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反抗得越激烈,赵穆费了不小的劲儿才将他压制住,把不肯合作的小人紧紧的搂紧怀里。
“你只要亲亲他,让他知道你是宝宝就好了,后面的我来行了吧!”
赵穆退了一步,宝宝咬紧牙关狠命踹了他一脚,狠狠道:“我不干!”
“这么说你还是准备和我回东埕了?”
赵穆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宝宝和他贴得很近,看得一清二楚,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却依旧嘴硬。
“你说和你去东埕就去东埕?要是我偏偏不去你还能绑我,大不了我就依着皇上的旨意出宫跟着安鹭南闯荡江湖去,看你能怎么样!”
不带赵穆张口,宝宝又加紧补充道:“别以为用我抗旨的事情能威胁到我,你得拿出证据,反正现在谁也不能证明我出过华阳宫,口说无凭。”
“那大家是不是会更喜欢知道你并非女子的身份以及你隐藏在背后的身世呢?我这个人口风向来不严,还真不知道哪天口误,要么就是喝醉了酒,将这件事给抖搂了。”
卷一 宫廷篇 第九十章
阴险!
宝宝对赵穆怒目而视,可手脚上的力气却着实放松了不少。
没法子,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更何况小辫子还在别人手头上攥着……
再次小鸡仔似的叫赵穆拎回到床边,顾宝宝胖乎乎的小身子窝成一团缩在李昭边上,把脸一侧正巧能够对上李昭嫩嫩的小脸。
反正死活是逃不了掉了,身为亲弟弟,为了表示对哥哥的友爱, 亲一小口好像也没什么吧?!
宝宝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瘪着嘴深吸口气,凑近李昭耳边喃喃了几句‘我是宝宝’,然后吧唧亲了一口,赶紧把脸撤开。
这小李子八成是没睡着,要不反应怎么会来得这么快,脸一下子就爆红成了个小朝天椒,呼出一口气都能热得烫伤人。
赵穆将宝宝放到床下,自己坐了过去,把昏睡不醒的李昭将身子稍微上抬了一些,让李昭能够在他身上找到一个支点,就这么斜倚着。
宝宝站到远处,就见赵穆垂着清秀的眼,手掌轻抚在小李子的亵衣外,上行至脸颊,下行某些暧昧地带,小李子原本只是身子发热,这下子连嘴唇都颤抖起来了,胸口的起伏剧烈到隔着一层亵衣依旧能看的清清楚楚。
猜得一点不差,原来赵穆真的是个恋童的变态,不仅强迫自己,还当着自己的面猥亵未成年小李子!!!
宝宝咬牙后退了一点,突然发现右侧的墙上似乎挂着一柄装饰用的剑,他趁着赵穆不注意,赶紧把脚往边上挪了挪,无比艰难的爬上了桌子,又奋力把脚尖一垫,这才算够着了。
那东西剑柄剑鞘上镶金,刚从墙上卸下来就是砰的一声,以顾宝宝的力气压根抬不动,好容易才在地上拖行了几步,弄出一溜刺耳的摩擦声。
李昭在赵穆手上,眉头越皱越紧,脸上越来越热,意识涣散的将手紧紧攥住了赵穆的衣袖,突然一个颤抖呕出了一口血,通红的脸色也急速转白。
赵穆眼疾手快的一手接下,不叫那些血弄脏了床单,又拿出事前就准备好的巾帕将手擦干净,这才替李昭擦掉了嘴角的血迹,把扯开的衣服重新合上,将人放回床上重新盖好了被子,额前也已经是满头大汗。
“哐叽——”
宝宝手里的剑随着李昭的一口血应声落地,瞪着一双惊吓过度的大眼睛,目呲欲裂。
“你这到底是弄的什么?不是说不会伤害到小李子的吗?你骗我!”
顾宝宝怒气冲天的上前,抬脚就往赵穆身上狠踢,连着好几脚,直到自己的脚尖都踢得生疼了这才停下来,转而扑到床上去摇晃面无血色的小李子。
李昭在睡梦中一直见到的都是顾宝宝,宝宝在梦里一反常态的温柔,梳着很漂亮的发髻,一排刘海剪到与眉齐平,厚厚的盖在额头前,底下就是宝宝黑亮的总是带着笑的眼睛。
李昭在自己的梦里头一如现实中那样傻乎乎的很容易害羞,只偷偷看了穿着粉色纱裙的宝宝一眼,脸上便已经红了半边天。
宝宝黑亮的眼睛定定的望着他,渐渐弯成一弯水亮的月牙,捂着嘴轻笑起来。
“小李子,我好喜欢你的,让我亲一小下下好不好啊?”
看起来很健康粉嫩的小丫头吃吃的笑着,突然几步走到李昭跟前附耳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李昭眨眨眼,又眨眨眼,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才好。
李昭心里想着自己应该要退开,可梦里头,他的脚底下就像生了根似的,连一点小小的步子也无法移动,只能看着宝宝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渐渐贴了上来。
那种濡滑湿软的感觉,很奇特,又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缓缓的牵引着,越拉越紧。
可再到后面,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了!
宝宝小小软软的手探进亵衣中,在他的身体上缓缓游走,奇怪的感觉慢慢升腾起来,心底的那根弦却越绷越紧,好像马上就要断裂似的疼。
钻心的疼痛随着宝宝手上的动作在李昭心脏里头盘踞,就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心脏里头钻来钻去,带离了血肉,硬生生的撕扯,牵扯出抽离的筋与血。
腥甜上涌,李昭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仿佛整个胸腔中满满当当的聚集着的都是血液,正急哄哄的要从自己的口腔中喷薄而出,心脏在那一刻也变得稀烂。
意识越来越模糊,宝宝正用一种鬼样的可怕眼神,勾着一抹邪肆的笑容,看着渐渐倒下的自己。
“小李子,你快点醒醒啊!”
宝宝探了探李昭的呼吸,没有了先前的灼热,或者干脆说是一片冰冷,就像是死人呼出的气息。
怎么摇也摇不醒,顾宝宝停下手,愣愣的跪坐在一旁,双目无焦看着李昭苍白的脸,真想先一刀砍了赵穆,再一刀捅了自己。
赵穆从床边站起身,脚似乎略微崴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后定定的站直了身体,从腰间抽出先前的那把白玉笛,用白天在湖边吹奏的音调又将曲子轻声吹了一遍,最后一个尾音结束后,小太子已经面色如常。
“明日他自然一切安好。”
赵穆负手站在李昭床边,面色无波无澜,只气息略微有些急促,而实际上后背已然因为太过紧张而汗湿了好大一片。
“怎、怎么回事?”
宝宝甩脱了赵穆伸过来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昭面色由白转红,那情形简直和看人死而复生没什么两样。
“怎么回事你无须知道,走吧,再呆下去我们就要被发现了。”
“你该不是这会儿哄骗我的吧!要是我这一走,明日却有人来说小太子死了怎么办?”
宝宝现在对赵穆已经完全不带一点信任了,只对着李昭的脸看了又看,生怕他下一刻的脸色会由红转黑,几下子毒发身亡。
“走不走随你喜欢的话就在这儿呆到第二日吧!不过到时候你有什么事情说不清,记得别牵扯上我。”
赵穆这次一点儿不和宝宝矫情,连商量都免了,收了笛子转身便往门口走。
宝宝这人意志不大坚定,就是爱矫情,刚才嚷嚷着不走,这会儿人家不甩他了,他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穆连劝都不多劝两句,叫他下不来台,想把人叫住又张不开口,只好愤愤的哼了一声,原地坐了下去。
“你到底要不要走?”
赵穆临开门前终于转身问了一句,还很大度的冲宝宝伸了手,顾宝宝甩了他一记大白眼,转身又替小太子掖了掖被子,摸了摸小太子的脸,这才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直到天都快要亮了宝宝才从赵穆那里赶回了自己的住处,柳金果然用胳膊撑着半边脸靠着他房间的桌子睡着了。
宝宝开门的声响已经尽量小,可还是把浅眠的柳金给吵醒了,柳金一见他便冲了上去,扳着他的肩膀左看右看,直到完全确定了宝宝没有受一点伤,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你又是这样,不回来也不和我说声,知不知道会叫关心你的人担心上整整一夜!我还以为你被皇后找麻烦也给带走了呢!”
“没有,就是心情不好随便寻了处地方清净了一夜,对不起!”
“别总和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能照顾好自己我就阿弥陀佛了。”
柳金额头上的冷汗还是直冒,翻着大白眼又抹了一把,这才上小灶台那儿把给顾宝宝留的饭端了上来。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会我给你下面。小太子的事情你听说了吗?他现在也叫皇上给禁足了,别人说他是为了什么事情顶撞了皇上,皇上还第一次动真格对着他发火了。”
“是、是吗?”
宝宝拿起勺子往嘴里头塞了口白粥,也不知是不是放了一晚上的缘故,吃在嘴里就跟药似的苦。
顾宝宝狠狠的皱了皱眉强自咽下去,权当是自己出卖朋友、出卖哥哥的了惩罚了。
“我听着,小太子是为了你的事情吧!他可真够朋友的,就算是皇帝的儿子,能为你这么个外人顶撞自己老子也真不容易。要不是他有个猪狗不如的妈,我还真支持你永远都和他做好朋友。”
柳金支着头自顾自的说着,对宝宝越变越黑的脸色浑然不觉,想到那个死女人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宝宝觉得口中的东西越来越难以下咽,喉间泛起一阵酸苦,只喃喃了句‘是我不配’,便夺门而出大吐特吐去了。
卷一 宫廷篇 第九十一章
之前那个假太监说小裤子被扒了皮做了裤子,顾宝宝猜不出那是真是假,犹豫了个把时辰最终还是没告诉柳金,谁知第二日,鼻青脸肿的小裤子自个儿就跑到华阳宫里头来了。
负责华阳宫到夜香的小太监刘公公跑来偷着告诉柳金和若宣有人找的时候,两个人还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会是谁,结果老远看到小裤子眯缝着一双绿豆眼,笑得眼泪鼻涕的冲着疾步走来的两人狂挥手的时候,宝宝鼻子一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昨天那个杀千刀的假太监,竟然骗我说小裤子成了真裤子,奶奶的,诅咒他下辈子依旧没兄弟!
原来小裤子只是被人揭发与黎若宣比较亲厚而收到了皇后更特别的一些的对待,不过是随便给他找了点茬,赏了他一百来个巴掌,打落了一颗门牙而已。
小裤子咬着牙愣是什么都没说,这会儿来给柳金和宝宝报丧,一会儿哭得天昏地暗,一会儿又因为见到面太过激动而傻乎乎的笑。门牙那地儿空落落的只剩一门黑洞,叫人看了既心酸又想笑。
“谢谢、谢谢你没死!”
宝宝红着眼睛扑进小裤子怀里一个劲儿的嚷嚷,小裤子吸了吸鼻子,摸摸宝宝的头,用漏风的嘴轻声道:“以前总有严嬷嬷为你护航,如今嬷嬷没了,小裤子便会顶上去,虽然力量很小,可同样会全力以赴。”
真是太他 妈感人了,宝宝感慨万分的抽抽着把小裤子抱得更紧,隔了一会儿又听小裤子补充道:“要实现这个承诺,首先得从到夜香干起。我已经向净房新任的管事太监求来了专门上华阳宫到夜香的差事,以后咱们说不定就能常常见面了,不过我的等级太低了,去不了高档的地方,也许就要委屈你们常在堆满屎尿的地方看我了。”
宝宝大窘,用力嗅了一鼻子,这才发现此处夜香的极品香气销魂非常,赶紧擦干了眼泪拖着小裤子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皇后大闹菁华宫惹出来的事情随着严嬷嬷入殓而渐渐平息下来。
不知是上头下了命令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诸奴才在大约两日之后便开始对此事绝口不提,不出三日,那个姓严的嬷嬷也如同从未在皇宫中出现过,万事皆休。
宝宝和李昭都因为被下令禁足而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华阳宫,太子依旧是每日课程不断,宝宝也依旧作为侍读宫女陪侍左右。
只是小太子看向宝宝的神情不再那么单纯而热切,时时表现出逃避与躲闪,宝宝也是能低头就低头,能不和李昭对视就绝不会多看上一眼,两个人的关系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氛围中进入了冷战阶段。
那一晚的噩梦叫李昭心有余悸,那一晚的背叛叫顾宝宝对自己心怀芥蒂,他看不出那晚的吐血对李昭影响了多少,因为李昭的面色依旧好,可宝宝隐隐已经知道自己助纣为虐,似乎是犯了什么大错。
李昭是南诏的太子,赵穆是东埕的人,赵穆不知道施了什么法叫小李子在他手底下吐了血,这些难免都牵扯上两国似敌似友的暧昧关系,自己在答应赵穆干那件事的时候竟然要命的忘了这茬!
顾宝宝脑部神经的反射弧经过了几天的信息传递才极其迟钝的想到了这一点,霎时捂着脑袋想要将自己几下子敲死。
要是小李子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就是通敌卖国、残害手足、人面兽心、猪狗不如。
幸而过了七天,小李子除了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少,其它的与原来没什么不同,郡亭也因为李舜的一句话不敢踏足华阳宫,于是顾宝宝度过了一个万分愧疚却又相对还算安全的几天。
那天宝宝听几个奴才在私底下交谈,貌似是锡琅又遭到了邻国的骚扰,不过这次似乎并非流寇,而是堂堂正正挂着东埕国旗帜的帅旗。
如此一来,赵穆在南诏的处境立刻变得艰难起来,要是李舜一个发难,这个前些日子才备受礼遇的邻国太子随时都会变成东埕留在南诏的质子,李舜因而也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为赵穆另准备了一处寝宫。
虽是相商李昭寿宴一过,东埕太子便可立马启程回国,可任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先礼后兵的客套话,这一点光是从东埕太子行宫外围加派的三倍禁军便能够看出一二。
李昭寿宴当早,天都还没亮,顾宝宝就叫柳金从床上逮起来了,因为事关重大,宝宝和柳金几乎全天都得跟在小太子身边,因而更是需要早早起来准备。
太子今日穿的是新做的一件明黄太子袍,袍子的下摆用紫金色的丝线绣着,同样纹饰的腰带束在腰间,腰带右侧还悬挂着用小小的金环串连而成的双龙戏珠,两条龙一大一小、金光闪耀、惟妙惟肖,从神态上看很是气定神闲。
宝宝站在李昭身后,亮眼发直的瞪着李昭头顶上的那个紫金发冠,愣愣的站在那里,看不见身居高台坐在龙椅上的李舜,看不见李舜身边似笑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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