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全部召集起来进行这个仪式。所以就这样吧。”说着宇灵化作白雾消散在空中。
冷蓠无语了半天,才吼道:“你这就完了?关于调整文渊阁呢?还有那个能够封印魔王的术法呢?”
“术法在第七层,自己去搜困灵术。至于调整文渊阁,在八楼。你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慢慢来?不着急?冷蓠脑子停转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好像可能也许大概又被耍了。咬了咬牙,问:“所谓文渊阁灵力不足什么的都是假的咯?”
“不这样说你会有动力吗?”宇灵理直气壮半点愧疚感都没有,“再说了我也没骗你。这么发展下去文渊阁的确会塌的嘛。我只不过把时间说得提前了一点点而已。”
“那么你提前了多少?”冷蓠一脸木然。
“我算算,”宇灵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说:“上百年总是有的。”
冷蓠磨牙,这人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逮不到宇灵人的冷蓠只好装作没这个人,三步两步跑进文渊阁。才踏入门内冷蓠就感觉到满室丰沛的灵力。这灵力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就仿佛让他延伸出无数的眼睛,阁内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冷蓠想了想,试探的喊了一句:“道德经?”果然,几本《道德经》飞过来飞到他手上。这满室灵力就是它的搜索系统。
看着手里几本各个不同的道德经,冷蓠这才有了点真实感。文渊阁内,古朴的书架一排接一排,架上的书本不再是整齐划一的一个大小、一个封面。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流连了很久才想起来还要找东西。四处转了一圈,这个文渊阁比看起来大不少,找到楼梯一直上到七楼,拿到困灵术才有心情探索这个老古董。继续往楼上走,八楼看起来像是一个书房,文房四宝,桌椅书架,看着很舒心。书桌临窗,冷蓠坐到那边一看,正对着门外那一泓逝水,风景很是怡人。闭目休息了片刻,才继续往九楼走去。
楼梯尽头是一扇木门,将门后的景象掩盖的严严实实。咦?冷蓠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难道门后藏了什么秘宝?
、32 君润出事了
冷蓠推开这一扇尘封的大门;伴随随着一声悠长的吱呀声;大门洞开。阳光下飞舞的尘埃中;有一瞬间冷蓠看不清屋内的景象。
“谁在这里?”冷蓠一惊;空荡荡的屋子中央坐在一个人。
没有听见回答;冷蓠静了静心仔细看过去立时发觉不对;眼前红红的地板上;这华服盛装的背影空荡荡的;枯骨支棱;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冷蓠惊得倒退一步,这屋子不但颜色诡异惊人;当中还坐着个死人!
“宇灵,这是怎么回事?”
白雾凝聚;宇灵出现在他身侧,脸色沉郁,几乎可以滴下水来:“这是文渊阁的覆灭者,冷家的罪人。”
冷蓠被他这阴森森的语气吓了一跳,这咬牙切齿的感觉,看来宇灵是相当的恨他。“那他是最后一位文渊阁主?”
“不是,”宇灵撇了撇嘴,不屑道,“总算他还有点脑子没把文渊阁的真身告诉那个人,不然文渊阁不仅仅是会从现实消失,还会彻底的被抹去存在的痕迹。这都是不遵守阁主守则惹的祸,所以你别把那几条守则当做儿戏。”
冷蓠一愣,阁主守则?能够惹来灭族之祸的就只有参与朝堂变更这一条了吧?冷家确实是因为谋反而覆灭的没错。眼看宇灵又要消失,冷蓠一把拉住他:“喂喂,你就这么走了?就让他的尸体在这儿杵着?死者为大,就算是有再大的错处,他人都已经死了,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宇灵一甩袖,冷着脸道:“你以为我想看见他。你也看看这是什么情况。我能动得了还会让他在这里碍眼吗!”
唉?冷蓠茫然,收手往门内走近了一步,嘶——,冷蓠倒抽一口凉气。
室内,墙壁上、天花板上鲜红的符文从四面八方连绵而下,汇聚到当中这具华服枯骨之下。之前以为是装饰花纹的东西,其实都是这种血色符文。
冷蓠站在门口看着这满室狰狞的血色,寒意从四肢末端纠缠上来,蜿蜒上行,这人的怨愤隔着几百年的时光依然鲜活得直欲择人而噬。“咔哒”冷蓠从惊悸中醒来,原来自己竟不知不觉间被这怨气逼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冷蓠喃喃自语。
“诅咒。”
冷蓠被耳边突如其来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宇灵还站在原地的,便道:“你还没走。什么诅咒这么可怕?”
“复仇的诅咒。既然你已经得到了全部的阁主权限,便想办法解除它吧。诅咒对象早已不存在,诅咒却因为文渊阁的缘故没有消失,留在这里也是个祸害。”说完这一句宇灵就离开了。
冷蓠看着满室的鲜红色,有些头晕。转开视线,头晕的感觉依然没有减轻。冷蓠恍然,这次大概又呆太久了。急匆匆的退出了空间,仿佛从虚空中走出来,出来时站在房间中央,明明进去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所以这次真正的进入异次元空间了对吧?
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冷蓠抛开这些有的没的,到处找点餐机。刚点完餐,正忙着祭五脏庙,冷逸峰忽然冲进来:“君润出事了!”
冷蓠茫然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冷逸峰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筷子怒道:“君润出事了,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这几天都找不到你人,你哪儿去了!”
冷蓠有点发懵的脑袋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君润怎么了?”动作太猛,眼前一阵发黑,撑住桌子几乎一头栽倒。
冷逸峰伸手扶住他,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分说把他推到实验室内,“你先恢复精力再说。”
冷蓠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很成问题,也不罗嗦,先进入恢复阵恢复灵力。
等到从实验室出来冷逸峰才对他点点头说:“前天开始君润就联系不上。通讯玉佩也不亮了,师父怀疑他出了意外。”
冷蓠听到通讯玉佩,一把抓过腰间的比目鱼输入灵力。就这么几秒的时间都等得人心焦。看着玉佩亮了起来,冷蓠舒了口气,这才有空看了冷逸峰一眼:“这不是……亮了吗?”冷逸峰的脸色很奇怪的盯着他手里的玉佩,冷蓠声音不由自主的弱了下来,这个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啊……”玉佩中传来微弱的声音,冷蓠一惊,低头看向玉佩:“君润,君润?你怎么了?”没有回答,以往接通之后会跳出来的图像也没有出现,只有微弱而痛苦的声音通过玉佩一声声传过来。冷蓠觉得心里一揪一揪的痛,君润到底怎么了?“君润?君润?……”
“别喊了,他听不见的。”冷逸峰神色复杂的看了冷蓠一眼,“玉佩并没有接通,这只是在传达师兄的状态。看来师兄现在的处境很糟糕。图像没法传出来,连声音都这么微弱。”冷逸峰一拳捶在墙上,转身往外跑。
冷蓠无法平静,抬步追了上去。只是慢了一步就只能看见冷逸峰飘入玄师住处的背影,紧跟着扑进去。刚好听见冷逸峰在和玄师禀告。放缓脚步走进去,规规矩矩行了礼,静静待在一边听着。
“师兄肯定出事了,师父我们要去救他。”
玄师皱着眉头道:“怎么救?你知道君润在哪儿?”
冷逸峰一时词穷:“可是不救师兄就死定了。”
“君润才不会死!”冷蓠冲口吼道,这个结果他才不会接受,“我去找他。”
“放肆!”玄师厉声喝道,“你去能有什么用?”
冷蓠抿着嘴,不甘心的低头认错。
“这事我来想办法,你们都不许轻举妄动!出去吧。”
从玄师那里出来,冷蓠闷着头疾走,君润那里瞬息万变,若是这边晚了一步怎么办?
冷逸峰随后出来,扣住他的肩膀,担心的说:“你可别乱来。”
冷蓠一顿,转头看他:“我又能做什么?”
冷逸峰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转开眼说:“那个我知道你难过,但是这事真不是你能插手的。师父一定想办法。”
冷蓠有些茫然,怎么觉着他的语气有些奇怪?胡乱点头答应了,继续想自己去找君润的可行性。宇灵说困灵术可以封印那罗,所以要先学会这个术法。再说那罗不是说有恩必偿么,赌一把吧。
打定主意冷蓠也不着急了,肚子一阵抽搐,提醒着他有多久没吃饭了。回到住处一看日历,君润是在自己闭关的第二天失去联系的么。冷蓠一面喝粥,一面回想那天和君润的对话。他说第二天要去的是……神魔井!君润一定是在那里出事的。冷蓠眼睛一亮,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
填饱肚子,翻出困灵术翻看。看了个开头冷蓠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个似乎是针对五行灵力的,对魔气有用吗?虽然心里迟疑,还是继续看了下去。翻完五行篇,接下来是阴阳篇。
冷蓠精神一振,果然,这个就是针对魔气的。阴阳的相生相克是这个困灵术的基础,说白了就是利用对方的灵力反过来克制对方而已。神魔井中那段经历给了他一个极为直观的例子。黑与白之间的博弈与这个困灵术相互印证,生动的向冷蓠描绘了它的原理,学起来事半功倍。
只要熟悉了这个术法,自己就不算是蒙着头自寻死路了对吧?一面在心里做着自我建设,一边偷偷打开了空间门。他无比庆幸当初学了空间术,要不然现在根本无法从玄师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站在望不到边际的荆棘屏障外,冷蓠平息着过速的心跳。从星宿海连续开空间门赶过来果然是消耗太大。看看黑暗中似乎危机四伏的环境,果断躲入空间内。在空间中盘腿冥想恢复灵力,本以为会遭到宇灵的阻止,没想到他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样更好,完全恢复后再练习一会儿困灵术。累极了的冷蓠很快就陷入梦乡。
一觉睡到自然醒,出了空间,天色才蒙蒙亮。冷蓠握着比目鱼玉佩再次输入灵力。玉佩那头声音更加微弱,冷蓠将玉佩按在胸口,低声说:“君润,你可不能出事。”
不愿意断开连接,冷蓠就这么一直握着玉佩,翻过荆棘屏障之后,驾着御风术往记忆中的方向飞去。
因为上次来这儿用的是传送阵,冷蓠只记得大概方位,所以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了南诏城。到了这里,再确定神魔井的方位就容易多了。
“谁敢擅闯南诏?!”忽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带着凌厉的杀气。
糟糕,被发现了!冷蓠凝聚出水盾挡住这招攻击,催动灵力就想逃。才扑出去一丈多远,眼角灰影一闪,身前就多了一个人。
那人鹰钩鼻子眼神锐利,背后张着一双大翅膀,手握双钩,挡住了去路。冷蓠心里一凉,暗暗催动灵力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恶战。
令他始料不及的是那人与他一照面就收起了武器,点点头道:“原来是你。你要去哪里?我好通知弟兄们给你让道,免得误伤。”
冷蓠惊讶不已:“你们知道我要来?”
“不是,王的命令,见到你就放行。”那人冷冰冰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又催促道:“你要去哪?”
冷蓠沉吟片刻,不管怎样,就是陷阱也得跳了,要不然自己还没接近神魔井就会被这些妖族杀掉。
“我要去神魔井。”
那人提气发出一声长啸,声音远远的传播开来,不久那边传来回应。那人对冷蓠点头示意,已经招呼完毕,便扇动翅膀飞走了。
冷蓠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行,很快神魔井出现在眼前。白雾间翻滚着黑沉沉的浪涛,一如既往。冷蓠心下狐疑,不是已经冲破封印,怎么这里看起来和上次所见并没有什么不同?
、33 小蓠是凶手?
冷蓠在神魔井上空徘徊;玉佩中君润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冷蓠一咬牙往井中落去。站在湖岸边;黑白交缠的形势更加清晰;与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半点不同;冷蓠心下迟疑;为什封印看起来并没有被解除的迹象?
玉佩在手中亮了起来;冷蓠一喜;君润可以通话了吗?“君润!你在哪儿;有没有受伤?”
身前升起一个屏幕;一片黑雾中闪现出一点亮光,那是通讯玉佩的光芒;这暗淡的光芒中许秋霖的身影沉沉浮浮,神色痛苦、双眼紧闭;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冷蓠打量着他身边环境,试图找到他的所在。周围只有黑色灵力,难道是在湖底?“君润,君润……”
“你居然真的来找他了?”就是在水浪拍击湖岸的喧闹声中,这句话也清晰得好似就在耳边。冷蓠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那罗懒洋洋的坐在一团云气中,一手支颔,冷淡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他身上。
“你什么意思?”冷蓠戒备的看着他。
“别这么紧张,你就是再戒备十分也挡不住我一击的。雨师担心你会莽莽撞撞的跑来这里找死,没想到你还真敢来。”那罗慢条斯理,半点没把他放在眼里。
冷蓠稍微放松一些绷紧的身体问道:“你把君润怎么了?”
“不是已经到了他面前,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罗微微一笑,忽然之间湖水神奇的一分为二,给冷蓠让开了一条通往水底的通道。
冷蓠盯着那条诡异的小径,两边翻涌的水墙似乎随时会扑下来将行走其间的人吞没。那么到底要不要下去呢?冷蓠看看手里愈加明亮的玉佩迈步向水底走去。
这是一个死湖,没有鱼没有水草,清澈的湖水中萦绕着黑色的灵力,毫无生机。小径随着冷蓠的步伐一步步的延伸再消失,很快他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来自于手中的玉佩。屏幕中许秋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玉佩中不再传来他痛苦的低吟。冷蓠心里忐忑,只好一个劲的安慰自己,他这是情况变好了,不再痛苦不堪。
眼前出现一点光亮,冷蓠一顿,猛地飞扑过去:“君润!”躺在石床上的人皱着眉头神志不清。手里握着那枚同心佩,淡淡的光芒映得整个人半明半暗。冷蓠扑到他身边,上上下下的检查着他的身体,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冷蓠并未学习治愈术,也看不出他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而昏迷不醒。束手无策的握着他的手,有些茫然无措。
难道只能这么陪着他吗?冷蓠盯着这张熟悉的脸脑筋里过滤着自己能做的事。“唔……”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的冷蓠,没有错过这一声微弱的声音。激动的凑近轻轻的喊道:“君润,君润?”
许秋霖眼珠微微颤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冷蓠脸上露出喜色:“君润……”然而笑容还未展开就被许秋霖冰冷的神色逼回去了。他那双清冷的眼睛愈加寒气逼人,在玉佩的光芒下宛如黑色的玻璃珠一般僵冷。冷蓠所有的话语都吞回腹中,屏气凝神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