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凤虚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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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凤虚凰-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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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大爷谢谢你帮忙——” 

若宣躬身谢过,那老头冷冷一笑,挥了挥手,将若宣和鸢儿送出门外,关门谢客。 

“你觉不觉的那个老头很怪?”回家的路上,若宣一直在苦思冥想,刚才觉察出的那一星半点、的不对劲究竟是什么,他想不出来,但直觉却告诉他,那个义庄肯定哪里有古怪。 

【注1】垫起脚走路:看过林正英僵尸片的亲都会知道,正常人这么走路,通常是鬼上身的意思。 


卷二出嫁篇  第四十四章 

若宣回家之后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鹭南,得意洋洋的等待鹭南的夸赞,谁知鹭南不但不表扬他,反而是慌张的将若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个遍,见他没受一点儿伤,这才放了心,随即竟然皱起眉嗔怪起他来。 

“小宣你怎么又是这样自作主张?既然明知道扮成乞丐随时可能会招来凶手,竟然还扮成这种样子出门去!要是你实在想出去我也不阻拦,可你怎么能把我派来保护你的人全都在茅厕里头解决了,要是你真在外头出了什么事,我岂不是一点消息也得不到,一点救你的对策也没有!要是你哪天出了门就再也没回来了,你叫我如何继续独活下去?” 

【该、该睡就睡,该吃就吃,上工办案,下工呆家,就这样活下去啊!】 

若宣委屈的比划着,很是不甘的抬眼膘了鹭南一眼,就见那男人脸颊上泛红,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看来还真是有点儿生气了。 

“傻子!”鹭南突然大力的将若宣一把扯进了怀里,紧紧地压在自己胸前,将头贴在若宣耳际,没好气的喃喃道:“要是你不在我身边了’活着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亏你还说得那么轻松!要是你死了,我跟着你一去,剩下爹一个人还不得哭死……” 

什么、什么意思? 

若宣一下子僵在那里,聆听着耳朵边上略微急促的呼吸,突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脑子里只反复出现一句曾经听过的话一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个世界上怎么真的会有这种情痴?他该不是随口说说,骗人的吧! 

【你说我死了,你也会跟着我一起死?】 

若宣有些僵硬的推开鹭南,迷茫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都比划的有些手足无措。 

鹭南淡淡一笑,抬手不轻不重的捏起若宣的小鼻子,深吸口气无比认真道:“要是黎若宣此生有任何不测,鹭南不能与你相守到老,那样活着也是受罪,倒不如随你而去,虽生不同裘,但愿死能同穴。” 

靠,被秒到了! 

若宣痴呆的看着鹭南,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怦然心动的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可是这次却产生得尤为强烈,强烈到鹭南正在缓缓的,一点一点的贴近他,他都没能及时的反应过来。 

“可以?” 

鹭南的嘴唇贴着若宣的嘴角轻声的喃喃,若宣有些愣怔的将头转正了些,只来得及迷糊的‘嗯?’了一声,鹭南已然凑近,一张棱角分明英俊非凡的脸便骤然放大在眼前。 

并不是多么强烈的一个吻,并没有多么激动的情感爆发,一切都仿佛是顺气自然似的,他站在那里,而他轻轻的将唇贴了上去。 

很平淡的吻,谈不上任何技巧,没有辗转、没有攫取、没有把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里头搅来搅去,只是蜻蜓点水似浅浅一吻的,却能够轻易的夺取走当事人的呼吸。 

“以后不要再随便出去冒险了,就是真的想要查案,也等着我一起,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万一我们两个人里头,牺牲了一个就能救另一个,那么我希望死的是我,尽管这样做看起来‘很自私’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你怎么说得好像我一出门面对的就算一场生死考验似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死的啦!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长长久久——】 

若宣后涩的笑着,伸出两只食指合并在一起,又比出了个长长久久的手势,心里头莫名的有些抽痛,然而原因他自己却并不清楚。 

鹭南将若宣发现的状况告诉了韶阳府衙,府衙中的捕快衙役便开始对韶阳一些未登记在册的认识密切关注起来。 

经过一番探查,捕快果然查出整个韶阳境内都是这样一种情况,乞丐的数目在不断减少,而大家也都因为差不多的原因没有上衙门报案,这才导致了官府要查剖尸案,却连尸源是从哪里来的都没有头绪。 

若宣也没等太久,在乞丐们开始受到县衙保护的第二日就又穿起一声破衣服,带着药酒什么的独自出门去了。 

这次没带鸢儿,因为那丫又离魂去见孟婆了,可他也没用小聪明甩掉鹭南派来保护他的小尾巴,因为鹭南一句生不同余死同穴惊到他了,于是他便知道了自己没走出一步,身上带着的都不仅仅是他黎若宣一条命。 

还有一条是安鹭南的,这一点若宣深信不疑,只是因为鹭南这样说过,只是因为鹭南这辈子,从来没有对若宣撤过任何一句谎。 

再去到那间破庙的时候,若宣居然看到辛必柳那小子还是躺在同一个位置上,似乎连动都没动过,脸上已经不是面黄肌瘦可以形容,而是一种缺血、缺水、却营养的干裂和惨白。 

难道自已和鸢儿走了之后,他就这样躺在这儿,连一动都没动过? 

他大哥失踪几天,二哥昨日死了,那谁来喂他唱水,谁给他找吃的,更别提上药那些奢侈的事了。 

“小柳,我来看你了,你——” 

若宣从门口挪到辛必柳躺着的那个草堆边上,缓缓蹲下身,伸手将必柳扶正,只多看一眼那瘦小孩子凄惨的样子,所有的声音便都梗在嗓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阿、阿宝!你真的还会回来看我……我、我还以为你一转头就又会把我忘了呢!那样的话,这世上便再没一个在意我死活的人。就是我此刻真的就这样实在着破庙当中,这世上也不会有一个为我感伤、为我落泪的人了。” 

小柳干哑了一整个日夜的声音沙哑难听,原本就无太多光彩的眸子此刻更是黯淡,小小的身子在干草堆上缩成一团,若是没有人理,那便是那种死了扔到街上,连野狗都不屑去光顾的一把骨架。 

“我记着你呢!只是疏忽了你没人照料,竟然抱到今日才来,幸好还来得及——” 

若宣赶紧握住了小柳的手,那双手上满是黑泥,或许是太久没有洗澡噪的缘故,小柳的身上还散发着不大好闻的气味,他却一点不嫌弃,紧獠了半晌后便兴冲冲的放开他,从身后扯下自己带来的小背包,把里头的伤药、食物、旧衣服什么的全都拿了出来。 

“你看,我给你带来的东西!这些是吃的,你先就着水吃,我正好给你伤口上药。” 

“阿宝,你哪里来的这些好东西?”小柳有些疑感的接过宝宝递给他的糕点,几个念头晃过突然匆匆忙忙将东西又推了回去,紧张道:“这些东西莫不是你上有钱人家里头顺的?这样太不对了,我们当乞丐,固然穷,在别人眼中固然命贱,却万万不能做这等下三滥的事,要不就不是别人瞧不起我们,就是脸我们自己也该瞧不起自己了。” 

“你一个小孩,哪儿来的这么些大道理啊!这些东西我不偷不抢的,干净得很,你放心用好了。若是真的不干不净,我阿宝做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便立马剁了这双手放在你的面前。” 

若宣指天发誓,看小柳还是满脸犹豫不决的样手,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吃的塞进他嘴里,另一手掀了小柳的一层破不衣服,将沾了药膏的手伸进去,在小柳受伤严重的肚子上小心翼翼的抹了起来。 

“嗯——唔……” 

小柳一面紧咬着糕饼,一面苦不堪言的闷哼着,皮肤接触药膏后那种灼烧般的疼痛倒还好说,最叫人无法忍受的就是那种心肝脾肺都被撕裂般,发自于身体内部的钝痛。 

“很痛?我轻点好了。” 

“不用了,轻了药放就揉不进去了,我能忍得住!” 

小柳额头上的冷汗都开始汇成一股一股的往下冒,这孩子却还咬牙隐忍着闷声不吭,若宣自己被人在身上捅过一刀,对那种身体上极具强烈的痛楚是很有感受的,不得不佩服小柳他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坚强的意志。 

漫长的一炷香时间过后,若宣的药也上完了,必柳的东西也吃完了,两个人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之后,若宣还是得回安家去,小柳只是虚弱的半倚在残破的墙上,轻轻唤了一声‘阿宝’,便再没声音了。 


卷二 出嫁篇 第四十五章 

怎么办!我同他说过话,在他面前又以男子面貌示人,这么多秘密叫他知道,怎么可以一点顾虑都没有的带他回家去呢? 

若宣在破庙的门槛处顿住,心里头纠结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三个宇  我走了。 

“……哦!” 

小柳迟疑而沙哑的低低应了一声,随即便是翻天覆地的剧烈咳嗽,这样若宣哪里还能走得了,自然是赶紧回身照看他。 

就见他咳着咳着竟然咳出血来,若宣心头一震,自觉出昨儿没有及时帮他把伤治好,这会儿八成是病情加重了,内心的愧疚感便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你没事吧!怎么咳得这样厉害?昨儿我给你看的时候好像还没这么严重啊!” 

若宣跪在小柳身边,将瘦小孩轻轻扶起,那孩子脸色发白,又是猛的一阵咳,这才稍稍缓和过来。 

“我其实没什么事,就是看着厉害,其实  咳咳,其实也没怎么,明儿肯定就能好!” 

小柳靠在若需胸前缓缓的说着,一手捂着胸口,仿佛是在竭力缓和剧烈心跳的样手,脸上绯红得不自然,可越来越失焦的眼睛却着实反映出他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你……唉……”若宣抓耳挠腮了半晌,一咬牙下定决心道:“小柳,若是我说要让你以后跟着我混,住到我住的地方去,一切重新开始,你愿不愿意?” 

“啊?” 

“我是说,我觉得你再这样一个人行乞,一定活不长久,我打算领养你,你要不要跟我?” 

“可、可是我大哥和二哥……” 

小柳眼皮轻轻盖下来,一颤一颤的似是在极认真而纠结的考虑若宣提出的建议,半垂下的下巴颏因为消瘦尖得可以,用来当成锥子戳人都没一点问题。 

“我实话和你说好了,最近韶阳城连发几起命案,受害人不明,凶手更是不明。因为有人死了官府却没人报案,我才想到死者说不定会是类似乞丐那类没有户籍登记在案的人,所以才会扮成这副样子上你这儿来查案的。” 

“啊?” 

小柳愣愣的抬眼看他,半晌后就吐出了这么个字,八成是因为太意外的缘故,受刺激了。 

“唉,现在你大哥二哥都没了踪影,留你一个病成这样在环境这么差的地方我又实在不放心。那个,其实我家蛮大的,多养你一个也没什么问题,你愿意去吗?” 

“啊??” 

“要是去也成,不过你要记得,我在那个家里不能说话,去了哪里,以后我也不会再开口对你说话,你知道了便罢,千万别告诉别人。还有一件事我得说,我、我是女的,回去了我就会换成女装的,你看到了不要大惊小怪!” 

“啊???” 

“别啊了,我就问你去不去?” 

“哦!” 

于是若宣就这样带着被他弄得晕晕乎乎的辛必柳回了安家,引来一众不解的目光,若宣自个儿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又让丫鬟将必柳带下去拾掇干净,这才对众人解释道:'我新人的干弟弟,以后他就住咱家了,大家以后喊他柳少爷便是。' 

“啊?” 

一众丫鬟小厮,包括鹭南和安丞相都有些莫名其妙,上上下下将辛必柳扫了又扫,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大衙上随便一抓一大把的小乞丐。 

那样弱小的身子,面黄肌瘦的脸,干黄的都发,无神的眼睛,少夫人为何要认这么个人当干弟弟,莫不是要将安府直接改造成收容所? 

“小宣,这是怎么回事?上次你说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家奴,才在家里呆了多久啊,现在连个影子都没了,这会儿你又弄个干弟弟回来,这可是人,不是小猫小狗,说要养就养,不想养就送人或是扔掉的。” 

鹭南上下打量了小柳半晌,就觉着这孩子干干瘦瘦营养不良的样子,看起来挺可怜的,却不见得有什么好感,赶紧拖了若宣到身边,两个人小小声声的咬耳朵,最好是能给若宣的‘干弟弟,足够的银子,帮他换个好地方,毕竟生活中总出现些陌生人打扰,那种感觉怪怪的,很不好受。 

'啊咧,上次那十两银子的,呃,是我嫌他吃得太多,所以才大发走的。我十两银子买他回来,他一天光吃素馒头都得吃掉我十两银子,邮里养得起。'若宣抓抓脸胡乱册了个理由,旋即而色一正,认真比划道:'这次的不一样!小柳又不是我买回来的奴才,是我正式认下来的干弟弟,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就是这个才糟糕啊!你要好好照顾他,自然没有时间好好'照顾我”到时候闹得跟个孩子争风吃醋,得多难看。 

鹭南握着若宣的手搓来搓去,哀怨的抬头紧盯着若宣的眼睛,直看得某人一阵发毛。 

“一定要住到家里头来吗?如果你只是想要帮他,我们可以有很多办法的。唔,送他一套房子?给他很多银票?” 

'不要酱紫啦!他真的很可怜的啊,很多时候缺失的东西,又不仅仅是金钱就可以弥补的,我是真的想要把他接到家里,好好抚养他长大,给他亲情。你不同意?嫉妒?!我都不知道原来安鹭南安大人心眼竟然只有针尖儿那么大,亏我还逢人便夸我的丈夫是个真男人,气量大得很,哼,狗屁!' 

你何时逢人夸我气量大了?分明是逢人就说我嘴巴毒!!! 

鹭南冤枉死了,但看若宣那气鼓鼓的样子便也不敢再同他乱矫情,要知这家伙一旦打定了主意,那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主儿,若是你和他对着干,他急起来非在你脸上留下若干散魂铁爪不可。 

“好吧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我看他也累了,还是快些带他下去休息,记得早点儿回房,我有事儿要同你谈。” 

鹭南妥协,若宣立马笑得阳光灿烂,奖励性的鹭南脸颊上啵了一口,欢天喜地的带着小柳去看他的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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