一小两只眼睛都骨碌碌的往里瞧。
各位家长大人们一时大意,忘了蓝凤楼是一间小倌楼。小倌馆是干什麽的?就是干这种营生的。总有些客人好色贪欢,留连到天明方去的。而这下子,就给两个小盆友“观摩学习”的机会了。
就见床上一个男人压著一个小倌,嘴对嘴的亲著,象是在吃什麽不得了的美味,还啧啧有声。那碍事的被子已经给踢到了一旁,清楚的看见两个人赤身露体的纠缠在一起。
“唔!啊!”随著身上那男人的亲吻爱抚,底下的小倌发出很是销魂的呻吟。
男人更加兴奋了,将那剑拔弩张的分身一下子就捅进了昨晚欢爱多次的密穴里。小倌似是痛苦又似欢娱的嘴里叫著“不要不要!”,却绞紧了双腿,盘上他的腰。
“小妖精!你真是要把老子榨干啊!”男人恶狠狠的骂著,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大力抽插起来。
小倌躺在那儿哼哼哈哈叫个不停,脸上的表情迷乱之极,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诱人之色。
小金虫看这活春宫看得口干舌燥,小心肝啊扑通扑通怦怦直跳!脑子里却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似乎这麽做,是非常合情合理的。而且还有各式各样的姿势可以选择。可它为什麽会知道这些呢?
它还没想明白,而一旁的江承浩却有些不对劲了!他双颊赤红,鼻息间也开始呼哧呼哧喘著粗气。蓦地,他一扭头,蹬蹬蹬就往楼下跑去。
你这是要去哪儿?小金虫想起自己的“护卫”任务,赶紧扑扇起小翅膀,跟著飞了出去。
(21鲜币)妖道 53 为什麽不能在一起
江承浩没有乱跑,循著来路,直奔後院!
月河刚给江老太太伺候好了,端著一大盆子衣裳准备洗洗,就见江承浩两眼冒火的冲了进来。一把抓起他就往屋里推!
“承浩!承浩你这是……”月河诧异著正想问他想干什麽,却瞬间把话收了回去。
不用问了,江承浩两腿之间已经支起小帐篷,硬梆梆顶著他的是什麽?他再清楚不过了。脸上一热,忙低声道,“我们现在……不可以的!”
他还记得蓝田的嘱咐,现在的自己其实就是一具鬼魂,体内阴气极重,若是与人交合,定会大量吸取江承浩身上的阳气,对他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江承浩管不了那麽多!他只知道把眼前这个人儿推到桌子边上抵著,低下头就去吻他!
“不行!不……唔……”月河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但身体却无法拒绝情人的亲吻。
天知道他有多麽渴念著爱人的怀抱与温暖!这些时以来,江承浩就象一个大孩子似的缠著他,那种被信任与依赖的感觉是很好。但他更想被爱人拥在怀里,感受他坚实的宽阔胸膛,炽热的男性气息,让自己可以诉说与他生死分离後的种种委屈,靠在他的怀里,让他来保护自己!
可这一刻,终於到来了。哪怕只是江承浩情欲忽来的意乱情迷,但月河也极度渴望著这样的一种类似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仍旧是在他怀里的小情人,能够被他的强健臂膀环抱著的小情人。
所以他无法控制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吻。
只是一个吻,不要紧的,应该不要紧的吧!他拼命的说服著自己,毫不吝惜的对情人献上自己的唇舌。
面对江承浩几欲将他吞吃入腹的强烈渴望,只能用力的回抱著他,用所有的肢体语言告诉他,不要著急,我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小金虫就在旁边,睁大了眼睛看著他们“旁若无人”的火热纠缠,脑子里有什麽画面呼之欲出,却又怎麽也想不起来。
但是它知道,这样亲吻的感觉很舒服!那回头要不要找它的饲主共同研究研究?小金虫没有考虑两人不成比例的大小比,简单的脑袋瓜子里就跳出这样的念头,还不忘记继续观看活春宫。
也许江承浩忘掉了一切,但人性的本能却无法抹灭。嘴里吸吮著芳香的唇舌,两只大手也毫不犹豫的伸到月河的衣里,熨贴上他冰凉的肌肤。
甫一抚上,他就立刻喜欢上了这种微凉柔滑的感觉,让他体内快要燃烧起来的高温有些被扼制的势头。让他更加用力,更加渴望的想要抚遍他的每一处。
“不……不行!”断断续续的拒绝,是月河用他仅存的理智发出的信息。但这信息实在太微弱了,相比起他许久未曾被爱抚过,极度渴望的身体需索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
所以江承浩的手很容易就扯开了他的衣襟,将欲火蔓延到了他颀长的颈脖,单薄的胸口,纤细的腰,还有那挺翘的臀部……
无须言语,那似曾相识的熟悉触感,很快撩起了月河全身泛滥的情欲,逼得他泪水涟涟,一面口是心非的说著“不要……不要了!”一面欲迎还拒的挺起胸膛,让胸前两朵渴望爱怜的茱萸蹭向那双他最爱的大手。
已经交合过无数的身体仍保留著他自己的记忆,江承浩在头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手就先意识一步的揉捏上了那两朵娇嫩而敏感的小花。
如被细细的电流击中的身体快要丧失最後一丝理智了,月河难以自抑的发出如小猫似的细细呜咽,却让江承浩更加激动得难以控制!
一把扯开自己的裤子,让那勃发的炽热分身抵上了他的下体。本就低於常人的体温蓦然接触到这麽滚烫的东西,就似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一般,让月河在瞬间恢复了理智!
天哪!自己在干什麽?竟然会衣冠凌乱,大张著两腿坐在了桌上?要是让承浩就这麽进入的自己的身体,会害死他的!
心念一动,那汹汹情欲就此褪去!月河被情欲染红的两眼一下子就清明起来。知道江承浩憋得难受,他没有推开他,而是换了种方式,柔场哄著,“承浩,我来帮你!”
他灵巧的从桌上跳了下去,半跪在他面前,伸出柔白的小手握著他的分身用心套弄起来,不时的还用唇一下一下轻吻著,象是对待世间最值得珍视的宝贝。
不得不说,月河的技术很好,做的又满怀浓情蜜意,所以没多久,江承浩就在他的手里一泻如注了。
刚刚发泄後的男人极度疲惫,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手里的白浊,象是做错事的小孩。
月河扶著他在床上坐下,打来清水给他擦洗著。江承浩默不作声的看著他,如孩童般的透明眼神里忽地流露出一丝如大人般的迷惘之色。
月河一直低著头,不肯看他的眼睛,“以後承浩要是难受了,我就这麽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他的语音温柔,却隐含了几分哽咽之意。
江承浩忽地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看著他盈盈欲泪的眼睛,却只知嗫嚅,“阿月,不哭!”
月河努力把眼泪忍回去,给他一个象样的微笑,“傻瓜!没事的!我就是说说而已!要是你哪天治好了,我一定给你娶门好亲事,才放心的离开!”
用力的从他的手里挣脱,月河保持著勉强的笑意,“我去洗衣裳了,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不要乱跑,知道吗?”
江承浩老老实实的坐下了,脑子里只觉混乱一团,什麽都想不清楚。
小金虫察觉出了月河的伤心,默默的跟著他出去。就见月河一出了门,就躲进厨房里,蹲在地上,捂著脸偷偷的哭,那无声的饮泣比放声大哭更让人听著揪心!
抬起小爪子,小金虫摸摸月河的脸,“吱──”它很想说,你别伤心。
身边没有人,只有一只不会说话的小虫,月河忍不住倒出心中的苦水,“我真的好喜欢他!可我们为什麽不能在一起?道长说做人不可以贪心,我明白!可是我真的好想和他在一起!和他白头到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可是为什麽不可以?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坏事,也没有害过人!为什麽老天要这麽对我们?为什麽?”
小金虫无法回答他这麽多的为什麽,只是见他难受,它琥珀色的圆眼睛上面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却落不出泪来,只是酸酸涩涩的,让它心里好难过哦!
蓝田真人布好了招财进宝、辟邪驱魔大阵回来的时候,就见他的小宠物不开心了。闷闷不乐的坐在窗前的一朵小茉莉花上,垂头丧气。
“这是怎麽了?”作为一个合格的饲主,不仅要关心宠物的身体,还有它的心理。
小金虫扭头瞧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两只小爪子依旧在揪著茉莉花心里那嫩黄的小花蕊,扔得一地都是。
蓝田在窗前坐了下来,目光平视著它。伸出手,却在它面前停下,“小乖,要是难过的话,过来跟我说说好吗?”
小金虫仰著小脑袋,琥珀色的清澈眼睛看著他满脸的赤诚与关心。忽地,象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一般,一头扑到他的手心里,它想努力的抱抱他,得到一点安慰,却只能半抱住蓝田的一根大麽指。
这样的抚慰能带来的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蓝田想了想,一道白光闪过,小金虫赫然发现自己居然拥抱住了蓝田!
应该说,是蓝田将自己缩成了一个两寸来高的小人,象抱小孩一般将它抱在了怀里。
“这样好些了没?”蓝田任小金虫如八爪鱼一般抱著自己,拍著它的背,轻声问。
小金虫不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蓝田也没有再作声,就任它怎麽抱著自己。
好半晌,小金虫才吸吸鼻子,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小脑袋还在他的肩上蹭蹭,“唧唧”叫了两声。
“是想说话了麽?”蓝田有点挠头,任他无所不能,但这虫语却没有修习过,要怎麽跟这小家夥沟通呢?
小金虫似也在思索这个语言不通的难题,歪著小脑袋瞧了他一会儿,突然小嘴一张,蓝田眼睁睁的看著它从嘴里又吐出了那根细若牛芒的小金刺。
小家夥依旧扒在他的身上,用小爪子将这金刺抽了出来,如拿著一把剑一般,没有犹豫的就顺手往蓝田脑门上扎去!
要说蓝田真人一点不害怕那是假的!谁不知道这小金虫能迷惑人的心智?它该不会看自己对它好,就想把自己迷惑了,收做它的宠物吧?
蓝田真人脑子里的想法很复杂,但他脚却一动也没有动。不是因为他动不了,而是潜意识里,他突然冒出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想法。
他想还债!还他欠玉鹤的债,而这只小金虫里就住著玉鹤的元神,也让它具备了一些玉鹤的神智与习惯。如果这是玉鹤要借小金虫的手,向自己报复,蓝田真人也觉得自己很是活该,所以他心甘情愿的挨了这一针。
但事实呢?不得不说蓝田真人还是太高估了纯真的小玉鹤,以那小妖精直来直去的脾气,就是要报仇,也是光明正大的跳到他面前来,而不会想出借刀杀人的伎俩。
呃,也可以说,他的智慧还不到那一步!
扎在蓝田真人脑门上的小金刺只进入了一小部分,就没有再深入了。
小金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