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神魔井
黑色的汽车呼啸而来;腾云驾雾的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更何况在冷蓠眼里车子周围还围着密密麻麻的彩线;脚踏七彩祥云神马的……冷蓠暗暗侧目。
车子不出所料落在小楼前的空地上;那妍听到动静跑了出来;人未到声先到“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冷蓠二人退下来给她让路;不想她一按栏杆翻身跳了下来。嘴里还在不忘损上两句:“哥;你终于破产了?开了辆这么挫的车子还好意思大摇大摆的从天上飞下来!”
汽车里下来的那个人自然是摩巴族现任族长那辰;他摇摇头无奈道:“你还好意思说!有人找我都不早通知一声;害得我只好随便改造了辆车子就赶过来了。”
那妍嘟起嘴:“他们又不急!先让我看看你的车。”说着凑上前去仔细打量起来。
“你这小鬼!”他拿她没办法,只是意思意思说上一句就算了。转头对着许秋霖一拱手:“雨师;小妹不懂事,只怕耽误了你的正事;还望包涵则个。”
“族长客气了。也算不上什么急事。”许秋霖客套了两句。
冷蓠与他见过礼之后,懒得听这种客套辞令,只转头看着那辆“华丽”无比的车子。虽然无论是否加持法阵车子上都会有一些彩线露出,用白夫人的话说那代表着自然形成的规则。但是像这样繁茂的彩线还真是从没见过。
显然那妍也是这样认为的,嫌弃的东瞧瞧西瞅瞅,突然一把扯住彩线猛地一拉。冷蓠看得倒抽一口凉气,这么粗暴的做法,这车子肯定要报废了。可不就是!只听嘭的一声响,整个图阵炸开来,彩线四散,一丝也不留。
正在和许秋霖说话的年轻族长转过头来,只看见一个调皮的鬼脸:“哥哥你就再做一个吧。”说罢一溜烟的又蹿上了楼。冷蓠忍不住失笑,这么调皮的妹妹,真是可爱又可恨。
那辰也只有苦笑了:“见笑了。居然在这里站了这么久,还真是失礼,快进去吧。”
进了客厅分宾主坐下,才又捡起刚刚的话题。
“若真的有魔物出世,我摩巴族自然也无法置身事外。与玄合作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你放心好了。”
许秋霖一笑道:“这个我当然相信。另外关于利用传送阵抽取灵力的事族长想必已经听说了,西南部五个传送阵我都查看过了,没发现有任何可疑迹象。接下来的防护工作还要请你费心。”
那辰虽然点头答应了,神色间却有些不以为然:“传出消息得到第一时间我就查探过附近的传送阵,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异常,更不用说什么魔气。何况白夫人也说了,想要无迹可寻地从传送阵中抽取灵力,要做的手脚不只一点半点,魔物要有这等势力,直接就能把我们灭了,何必还要费这功夫。你们这次大概查错了方向。”
许秋霖不置可否,抿嘴一笑说:“家师另有嘱托给我,算是他的私人请求,能否请族长一起去探一探神魔井?”
那辰讶然:“玄师是怀疑魔物会从神魔井中出世?虽然那里魔气横溢,但是那个封印也不是吃素的。封印若有松动,我这里首当其冲,族里的智者不会毫无所觉。”
许秋霖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次易学协会的测算既没有时间范围,又没有方位指向,连凶吉都有不同的说法,实在是无法令人信服。神魔井算是比较明显的线索了。”
那辰沉思片刻,点头答应:“也好,明天我就和你走一趟。”
神魔井是南诏城西面十多里处的一个高山湖泊。算是摩巴族的一个禁区,外界极少知道它的存在,玄一直以来与摩巴族交好这才知道得多一点。所以这次玄师想要查探神魔井只能是私人的请求,并且需要那辰的陪同。
借着那辰的指点,还离得很远的时候,冷蓠就看见群山之间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峰,秀丽的风景倒有几分人间仙境的意思。待飞得近些,忽然一股威压扑面而来,冷蓠动作一顿几乎忘记控制灵力。许秋霖早有准备,伸手扶了他一把:“当心。”
这股威压并不似高山一般巍峨,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像是水中的压力,无处不在,时时彰显着自己的威力。离得近时也没有更加严重,给人的感觉倒像是一种势力场,划分地盘,宣告存在,警告来者。这时已经可以看见那个湖泊了,圆圆的山口中一泓湖水,确实有些像井。只是白雾间翻滚的波涛居然隐隐的呈现出深沉的黑色!
落在湖岸后,井的感觉更加明显。四周高耸的山崖令站在崖底的众人有种被囚深井的错觉。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湖水,站得近了才发现翻涌的黑色波涛并非湖水,而是灵气,纯黑的灵气!这股黑色的灵气与之前看过的任何灵气都截然不同。
冷蓠在两仪阵中倒是见过黑色的灵气,但也没有黑得如此纯粹,更不会像这般激流暗涌、张力十足,分明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又仿佛蓄势待发的蛟龙。然而就是这么强大的蛟龙却敌不过湖面上薄薄的一层白色灵气,每每暴起冲突总被那股白白的灵气包容消磨,始终无法冲开这层束缚升天而去。
那辰与许秋霖已经各分两头查探起来,冷蓠因为术法学得不多,只能留在原地。盯着黑白灵气看得久了,还真给他看出点门道来。黑色灵气每次爆发起来,白色灵气都会随之壮大,就好像是吸收了它的力量又反过来压制它,直到黑色灵气衰弱到一定程度,白色灵力也仿佛功成身退蛰伏下来,然后黑色灵气又会乘机吸收它的力量伺机反扑。如此往复循环往复,形成一种动态平衡。
冷蓠看得入迷,不由靠近几步,咦?冷蓠眨眨眼仔细的盯着湖中某处,突然大喝一声:“谁!谁在那里?!”翻腾不息黑白灵气中央,一张莹白如玉的面容稳固如山,那双如寒星般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冷蓠,听到他的喝声,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忽然消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怎么回事?”许秋霖与那辰几乎在他话音刚落就一前一后赶过来,然而湖中的人影更快的消失无踪。
冷蓠愣愣指着那个人消失的地方说:“我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许秋霖迟疑地问:“你没看错?且不说这宛如实质的魔气,就是这底下冰寒刺骨的湖水也不是人类可以久待的地方。”
冷蓠也疑惑起来,这个转瞬即逝的面孔真的不是自己盯着这黑白变幻看的久了而产生的幻觉么?
“不,有可能是真的。”倒是那辰有了不同的看法,“神魔井之所以是摩巴族的禁区是因为在我们族中,有一个关于它的传说,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而已,看来不止如此。”
冷蓠转头看见他狂热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许秋霖在他身后,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安抚的拍了拍,问道:“是什么传说?”
“传说上古时期,有神龙兴风作浪以致南诏旱涝成灾,摩巴族年年受此困扰,苦不堪言。最后有位狂妄的修道者立誓斩杀神龙,从此以后不受神龙挟制。普通人听见他这种想法只怕都当他是疯子,但是他却幸运的拥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帮忙出谋划策,最终他们参悟天道法则,成功用计斩杀了神龙。”那辰顿了顿,续道:“重点是斩杀神龙之后,神龙的怨气积聚在南诏徘徊不去,南诏各地魔物丛生,瘟疫横行。事情至此几乎无法收场。最后惹得天神震怒,降下囚魔阵将神龙
怨灵与那位修道者一同困入高山湖泊中,这才形成了这个神魔井。”
冷蓠听得咋舌,前有文渊阁某阁主跟人商量着封印神明,后有摩巴族众志成城斩杀神龙。这些古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彪悍!现在的术法跟他们一比就是个渣。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封印了一个神龙的怨灵和一位屠龙者?”许秋霖皱着眉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希望玄师的猜想是错误的。”
“怎么说?”
“几千年来与怨灵一起的封印,再好的心性也会化魔。这么一来这里就可能有两个魔物。情况好一点,二者在这里面互相争斗,两败俱伤。那么就算是破封印而出也会虚弱一点。最怕的是一个吸收了另一个,威力倍增。”那辰平静下来沉着脸说,“其实也不过是下签和下下签的区别罢了,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我们能应付的。”
冷蓠想了想说:“易学协会不是说凶吉难定?说不定是摩巴族的前辈降服了怨灵,封印自动破除。最好的情况。”
许秋霖道:“那又何来魔物。只希望希望不会抽到最糟糕的下下签吧。”
小插曲过去了,检查还得继续。围绕湖面检视下来,没有一丝魔气外泄,整个封印看起来牢不可破,毫无松动的迹象,许秋霖与那辰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至少短期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里魔气都无法外泄,根本不可能跑到传送阵去抽取灵气。”那辰摊摊手,自我安慰道:“至少可以排除掉这个魔抽取灵力冲击封印这一项。”
冷蓠道:“这个根本不用担心吧。这个封印好像是吸收魔气来加强封印的,只要魔气达到一个灵界点就会被灵气吸收掉反过来镇压魔气。那它还辛辛苦苦的吸收灵气来折磨自己吗?”
“你怎么知道封印是怎么起作用的?”那辰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许秋霖插话:“小蓠有清瞳术。这倒算是个好消息,封印的牢固程度不用怀疑了。”
神魔井已经查探完毕,三人打道回府。许秋霖与冷蓠来西南的任务也完成了,便告辞离开,临走前,两人特意去与白夫人告别。
白夫人懒懒的坐在紫藤花架下,抬眼瞭了冷蓠一眼,说:“我看你乌云罩顶,好自为之吧。”
、27 魔王?
回到藏锋学院;冷蓠还在纠结白夫人的话。所谓乌云罩顶;是不是说自己最近会比较倒霉呢?真是的;现在事情多得都快把自己埋下了;居然还在想那句不着边际的话。冷蓠拍拍脑袋把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赶出去。
回来之后许秋霖就将所得的情况都汇报给玄师;之后又忙碌起来;似乎这次的任务挺严密的;冷蓠就没资格知道。不过虽然忙碌给冷蓠上课的时间还是有的。为了给冷蓠增强自保能力许秋霖已经开始教他伏魔术。
先理论后实践;所以现在冷蓠多了一项和许秋霖拆招的任务。也许因为有魔物的威胁在;这次许秋霖不再像当初教御风术时那么温柔。给冷蓠挂上保命符,各种威力强大的术法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招呼;这次不论假力竭还是真力竭都没用了,只要保命符不发出警报他就不会停手。
拜这赶鸭子上架的教学方式所致;冷蓠已经将藏锋术法学院的各个练习场地都适应了一遍,保证各种环境下使用御风术都麻溜的。但是伏魔术的使用却遭遇到困境,因为之前先看了空间内的伏魔术,再学许秋霖教的,两种思路在脑子里打架。结果每次理论课理解的好好的,一到实践课就脑筋打结,动作慢半拍。结果最后使出来的招式既不是许秋霖的也不是空间里的,就是抓着灵力彩线胡乱丢掷罢了,每每撑不到几招就落荒而逃。到后来,许秋霖都不给他上理论课了,直接上手开打。冷蓠实在是挨打挨得憋屈,每次课后都是一身伤,虽然许秋霖的医疗术法同样优秀,痛也不会痛好久,可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是不会跟随伤口一起消失的。
连续几天情况依然没有改善,再次来到这处坐落在林间的训练场,冷蓠的心情阴云密布,压抑得难受。许秋霖在空地中等着他,一眼看到他阴沉的脸色,不由皱了皱眉,转眼又掩饰住,轻轻揉揉他的脑袋,道:“小蓠,我说过了不用理那些理论,这几天来你不是有进步了吗?”
“如果那种毫无章法的打架也算是术法的话。”冷蓠撇开脑袋冷哼:“开始吧。”
许秋霖收回被躲开的手,暗自叹了口气。这小鬼分明钻进了牛角尖,还死不听劝,简直让人束手无策。看着已经蓄势待发的冷蓠,收拾好心情拉开架势开打。
冷蓠还是动作慢半拍,总像是出手前要想一下似的。许秋霖无奈,想了想加快了出手的频率。果然冷蓠手忙脚乱起来。许秋霖一面控制着手下的力度,一面注意着冷蓠的情绪。
眼看着他又变得暴躁易怒,许秋霖犹豫着是不是就此停手结束今天的课程。忽然冷蓠招式一变,看似毫无章法,但却威力大增。许秋霖凝神应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是冷蓠与冷逸峰打第一架时运用的方法,虽然不是他所教的任何伏魔术,但却方便有效,只是冷蓠现在钻了牛角尖,认定这是歪门邪道,一心只想拐到所谓的正路上来,反而弄得自己心力憔悴。
冷蓠可不知道许秋霖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他的情绪越来越焦躁,灵力的发动几乎不需要思考,伸手一搭那些彩线,自然而然的就知道该怎么使用。他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接近许秋霖。
近了一步,又近一步……终于,许秋霖温和的面容近在眼前,他看见冷蓠过来,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冷蓠咬牙,怎么觉得这个笑容这么让人牙痒痒呢?纵身往他身上一扑,许秋霖毫无防备,被他扑倒在地,正要问问他怎么了,忽然嘴上被狠狠的一撞。
冷蓠现在脑筋都是直的,既然觉得牙痒痒,那就上嘴咬咯。像是要发泄出近日来的憋屈,他可是嘴下不留情,狠狠的撕咬,唇齿冲撞,就是尝到了铁锈味也绝不松口。
许秋霖楞了一下,才伸手环住他,一下一下轻轻的抚着他的背,安抚着这只暴躁的小野猫。嘴上被他乱七八糟的乱咬一气,实在让人无语。趁他换气的时候伸手掰住他的下巴,舌头在他嘴唇上舔了舔,额头抵着额头,轻轻的蹭了蹭他的鼻子。小野猫安静下来,许秋霖趁机撬开他的嘴巴,引导着他唇舌纠缠,躲开他牙齿的“攻击”,动作温柔,耐性十足。
冷蓠晕晕的仰躺在地上,弄不明白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姿势了。口腔里来来回回的搅动,带来酥酥麻麻的小瘙痒,热热的呼吸喷在脸颊上扰得他呼吸都几乎凝滞。感受着君润温存无比的动作,冷蓠有种深深的被宠溺感。
沉溺在这种温柔的气氛中,冷蓠简直乐不思蜀,所有的沮丧都一扫而空,索性搂着他的脖子彻底的沉溺其中。
冷蓠模模糊糊间正觉着有擦枪走火的趋势,猛然间一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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