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世,两种完全不同的际遇,怎么样?生死轮回很有意思吧!”
鸢儿,也就是钟馗,说着这么变态的事情,心情却激动得不得了,照他的说法是——这几千年的一直都死不了,什么都变得没了意思,难得有这么拉风的故事供着自己消遣,因而记忆特别深刻。
“这么惨?!那李舜呢,下一世会不会也这样?”
“李舜么……嘿嘿,不可泄露,不过说不定是有过这若无不及。”
“怎么会,他现在还算是个好皇帝吧!?”
宝宝吃惊的瞪着眼睛,屁股离座,差点儿就直接这么蹦了起来。
“人是会变的,夏桀原本也是个挺可爱的孩子,老总那当年在人间巡游,见他可爱还抱过他呢,谁知道长大之后变得那么没有人性!不过这种事也不是无可挽回,只希望李舜将来统一七国之时不要造成生灵涂炭,残害别国百姓,否则天皇老子也帮不了他!”
“我说夏桀怎么的就跟个心理变态似的,被你抱过了,哪可能不发疯!”
听到宝宝心中的腹诽,鸢儿满不在乎的抹了抹嘴角上的肉末,挑眉。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小心你自己吧!若不是你用禁声为代价,按碗汤我是说什么都得叫你喝下去。不过既然本座已经答应你了,自然要好好匡扶你,不能让这次的事情再发生一次,要是你没到阳寿尽就死了,我就惨了。”
“反正我不要失忆,丢掉记忆和死掉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区别,反正你也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有你再身边看着,我便绝对不会乱来的。”
“谁说老子闲着了,阴间需要我钟馗的地方多着呢!”
藏在鸢儿体内的真身暴走,毛都竖起了百八十根。他老人家活了千把年,最受不了的就是些不了解真相的人不能真正深刻的体会到他在阴司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
“所以啊,我呆在这身体里叶不是时时刻刻的,有时候老子道阴司公干去了,这壳子就会睡觉,叫也叫不醒,你有空就保护保护,别叫什么狼啊狗啊的叼走了。”
“我说鸢儿那会儿在菁华宫中的习性怎么就跟只猪似的,不是吃就是睡,原来是这样!你再这么肥下去小心得糖尿病。”
“我尽量、我尽量,主要是阴间的伙食太差,南诏的菜色又是一等一的好,吃了就停不住口。”
“对了,你那会儿和我说着小皇子是投胎享受来的,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啊!八成是那个神仙被打下界渡劫来了,那倒是悲催的。”
“呃,嘿嘿,还、还真是!那天枢星君与凡间女子私恋,被玉帝打下阴司,叫月老弄些乱七八糟的际遇,非得叫他喜欢不了女人不可。
这会儿他投胎的那只山猪早死了,你又在这儿替他活着,让他时间一把一把的能和那名女子双宿双飞,这不他让我帮她好好谢谢你,帮你渡劫呢!要不我吃饱了撑的上这来晃荡个啥?”
其实真实情况是天枢星君被钟馗他二奶不小心推进了畜生道,投胎成了山猪之后叫母山猪夺了贞操,这些年过去了,山猪也死了,天枢星君魂魄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钟馗报仇,把钟馗那老小子一顿胖揍。
因为黎若宣未死,故而阎王手中的名册记载有关天枢星君的去向还是杨寿未尽,天枢无需匆匆投胎道道下一世,反而是能用真身在人间游荡好些日子。
天枢说什么都要找自己老相好去,非逼着钟馗确保替身也就是顾宝宝的安全,最好是活得长长久久,那么他能够逍遥的日子便也跟着长了。
钟馗偷换魂魄的把柄叫天枢给抓着,实在是被逼无奈才跑顾宝宝身边当卧底的,正逢宝宝因为一些不该有的记忆打破了原本命定的劫数,叫钟馗一阵后怕,这才下定决心一直跟着。
“渡劫?!这么说你从一开始你就是骗我的对不对?告诉我小皇子有个好际遇,骗我代替那个什么天枢星君的投胎做人,结果却是让我替他渡劫的!”
“呃,反正不投也投了嘛!你看你不是也很喜欢投胎的这段日子,叫你喝汤也不肯喝。”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反正我活我的,咱新时代的人相信的是人定胜天!”
“对对,人定胜天,人定胜天——”
胜得了就有鬼了,这天理循环,那件事不是在他们这些神仙的掌控之内,就算叫你胜了,那也是老天爷命定染你胜的。
鸢儿偏着头,用根本不像是个小孩子该有的笑容冷笑着,宝宝是忿恨的一脸苦相。
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两个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表情?
这车子越是行驶下去,安鹭南越是百思不得其解,顾宝宝和鸢儿两个人实在是太诡异了,叫人不得不怀疑究竟是他们俩的神经同时出了问题还是自己的脑子有问题。
幸而丞相府不多久就到了,否则鹭南非得叫两个一路下来都在挤眉弄眼的小丫头给搞疯了。
“二少爷,您回来啦!少夫人好!”
管家弓着身子,仿佛是在门口守了很久的样子,一见到安府的马车停在门外边立马迎上前,那声少爷叫得挺顺,就连后头附带的这少夫人三个字都叫得宛如天籁。
“小宣今日刚到家,你先领着他上卧房休息,把少夫人从宫中带出的行李也都一起拿走,我先见见爹去。”
“二少爷,老爷仙子阿不在府中,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宫里了吧!”
“吃什么事儿了吗?爹上早朝该回来了啊!”
“不是,老爷一早就下朝回来了,前脚刚找地儿后脚宫里的急诏就来了,说是皇上要老爷上宫里头议事,听传话的侍卫说锡琅传来了八百里加急,恐怕边关战事不好。”
“原来如此,那东埕太子那边审得如何,蔡恒有没有过来报消息?”
“来了,说东埕太子徒手扭断了一个鞭打他的狱卒的脖子,对下毒一事抵死不认,口口声声说已死的侍女受到北楚的指使,这样的刑犯,上面对他没有定论,酷刑不敢多用,蔡恒也很不好办事。”
卷二 出嫁篇 第六章
鸢儿让府里的高等下人领着去了她自己的下人房,宝宝则由管家亲自领着去了另一间屋子。
屋内的装饰算不上有多富丽堂皇,一切的摆设都显得舒适清雅,雕刻工艺精湛的窗栏上覆盖着一层乳白色的纱帐,位于房屋正中央的桌上摆着一盆文竹。
“少夫人,这是您和二少爷的房间,您的行李笑道呃已经按少爷的吩咐否放进柜子里了,少夫人这会儿是要先休息还是先用膳?”
【等、等等,这个是我和安鹭南的房间!!?那我自己的房间咩?】
宝宝看着管家,眼睛瞪得老大,蹦蹦跳跳的冲到床钱一把将纱帐掀开——
好家伙,月白色的两床薄被,一对绣着鸳鸯的枕头,还真是张名副其实的双人床!
靠,难道、难道就这么简单嫁了?
【我不要和他住同一间,要不就给我准备一间客房,下人房也行,反正不是这里就好!】
顾宝宝气的跳脚,将手势比的翻飞,可并非人人都有钟馗的读心术,也鲜有人能够有安鹭南的一半聪明,管家望着手舞足蹈的宝宝,完全不能理解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什么跟什么嘛,这件事安鹭南从头到尾就没找自己商量过,怎么可以这样自作主张。
“你先出去吧!小宣的意思是这屋子里有点闷,想要出去走走,让你把持的送到花园去。”
安鹭南换了身居家的浅黄色便袍,米白色的腰带斜绑着,只松松垮垮的搭在腰间,束紧的头发这是也放了下来,长发披散到腰间,一派清爽干净的样子。
宝宝的现任‘夫君’进门就十分云淡风轻的将他所要表达的真正意思给歪曲了,管家后轻轻点了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嘎?不是不是啊!我是说我不要住这里。】
宝宝冲上前抓着管家大叔的袖子一个劲儿的猛摇头,鹭南纤长的手臂拦腰揽过宝宝的身子,抬头又道:“小宣说让你不必费太多周折,饭菜简简单单的就好。”
“是,少夫人,那少爷少夫人,奴才先去吩咐膳房准备。”
【喂、喂!!!】
宝宝手脚乱挥的在心里头狂叫,眼巴巴的看着管家消失,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他和安鹭南两个人。
“为什么不和我住一间屋子呢?从你病好之后我又做了什么叫你不高兴的事情了吗?”
鹭南抱着宝宝道床边上,细长的手指给猫挠痒似的一下一下弄得宝宝的头发,掌心温柔朝着宝宝的脸颊贴上去,顾宝宝一万个怀疑这死男人把自己当成他的玩具熊了。
说话又不能说,因为失忆,所以以前记得的事情也只能当做忘记了,连吵架的资本都没有,宝宝只好干瞪着眼睛,将脸撇开,泄气似的不作回应。
“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看着我的表情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就好像我欠了你几万两的银子似的?”
【嘎,竟然被他发现了!】
宝宝赶紧装作一脸无辜的仰起脸看向鹭南,尽量收起眼中那些多余的情绪,茫茫然得摇摇头,把身子轻轻偎依道鹭南的怀里。
鹭南发自胸腔的轻笑了一声,收紧手臂将宝宝搂紧,红润的嘴唇轻轻覆盖在顾宝宝光洁额头上,见风使舵吃足了豆腐。
宝宝缓缓闭上眼睛,恨得牙痒痒,小拳头死死攥着,腹诽着‘此仇不报非君子,安鹭南小心着你的小兄弟’!
……
缙成二十二年春,南诏过刚刚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季,河边的草地上还星星点点的挂着雪得痕迹,候鸟已经回巢,驻守边疆的士兵还没有回来。
南诏与东埕的一发不可收拾,经过去年秋季的第一场交战,双方已经呈现出对峙状态。北楚在一旁乐见其成,坐等渔翁之利,东埕陷入两难。
南诏太子李昭突发疾病,已经卧床不起一月有余,虽不见明显的病症,但一直都是削弱不堪、脉象微弱,宫中人久传太子将不久于世,李舜发出皇榜广寻良医,无果。
两国交战,百姓遭殃,宝宝仔细思考了从赵穆献上和酒,道自己发现冰中,以及最后松儿姑娘刺上那一剑的整个过程,发现如果下毒成功,赵穆做的反而是一命赔一命,外加上造成两国交战的赔本买卖。
况且赵穆已经对小太子在私下下过毒手,又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急匆匆的杀人落人口实?
唯一的解释就是松儿早已经在第三者的掌控之下,下毒并非赵穆本意而是松儿私下为之,目的就是要造成南诏与东埕不和的后果,又或者是要将孤身呆在南诏国的太子赵穆客死异乡。
若真是这样,这场战就完全不必打,何必为了一个心怀不轨的阴谋而叫百姓遭殃?
宝宝思及此便将他的分析用左手写了两份,一份让跟在他屁股后头除了宫的哮天偷偷进宫放到了李舜的桌案上,一份呀趁着鹭南不再,悄悄的夹进了鹭南常看的一本书里。
鹭南在夜读的时候无意间见到,认定是哪位高人分析了整件事情故意告知他,是希望呀能够从中干涉,避免两国交战,因为也认真的看了信中的内容,并且决定亲自到天牢去见东埕太子一次。
宝宝借口家中不好玩,软磨硬泡的扯着鹭南的衣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终于让身为他夫君的某人心生不忍,带着一起去了天牢。
东埕方面派来劫天牢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是全南诏武功高强的武士都守卫在这里,明里暗里的说不清有多少,不管来了几批人全部都是无功而返。
再见道赵穆,他人在天牢中已经关了半年,瘦的不成人形,凌乱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脸,宝宝死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俊朗清逸被一种颓丧气息所替代,似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顾宝宝知道她子啊这件事情上冤枉,看着他委屈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想到他对小李子暗地里做了手脚叫小李子长久的这么病着,心里又狠狠的,想同情不起来。
赵穆在铁牢中看到宝宝,目光在见到的那瞬间曾经亮了一下,可是很快又黯淡下来,一语不发的转过身,仿佛见到了个陌生人。
宝宝在赵穆被提走的时候悄悄从袖中掏出了张字条塞进赵穆手里,上书‘知你被人冤枉。静待事态发展,迫于无奈我会安排人救你出南诏,要求是你要解了下载李昭身上的毒,并且保证回国后令东埕休兵求和’。
这张纸条赵穆是在半夜的时候借着月光看的,阴冷一笑将纸条吞进肚子里,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这案子原本就是由安丞相的门生蔡恒主审,现在鹭南提出疑问并且要求重审,蔡恒自然不会不答应。
可翻案行动还没有进行道一半,上头却明确传来了消息,李舜下了密令叫蔡大人不必再查,让他不管是屈打成招还是把人弄晕了按下手印都可,早日结束此案判赵穆凌迟。
李舜是下定了决心要灭东埕,不管毒是不是赵穆下的,李舜都会把这顶帽子扣在赵穆头上如此一来出兵就成了名正言顺。
所以这件事只不过是个引子,就算李舜一早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也依旧不会有查明此案的意思。
锡琅现在怪病横行,腐烂的流民四处流窜,恰巧开战的话锡琅就是南诏国的最前线,李舜是想要一鼓作气灭了东埕,也顺带着放弃了城里一片死城的锡琅郡子民。
既能站在有理的一方对东埕出兵,又能水到渠成的将成为国家累赘的百姓一举消亡,可谓是一举两得。
你是这样想的吗?老爹!
宝宝对李舜的想法看的通透,每每思及此总是不由得毛骨悚然,因为无用而干脆丢弃,虽然维护了一国的平衡和安定,可是从人性上来说实在是太残忍。
钟馗说希望李舜在统一七国的路上不要造成生灵涂炭,可是如果李舜对自己本国的子民都如此狠心,对别国的百姓又能够仁慈道哪里去?
卷二 第七章
不论如何,因为一些还不能够确定的疫病而舍弃一城子民实在是太过草率,也过于残忍。如果皇帝当多了便会注定下一世万劫不复,那就老子作孽,儿子积德,帮他抵偿罪孽,劝他笃行思慎,助他做个有德明君。
顾宝宝死皮赖脸的跟着鹭南又去了天牢数次,寻遍机会与赵穆进行交涉和商议,最终敲定了趁着李舜要凌迟赵穆的圣旨未下的时机,与东埕救援的人马搭上线,里通外合把赵穆放回东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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