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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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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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
作者:平凡安乐
文案
修真小学徒穿成原著中只露过一面的‘活猴儿’贾琮……很喜欢看红楼同人,想自己试着写一篇
内容标签:红楼梦
搜索关键字:主角:贾琮阳昊 ┃ 配角:阳越、贾赦、贾琏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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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荣国府正门东面的墙上开了一扇黑油大门,内里自成一处宅第,并不甚大,原系府中花园隔断过来的。房屋庭宇布局规整,不见轩峻壮丽,正房、厢房、游廊悉皆小巧别致,随处之树木山石皆好。
前院一侧有处池塘,如今天寒地冻,‘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景致可是没有的,面上覆了层薄冰,隐约还能看到几片残荷。旁边几株老梅开得正好,颇有些疏影横斜的气韵,合着院后青松,庭中修竹,倒也不见萧瑟之意。
塘边有处小小院落,门上匾额,题着“静远轩”。
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从一旁的假山石子后绕出一个妙龄少女,年可十五六岁,容貌端正,眼神内敛,面上是大家世族中奴仆常见的表情:恭谨谦敬,却不带谄媚之意。月白袄裙外罩青缎子掐牙背心,翠蓝汗巾束腰,发上只插了枝银钗,收拾得干净利落。
浅墨是荣国府的二等丫环,却不是家生子,六岁那年家中失火,虽然人都逃了出来,家中的东西却烧了个精光。无奈之下,找个人牙子把她领了去。
幸好,她被当时去挑人的赖嬷嬷看中,进了这府上。从洒扫房屋来往使役的粗使小丫头到如今近身服侍主子饮食起居的掌事丫环,虽然不算出人头地,也是知足了。
只是……想起自家那位主子,浅墨不由暗暗泛了嘀咕。府中大房二房,如今共有四位爷们,老太太疼宠入骨的无疑便是二房的宝二爷,那可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不只为他天生异相,含玉而生,本就长得得人意儿,兼又千伶百俐,惯能哄人开心的,谁不喜欢?
相比之下,自家小爷,这“静远轩”中的琮哥儿,可就真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生母早逝,嫡母不过是面子情儿,父亲也不放在心上,偏又生就个不会讨喜的性子,成日家跟个闷葫芦也似地难得有个笑模样。
下人们跟红顶白原是寻常,因此未免更添了几分怠慢,每月的份例总要迟上几日,东西虽没短了,却也断找不出几件上等的来。去年又大病一场,好在躺了两个月倒象开了窍似的,虽是仍旧好性不挑拣,心里却有数着,脸上也有了些笑模样,行事做派大见老成。 
步入院中,浅墨下意识地将步子又放轻了几分。房中专管针线的大丫头淡彩迎了过来,眼神一碰便已会意:二爷正写功课,最要安静不能惊扰的时候。
书房并没多大,一人多高放得满满的书架,门边一侧雕云蝠束腰梅花高几上安着个梅子青的美人瓶,另一侧却用玻璃缸养了几条寸许长的五彩小鱼,甩着尾儿游得好不自在,为书室平添了几许鲜活灵动。窗下置了张黑漆描金朵云紫榆翘头案,案边少年身着竹青色素缎绵袍,眼神专注。冬日的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映在执笔的少年脸上,将原本清俊的眉目衬得分外出色。
贾琮写完一篇字,活动下有些发酸的手腕,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浅墨方上前回道:“明儿要穿的素色靴子取回来了,二爷可要试试么?”琮二爷正长的时候,年头才做的新靴如今便有些小了,明日是东府里小蓉大奶奶出殡的日子,需得配素衣服的,可不得赶着再做一双。
贾琮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将脚伸入靴筒里。前生看过的红楼分析中提到秦可卿大多会说身世成谜,她的结局金陵十二钗正册中早已挑明了。想到书中“淫丧天香楼”的来由,再亲眼看着贾珍哀痛逾恒,为治丧不遗余力,又不免暗自叹息。
正说着:“略大了一线,不必再改了,晚上用薄毡裁付垫子垫上。”便听外面小丫头的声音道:“二爷,飞白在院门外,说有事回二爷呢。”
贾琮在大房行二,便称“琮二爷”,偏生当年兄长贾琏出世时二房已生了长子贾珠,就按了大排行叫成“琏二爷”,然后二房又有一个“宝二爷”,于是现今荣国府中竟有了三个“二爷”。
当下贾琮出来,见素日跟他上学的小厮飞白上前请安:“我父亲叫回二爷,二爷之前吩咐的东西都安排下了,只是……”贾琮见他犹疑,只淡淡一笑:“跟安大叔说不必担心,到时候就知道。” 飞白应着去了。
这里贾琮回身入内,因是明日要起大早,早早便吃了饭睡下,一夜无话。
次日天还未亮,贾琮便换上素服,跟着贾赦邢夫人过宁府去。但见灯明火彩,客送官迎,百般热闹自不用说。至天明吉时,六十四名青衣请灵,前面铭旌上大书:“诰封一等宁国公冢孙妇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享强寿贾门秦氏宜人之灵柩。”一应执事陈设,皆系现赶新做出来的,一色光彩夺目。贾琮此时不过十来岁,年纪尚小,只跟在同辈的兄长后面,万事不出头就是。
走了一段之后忽又停下,就听有人报是北静郡王亲来路奠,又说要见宝玉。贾琮与贾环紧挨着,似乎听见有人轻轻“哼”了一声。
掩乐停音过了北静王仪仗,一路热闹到了铁槛寺,法鼓金铙,幢幡宝盖,僧众摆列路旁。然后另演佛事,重设香坛,安灵于内殿偏室之中,又有义女宝珠,安理寝室为伴。
至未时末方散尽了宾客,只留下几个近亲本族,要等做过三日道场方去的。那时王夫人知凤姐必不能回家,便要带了宝玉同进城去。那宝玉乍到郊外,那里肯回去?只要跟着凤姐,王夫人只得将他留下。
这边贾琮一径跟着邢夫人回到府里,因是时辰已晚,邢夫人便命:“好生歇息,不必再过来了。”早有浅墨等人接着,到静远轩中。
一夜好睡,早起捏了青盐擦过牙,小丫头端了水来,贾琮想起之前吩咐的事情,草草洗过脸吃了几块点心便说上学里去,他向来如此,浅墨等也不以为意。
方出院门,便见飞白立在一旁向里探头儿,脸上虽不见多少异色,那眼神分明透着古怪——贾琮心知肚明,摆手命他跟上。直到出了大门,方问:“安大叔回来了?”
那飞白看去老练,终究也只有十几岁,说到底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之前憋了许久已是难为,被贾琮一问,登时笑不可抑:“二爷真真本事!听我父亲说,他宿到半夜,听着那边厢轰地一声,倒象平地起了个旱雷一般,地都晃了几晃,震得耳朵响了半天才能听见。他在外面张着的,房子塌了半边,那棵老树齐根断成两截,都快成了炭了,把里外的人尽慌得不行,私下里都说八成有谁做什么亏心事,老天爷在警醒呢!净虚老尼姑脸上没有人颜色,连滚带爬着,给菩萨磕了无数的头。还有更好笑的,那小蓉大奶奶的兄弟,披着衣服从里面跑出来,唬得脸色都变了,上夜的婆子说他拉着那个叫智能的小尼姑,背着人不知道在做什么!”说着又“呸”了一口:“难怪二爷要生个法子镇吓他,就这也叫读书人?他姐姐才出殡呢!要我说,二爷念及同窗的情份,一次也尽够了,这种人沾多了晦气!”
贾琮淡淡地道:“话说到这儿就罢了,以后不可再提,明白么?”见飞白点头,他轻轻吁了口气,回头向荣国府投去一抹幽深的视线,暗想:“王熙凤,我只插手这一次。盼你好自为之……”
‘一从二令三人木’,‘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你说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却不知若有一日果真报应临头,你还会不会这么跋扈张狂,横行无忌?
这世道原就不公,金哥父母既是有意悔亲,便不求贾家也会找着别的门路。但对于贾琮来说,要让他明知道会发生什么还袖手旁观,他终究是做不到的。
前世读红楼,虽然里面有几个人物会让他生出些复杂的感觉,但那毕竟是书,即使每每让人沉醉其中,却也不过掩卷一叹而已。谁想一个不小心,打翻了师叔的雷火瓶,竟让他到了这个书中的世界,身边来来去去的,尽是曹老先生笔下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

、2

此时的荣国府,还算得上是安富尊荣,钟鸣鼎食之家。
这不是一本书,这是个真实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有强权有弱小,有贾家今后注定的归结。
救,还是不救?
刚来那几天,他始终在这个问题上不停地纠结。
他想救,救他这一世的家人,虽说骨肉亲缘淡薄,可既是占了这个身体,就意味着也担上了本属于这个人的责任;他想帮帮那些如花年纪,玲珑剔透的姑娘,至少逃脱那‘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命运,可是,他能做什么?这贾家,从上到下都还沉浸在一门两国公的光环下,只知乐享奢华,更不提谋划运筹,难道凭他一个侧室所出的小孩子就能救得了的么?便他出了声,除了生母留下的寥寥几个人手,其他又有谁会听?他也想过索性放手不问,听天由命,却终究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狠不下心啊。
贾瑞病重的时候,他动用原身大半体已,悄悄给贾代儒送去两支上好的野山参——在他看来,贾瑞对族嫂动了邪念的确欠人收拾,却还罪不至死。
他承认,在被人耐心教了一年课之后,他做不到看着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伤痛欲绝。
‘罢了,好歹他胆子不算大,贪色被人整得去了半条命,贪财也没捞着多少,总比那王熙凤、贾雨村之类的人强些!’
贾瑞算是捡回条小命,不过前阵子听说有个跛脚的道人路过代儒家,道是:“这家里必有人染了冤孽之症,却不知怎地又消了许多?”说着连叫“奇怪”,一摇一晃地去了。
贾琮心里“咯噔”一声,只觉背后泛起丝丝凉气——但凡读过红楼的,都知道这位是谁!
这要是找上门了怎么办?该不会把他当孤魂野鬼给收了去吧?!
要是师父师叔一起过来他或许还能有点底气,现下么,还是老实窝着比较好。
难不成要他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剧情一步步走下去?
其实对贾琮来说这样反而稳妥,毕竟他年纪还小,便是贾家被抄时他顶多也就二十几岁,凭着脑子里记的东西,只要谨慎小心,求个安身立命,衣食温饱想也不会太难。
罢了,但凭本心,量力而行吧。
做自已力所能及的事——象贾瑞这样的小角色,救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神仙忙着呢,哪来的功夫管那么多?至于那些‘神瑛侍者’、‘绛珠仙子’什么的,只要不想着逆天改命,神仙应该也不会计较吧?
算起来,昨晚上那声惊天大响,是他进入红楼以来,下决心出手做的第一件事。
王熙凤这个人物,应该是曹大大笔墨着力最多的主角之一。除了宝黛钗,就要数着她了。
泼辣、狠毒、贪婪、胆大妄为、口蜜腹剑、精明强干……各种各样的形容词加在她头上,但要叫贾琮看来,还有一条是少不了的——短视!
在这个女子以夫为天,以‘贤良淑德’作为行为标准的时代,却有这样一个女人,借着丈夫的名义弄权营私,直至逼死人命,全不顾这会让自已的丈夫,让荣国府背上怎样的恶名;大家族嫡长媳,最能让她站稳身份的就是诞下男丁,她却为将管家的权利牢牢抓住费心使力,不肯善加保养,导致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流产。
最让贾琮摇头的,是她为了对付尤二姐,命人唆使尤二姐原先的未婚夫到督察院状告贾琏国孝家孝期间瞒亲偷娶,把事情闹大。可她也不想想,这种罪名是能往自己丈夫头上安的么?若是正好被贾家的对头知道,借机运作一番,只怕最后倒霉的不光贾琏一个,但凡沾着个“贾”字儿的,都别想落个好结果!
哪怕贾家真的是‘白玉为堂金作马’,哪怕还有王史薛三家同气连枝,也架不住她这么折腾!
可偏偏这个女人,是贾琏的妻子,自己的嫂子。一想到这个,贾琮就忍不住郁闷。真是……闹心啊!
想到贾琏,又不禁暗地里撇了撇嘴。
你说你一大男人,连自个儿老婆都压不服,也真够可以的。要是换到后世可能有人夸几句新好丈夫,现在?只会被当个笑话讲!还有,你媳妇叫人在外面放贷敛财,又打着你的牌子干了这么多事,你就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就算没人来跟你说,你又不是姑娘媳妇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常在外面跑的人,居然连点风声也没进到耳朵里?
你是太相信王熙凤了呢,还是压根不关心这些?
贾琮在袖子里握了下拳,王熙凤是个什么性子自己清楚着,夫家母家尽是高门,会听得进劝才叫奇。‘弄权铁槛寺’被自己吓了一记,或许会收敛一段时间,却是本性难改。倒是贾琏带着林黛玉快要回来了,想起前阵子见到的那位老掌柜——看来要给他找点事情干干,他不是‘于世路上好机变,言谈去得’么?浪费了多可惜!你是当爹的,总该替女儿攒些嫁妆!
转眼一个月过去,贾家如贾琮记忆中的那样,在贾政的寿诞之日迎来了元春册封的圣旨。同时贾琮在学里听到消息:秦家老父秦邦业去世,秦钟病重。只微微闪了下眼神,便又接着背自己的书。
慢慢走在回府的路上,边上贾环是一脸的快意:“就知道那秦钟是个不着调的,能跟宝玉厮混的会是个什么好的?蓉儿媳妇才去多久?真是开了眼了,送个殡都能跟姑子兜搭上!这还不算,把那姑子藏在家里,打量人都不知道呢?气死自家老子,如今病得起不来不说,连着秦家祖宗八代都打了脸!”笑了一路,眼见快到府门口了,还在说个不休:“进了家学才几天?就挑得宝玉的小厮跟金荣打架,闹得鸡飞狗跳的,偏还做出个娇滴滴羞答答的模样儿来,给谁看呢!也就只哄着宝玉和香怜玉爱那一窝子!” 
贾琮沉默地听着,直到西角门前,才说了一句:“你这些话,我这里说说也便罢了。二叔和你姨娘跟前,切莫提起。”
贾环向天翻个白眼:“老爷那里我才犯不上说呢。就我姨娘那没算计的性子,让她知道不是找麻烦么?”
贾琮微微一笑,这算是他在家学中的成果之一,现在的贾环虽然还是‘举止粗糙’,有些毛手毛脚,但猥琐低下的气质却减了不少,变得大气许多,也日渐开朗。只是他心结过重,在荣国府那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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