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不住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季大爷,终于开始拿手机疯狂刷新闻,刷完新闻刷微博,然后在第七天傍晚的时候,他没忍住,登上去发了这样一条微博——
“感谢大家的关心,我一切都好。关于几天前的坠崖事件,真相是这样的——崖底下有个水潭,我跳车之后,掉进了水潭里。意外发现潭底通往一个密闭的洞穴,洞穴里有一本发黄的古书。我花了五天时间把古书看完了,然后就出来了。”
微博下面再次炸了锅,底下一堆“嘿嘿”、“呵呵”、“莫不是摔坏了脑子”、“凌凌真幽默”之类的回复,半小时的时间转发量过万,很快就成了热门微博。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已经高踞微博首页No。1。
当忙着替他家小破鸟擦屁股外加调查事故真相的厉扬得到消息的时候,他的表情是这样的:╯__╰|||……
那个时刻不忘自黑,始终不懂什么叫做“不作就不会死”的家伙。惹祸精缺心眼倒霉蛋脾气还挺大,不过……他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可以说,这是今天的更新……了_(:з」∠)_
老规矩明天不更。以后也不说什么补不补的了,反正肯定……早晚会有更新。大纲还剩下大概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应该很快就完结了。阿门。
、互见家长
在季子凌微博登上首页NO。1的同一时间,*城郊的一栋高级别墅,指纹锁“嘀”地一声轻响,然后玄关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黎广庆伸手弹了弹烟灰,头也没抬:“我以为你会跑。”
提着一小包行李的鲍华庭站在玄关和客厅的连接之处,脸色有些苍白,他勉强笑了一下:“不会的。自打黎哥把我弄出来,我这条命就是黎哥的。”
黎广庆抬头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意义不明地哼笑了一声:“你前男友我已经帮你处理掉了。作为代价,你的眼睛是不是要付给我?嗯?”
鲍华庭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黎广庆把笔记本丢在一边儿,缓缓地站起来,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想到之前黎广庆的手段,鲍华庭毫不怀疑他敢用手指头挖了他的眼珠子,他咬着牙瑟瑟发抖,既不敢不过去,又不敢过去。
《终极对决》中鲍华庭的戏份本来就很少,季子凌一出事,能拍的戏就更少。剧组因为警方介入调查耽误了三天,重新开机后很快拍完了非尹商对手戏的部分,导演就让他先回来了。说等到确定了新的尹商扮演者,再跟他联系。
其实在事发当天,他就想过逃走。
去A国的机票都买好了,但最后一刻,他抖着手撕掉了机票。
别说以黎广庆的手段,他大概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算真能逃出去,那又怎么样?他的事业和人脉都在本土,出去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他这一生就彻底毁了。再说他这一走,就是板上钉钉的畏罪潜逃,黎广庆只需要一根手指,他就再也翻不了身。
他赌得是黎广庆还没玩腻,会对他手下留情。
“怎么?有胆子借刀杀人,没胆子过来?”黎广庆眯了眯眼,猛然暴喝:“过来!”
鲍华庭吓得哆嗦了一下,他感觉自己两条腿都不大听使唤了,费了好大劲儿才挪到黎广庆面前。
黎广庆倒缓和了神色,用没拿烟的那只手环住了鲍华庭的腰:“我说宝贝儿,你可够心狠手辣的。怎么说那姓季的也和你上过床,你阴他的时候,就没一丝不忍?嗯?”
鲍华庭竭力控制着牙齿打颤,粲然一笑:“黎哥喜欢的不正是……这一点么?”
“可我讨厌别人拿我的话当耳旁风!”黎广庆猛然变了脸色,用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将快要燃尽的烟头一点一点,慢慢地摁在了他的脖子上。
鲍华庭发出了一声惨叫。
黎广庆摁着烟头的手逐渐加力:“那天我跟你说过什么?你忘了?”
鲍华庭惨哼了一声:“没……没忘……”
“我说了什么?”
“你……你说,如果我再看姓季的一眼,你就让他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顺便……顺便……”
“顺便什么?”
“顺便挖了我的……眼睛。”
黎广庆丢掉烟头,不顾鲍华庭的惨叫和求饶,抚上他眼睛的手指渐渐加力。
鲍华庭剧烈地挣扎起来,涕泪交流:“黎哥!黎哥你就饶了我最后一次吧,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黎哥的……”
“不给你一点儿教训,你永远也不会长记性,”黎广庆的手指慢慢地加力,“放心,我会给你留一只的。等会儿我就联系专机送你去国外做整容手术,我保证,你的假眼珠会比真的更漂亮……”
正在这个时候,黎广庆的手机响了。
“喂?”
来电显示是他最信任的手下的名字,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敢打电话来骚扰他。于是黎广庆暂时松开了鲍华庭,接起了电话。
“黎哥,调查清楚了。季子凌确实还活着。”
“详细点儿。”黎广庆眯起了眼珠,心想着姓季的确实命大,折腾两次都没折腾死。他心底对这命大的小孩儿产生了一点儿淡淡的兴趣。
“报上刊登的医院根本没人,他现在在擎天娱乐厉总的别墅里,据盯梢的回报,毫发无伤。”
“嗯?”黎广庆皱了皱眉,“知道了。继续盯着。顺便派人去港城,调查下事故现场。”
“是!”
因为这一通电话,黎广庆也没了挖人眼球的兴致。鲍华庭的眼珠暂时保住了,他瘫在沙发里,浑身大汗淋漓。心里却慢慢琢磨起该怎么弄死黎广庆。
在黎广庆厌烦他之前。
厉扬拿到调查结果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七,马上就是农历春节了。
季子凌听到黎广庆是幕后黑手的时候,咬了咬牙,狠声道:“鲍华庭!”
其实之前,季子凌复仇的心已经淡了。从他对鲍华庭完全没感觉的那一刻起,他就懒得再恨鲍华庭,平白添堵。
但这事儿,却给季子凌敲响了警钟。
狗改不了□□。他不害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想害他。
照鲍华庭那尿性,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虽然他有明晃晃的金手指,但保不定也有不灵的时候。
所以季子凌说:“得找个机会弄死他。”
厉扬凉凉地说:“哟,你终于舍得了?”
季子凌:“……卧槽你有完没完?厉坛主大人!”
自从他俩的关系基本确定下来,厉扬就彻底变成了一只醋坛子。
之前顾忌到两人的关系,他到底还会忍着点儿。这会儿关系一确定,几乎是立刻明目张胆起来。
季子凌本来就飞扬跋扈惯了的,哪儿会吃他那套,于是……俩人吵架的频率直线上升,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就这么吵来吵去,到后来偶尔有一天晚上没吵,反而会觉得不习惯。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腊月二十八,终于“康复出院”的季子凌顶着一张被化妆师抹得煞白煞白的脸,在某娱乐新闻中露了个脸,表示“本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年后将继续参与拍摄《终极对决》”,还非常虚伪地祝全国观众朋友新春快乐。
对于季子凌来说,只要他自个儿过得顺心,别人快乐不快乐关他鸟事。
大年二十九,厉扬陪着季子凌回了趟家。
两人都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物,面对季国安不善的脸色,厉扬面不改色风度翩翩地打招呼:“伯父,我带凌凌过来给您拜个早年。”
季子凌翻了个白眼:“卧槽是老子带你过来的好吗?”
厉扬从善如流:“嗯,你带我回门儿。”
……
看到两人在那儿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季国安的脸黑成了炭。
“伯父,”厉扬无视他的脸色,非常礼貌地笑着说,“不好意思,忘了改称呼。爸,新年快乐!”
季国安“哼”了一声。
其实他也清楚,反正小王八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男人好,他是管不了了。比起鲍华庭那个混账,厉扬无论是家世、相貌、能力还是人品,都甩鲍华庭好几条街。
再说人连证都领了,还在媒体面前高调出柜,看起来也还算真心。
但他一想到去年这人怎样冠冕堂皇地以季子凌“朋友”的身份上门,之后还先斩后奏直接跟小王八蛋领了证,他就是气儿不顺。
到底把他这家长当成什么?摆设吗?
不过他倒是真冤枉厉扬了。去年过年那会儿,虽然两人“同居”多时而且他已经喜欢上小破鸟,但那层窗户纸还没捅破。而领证这事儿……既然是假结婚,自然没必要先见家长。
厉扬这种人精,如何猜不出季国安的心思,所以他“非常诚恳”地说:“爸,之前为了辟谣,我和凌凌领证儿领得匆忙,没来得及请示您老。我打算年后跟凌凌补办个婚礼,就请几个亲朋好友简单吃个饭,热闹一下。您看怎么样?”
几句话把季国安的气儿顺下去一半儿,他瞪了眼抗议“谁他妈要跟你办婚礼”的小王八蛋,点点头:“你看着办吧。”说着看了眼没骨头地歪在一边儿吊儿郎当嗑瓜子儿的儿子:“他打小儿被他爷爷宠坏了,你也别惯着他,该教训就教训。只有一条,你若敢做对不起他的事儿,我们季家可不是吃干饭的。”
厉扬道:“放心吧,爸。”
季子凌妈是二十九下午回来的,“一家人”吃了顿团圆晚餐,厉扬就带着他的小破鸟告辞回去。年三十儿傍晚,季大爷跟在他家醋坛子屁股后头,满不在乎地迈进了厉家老宅大门。
厉老爷子看俩人的互动,哪儿还有不明白的,但他打心眼儿里不待见季子凌,所以也没给他面子:“季家小孩儿?大过年的不回家,来我们家干什么?”
季子凌不要脸道:“我们领了证儿的,他家就是我家,为什么不能来?”
“……”厉向东看了孙子一眼,“孩子,你好像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哦,”季子凌满不在乎道,“你说保证那事儿啊?我说我不是他媳妇儿,可没说他不是我媳妇儿。两码事儿。”
厉向东被他的不要脸堵得一时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道歉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猜你们都习惯了_(:з」∠)_话说我写鬼畜写得好爽肿么办_(:з」∠)_
、简单婚礼
过完年,季子凌又飞去了港城,继续《终极对决》的拍摄。
剧组其他人的戏份基本都拍完了,所以季子凌几乎是从早到晚地挨骂。要说“落崖受伤”这事儿也算是因祸得福,徐长赢虽然该怎么骂还怎么骂,但基本没再使用武力。
所以直到十天后电影顺利杀青,季子凌的脑袋都没再遭过秧。
杀青宴上徐长赢喝得烂醉如泥,大巴掌拍着季子凌的肩膀:“你小子行啊,这都死不了。这叫什么来着?命犯孤煞,克妻克子。”
季子凌:“……”您这咒人咒得真有水平。
他刚腹诽了一句,就听徐长赢打了个酒嗝儿,然后继续道:“也就那厉什么能压住你了。”
季子凌:“……”
徐长赢说上了瘾,伸出一根手指一面晃一面口沫横飞:“小季,我跟你说,我研究过姓氏学,厉姓在所有姓氏里命是最硬的。你瞅瞅厉家,他爷爷克死了他奶奶,他爸克死了他妈,也就你这种命犯孤煞的不怕他克。”
季子凌:“……”
剧组所有演职人员:“……”
又干掉一杯白的之后,徐长赢以领袖的姿态下了结论:“所以你们俩是天生一对二!”
徐长赢的普通话说得不太标准,儿化音总有些舌头绕不过来的感觉,所以“天生一对儿”听起来就像“天生一对二”,引得大伙儿一阵哄笑。
季子凌:“……”
一顿杀青宴,季子凌罕见地从头无语到结尾。喝闷酒的结果是,胃有点儿难受。
直到厉扬开车过来接他,他还有些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小破鸟?”厉扬凑过来在他嘴角吻了一下,刚想来个缠绵的,季子凌胃里一阵翻涌,没忍住吐了他一嘴。
厉扬:“……”这种温馨不成反变恶心的戏码真是够了!
两人在车里呕了个痛快。呕完发现车里的味儿没法儿闻了,干脆把车停在车位里,打车去了机场,路上厉扬给Vivi打了个电话,让他抽空飞趟港城,把他的车开回去。
VIvi无语:“……为什么是我?”
“季子凌是你手底下的艺人,”厉扬振振有词地说,“他闯了祸,不找你找谁?”
Vivi:“……”
拍完戏,季子凌歇了个小长假。
厉扬打算趁这段时间把婚礼给办了,和季子凌商量的时候,季子凌不耐烦道:“没空,老子要睡觉。”他这段时间赶着拍戏确实累狠了,再说俩大老爷们儿,办个毛的婚礼。
厉扬说:“没事儿,你睡,我抱你去就行了。”
季子凌:“……”
厉扬说:“酒店已经定下了,征询你的意见不过是起码的礼貌。”
季子凌开始磨牙,厉扬挑眉:“来啊~~~你打我啊~~~放心,我会还手的。”
季子凌:“……去你奶奶的。”
婚礼订在农历二月十四。算是巴了个假情人节的边儿。
厉扬在酒店订了个套间儿,除了季子凌的爷爷、父母和厉扬的爷爷,就请了几个相熟的好友,孟清华、Vivi、Moline还有阮青云。厉扬生意上的伙伴一个没请。
阮青云来的时候,背后还跟了个小尾巴。不是别个,正是传说中选秀出身的韦导演。
季大爷是被抱去婚礼现场的。
没辙,厉扬昨儿晚上做的太凶,挪一下腿屁。股就钻心疼。
本来他是不想去的,奈何昨儿下午答应了爷爷。他王八老爹的面子可以抹,但特意从海南赶回来的爷爷的话,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听一下的。
婚宴订在晚上八点,冬日昼短,季子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在起床失败三次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以泼妇骂街的姿态,把厉扬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等他终于骂过了瘾,浑身无力躺回去喘气儿的时候,厉扬才端了碗小米粥,笑吟吟地推门进来:“小破鸟,醒了?”
小米粥的温度刚刚好,显然已经熬好放了一阵子了。
季子凌就着厉扬的手把小米粥喝了个干净:“你他妈故意的?”
厉扬笑着点头:“是啊。”
然后厉扬就被毛变的八哥扇了几翅膀刮子,十分钟后,厉扬的豪华别墅变成了鸟窝。
终于折腾够了的季大爷说:“厉扬,来背老子!”
厉扬伺候着他漱了口,抹了把脸,换了衣服。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季子凌享受得眯起了眼睛,等厉扬抱着他出了门,他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
“卧槽!放老子下来!”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人公主抱什么的真是够了!
“不放,”厉扬说,“有种你变鸟啊,变啊变啊~”
在婚宴前夕,厉狂犬病成功进化为厉猥琐。
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