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雪逝看到三皇子和“自己”的亲密动作,心里又是一阵恼怒。他妈的!这小子竟然是这种货色,逮到个漂亮的就和别人卿卿我我,我看他还能做出什么来。
玉儿微微眯起双眼,扫了扫不远处的几间屋子,找了一个最大的走了进去,三皇子也跟了进去。
第三卷:太师府杀人案 第十二章
“玉贵人,你叫我进屋,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喝茶吧?”
“额……”幕雪逝这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已经给三皇子倒了四杯茶了。
“当然不是,我这次叫三殿下过来,当然是为了商量国事。对了,我一直有个疑问,殿下对火炮很感兴趣么?”
三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玉贵人,幽幽地说道:“感不感兴趣又有何要紧?这是扬我国威,状我兵力之事,皇上指派给了你我二人,就算没有兴趣也必须要做。”
“这样啊……”幕雪逝心里鄙夷地哼了一声,又朝三皇子问:“你觉得玉……玉儿我能胜任此事么?”
三皇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当初在太和殿,玉贵人可是主动提出要辅佐于我,怎么现在反倒不自信了?”
“没啊,我不是不自信。”幕雪逝着急地挠了挠耳朵,涨红着脸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对我的真实看法,你心里有没有觉得我能胜任这个职位?”
“当然,玉贵人冰雪聪明,才智过人,这点儿小事自是难不倒你。”
哼……幕雪逝在心里狠狠憋了一口气,恨不得现在就朝自己的身上拳打脚踢。
“那在三殿下的眼中,是雪公子比较聪慧,还是玉儿比较聪慧?”
“当然是玉贵人。”三皇子一脸从容的表情。
幕雪逝心里仅存的那点儿自信又塌陷了一大半。
“为什么殿下觉得雪公子没有玉儿聪慧?当初雪公子给皇上提的建议可算是救郧西国于危难之中,朝中上下无人不知。如果不是因为此,皇上也不会封雪公子为正三品吧……”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幕雪逝自己都觉得面孔发烧,幸好三皇子不知道他就是现在的玉儿,不然一定会笑死自己。
三皇子听了“玉贵人”的话,不仅没有赞同,反而轻描淡写地说:“那不过是弄巧成拙罢了。”
幕雪逝仅存的那一小半的自信又塌陷了三分之二。
“为何我夸奖玉贵人,玉贵人反倒很是生气的样子?”三皇子玩味地朝“玉儿”问。
幕雪逝被说得一个激灵,生怕三皇子看出他是假冒的,于是赶紧转了转脑子,换做一副凄楚的表情。
“玉儿想不通的是,为何殿下觉得玉儿比雪公子要强,反而会选雪公子,而不是玉儿……”
三皇子但笑不语。
幕雪逝见三皇子笑着不说话,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三皇子此刻说他日后会选择玉儿,幕雪逝回去之后定会一头撞死。
屋子里开始陷入一阵静默之中,幕雪逝的心怦怦直跳,一小步一小步地朝三皇子挪,想近距离看看三皇子到底是怎样一副表情。
结果等幕雪逝凑到三皇子身边的时候,三皇子刚好抬头,看到的就是一张局促不安的面孔。
“殿下……”幕雪逝忽然把手伸到三皇子的肩上,用软绵绵的口气问:“殿下就没有考虑过玉儿么?”
“玉贵人已经是我父皇的枕边人了,我何来之想?”
幕雪逝的心里稍稍有了底,动作也越来越大胆起来。
“难道殿下就因为玉儿已经成了皇上的人,就对玉儿没有任何想法了么?玉儿比三殿下的年岁还小,那老皇帝都是快咽气的人了,殿下就没想过以后么?”
一边说,幕雪逝一边朝三皇子的身上粘过去,到最后整个人都坐在了三皇子的腿上,妖娆多姿的面庞也贴在三皇子的胸口。
推开我,最好一脚踹开我,我都会很高兴的……幕雪逝在心里暗暗说道。
结果,三皇子非但没有推开玉贵人,而且连生气的表情都没有,似乎很乐意玉贵人同他如此亲近。
幕雪逝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往下演,他就是想看看三皇子最后到底会和玉贵人做出什么。反正现在玉儿的身体现在被他占用着,怎么着都不算吃亏。
“殿下真的不考虑考虑玉儿么?玉儿对殿下可是一片痴心呢,宫里的下人可都看出来了。”幕雪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三皇子的胸口挑逗性地滑动摸索,这个动作他平日里在三皇子的寝宫都没敢做过。
结果,三皇子没回应,却也没有拒绝的样子。
幕雪逝开始解三皇子的衣服,虽然从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手却一直在抖。
你若是再不拒绝,我就自刎了……
“殿下还没回答玉儿的问题,殿下到底对玉儿有没有过那种想法?既然殿下觉得玉儿比雪公子要好,为何不趁现在就把雪公子抛弃,来找玉儿呢?”
三皇子握住玉儿在自己胸口晃动的手,直直地盯着他看。
幕雪逝仅存的那一丁点儿自信都在三皇子握住这只手的瞬间轰然倒塌。
“我何时说过玉贵人比雪逝好?”
幕雪逝本来已经想要黯然离去了,没想到竟然有了转机。
“刚才三殿下不是说了么?说玉儿比雪公子要聪慧过人。”
三皇子的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我恰恰就喜欢他的那份笨拙。”
幕雪逝觉得自己的心从冰窟窿一下又掉进了火炉,烧得他全身上下都滚烫滚烫的,等过了一段时间冷却下来,幕雪逝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貌似雪公子不笨拙吧?”
三皇子强忍着心中的笑意,淡淡地说:“笨拙不笨拙,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
幕雪逝直觉的三皇子的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只能勉强劝说自己这只是凑巧罢了。
“殿下,你为什么不放玉儿下来?”幕雪逝问,“既然殿下对玉儿无意,又为何不拒绝玉儿……”
“我又何时要求玉贵人同我亲近,玉贵人为何说话总是自相矛盾呢?”
幕雪逝赶紧从三皇子的身上窜了下来,心想既然有了答案,还是趁早溜比较好。于是扭头朝三皇子说:“玉儿内急,得先出去片刻,殿下先坐在屋中喝喝茶,玉儿一会回来便和殿下说正事。”
说完,幕雪逝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第三卷:太师府杀人案 第十三章
走到一个黑暗处的时候,幕雪逝细想想又觉得不能这样扭头走人。
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煽情的话,万一等玉儿清醒过来,三皇子对他的态度还和刚才对自己一样,那岂不是为别人搭桥铺路了?……
那玉儿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眼!一定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灭灭他的威风,省的他一天到晚心术不正。
这么一想,幕雪逝便掏出袖子里的银币,叽里咕噜念了起来。
哇……还是第一次变到三皇子的身上。
幕雪逝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大步跨到铜镜面前,朝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如此英俊的一张脸,如此慑人的一双眸子,还有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
幕雪逝禁不住朝镜子里的自己勾起嘴角,魅惑的眼神险些把自己都迷倒。
太酷了!幕雪逝简简单单地做了几个三皇子平日做的动作,心里不断地自我安慰:我不是没气势,我只是没长这样一张脸。假如我当初穿到他的身上,我现在早就威慑天下了。
玉儿感觉自己一阵眩晕,等清醒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人了。这满地的落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凌乱不已。
刚才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三殿下已经回去了么?为什么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刘公公。”
“奴才在。”
看到刘公公朝自己走来,玉儿微微叹了口气,朝他问:“三殿下什么时候离开的?”
“离开?”刘公公满头雾水,“三殿下一直都在屋中未曾离开过啊。”
屋中?……玉儿有些不可置信地朝自己的寝宫看去,果不其然,在烛光的照耀下,那个高大英俊的身影就映在窗户上。
“你退下吧。”
“是。”
玉儿惴惴不安地朝屋里走去,除了紧张,心里还有一份悸动。
幕雪逝正在屋中对着镜子指手划脚,就听到一声门响,顿时甩了甩袖子,朝门口走去。
“玉贵人,你回来了。”
听到三皇子竟主动和自己说话,玉儿有些受宠若惊。
“是啊,玉儿回来了。”
幕雪逝颇有气势地扬扬手,朝玉儿说:“那玉贵人就请入座吧。”
在自己的寝宫,招呼自己坐下……玉儿心里越发想不通了,斗胆抬眼看了看三皇子,结果撞上一如往常那冷冰冰的眸子,心里更是不安了。
“殿下,玉儿可否问个问题?”
幕雪逝本想说不可以,可见到玉儿那诚恳的表情,又没狠得下心来。
“有话直说。”
玉儿顿了顿,淡淡一笑,朝三皇子说:“玉儿这记性真是越来越不好用了,刚才与殿下舞剑,一时走了神,竟不知殿下是何时进屋的。”
你能知道才怪……幕雪逝在心里嘲弄了一番,脸上也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刚才你舞剑的时候说是内急,好好的兴致都被你破坏了,日后我再来找你,千万不要提今日之事,实在扫我的雅兴。”
玉儿被三皇子的话说得面红耳赤,赶紧回道:“殿下教训的是,玉儿今日失态了。”
“别总是玉儿玉儿的,你已经是皇上纳的贵人了,总是对我直呼玉儿,别人不会瞎想么!”幕雪逝语气生硬地朝玉儿说。
玉儿到了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继续赔礼道歉有失贵人的身份,会让三皇子生气;出言回执三皇子更不妥,就算他有这个资格也没这个胆。
看到玉儿默不作声的样子,幕雪逝心里甚是得意,你不是聪慧么?怎么连我都说不过。
“还有,以后有事找我,最好是在白天,晚上要我来你这寝宫成何体统!况且我心爱之人终日陪伴我左右,听到此事难免多心,你也要多为别人考虑。”
玉儿听着三皇子的数落,心里自然是难受至极,说话语气也变得越来越不稳。
“玉儿……我找殿下的时候确实是在下午,可那时殿下在太师府,无法赶过来。其实殿下今晚不来,明日也可以,玉……我没想殿下会这会儿过来。”
幕雪逝看着玉儿一脸着急地朝自己解释,心里的那些报复的快感随之减弱,有种后悔自己刚才说了那番话的感觉。细想想玉儿说的话一点儿错都没有,他并没有逼着三皇子过来,是三皇子主动答应晚上来的……
“而且之前殿下有和我说过,雪公子心胸豁达,心里单纯,根本不会计较此事,我才敢冒然请殿下过来的。如果雪公子真的介意此事,明日我亲自过去赔礼好了……”
“不必了。”幕雪逝有些心虚地打断道。
原来玉儿并不是下人传的那样,根本就是个通情达理,规规矩矩的人,反倒是自己……幕雪逝现在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事情,顿时觉得脸上发烧,再看玉儿那通红的眼角,更是觉得无地自容了。
“这次……就……就算了。”幕雪逝努力稳住自己的口气,朝玉儿说:“一会儿我们继续谈火炮的事情,刚才发生的事姑且不要再提了。”
“是。”
第三卷:太师府杀人案 第十四章
幕雪逝拿着银币几乎是落荒而逃。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头顶上有张可爱的小脸,一副认真的表情在看着自己。而且幕雪逝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正在被这小人攥着,全身各处都很不舒服的感觉。
“你这是在干什么,夙樱?”幕雪逝坐了起来。
夙樱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我的医术很高明,让幕叔父起死回生了。”
幕雪逝眨眨眼,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书 香¤手 打 团
夙樱爬到幕雪逝的腿上,用双手抬起幕雪逝的胳膊,举到幕雪逝的眼前给他自己看。
“刚才我为幕叔父把脉了,幕叔父得的是不治之症,如果没有我,幕叔父就醒不来了。”
幕雪逝哑然失笑,顿时明白夙樱说得是什么了。他刚才就急着往别人身上穿,忘记自己这个身体已经没有灵魂了。如果一旦穿到别人的身上,这副身子就变成干巴巴的肉体,无法醒来。
“幕叔父,夙樱棒不棒?”夙樱用手勾住幕雪逝脖子。
幕雪逝怜爱地亲了夙樱的脸蛋一下,笑着说:“真棒!夙樱是怎么给叔父看病的?”
听到幕雪逝的问题,夙樱立刻从幕雪逝的腿上爬了下去,在床上床下找来找去。
幕雪逝逗趣般地朝夙樱说:“小太医,你怎么把自己的宝贝弄丢了?”
夙樱歪着小脑袋哼了一声,表示他一定会找到的。
过了一会儿,夙樱的小手忽然捏住了床上的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举到幕雪逝的面前说:“幕叔父,你瞧,就是这个。”
幕雪逝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险些晕倒过去……
夙樱还献宝似地朝幕雪逝说:“光用这个针扎不管用,还得沾上酒,我看过宫里的太医,他们都是这么给人看病的。”
幕雪逝欲哭无泪地看着夙樱,问道:“你是从哪找的这根针?”
夙樱将自己的小手背到身后,大声说道:“不告诉你。”
幕雪逝知道自己逼问下去,倒霉的是自己,于是朝外面唤了一声。
“清雅。”
清雅推门进来,笑脸盈盈地朝幕雪逝问:“雪公子有什么吩咐?”
幕雪逝无力地抬起胳膊,直直夙樱说:“你看看他手上拿的针是从哪找的?”
听到幕雪逝的话,夙樱一溜烟就跑到了别的屋子,清雅一着急就追了进去,里面开始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道是谁撞到了什么。
“我的小主子,你千万不要扎到手。”
“好好,奴婢不看了,小主子快出来。”
“……”
过了一会儿,只见清雅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朝幕雪逝说:“奴婢猜……那是……是小主子从绣房偷来的吧,这么大的小院里也就绣房里面有针,小主子应该是从那里拿来的。”
幕雪逝的眼泪都快溢出眼角了,绣房……该不会是纳鞋底用的针吧?幕雪逝挽起袖子看了看上面的针眼,直觉的自己都能钻进去了。
报应啊……幕雪逝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地去洗澡,打算把全身上下洗干净后再偷偷上点儿药算了。
吃过晚饭,幕雪逝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呆呆地想着一天发生的所有事。白天去太师府,看到武偲已经不成人样了,不知道是怎么疯的,府中的人死的死,疯的疯,还怎么去查这个案子。
晚上又做了这么件蠢事,不知道事后那两人有没有在提起刚才发生的那些事,看玉儿那样子,该是不敢再说了吧。幕雪逝又想起自己警告他不要自称玉儿后,他总是努力改口却总是无意出错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有心计的一个人,真是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