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拔剑呢?还是不拔剑呢?
最终,他的剑还是没有出鞘。
如果不见血,就没有出鞘的必要了,西门吹雪想。
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见不见血在他,而并不是在剑。
花满楼抚摸着西门吹雪的长发,轻笑道:“西门,你既然说要赔我,那你就把你毁掉的花再全部种好,不种好不能离开。”
若是陆小凤在,一定会跳起来大喊这是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但西门吹雪不是陆小凤。
他觉得,损坏了一个他并不讨厌的人的东西,赔给他是应该的,所以他淡然的点了点头,“好。”
西门吹雪又回到了花满楼的小楼。
此时天已经微亮了,他们一整晚都没有睡。
小楼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大床,大床上有一条双人长枕。
花满楼脱下外衣躺倒床上,冲着西门吹雪招了招手,“西门,先来睡一觉吧。”
西门吹雪想了想,缓步走了过去。
床很大,躺两个成年男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西门吹雪躺在花满楼身旁,两人之间有一条刻意留出来的缝隙。
如同棋盘上的楚河汉界一般。
身边躺着的人是曾经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人,确切来说,是曾经进,入过自己身最隐秘出的人,但是西门吹雪却没有丝毫不自在。
想法,他很平静,他平静的闭着眼,像是已经进入了梦乡一般。
然而比起他的平静,花满楼却觉得有些难熬了。
他的呼吸间全是西门吹雪身上的香味,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花满楼,他心之所向之心就睡在他身边。
一只嫩白如玉的手缓缓的越过了那条河,小心的握住了另外一只苍白的手。
西门吹雪细密的睫毛如同一把蒲扇一样扇动了一下,他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跳的并不规律。
那只苍白的手动了动,却并没有挣开。
花满楼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若是有人看到,一定会沉溺在其中。
只可惜唯一能看到的人,却闭起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多写一点,明天有事就不能更新了~
后天给你们福利恩哈哈~
第17章 同床共枕
现在差不多已到了四更天,天色灰蒙蒙的,将亮微亮。
满楼的鲜花碎成了一地的粉末,春风吹过,还能闻到阵阵花香。
花满楼与西门吹雪躺在一张床上,枕的一条枕头,盖着一床锦被。
他们的手还交握在一起。
花香满楼,但花满楼却只闻到了西门吹雪身上交杂着冰雪与冰血气息的梅香,那种,让他上瘾的香味。
花满楼有很健康的生活习惯,但现在,他却没有一点的睡意。
美人在侧,他又怎么睡得着呢?
花满楼翻了个身,面朝着西门吹雪。
这其实是个多此一举的动作,因为无论他面向那边,他都看不到西门吹雪。
但他还是转过来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在他的转身间,变得更近了些。
花满楼睁开眼,轻声道:“西门,你睡了吗?”
西门吹雪闭着眼,神色平静,呼吸均匀,像是已经沉浸在了睡梦中。
小楼里一时无声,花满楼叹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西门吹雪忽然低声道:“未睡。”
花满楼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两只交握的手移动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西门吹雪的脸色还是很淡然,呼吸也依旧平缓,但是他乌黑的双眼,已经睁开了。
他扭过头,看向花满楼。
似乎感觉到了西门吹雪的视线,花满楼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很干净,也很纯粹,但西门吹雪的神色却变得有些复杂了。
因为花满楼的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天色未亮,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而且一个有情,一个也并非无意。
西门吹雪忽然觉得有些惆怅,为他的贞,操感到惆怅。
而就在他惆怅的时候,花满楼的手已经解开了他的衣带,探进了他的内衣里。
西门吹雪的身体微僵,花满楼的手并不凉,反而在西门吹雪微凉的肌肤温度下衬得有些发烫。
西门吹雪脸上的复杂之色更重了。
陆小凤经常说,花满楼善解人意,难道善解人意等同于善解人衣吗?
花满楼自然不知道西门吹雪心中所想,他现在一门心思想得是如何在不动手的情况下,将西门吹雪拐上床。
不,他已经将西门吹雪拐上床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把到嘴的肉吃下去。
尤其这块肉,还是一块极为难啃的肉。
“花满楼,”西门吹雪出声道:“我只是答应给你种花,并不是让你采我的花。”
花满楼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忍俊不禁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从西门吹雪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他坐起身干脆将西门吹雪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去,
西门吹雪的剑就放在枕边,但他的手,却丝毫没有去拿剑的意思。
他接着月光看着花满楼的脸。
他一直知道花满楼有一张很美很温柔的脸,现在花满楼的一头长发散在身上,遮住了小半的脸颊,让他的脸看起来,似乎更精致了一些。
西门吹雪的手滑过花满楼的长发,最终落在了他放在自己腰腹处的手上。
花满楼并没有动,他目光温柔的看着西门吹雪,他在等西门吹雪的答案。
西门吹雪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微启,花满楼瞬间觉得自己的心也提了起来。
终于,西门吹雪漠然说道:“我不要做下面的。”
花满楼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放声大笑着,“西门,你真是太可爱了。”
西门吹雪颦起眉,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人形容可爱的。
花满楼反握着西门吹雪的双手将他们压在了西门吹雪的头顶。
他整个人都贴在西门吹雪的身上。
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脱光了,目前两个人赤身裸体的交叠在一起。
还是花满楼在上,西门吹雪在下。
西门吹雪显然对这个体位非常的不满意,他好看的剑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花满楼,我不要做下位的。”
花满楼亲吻着他的嘴唇。
西门吹雪的嘴唇微微有些凉,但又带着些温度,就像是一杯温度刚好的水,温温凉凉的,让人一饮便舍不得放。
花满楼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他亲吻着西门吹雪的嘴唇,他的动作不再是原先的那样温文尔雅,反而带着些急切。
西门吹雪推了推他,他手上用上了力,自然很容易的就将花满楼推开了。
花满楼的眉狠狠的拧在一起,任谁在这种情况下被推开,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西门吹雪冷冷道:“花满楼,我要在上面。”
花满楼这下子连那些不快的心情都烟消云散了,他哭笑不得的看着西门吹雪,“好,你在上面。”他的话刚说完,西门吹雪已经翻身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过来。
西门吹雪看着身下的花满楼。
他一头长发如水瀑般披散在床上,小楼里的光线有些灰暗,但这并不妨碍西门吹雪仔细的欣赏着花满楼。
没错,是欣赏,这样一张赏心悦目的脸,自然只能用欣赏来表达。
花满楼的眉眼间溢满了温柔,那样阳光还温暖,比月光还柔和的柔情,任何一个女子看到,都会忍不住春,心荡漾。
但西门吹雪并不是女孩子,但即便他不是女孩子,他的心跳也有些不规律起来。
说实话,花满楼并不在乎上下位置。
他喜欢西门吹雪,不仅仅是喜欢他的身体,更是喜欢他的人。
如果西门吹雪也能喜欢他,那么谁在上谁在下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所以他心平气和的等着西门吹雪接下来的动作。
可是。。。。。。西门吹雪看着花满楼,他现在压在花满楼的身上,按理说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是水到渠成,但是。。。。。。
但是,他却发现,他没有感觉了。
他身上的热度并没有散,但是当他压倒花满楼身上时,他却做不下去了。
西门吹雪眉头紧皱,他干脆翻身又让花满楼压在了他身上。
花满楼面露诧异之色。
西门吹雪道:“摸我。”
花满楼惊讶的睁大了眼,但他的手还是轻轻抚摸上了西门吹雪赤,裸的身体。
果然,那种欲,望又回来了。
西门吹雪忽然坐了起来,花满楼猝不及防的被他的动作搞得身体一颤。
西门吹雪看着他,问道:“那日你在地牢中除了身体不对劲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OMG!西门大大怎么被我写成这样了?!!
放心!我一定给他正回来!正回来!!
第18章 所求所得
天色已经微微有些透白了,四月的春风明明应该是温暖宜人的,但现在却带着几分晚秋的萧索寒意,吹起了灵堂里的白幔。
独孤一鹤棺木静静的站在阎铁珊的灵位前,他身边是一口紫楠木的棺材。
橘黄色的烛光在风中摇晃着,灵堂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凄凉之意。
独孤一鹤的腰板挺得笔直,他的脸上有很多的皱纹,他也已经是个老人了。
而现在他严肃沉毅的脸上,也带着一种凄凉而悲伤的表情,因为他也是个老人,所以他更加了解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独孤一鹤没有回头,但他的手已经握在了剑上。
他的剑比平常的剑要粗大些,剑身也特别长、特别宽,黄铜的剑锷,擦得很亮,但鞘却已很陈旧,上面嵌着个小小的八卦,正是峨嵋掌门人佩剑的标布。(摘自原著。)
一个人慢慢的从后面走过来,站在了他身旁。
这人是霍天青,霍天青的神情也很悲伤,沉重,在他的黑色紧身衣外,还穿着件黄麻孝服,显示出他和死者的关系并非寻常。
霍天青站在他身边,沉默了许久,忽然道:“道长为何还没睡?”
独孤一鹤并没有回答他。
霍天青看着那口楠木棺材,眼中的悲伤沉重之色忽然变得犀利起来,“想必道长应该知道大老板为何会死。”
独孤一鹤的神色一变,他转头目光如炬的看着霍天青,霍天青的视线也焦灼在他的脸上,似是要从这张风烛残年的脸上探究出什么蛛丝马迹。
独孤一鹤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严肃,他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霍天青在他身后大声叱道:“站住!”他在说话间,双臂已经微微张开,如同“凤凰展翅”一般,左手两指虚捏成凤啄,急点向独孤一鹤的后颈。
独孤一鹤没想到他会贸然出手,他的身子向右倾斜,挥剑划向他的手腕。
谁知霍天青脚步轻轻一滑,忽然滑出了四尺,人已到了独孤一鹤右肩后,招式虽然还是同样一招“凤凰展翅”,但出手的方向部位却已忽然完全改变,竟以右手的凤啄,点向独孤一鹤颈后的血管。(摘自原著。)
这一招的极为精妙,独孤一鹤忍不住失声道:“凤双飞!”
霍天青忽然停下了攻势,他负手站在独孤一鹤对面,颔首冷冷道:“不错。”
独孤一鹤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而急促过后,又变得极为微弱,“天禽老人。。。。。。”
霍天青眯着眼道:“正是家父!”
花满楼盘腿端坐在床上,他坐的很端正,但他全身却是赤,裸的,只有垂下来的一头黑发半掩住了身体。
他的对面,坐着同样赤身裸体的西门吹雪。
花满楼道:“在地牢里,我能看到了,虽然只是非常模糊的影像,但我确实是看到了。”
西门吹雪的神色有些凝重,他已经知道花满楼当日中的到底是什么了,那并非是“半日醉”,而是“求得”。
所想即所求,所求即所得。
那是花满楼心之所向,所以便真真切切的展现在了花满楼眼前。
而西门吹雪除了剑道无欲无求。
西门吹雪冷冷道:“花满楼,你所中的毒是“求得”。”
花满楼问道:“何谓“求得”?”
西门吹雪道:“所想即所求,所求即所得。“求得”便是将那时你心中最渴望的事情演变成现实。”
那时心中所渴望的事情。。。。。。花满楼又想起了那日身体交缠引起的颤栗和身体的热度,他竟不由笑出声来,他微笑着,似带着叹息道:“原来从那时,我内心的渴望,便是西门你啊。。。。。。”
西门吹雪的眼角微跳,不可否认,当花满楼说出那句话时,西门吹雪的心也不由为之一颤。
但很快,那样的颤动便消失了,因为西门吹雪想到了一件事。
只要满足了心中的渴望,那么“求得”的药效便被引燃,他们的交,合不仅没有为花满楼解毒,反而也让西门吹雪陷了进去。
因为他是花满楼心中的渴望,当花满楼的米青液泻在西门吹雪体内时,他已经跌进了一个陷阱。
一个用“情”编制的陷阱。
所以他现在所有的心动与悸动,也许只是受了花满楼的影响。
也许,并非是他自己心中真是的想法。
西门吹雪忽然站了起来。
他拿过一旁被花满楼脱下扔在一边的衣服穿到身上,拿起枕边的剑,沉默不语的下床走了出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身后花满楼低声道:“你要走?”
西门吹雪冷冷道:“是。”
花满楼道:“你还没有帮我种花。”他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攥住了身下的被褥,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脸上却分明有了焦急之色。
西门吹雪的脚步一顿,他并没有回头,“我会让人将万梅山庄的花移栽到你的小楼里。”
花满楼的嘴动了动,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因为西门吹雪已经走了,小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花满楼缓缓的低垂下头,一头乌发倾斜而下,遮挡住了他脸上的神色。
小楼里异常安静,过了半晌,才传来一声苦笑声。
他并不知道西门吹雪为何离开,也许他知道,但他宁愿不知道。
如果他所认为的所有的可能的心动只不过是虚假的泡影,那人最真实的想法依旧包裹在一层又一层的谎言之下,甚至这种谎言,也许并没有揭穿的那一天。
最可悲的是,谎言的源头,还是他自己。
屋外的天已经真正的开始亮了起来。
花满楼的视线无焦距的看向窗外,他的神色散涣着,这么一看,他真正的像一个瞎子了。
他看不到天亮,他的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
那人身上的梅香似还飘荡在空气中,花满楼伸出手隔空一抓,抓到的,不过是满手的空气而已。
花满楼缓缓的闭起眼,他脸上不再有那样温暖的微笑,取而代之的则是沉闷与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花花复明的引子出来了!
第19章 哪个男人
大堂中蜡烛的火焰被风吹的晃动着。
霍天青淡淡道:“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独孤一鹤咬着牙点点头,额上已有汗珠现出,天禽老人在武林中的辈份之尊,无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