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了,爸。”田正岳假意劝说,袁立群已经抱着木盒回二楼书房,他则跟着进去。
自从袁立群出名后,找他写字的人越来越多,价钱也越来越高。特别熟的亲友自然不用说,袁老爷子可以免费送。透过亲友慕名而来的人,就是一字十万的价格。
袁老爷子回到书房,再次把笔洗拿了出来,并倒了些水进去。
“爸,您不是想。。。”田正岳却佩服起岳父来,一般人哪敢用这种东西,都是小心藏好存放。
“能用汝窑珍品写字,我也算不枉此生。”袁立群挑选笔架上的毛笔,突然问,“你那朋友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的。”田正岳见岳父真要写字,赶紧给老爷子研磨。
袁立群拿了支狼毫笔,看了看笔锋,又等田正岳研磨。不一会儿,田正岳研好了,袁立群浸湿毛笔,沾着墨汁在纸上写下“八方来财”四个字,字势笔翰如流,苍劲有力赏心悦目。
“您的字又精进了。”田正岳马上送上拍马的话。
“哎,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倒退几年比这些的好。”袁立群谦虚道,把笔尖放进笔洗里涮。
“怎么会,当今社会恐怕。。。。。。”田正岳愣了,因为本该变黑的水依旧清澈纯净。
袁立群也注意到这情况了,取出笔蹭掉多余的水,又沾了不少墨汁放到笔洗里涮,结果笔洗中的仍是清水。
“这怎么回事?”即使袁立群活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这种怪事。
两人正在奇怪这水怎么了,就看笔洗底部慢慢浮现出图画来,先是颜色鲜亮丝绸样的衣服,再是梳起的发髻,最后是一张淡妆的脸。。。。。。
“月玄,醒醒。”
子桑下班看月玄还在睡,于是把这睡美人叫醒。月玄在子桑喊了四五声后,才不太情愿地起床。
“我还没睡够。”月玄打着哈欠坐起来了,睡眼朦胧望着子桑。
“别睡了,忘了我昨天和你说过爸爸让你去下棋吗?”子桑换好便装坐到床边,往后一趟正巧倒在月玄腿上,“或者你想睡饱了来点运动?”
“那走,下棋去。”
月玄根本没犹豫,抬手去推子桑,子桑顺手把他拉到自己近前吻了一口。
“早安吻。”子桑摸了摸月玄的脸,发觉月玄这样每天睡皮肤还真好。
“该说傍晚吻才对。”月玄推开这色狼,披上睡衣去洗漱。
因为要去父母家,顺便吃晚饭,所以月玄洗漱完换好衣服,两人就从家里出来。他们来到幕家时,正巧看到幕东明、钟莲从二楼下来,身旁还有一位八十来岁的老者。
“子桑,月玄你们来了。”幕东明非常开心,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急忙介绍身边的人,“我来介绍,这位是袁老,袁立群老先生。”
“袁老好。”子桑立马问了声好,他听说过这人,全国著名的书法家之一。听说袁老国画画的也很好,只是不如书法精通。更有不少人捧着钱求袁老写字,那也要看他心情好不好。
幕东明三人从楼上下来,袁老指着子桑,对一旁的幕东明说:“这就是你的小儿子吧?跟你挺像一表人才,果然虎父无犬子。”
“袁老过奖。”幕东明听儿子被夸,心情似乎更好了。
月玄此时开口问好,“袁老好,袁老面相真不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印堂晦涩祸事必连。”
屋内的人全呆了,前面一句听着叫人顺心,可后面那句算什么?
子桑以为月玄又哪根筋不对了,把人拉到自己身后小声问:“你说什么呢?就算看出什么也别当面说。”
“我这是好心提醒。”月玄小声反驳。
袁老此时笑了,“哈哈,年轻人你真有趣,能解释下后面那句吗?”
“我想我现在说什么,您也只是一笑置之。”月玄站了出来,并掏出一张名片给袁老,“等您有麻烦了,可以来找我。”
袁老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这年轻人口气不小,居然让自己这长辈去请他这小辈。他看了眼名片,真够简单的,一个名字一个号码一句话。
“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请夙先生来的。”袁老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调整心情和月玄说话,“夙先生是相面师,还是和尚天师?”
“都不是,我只帮人解决疑难问题。”
“哦,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袁老和幕东明、钟莲说了告辞的话,然后在司机的陪同下离开了。他才走,幕东明责问月玄刚才为什么那么说话。
“他眉心有霉气,”月玄指指自己眉心,“这说明他要倒霉。”
钟莲有些安心,还以为月玄刚才在找茬儿,并示意他们坐下说话,“倒霉的话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月玄坐下后说:“要看什么情况了,我看他的霉气不是很重,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赚点钱什么的应该不是问题,他心里这样想。
子桑听完月玄的话似乎有些糊涂了,“人的死气也在眉心这里,你是怎么区分的?”
“这个简单,死气在眉心上方,霉气在眉心正中央。而且死气比霉气要黑很多,霉气更像脸脏了灰扑扑那种感觉。”月玄解释道。
子桑却觉得月玄是借着别人脸脏在赚钱,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袁立群为什么会来,“爸,是您请袁老来的?”
幕东明喝着茶回答,“算是吧,前些日子我请他来写几个字,不过他有事忙没空,今天有空就过来了。对了,来,看看他写的字。”
幕东明说着起身去二楼的书房,月玄几人跟了上去。到了书房,幕东明美滋滋炫耀袁立群写的字。
“怎么样,不错吧?”幕东明偶尔也写,但和袁立群这种专业的比,他的字就惨目忍睹了。
“家和万事兴。”子桑念着纸上的字,每个字都有铁锅那么大,“我听说他写一字要十万以上,他的字在拍卖会上已经卖出几百万了。”
幕东明连连点头,“没错,不过这次他可没收我的钱。刚才袁老说,他最近得了一件宝贝,我想是他高兴了才没要。”
“宝贝?”月玄本来在欣赏这几个字,听幕东明说起宝贝好奇了。
“宋代汝窑笔洗。袁老眼力不错,应该不是赝品。”幕东明有点羡慕,他偶尔也淘换古董,但还没碰到过真正的汝窑笔洗。
子桑忍不住说:“汝窑在宋代开窑时间也不过二十年,传世的也就几十件。如果袁老手中的不是赝品,他会这么高兴送字来就能解释了。”
幕东明故作神秘道:“袁老说,那笔洗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像变魔术似的非常神奇。”
“我也想见见了。”月玄也喜欢看稀奇少见的东西,听子桑和幕东明这么一说,对这笔洗也有兴趣了。
幕东明让钟莲小心把字收好,然后拿出围棋来,“不说这个了,趁着还没吃饭先来一盘。”
月玄有些无奈,幕东明喜欢下棋,可这家里能下过他的除了月玄,再没有其他人了。所以幕东明偶尔会叫月玄来,一来过过与人厮杀的瘾,二来想把月玄也打败。不过幕东明的算盘打的不算好,月玄每次下棋都放水,而且每次都和幕东明战个平局。
在幕东明等人享受天伦之乐时,袁立群坐车回家,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月玄的话。他不得不承认,人老了耳根子就软,别人说句什么他很介意,特别是这种模棱两可似说非说的话。
袁立群回到家,他的外孙田胜正在客厅看电视。二十岁的田胜在附近上大学,因为这里离学校近,所以上学期间他会住在袁立群这里,也算是陪陪老人做个伴。
“外公,您回来了。”田胜起来帮袁立群换拖鞋,并接过袁立群脱下的帽子外套,挂到门口的衣架上。
“嗯,饭菜好了吗?”
“好了,就等您回来了。”田胜回答完,冲厨房喊,“娟姨,我外公回来了。”
被称作娟姨的保姆探出头应了声,忙着把饭菜端去餐厅。袁立群则去浴室,想洗把手准备吃饭,走了没几步心脏一阵跳,他捂着心脏慢慢坐到地上。田胜发现袁立群犯病后,赶忙叫娟姨拿药来,打电话叫了120,又给家里其他人打电话。
78吸魂 2
第2章
“那个,玄君大人,我很累啊。”
“不行,给我拿着。”
“是。。。。。。”骷髅鬼差点哭了,说话的下巴发出咯嗒咯嗒的声响。
中午过后,月玄说要收拾书房里的废物,于是叫骷髅来帮忙。骷髅自从被留下后,再也没见到过地府的鬼,更不允许离开这间房子。而夙大师隔三差五就找骷髅的麻烦,今天更是让骷髅脱了衣服站在书房里。
“玄君,我有点冷。。。”骷髅可怜地说,并瞅瞅躺在地上的自己的衣服,那是他最喜欢的风衣和裤子,风衣还是卞城王送的呢。
月玄正在看报纸日期,发现是上周的卷起来塞到骷髅的肋骨上,“给我老实站着,敢动一下就拆了你。”
骷髅立马不敢有怨言了,他的肋骨上已经塞了不少报纸,觉得骨头好疼。而他的手臂张开,上面挂着几个塑料袋,里面是没用的书籍纸张。
这时,小白拱开书房门进来了,嘴里叼着正在唱歌的手机,月玄接过手机。骷髅以为逃跑的时机到了,正准备扔下东西,月玄的眼刀子到了,他保持之前的动作装衣架。
月玄接通电话,电话里的子桑告诉他去趟公司,然后一起去袁老那里看笔洗。月玄早就对那笔洗有兴趣,所以子桑一提就答应了。
“我出去一趟,你们好好在家呆着。”月玄特别看了眼骷髅,然后回卧室换衣服,没多久外面传来出门的声音。
“累死我了。”
骷髅一屁股坐到地上,摘了手上的塑料袋,正要拔肋骨上的报纸卷,小白突然翘着尾巴冲他吼。他吓得跳了起来,小白这才不叫,却把他气得够呛,一直黑狐狸也能对他耀武扬威了。
此时的月玄是不知道骷髅的处境的,难得心情不错打算乘地铁去幕氏大厦。现在正值上下班高峰期,他运气还不错,上了车就发现一个空位。地铁行到下一站,又一群人上车,因为没空座站在通道里。
月玄无聊左右看,看到右手边的女人时停住了,一个男人的手正悄悄伸进这女人的挎包里。他马上站起来抓住那男人的手,男人一愣,手上还抓着女人的钱包。女人看月玄站起来以为他要下车,当月玄抓过来时吓得一叫,再一看月玄抓住的人顿时明白了,大喊一句抓小偷。
小偷狠狠推开月玄,手中的钱包也掉了,正巧车门这时候打开,他转身往外冲。月玄本想去抓,车里过多的人却成了阻碍,他只追出两步就放弃了,然后捡起这女人的钱包还给她。
“谢谢谢谢。”女人不停道谢,很感激月玄的仗义出手。
“没什么,下次记得把包放在自己看的到的地方。”月玄随口嘱咐了句。
女人连连点头,“是的,你说的对,我记住了。我叫田馨予,你叫什么?”
月玄报了名字,田馨予很热情地和月玄聊了起来,并说要给月玄一些报酬。月玄自然拒绝了,看列车已到站,匆忙道别下了车。
月玄来到子桑办公室时,子桑正在里面和幕东明聊天,两人见他来了起身往外走。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子桑一边穿外套一边说,“袁老和我们约好三点,现在赶紧去时间刚好。”
三人从大厦里出来,幕东明今天没叫于仲成,而是坐了子桑的车。子桑开车来到袁立群家,袁立群有独门独院的二层别墅,靠近市郊,因为这里清静,环境也好。
娟姨听到门铃跑去开门,看到幕东明三人问了声是谁,听到他们的名字后,带他们去楼上的书房。袁立群正在书房欣赏他得到的宝贝,见幕东明三人进来,笑着让他们坐。
“你们随便坐,先休息一会儿。”袁立群指着书房的沙发,并叫娟姨去倒茶。
月玄坐下后观察书房,墙上挂了不少袁立群写的字,各个笔法刚劲用墨自如,怪不得他的字能卖上百万。
袁立群看月玄左顾右盼,忽然想起月玄上次说的话来,同时对这人感到好奇,于是问幕东明,“我上次就想问了,夙先生是幕先生的亲戚?”
“不是,”幕东明脸上有一瞬间尴尬,“他是犬子的朋友。”
“哦。”袁立群却有点纳闷,既然是朋友,怎么能每次都带着?就好像带着儿媳妇似的。
保姆娟姨此时敲了门进来,把茶杯放下后就出去了。
“对了,来看汝窑的笔洗。”袁立群打破屋内的尴尬,招呼几人过来。
月玄三人凑到书桌前,只见袁立群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天青色笔洗。袁立群十分得意地小心拿出笔洗,端起来给他们看。
“绝对的真品。”袁立群见幕东明伸出手,把笔洗小心交到幕东明手中,并拿了木盒旁的放大镜给幕东明。
幕东明喜欢古玩,研究起笔洗来。子桑对古董不是太了解,也就看个热闹。月玄其实对古董也没什么研究,只知道地府那些人手里的藏品全部都是真的,所以看到这个笔洗也不知道真假。袁立群看他们对这个笔洗这么有兴趣,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嘴也不闲着说起关于这笔洗的事来。
“看起来是真的。”
幕东明看完正要还给袁立群,月玄接了过去,和子桑一起看,两个长辈则聊起关于笔洗的话题。
“子桑,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月玄拿着放大镜看笔洗的边沿,并小声问子桑。
“没有,我没怎么研究过这东西。”子桑说的是实话,不过这笔洗的颜色很漂亮,淡淡的青绿色,色泽柔和淡雅质朴,然后忍不住拿月玄开玩笑,“据说这种颜色叫天青,和你的名字一样。”
月玄赏了子桑一手肘,却没多说什么,翻过笔洗看底部。放大镜照到其中一足时,发现上面有一个很小的字母,R。这个字母在足的最底部,一般人不会注意,所以非常不易发觉。
月玄轻轻碰了子桑一下,子桑正在听长辈的谈话,被碰了下就转过头。子桑随着放大镜照到的地方看,这一看差点吓到他,如果这是真品,足底怎么会有字母?这分明就是某人的高仿作品,而那人姓名的第一个字母可能就是R。
“这是赝。。。”月玄的话没说完被子桑捂住了。
袁立群注意到月玄说了什么,好奇地问这笔洗有什么问题,子桑赔笑道:“没什么,他想说这东西很漂亮。”
“呵呵,何止漂亮,它还神奇之处。”袁立群想到自己得个宝,高兴地差点血压高。
“它有什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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