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一阵烦人的汽车喇叭在他们不远处响起,几人同时转头,是前天早上那辆车。
“小温水~”方烝屁颠屁颠跑去找温水,趴在驾驶窗上和里面的温水说话,“小温水怎么来了,一日不见甚是想念我吗?”
温水看着方烝抛媚眼的那股风骚劲就恶心,“路过这里就看你在这发神经。”
“小温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咱们还得相信相爱呢~”方烝突然伸出手搂住温水,温水一惊要拍他,他退后躲开了。
“方烝,你再给我装。。。唔唔唔!”
后面的话被方烝捂回去,温水瞪着方烝。
方烝捂着温水对钱航和阮文郝说:“他叫温水,是我朋友。”
钱航过去打招呼,前天也只是见过面,还没正式介绍过。不过温水很显然有话没说完,方烝这种有话不让说的举动不像一个精神错乱患者。
温水拨开方烝的手下车,见钱航过来伸手和他握了下,“钱航医生,前天我听方烝说过你,他还说你姓螳呢,后来才知道那是外号。”
方烝斜眼瞅温水,他这是想把自己推入火坑。钱航眯起眼睛瞪方烝,这小子吃的药还是少,阮文郝叫他螳螂也就算了,方烝也想插一脚就不行。
钱航本想警告方烝别叫他螳螂,没等开口他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是小高赶紧到不远处接听。方烝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交给温水,温水接过东西眼睛看着钱航,像是怕钱航看到。
“医院里有事,我们赶紧回去。”钱航听完电话着急地说。
阮文郝此时挺清醒的,冲温水告别。温水也摆手,他对阮文郝的印象还不错,一起来看方烝也和他说过几句话。
钱航到家具店里借梯子,借到后三人抬着梯子到墙角那里。阮文郝和方烝爬上梯子返回医院,钱航还回梯子跑回医院。
小高此时就在钱航办公室等,见他进来站起身,“自由剪来人了,今天是给病人理发的时间。”
“他们人呢?”钱航也是刚想起来有这事,不然也不会带阮文郝和方烝出去。
每三个月就会有美发店的人给病人剪发,一般来两三个人,持续两到四天时间。这个月似乎晚来了半天,不然钱航也不会忘。
“在病房,已经开始了。”小高说着往外走,钱航跟着去病房。
两人来到住院楼,可以自由出入病房病症轻的患者已经在楼外的空地排好队,三名自由剪的美发师拿着剪刀正在忙,地上推着不少碎头发。男性的发型好剪,不是剃成鸡蛋,就是弄个毛寸什么的,快了五分钟慢了十分钟。
阮文郝的头发前阵子才剪过,所以他抱着母亲给的零食坐到一旁围观,见钱航来了招手示意他过去。钱航怎么敢过去跟阮文郝玩,没事做的医生护士全在这看着病人,怕病人们闹事。
霍研也在三名美发师中,剪刀梳子频繁使用根本没注意到钱航。他忙了一个小时停下来休息会儿,一抬眼看到钱航过去打招呼。其实钱航不想见霍研,对上次那莫名其妙的自白书记忆犹新。
“有没有给我说对象啊?”
果然霍研打完招呼的第二句话就是对象,可你能小点声吗?钱航看周围人全看过来,真恨刚才没直接逃走。
霍研似乎发觉自己嗓门大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事,我不急。”
不急就别问,钱航心里这么想却笑着说:“我会尽快帮你找,不过我认识的人不多。”
“没关系,主要是家里催的急嘛。”霍研的视线移到钱航头发,“我看你头发也有些长了,反正我们给病人剪也是剪,不如也帮你剪剪吧。”
“啊?这不合适。”医院花钱请美发师,他作为医生怎么能蹭公家的钱。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给你们院长都剪过。”霍研冲钱航抛媚眼,往剪发处走,“等我帮他们都剪完。”
钱航无语,霍研这是霸王硬上弓不行也得行。
天快黑下来时,今天的剪发时间结束,霍研还真没走,趁着别人收拾时他把钱航叫过来剪发。
“还真剪?不太好吧。”钱航被霍研压着坐到椅子上,他才来医院不久,要是被人看到会说闲话,他在医院以后的工作也不会顺利。不过他看小高也坐下来剪发,他稍稍安心,至少不是一个人死。
“没事没事,我们经常帮医生护士剪发的。”霍研抓了抓钱航的头发,“昨天洗的吧?你头发不错,看起来平时保养不错。”
“呵呵。。。我只是比较注意生活习惯而已。”
“好吧,你们当医生的毛病多。”霍研开始剪了,“按照你这个型剪就行吧?”
“可以。”
阮文郝还抱着他的零食,大概坐着无聊开始吃,见霍研刷刷几下剪掉不少头发,他就好奇地凑到霍研身边围观。
“阮文郝你别给我捣乱。”钱航看阮文郝围着自己转心里发毛,鬼知道阮文郝会不会突然推霍研一下。
阮文郝还围着霍研转,“我怎么会捣乱呢?”
钱航可不信阮文郝的鬼话,因为面前没有镜子,所以他看不到阮文郝,只听到脑后有脚步声。
“我会看着他的。”霍研摆正钱航的脑袋,禁止他的视线追着阮文郝跑。
阮文郝看够了,一低头看到板凳上放着霍研使用的工具,一个白色好像棒子的东西特别显眼。他拿起棒子看,原来是个电推子,内侧有开关按钮。
嗡嗡嗡。。。。。。
电推子被推开发出机械声,钱航听到这声音很意外,因为他感觉的到霍研还在剪他的头发,那电推子是谁打开的?
“哎呀!”
霍研嗔叫一声,钱航听到后骨头差点酥了,然后明白霍研在叫什么,一个冰凉的东西贴着他的后脑往头顶走,自己额前掉下大堆头发。
“阮、文、郝,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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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谁都别拦着钱航啊,让他弄死小疯子吧哦嘤嘤嘤嘤嘤
、第27病
主任黑着脸看面前站着的这两人,“我才离开几天,你们就逆天了?”
钱航比主任的脸还黑,沉默不语。阮文郝的眼睛提溜乱转,然后抬手摸摸钱航溜光的脑袋,钱航一把拍掉瞪他好几眼。
“我错了主任。”钱航向领导道歉。
“你错什么了?”
“就是错了。”早晚把阮文郝全身的毛都剃光,钱航暗暗发誓。
昨天,阮文郝好奇之下用电推子在钱航头上剃出一个穿林道,等他发现为时已晚。钱航本想揍阮文郝一顿,但是被周围的人拦住了,可头发已经这样,无奈之下只好全剃光。
主任虽然不明白钱航在道什么歉,不过看样子钱航不会再发火了,但还是忍不住劝说几句,“他是病人,偶尔会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咱们这些人也只能多担待了。想当初我刚来时也不习惯,还被病人吐过口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其实你剃了头发也挺好看,看着更成熟精神了。”
是啊,穿上袈裟可以做和尚,连灯都能少开一盏,钱航心里满是怨恨。
“钱医生啊,你应该还会治疗阮文郝吧?”
主任话里透着谨慎,很多医生受不了病人这样才会走,不过他这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
“会,当然会,我怎么能放弃治疗他呢。”钱航算是看明白了,阮文郝治好了也是个神经病。
“这就好,你们没什么事了吧?”
“没了,我们回去了。”
钱航和阮文郝出去,阮文郝完全没有犯错的意识,一出来又抬手摸钱航的光头,钱航一把抓住。
“小疯子,咱们得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钱航冲阮文郝阴笑,眼角皱纹都笑出来了,阮文郝看他这副样子甩开他的手就想逃,他却拽着阮文郝往办公楼外跑。
“救——唔!”
后面的字没喊出来被钱航捂上,主任却打开门往外看。
“谁说有酒的,酒呢?”
走廊上没人,主任骂了句神经关门回去了。
被拉走的阮文郝也只是叫了那么一声,然后八爪鱼一样缠在钱航身上嚷着去哪里玩。钱航拖着阮文郝来到原来的娱乐室,这里没人清静,又没有监控器,适合他用私刑。
“螳螂,你还没回答我呢。”阮文郝丝毫没察觉大难将近,突然捧住钱航的脑袋张嘴就咬。
“阮文郝你这疯子!”幸亏阮文郝的嘴不大,不然非把他整个吞了不可,可牙齿咬在头上的感觉很差,口水冷却被咬的地方凉飕飕的。
阮文郝被钱航扯下来也没生气,自夸道:“螳螂你谢谢我吧,没有我,你得费多少洗发水啊。”
“那我还真得谢谢你。”钱航用大褂袖子擦头顶,怎么擦怎么觉得口水擦不掉。
“不客气,下次多带我出去玩一会儿就行了。”
阮文郝这个美,叉着腰仰头斜视钱航,眼神中大有快继续谢我的意思。
钱航呵一下笑了,摘下眼镜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阮文郝顿时警戒,因为以前也有钱航突然摘下眼镜的举动。果然,阮文郝才戒备起来,钱航把他拖到房屋后面。阮文郝自然会反抗,拼命去掰钱航的手。早就做好准备的钱航从裤兜掏出一段绳子,正好阮文郝的手伸过来推他,他把绳子往阮文郝手腕上一绕,阮文郝出于本能用另一只手推,被他拿着绳子顺势一圈缠住了。阮文郝慌神了,手被缠住开始拿脚踹,钱航边捆他的手,边把他推在墙上,身体挤进他两腿间让他踢不到自己。
“咱们来玩个激情澎湃的游戏。”钱航此时已经把阮文郝的双手捆上,并在自己口袋里摸什么。
“游戏?好玩吗,玩什么?”阮文郝一下子忘记被捆住的情况,兴致勃勃打听什么游戏,怪不得钱航会捆上他,这根本就是游戏的新玩法。
钱航露出天使一样的笑容,看的阮文郝更期待,不过当他看到钱航拿出的刮胡刀愣了。阮文郝正要问钱航拿刮胡刀做什么,钱航的另一只手伸向他的裤子,握住裤沿向下一拉露出里面的保暖裤来。阮文郝吓得一惊,满眼惊恐看着扒自己裤子的手,那只双又将保暖裤扯下来,露出里面的内裤。
“今天是白色的啊。”钱航像个变态一样盯着阮文郝的内裤,白色向来透,所以他能看到里面透出的黑色。
阮文郝缓过神来,用力推钱航的手,“螳螂这不好玩,冷啊。”
“你说你送我这么一个大礼,我怎么也得回报,是吧?”
钱航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脑袋,阮文郝下意识抬手摸,被钱航又一次拍开。
“所以这是回报。”
话音一落,阮文郝的内裤被钱航一把拉下,阮文郝怪叫一声,钱航及时捂上他的嘴,就算这里没人,万一他喊太大声也会引来人。
阮文郝的嘴被捂上,他开始用手和身体推钱航。钱航被他推离几步,他顾不上裤子往病房跑,跑出两步摔倒在地,裤子卡在腿上根本无法跑。钱航追过去,把他翻过来坐到他身上,手上的刮胡刀伸向他下面。
“别乱动,我这手艺可没霍研好,万一把你弟弟刮断了,我可不会治。”钱航说着在阮文郝兄弟上弹了一下,阮文郝立马不敢乱动了。
“真乖,下次还敢不敢玩电推子了?”
刮胡刀抵在黑毛边上,阮文郝吓得连连点头,结果刮胡刀下移刮下一簇黑毛。
“我说了不玩了,你怎么还刮啊!”阮文郝火了。
“我以为你说还玩,怪你会说话不好好说。”
阮文郝气得说不出话,又不老实起来开始挣扎。
“我说了别乱动,刮断你兄弟怎么办?”钱航抓住阮文郝的双手按在头顶,他的身体却来回扭想挣脱。
“螳螂你这变态,大变态,得狂犬病的变态!”阮文郝破口大骂。
钱航完全无视阮文郝继续问:“下次还敢不敢用电推子推我的头了?”
“不敢了!再说你也得有头发。”
阮文郝不敢不开口大声回答,说到后半句几乎听不到,而他的回答又换来一簇黑毛被割下。
“死螳螂,我讨厌死你了!我说话了,你怎么还割啊!”
钱航冲阮文郝笑,“答应的太痛快一定没深刻反省,所以我让你长长记性。还有我的头发还会长出来,不用你担心。”
“螳螂你。。。。。。”阮文郝看着没了半边的黑毛,眼眶一下子红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钱航。。。呜呜呜。。。。。。”
钱航看阮文郝真哭了手下迟疑,但还是把另一边的黑毛也给剃掉,留一半让人看着不舒服。
“别以为你是病人就无法无天,”钱航解开阮文郝手上的绳子,“就算你糊涂了,也得给我控制你的行为,有些事不能做,做了就要付出同等代价,懂吗?”
阮文郝哭的泣不成声,钱航把他的裤子穿回去,又拉他起来。
“你能控制你的行为,可你不想这么做。”钱航伸手托起阮文郝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在怕,怕不做些什么会记起什么。你很清楚外界发生什么事,但你清醒了就会想起家庭和女友的事,所以你宁愿疯疯癫癫也不想面对这些,这些压力压的你不得不疯。”
阮文郝脸上的泪停了,怔怔看着钱航出神。小的时候,他被送去附近的学前班,但没多久就有小朋友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是没爸爸的孩子,就算有个爸爸也是随便找来的假爸爸。到了初中高中,这种话听多了却让他懂得一点,给他们钱他们就会奉承你,什么野种,没爹的孩子这种话也会变成你很厉害,可他也自然成了别人眼中的冤大头。他不享受这种感觉,但没办法,他只能用这种办法消除他在大家眼中的野种形象。后来他碰到了敏敏,因为和敏敏私奔过几次,他就以为敏敏是打心底里喜欢他,却没想到她和其他人一样只看重他的钱,再加上聂家那对母女每天来找茬,渐渐的他开始逃避,直到真的发病被送进医院。
“轮不到你这外人说!”
阮文郝狠狠推开钱航,钱航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起身往病房跑。
钱航坐在地上盯着阮文郝逃走的背影,突然用力捶在地上。他现在也搞不懂自己在做什么,按照他的计划,用他所学的医学把阮文郝治愈,然后本本分分在医院里工作到退休。可第一次碰到这种病人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他很想把阮文郝当做普通病人,但他做不到,他自己都觉得看向阮文郝的眼神越来越贪婪。阮文郝虽然也说过喜欢他,但他预感到这种喜欢不是爱,可能像铁哥们,或者只是关系好的表兄弟。
钱航垂头丧气躺在地上望天,他知道今天的做法很过分,那些话也不该这么直白就说出来,可他心急,既然不想让自己痛苦,就赶紧治好阮文郝让他消失在自己眼前,免得夜长梦多大家都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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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自认为不虐,嗯嗯
╮( ̄▽ ̄〃)╭ 在说某魔也不会虐,真的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