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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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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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阳昊疲惫的样子,贾琮实在觉着别扭:“你还有别的要问么?要不我先回了,你好生睡一觉再说。”
“不必。”阳昊勉力扯了下嘴角:“这两天事情多,我等下就得回去。”他凝神望着贾琮:“你说想在京城办摸彩,那你有没有想过如今一两银子可以买到多少东西?寻常五口之家,一年所需也不过二三十两白银,如何会买一两银子一张的彩票?”
贾琮笑了:“我本也没打算叫小户人家来买啊。”
“彩票这种东西其实有点象赌钱,只不过人家玩的时候要用骰子,有时候可以借用一些手法,这里纯是碰运气。但是说到底,它还是种赌的法子,不过赌注没那么大,并且被赋予一种比较能被大家接受的理由。”
“我设定的购买人群,是那些手上有些余钱,并且愿意拿出一小部分来碰碰运气的那些人,还有就是各大豪门,包括你这样的宗室王爷在内,就纯是图个新鲜好玩罢了。”
“这些人既便是一无所获,最多也只叹一声手气不佳,不会伤筋动骨。而且事先说明彩金所得会用于灾后赈济,人们会产生一种我是在做善事的想法,心里会更加高兴。”
阳昊微微点头:“那就试试看吧。”他拿着杯子却没喝,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昨日有御史上书,言称三省水灾是上天示警,祈当今下诏罪已以应天象。”
贾琮听得怔住,眨着眼道:“发大水跟皇上有什么关系?这么大的国家,哪年没几个地方出状况的?”跟着“噗”地乐了:“这人别是读书读傻了吧?他要生在大禹治水那会儿,还不得说舜帝失德啊,那皇上没骂他?”要我就把奏章给扔他脸上去。
阳昊啼笑皆非:“你懂什么,胡说八道!”沉声道:“上书言事是御史本份,岂得因言罪人。”只能把奏章留中罢了。
贾琮叹气:“我知道。可总得说点有用的吧,这话他自己信不信?噢,皇上下个罪已诏,大水就能没了?灾民就能全安置了?大家就能安居乐业了?”坟地里撒谎,骗鬼呢!
阳昊深深看他一眼,沉声道:“那御史不过是根出头椽子罢了。”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那些人暗地里做的手脚,莫非以为朝廷真的无可奈何!
贾琮讶然地瞥他一眼,想也知道背后肯定有既得利益者。不过这帮人也够二的,这么做不是明着跟皇帝叫板么?把人皇上惹急了,找个罪名全‘咔嚓’掉,再有钱也没处花去!
利令智昏啊。
小心地看着阳昊的脸色,这人还真挺关心皇上的。皇太后教养成人,想必是一起长大的吧,发小呢。想了一下便说:“你要是想帮皇上一把,那就没时间生气了。镜子既然已经开始做,拍卖跟招标的准备事项就要开始,你卖镜子总得先叫大家伙知道你有镜子要卖吧,还有那些来竞价的商家,也得先让人知道有这回事才成啊,你也得先核实来的人有没有这份实力,另外跟江南那边有没有关联,如果有的话就不必参加了。”
阳昊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贾琮有些促狭地笑笑:“不是遭灾了么,哪还有钱投资镜子生意?还有,你可以去跟管这桩事儿的人打个招呼,暗地里先查一下,如果这几个月在江南购入大量土地的,想个法子清出去。”
阳昊不觉好笑:“镜子得利纵然丰厚,那些人也未必看在眼里,倒是会扫了脸面是真。我担心的是……”他忖度片刻,续道:“多日暴雨,两淮所属多家盐场停了薪火,灶户也多有亡失。两淮之盐行销苏、皖、赣、湘、鄂、豫六省,如今旧有存盐不足,引发盐价腾贵,若不能善加处置,必将人心浮动。”说罢目注贾琮。
贾琮倒是一怔。
他前世十几岁的时候跟着旅行团到扬州旅游过,记得当时导游专门介绍过扬州盐商,称之为:又雅又俗.亦儒亦商,在赚取高额利润的同时,讲的是‘报效’二字:国家每有重大军事行动,或天灾年荒,或河防工需,或巡幸典庆,盐商就会捐输大笔银两以资国用。
怎么这里的盐商不一样吗?
受了灾不救济不说,还要借机涨价?
想起上辈子非典时候的消毒剂、核辐射时的盐……贾琮不禁皱眉:不会又是抢购风吧。
“那个,你要不能说就当我没问啊。”贾琮瞅了阳昊一眼,小心地道:“两淮盐场受灾,可是沿海一带出盐的地方有好多吧?不能运点过去吗?”
阳昊淡淡摇头:“不是所有沿海的地方都能制盐的。浙江盐场也受了灾,山东产盐,可是运出不便,短时间内无法救急。”
这倒也是,贾琮暗骂自己迷糊,还当是上辈子呢,受了灾吃的用的都是飞机从天上送!
“可是雨不是已经停了好些天了么,当地先采些盐出来顶一顶呢?”
阳昊有些烦恼地按着头:“大雨之后灶荡中柴薪缺乏,无薪如何煎盐?且灾后灶户滩丁多有逃亡,人力不足。”
猛地一拍脑门,贾琮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扯过一张纸,写上晒盐二字。
他穿越之前,曾在网上看到一条新闻:山西运城古盐池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出于好奇,他专门搜索了几篇有关制盐的文章来看。
来到红楼世界之后,姑父林如海去世前任巡盐御史,主管两淮盐政多年。他曾打听过如今的制盐手段,发现与正史中相去不远:位居产盐核心地位的两淮盐区,一直用的是团煎、火伏等煮盐法,经济实用且高效的晒盐法始终不能大面积开展。
他将纸推过去:“晒盐法不用火煎,而且快速又省人力。我听人说过,福建一带从明朝开始就大规模用晒盐法了,可是两淮那边到现在还在煮盐。”
阳昊皱眉:“两淮盐量居天下之冠,如用此法,则余盐积聚,必引得私盐盛行。”
私盐?贾琮一脸不解:“那国家为什么不把所有的盐都采购了,还要留下一部分在私人手里?有多少收多少,就象粮食一样平时多存下些,现下不就有能调剂的了?”国家调控啊。
阳昊听得一怔:“调剂?如赈粮一般发下去?”
“反正要给粮食的,再加点盐也没啥吧。”贾琮用手指在桌面上来回轻划:“我听说国家在各省都有粮仓的,可以再设个盐仓啊。”
“还有,盐也不光做菜用的。至少军队里就能派上大用场。”看着阳昊神色一凛,贾琮轻笑:“用淡盐水清洗伤口,可以大大减少感染的机率。另外夏天最热的时候,汗出多了喝点盐水也有好处。”
阳昊沉声道:“你还懂医术?”
贾琮笑着摇头:“听人说的。”
阳昊也不追问,只道:“日后或能如此,眼下却是无盐可用。”
眼珠一转,贾琮做深沉状:“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阳昊皱眉:“说清楚。”这小子看着老成,骨子里劣性十足,欠修理!
作者有话要说:

、20

努力回想着曾经看过的东西,从远地大批量运输的方法:“我在哪个地方看到过……好象是宋朝吧,那时候边境产粮少不够当地驻军用,所以每年都会有大批商人将粮食运到边地,然后朝廷会按照价值给付相当的盐茶之类的凭证。”
阳昊眼神一闪:“你说的是北宋的折中法?”
贾琮道:“名字我叫不出来。我只是想商人趋利,所以他们会长途跋涉去边地送粮。如果有足够的利益,想必他们会按照你需要的方式去做。”
“你刚才不是说山东那边有盐运不出来么?要我说干脆哪个地方缺盐,就叫哪个地方的商人去山东运,不要那些钱多得花不完的,要本钱小又想赚大钱的那种,运出来十担盐,就给他两担做报酬,保准有人抢着去。”
阳昊不觉沉呤:“那岂非等于多出一大笔运费?”
“我听说产地的盐很便宜的,国家贴不了多少钱。就是应急措施么,这笔钱完全可以算到救灾的支出里面。或者……”贾琮灵机一动,却不免有些迟疑。
阳昊轻哼:“有话便说,难道你还有不敢说的不成?”
贾琮忙道:“史记里不是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么,山东那边也有做得很大的商家罢?你是能管事儿的王爷,下道令给山东布政使,叫他们找几家大的商户,就说要是能在期限之内运出多少盐来,就给这家一个嘉奖,比方说挂块匾啥的,或者干脆给个监生的名额,一准有人愿意干。运盐的人一多,路自然就出来了,以后的盐也不愁往外运。”监生肆业就有选官的资格,盛华朝不禁商家子科举,但入国子监却是难上加难。象贾琮同年的孟少文,就是一例。
就不知道孟家在山东有没有生意……贾琮心下打着如意算盘。
阳昊眼神中闪着莫名的意味:“若是盐本充足,却有人囤积不卖,恶意涨价,那又如何应对?”
这人真是麻烦。贾琮叹气:“我就说说而已啊。你去找皇上打个商量,调用水师从山东还有——是叫琼州吧,走海路大批运盐过去,那运兵的船一下就能装好多吧?就交给那些大盐商来卖,事先给点劳务费。因为是动用国家力量运来的盐么,价钱当然国家定,谁敢借机涨价,从东家到掌柜一律五十大板。派人见天的敲着锣到处喊,务必人尽皆知,老百姓对这种事最关心了,保准能把一年份的盐都买齐。”
“谁要是这时候不使劲,那就是要跟朝廷对着干呢,不想要脑袋了。”
“我还真就不信,那些囤盐的人能囤个一年二年的不往外卖。”抢盐风潮的时候有人在网上发帖,说是中国的盐贮量,足够把全世界的人全腌成咸肉的,当时他一看到就笑喷了。
“要还有不死心想别别苗头的,正好这次不是受灾了么,就势多招些人,找地方整几个大的晒盐场,出的盐直接由国家调配,专往盐价贵的地方送。谁想卖不出去,谁就只管涨价。”
此次水灾,江南几家豪门大族借机大肆吞并田地人口,引得皇家不满。联想下原书中甄家被抄的时间,只怕里面有不少关联吧。
不过,开挖盐塘可是需要不少人工的,毕竟做工赚口粮比卖身为奴来得好些,反正他只是提个建议不是么。
阳昊默然良久,方道:“盐,眼下尚可支撑一时。而今越来越高的是粮价,可笑鱼米之乡,竟落得无粮可吃!”
贾琮愣了下,问:“不是已经运赈灾粮去了?不够用?”
阳昊声音微冷:“赈粮已经发下去了。如今缺粮的反是受灾不重或是不曾受灾的地方,那些粮商手中不是无粮,却偏要做出一付粮已告罄的声像来,无非想借机捞上一把罢了。”他手指点动,语意森然:“既是他们不自量力,朝廷何吝三尺快刀!”
贾琮眨眨眼,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眉宇间的怒意仿佛一团火焰烧灼,竟令他没来由遍体生寒。
咽了下口水,小声道:“说来说去,现在最紧缺的不是盐是粮食,而且不是当地没有,是有人藏着不肯卖,对吧?”
阳昊阴着脸不语,只略点下头。
“那,从外地运呢?我好象听人说过,两广两湖都是产粮的,多找点人送。”
“受灾之后,水陆路均已中断,便是运粮过去,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这倒是,贾琮也不禁皱眉。虽说他脑子里有的是办法,可是没一样能用在此刻。毕竟他与这个时代之间,有长达三百年的差距。
阳昊沉吟片刻,又道:“你方才说的法子,或可一试。”说着又有些皱眉:“不成,那些人奸滑成性,若有粮过去,必定百般设法抢购,到不了百姓口中。”
“那就限购,派人专门盯着,一次只准买十斤,或者按户籍上的人头派购。另外尽量多运,那些人再有钱总也不是花不完的,还能把全国的粮食都买去不成。”
阳昊斜他一眼:“你说得容易,真要如此,该要多少粮食才是?”
跟他压根就不是一个星球的。贾琮抓抓头:“我也说不好啦,这样,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
阳昊搁下手中的笔,听贾琮道:“从前有个国家,打下一个很富庶的城池。当时城里有一帮很有实力的大商人,想要趁机发一笔,于是开始囤积粮食跟棉纱不往外卖,紧跟着价钱就开始涨,很短的时间里,涨了十倍还多。”
“当时的新任官长,在自己朝廷的支持下大量调集这些东西,同时抛向市场,用跟平时差不多的价钱卖给老百姓。”
“起初商人们派人假装老百姓不停地买入,但他们没想到自己面对的其实是一个国家的力量。官府在运来货物的同时通令所有的钱庄当铺不准给这些商人拆借抵押,这样几个月之后,这些商人纷纷倒下,其他观望的商人们也有了前车之鉴,物价由此逐步稳定。”
“不过这样做也是付出很大代价的,从远处调运物资,必定成本大大增加,多出的部分其实是由国家贴补的。”
新中国那一场波澜云起的经济战,几十年后还被人津津乐道呢。
阳昊垂眸,掩去眼中的幽光,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贾琮。
他自信遍读史书,可是贾琮方才所说,他没有丝毫印象。但听贾琮言之凿凿,又不象是自行编造出来的。
难道……罢了,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商人重利,每逢灾年,必有人借机抬高粮价,不啻雪上加霜。此风不止,实是后患无穷。
阳昊提笔疾书,贾琮迟疑一阵还是说了:“那个阳昊,有件事我觉得你最好先注意下。”见阳昊微侧了下头示意,便道:“有句话叫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其实多数是因为受灾之后各种物资缺乏,食水不洁所致。现时端午已过,天气会越来越热,蚊蝇滋生,万一……”见阳昊脸色一变,当下缄口不语。
阳昊停笔沉思片刻,突然看到笔尖墨滴即将落下,忙移向砚中:“食水不洁,可有应对之法?”
贾琮摇头:“我知道的就是一定要把水煮开再喝,遇难者的遗体必须及时入土,牲畜的尸体要焚烧或者深埋,多洒生石灰,另外有些草药有防病的作用,那个要去问专业的大夫。”想想又补了一句:“醋烧开了薰也可以祛疫气的。”
阳昊低头继续写,口中淡淡道:“就这些?”
“还有啊……”贾琮皱着眉头苦想:“已经坏掉或者被水泡过的东西不能吃,淹死、病死的家畜不能吃,不能用脏水洗菜,吃的东西要煮到熟透,人和动物的粪便要集中处理,尽量远离居住区,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眼神有些深沉地看了贾琮一眼,阳昊不言声放了笔,将纸折好后唤了声:“来人!”
房中轻风飒然,贾琮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一个浑身被黑色包裹,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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