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醺然说:“濮钰你放松,不必提防着我,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不过,我想说……我想追求你。”像在心里憋了好一会,但他终是说出口。
石破天惊。
为什么他到了哪里都能遇到弯的?!
还总被弯的追求,难道他就是这样的命?!
濮钰有一瞬的想夺门而逃,如果不是曹醺然这张帅脸很有诚意,很能打动人心,濮钰不止想夺门而逃,还想踹他几脚。
濮钰说:“你从哪里看出,我会答应你的追求?”
曹醺然说:“凭感觉吧,我想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我喜欢你,不论是你的外形,还是性格,举手投足间你都吸引我。”
濮钰说:“生意人也讲感觉?对不起曹先生,我想我今天来错了……”
曹醺然把手按在他手上,说:“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吗?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你知道我向来看人很准的,看上三眼以上,我就知道这人适不适合我,我是很喜欢你,难道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濮钰愕然,说:“这倒不是,但是,我也没有想好要接受你,这太突然,完全颠覆了我的想法,我想你应该理解。”
曹醺然说:“我明白,我理解,是我太心急,我应该让你一步一步接受我的。但是你知道的,我看准的事就会去做,在我心里,已经认定你了。”
濮钰说:“你就认定我会接受你?”不会看出他曾经喜欢过男人吧?
曹醺然自我嘲讽的说:“不知道,其实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会接受我,只是想着,要对你说出心里的想法,想让你知道我的心,知道我在喜欢你,也想着,可以和你在一起,应该是人生很圆满的事。”
濮钰说:“如果我不接受呢?”
曹醺然不答反问:“濮钰,你会接受我吗?”
濮钰凝望他的眼睛,觉得他在处理公事的时候,眼睛是深壑得像谷底的沟壑,让人无法捉摸他的想法,但此刻他的眼睛却纯净得像个小少年,像个初涉爱河的小少年那般透亮澄净。
濮钰不确定哪个才是真实的他,也或许他是两者的结合?
濮钰说:“我对你可是没有了解,没有接触,没有交集,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曹醺然看着他的眼睛,说:“濮钰,你觉得我是个讨厌的人吗?”
濮钰摇头说:“应该不是。”
曹醺然说:“那么,你讨厌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吗?”
濮钰想起他和韦一桓,和鹤鸣在一起的感觉都很好,只是韦一桓出了那样的事情,他才躲避他的,就说:“我不讨厌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
曹醺然又说:“和我在一起有压力吗?还是感觉很不好?”
濮钰说:“都不是,你人很平和,和你在一起没有压迫感,也不讨厌,但不代表这样我就会喜欢你。”
曹醺然握住他的手,说:“濮钰,给我一个机会吧,既然不讨厌我,也不讨厌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可以吗?”
濮钰看着他,从他眼睛里可以看出一丝诚意,和渴盼,濮钰心头鹿撞,觉得可以尝试,又觉得太快,很矛盾。
曹醺然说:“濮钰,答应我,可以吗?”
濮钰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来得太快,我没有一点准备,心里有点乱,我现在……可能不会答应你,希望你谅解。”
曹醺然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但是,至少不要拒绝我的追求好吗?”
濮钰看着他,觉得他眼底闪过一丝受伤,想他这样孤清高傲又强势的人,很少被人拒绝吧,说:“我可以试试,但是,如果两个人真的合不来的话,希望你不要强求,我是不喜欢死缠烂打的。”
曹醺然说:“好,我答应你,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我会放了你,不过,只要你点头了,我一定会将你牢牢栓在自己身边。”
濮钰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曹醺然说:“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来到我身边,我希望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并肩作战,叱咤风云。”
濮钰想像他那么优越的人,一直身处高位,孤傲着也寂寞着,他也会希望有个心爱的人,和他一起携手商界,谈笑间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的交易和利益,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这样的诱惑,对别人或许非常吸引,但对于濮钰,却并不管用。
濮钰说:“我对商界几乎是一片空白,你应该看出来了。”
曹醺然说:“我知道,但这没有关系,我想要的是你站在我身边,我看着你,你看着我,我就很满足。”
濮钰说:“我也不懂得安慰别人。”
曹醺然说:“没关系,你愿意用一点时间坐下来听我倾诉,相伴相随,我就会很高兴。”
“……”濮钰无语。
曹醺然说:“濮钰,给我一个机会吧,我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就是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昨天就很想对你说喜欢你,可又觉得很可笑,连自己都很诧异自己的冲动,忍到今天,我觉得已经是极限了。”
濮钰听着他的这些话,觉得醺醺然的,果然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令人陶醉。他一手被曹醺然握着,一手就有点不自在的拿起咖啡杯想喝,差点没有把咖啡打翻。
曹醺然说:“濮钰,不要紧张好吗?我希望可以让你轻松。”
濮钰说:“我心里很乱,你,你让我想想好吗?想好了,我会答复你。”
曹醺然说:“可以,只要你不拒绝我,濮钰,不要想太久,希望你明白,找到一个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那种迫切的心情,濮钰,真的很想你来到我身边。”
濮钰说:“我明白,我会很快想好的。现在,可以看看我们的合同吗?”
濮钰为还能找回理智而感到庆幸。
“好。”曹醺然接过濮钰给他的合同书,仔细看了起来,他看的很快,也很仔细,濮钰就觉得这个男人处在工作中时,那种专注精明的神态,像蒙上一层耀眼的光芒,闪闪发亮,真的非常吸引人。
合同大致已经没有问题,曹醺然很快就签了字,签字即生效,濮钰为自己拿下这一单庞大的工程感到骄傲,虽然前期是鹤鸣做了不少的工作,但怎么说,这合同也算是他独力谈下来的。
濮钰显得很开心,曹醺然说:“濮钰喜欢吃烧烤吗?我们去吃一顿烧烤怎么样?”这是他在看合同,签文件时就想好的。
濮钰一听烧烤,就觉得胃里面一阵激流撞上暗礁,翻腾得厉害,不由暗自舔了舔牙槽和口腔壁,说:“谢了,不过我回去还有事,下次再说吧。”
别了,亲爱的烧烤。
曹醺然说:“那么,让我送你回去,总可以吧?”
濮钰想了想,终于点头说:“好吧,先谢谢曹先生。”
曹醺然说:“濮钰,忘了吗?我希望你能叫我醺然。”
“呃,醺然……”濮钰叫着,总觉得别扭,但曹醺然欣然接受。
坐在曹醺然豪华宝马车上,曹醺然总是找着话题和他聊,濮钰也尽力的陪着他笑,渐渐的似乎觉得他这个人也不是很难相处,他放下工作的时候,是个很爽朗的人,和他相处也没有压迫感,很容易让人轻松。
得知濮钰在郊外给人家当保姆,曹醺然说:“濮钰,希望你可以尽快答复我。”
濮钰说:“我知道,想好了我就给你电话。”
车子到了梅宅门口停下,濮钰刚想下车,曹醺然握住他的手,说:“濮钰,让我亲一下好吗?我保证只一下。”
濮钰想了想,如果拒绝会不会太矫情?而且他对亲吻并不感到讨厌,也就没有拒绝,转过脸让他亲。
濮钰是想着他会亲脸的,谁知他绕了过来,吻在他唇上落下,柔软的触感,让濮钰有一阵的晕眩。
不过曹醺然很讲信誉,说一下就只亲一下,望着诧异得脸红的濮钰问:“怎么样,有感觉吗?”
濮钰只好摇头,说:“我回去了。”
曹醺然这才放开他的手,说:“记得我在等你。”
濮钰下了车来,曹醺然向他挥挥手,才驱车离开。
望着徐徐离去的车子,濮钰感到一阵迷茫,手指不觉抚上刚被吻过的唇,发愣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更喜欢强吻的男人,掩面。。大家觉得曹小攻怎么样啊,其实想把这个人物写得腹黑一点的,写着就这样了。。可是鹤鸣怎么办,鹤鸣才是正牌小攻啊,有人想鹤鸣没有?有木有!!!
33
33、容儿 。。。
濮钰见了曹醺然回来以后变得很安静,更常常在后院捣鼓着蔬菜作物就会抬头望天,然后愣愣的发一会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电视的时候,看着看着眼神就缥缈起来,也不知道他看到什么,梅姨不用考他,也知道他没有看进剧情。
为此,梅叔很肯定的说:“那是思念,我一看就知道,那是思念的感觉,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濮钰长大了,有心事是好事,心里有人了,才会想她,濮钰很快就不再孤单了。”
梅姨也很难得的表示赞同,夫妻俩默默的关注着濮钰。
濮钰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梅叔没有取笑他,因为他不想扰乱濮钰的思绪吧。
为了躲避梅叔和梅姨追询探究的目光,第二天午饭后,濮钰便默默来到空间,显得蔫蔫的。
小溪看见他这个样,很反常的没有吵扰他,在空间里也没有胡乱破坏,乖乖的匍匐在濮钰身后,没有做声。
濮钰暗暗苦笑一声,难道他表现得那么明显,连小溪都看出来了?
濮钰拎着小溪问:“蛇宝宝还在睡觉吗?”
小溪挣脱了他的手掌,才说:“还在睡,那个睡虫,整天就知道睡,也不知道它做不做梦?”
濮钰笑道:“你想知道,怎么不去问它?”
小溪说:“也对哦,应该问它,应该问它。”
然后就走到竹林亲自为蛇宝宝垒的窝,聚精会神的看着它不雅的睡姿。
濮钰为他刚才一句话愣了起来,是啊,为什么不去问他?穷他一生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答案的。
濮钰冲小溪说道:“小溪,你别吵着蛇宝宝睡觉,醒来了它要是哭闹,你要负责。”
小溪撇撇嘴,这个小不点搞起破坏来,丝毫不逊色于它,它才不要负责,于是又匍匐在濮钰身后。
濮钰站了起来,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小溪很诧异,问:“今天怎么不修炼了?”
濮钰挠挠头,说:“今天有点烦,静不下心来。”
小溪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濮钰愕然道:“你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小溪说:“你虽然不说,我还是知道。”
濮钰说:“那好你说,我在想什么?”
小溪说:“你确定要我说?”
“废话,叫你说就说,不叫你说的时候才闭嘴。”
小溪撇了下嘴,虽然濮钰态度在它看来不够友善,但它是可以理解的,就说:“我就知道,你在想鹤鸣了。”
想……鹤鸣?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想师父了?”濮钰问。
小溪说:“我当然知道,鹤鸣走了以后,你就呆呆愣愣的,还经常抬头望着天空,那不是想着鹤鸣回来吗?”
呃,是这样吗?
濮钰说:“师父一直教导我,我想他是理所当然的,师父在神界,也不知会不会想我?”
“想他就告诉他啊。”小溪扯着诡异的童音说,让濮钰感到一阵恶寒。
不过也对,他可以用木头飞鸟告诉鹤鸣,他在想他。
于是濮钰召唤了一只木头飞鸟过来,飞鸟落在他手掌心,倏忽伸展出头部,尾巴,双翼,和细长的双腿,濮钰将灵力倾注在指尖,在上面写下一行字,然后默念口诀,木头飞鸟像活的似的灵动的飞翔起来,往天空的方向飞去。
望着飞鸟越飞越远,起初身子仿佛有点倾斜,濮钰暗暗担心它会不会半路坠落,许是还不够熟练的缘故,刚想将它召唤回来,飞鸟忽又正常飞行,身形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心头顿感充实了起来。
忽又想到,鹤鸣才离开了不过两三天,就告诉他想他,不知鹤鸣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依赖他了?可是,真的是依赖吗?
濮钰静了下来,又不愿去想曹醺然的事情,虽然曹醺然很有诚意,濮钰也知道他是真心的,可就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他不想太快接受他。
脑袋转来转去的,也不知想什么,忽又想起,方才飞鸟起飞是有点倾斜的,为什么后来可以正常进入轨道?
濮钰望着小溪,小溪也是不解的望着他,摊摊摇摆的枝叶,表示不理解。
难道鹤鸣在看着他?这不可能,鹤鸣现在在神界忙着呢,他也不认为鹤鸣会和他玩这类游戏,一定是自己太想念鹤鸣了。
那么,难道这个空间里面,还有一个高人存在,而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是因为鹤鸣不放心他安排的人吗?可鹤鸣也没说,应该不是吧?
可除了这个,濮钰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濮钰十分疑惑,不由打量起这个空间。
自从濮钰灵力上升到第四层,空间已经比原来扩大了将近一倍,空间虽然大了很大,可自己每天都在,对这里一切了若指掌,难道还有什么可以瞒过自己?
濮钰来到竹林,挑起一截小溪无聊时削下的竹竿,指着刚刚木头飞鸟飞去的方向,大声说:“你出来,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若不然,我,我立刻就将凉亭毁了。”
小溪跟着他,十分诧异,问:“濮钰,你对谁说话,这里还有人吗?”
濮钰说:“你别插嘴,去看好蛇宝宝,别吵着它了。”小溪只好悻悻的回去看护蛇宝宝。
过了好一阵,仍然没人应他,濮钰又说:“我知道你一直在这里的,你出来,你的行踪暴露了,再不出来,师父回来的时候,我一定指控你。”
还是没人应,濮钰想起这个空间已经和他滴血认主的,那个看不见的“人”一定与这个空间有关,于是说:“我已经发现你了,我现在命令你出来见我,我的话你不要听吗?”
这话果然有效,濮钰感觉到这个空间有什么在不安的骚动,顷刻间,从头上云端之处倏地跃下一个白色身影。
白色身影越来越清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鹤,和鹤鸣的真身长得有几分相似,头顶一抹深红,尾巴和双腿是黑色的,只不过身子纤巧,更像只出生不久的小鹤。
小鹤落下地来,摇身一变,竟是穿着红色肚兜,头扎冲天辫,只有四五岁的白皙漂亮的孩童。
小童看见濮钰,即躬身行礼,说:“器灵拜见主人。”
呃,原来这是器灵。
濮钰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愣了一下,说:“你是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