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哪儿了?严重么?”
“骨头可能裂了吧…”
“啊?!”黎岑被他吓得不轻,“那赶紧叫你同事送你去医院啊!”
“他们早走了。”楚司南趁机把半个身体都压在他肩上,哼哼道:“你先扶我回去吧,村里不是有个大夫,先让他帮我看看。”
“唉,那也行,你能走么?”黎岑叹口气,用力把他撑起来,小心翼翼的架着他一起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疼么?”
“嗯,好些了。”
“你要是刚才和他们一起回去不就没事了,是…回村里还有事?”
楚司南苦笑一声,“除了你,我还能有什么事?”
“…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黎岑黯然的垂下头去,“反正也是我自愿的,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你也不用担心我,我好歹是个男人,不过就是上了几回床,我不会拘泥在这种小事上…”
听他越说越消沉,尤其是听见这最后一句,楚司南那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冷笑道:“小事?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了?”
“我…”
楚司南这会儿腿也不疼了病也不装了,一把将他抓起来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往他的住处走去,“是啊,不过是上了几回床,那这最后一次再来陪陪我吧?”
一把将他掼在床上,楚司南一边狞笑着扯开自己的衣领,一边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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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岑闭了闭眼,居然有一行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是啊,要是能怀上就好了…”
楚司南倒没想惹哭他——当然了,之前也有在床上故意弄哭他的,不过那跟这不是一回事——他咂了声舌,深深的叹口气,还算温柔的吻去他脸上的泪痕,“既然这么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说分手?”
“因为你…”
“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分手!”楚司南等不及他斟酌来斟酌去的,直接抢白道,“我求求你别老东想西想的行么?我这人除了对案子看得复杂,其他事懒得再弯弯绕,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可能嘴上说喜欢心里讨厌,办案是办案,你以为我会为了案子去随便抱一个男人吗?!”
黎岑呆望着他,不知道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因为他连珠带炮说得太快没听懂,楚司南这把急脾气哪儿能忍,直接手上一用力:“算了算了,直接问你的身体吧!”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说!你离得开我么?!”
“离…离不…开…”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那你的心呢?一样是我的东西吧?”
“是…”黎岑流着泪用力攀上他的背,“是你的…都是你的,所以…快拿走吧!”
偏偏楚司南还要坏心的将他逼至最后一秒,“以后还敢说分手么?”
“不敢了…不敢了…求求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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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都不准去,你只能在我身边。”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太快了吧?夜晚可是还长呢…”
其实这一晚也没他说的那么长,因为之前的案子耽误太久,两人在床上没折腾一会儿外面的天就开始泛白了,不过楚某人自然是把这些都置若罔闻,直接来了个白天不知夜的黑,一会儿这个体位一会儿又那个体位,中间还不知道接了个谁的电话,一边说些有的没的一边还故意在身下欺负黎岑,直把他折磨成真爬不下床来了才肯罢休。于是等到两人结伴回到城里时,那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吹着口哨走在中央警政厅的大楼里,楚司南的心情那叫一个好,案子也办完了,老婆也搞回家来了,他现在是事业爱情双丰收,正是得意的时候。而且因为他之前一连串案子都完成得十分顺利,给局里立了大功,又加上有了这些过硬的资本,徐队和上面的领导一致决定,这次给他提拔之后就直接留在队里给徐队当副手,不让他再下去了。而这一次他也终于答应了,以前一直没同意是因为他觉得老待在一个地方太没劲,不过现如今他也不是一个人飘了,还是尽量留在市里的好。
“打扰一下。”
一只手突然按在他肩上,回头一看,楚司南倒先“哇”的大叫了一声,他的胆子可不能说小,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怪异了,因为他在这么普通的地方居然全副武装的顶着个防毒面具,而且眼部的两只玻璃罩里面还反射着另一层玻璃的寒光,似乎是有戴眼镜。那个大球冲他略略一晃动,从里头继续传来那种嗡声嗡气的声音:“你刚才说的那些,能不能详细的和我说一下呢?”
“呃…”楚司南心想你才有必要先和我介绍一下你是什么人吧?!他皱着眉看了看那白大褂上挂的名卡:“…法医部部长——萨…吉吉?”
“是萨喆。”对方的声音沉了两分。
“哦,啊哈哈,对不住,我就一盲流没识过几个字~那什么,法医部长不是谭晓阳么?原来我都不在这么久了,已经换人了?”
“那个怪胎现在下落不明,”萨喆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前辈定性为怪胎,“现在法医部由我代管。”
“哦。”久违的想起了那个怪异的谭晓阳,楚司南倒觉得这个称呼也十分恰当。“下落不明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话说回来,你能不能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了?”
楚司南这才想起他刚才倒是跟接待处的小姑娘们吹嘘了一阵他之前在村子里卧底的“传奇”经历来着,怎么这人有兴趣?“哦哦!你是说我之前在那村子里卧底的事?”
“不是,我只想知道你在那个墓室里的事,准确来说,是那只狐狸,你看见的那只狐狸是什么样的?”
楚司南虽然觉得怪胎一词也同样适用于这个新法医部长,不过他还是一五一十的和对方又叙述了一遍,连同之前忽略的一些细节也补充了进去,毕竟即使是他这样的,对于法医部还是多少有一点忌惮,绝对不想做出什么无意中得罪了他们的事,只要想想那个前部长就真的够了。
“…大概就是这样了。”
那个大球又上下晃动一下,似乎是略有沉思的样子。
“那什么…”楚司南毕竟还是忍不住那个好奇心,“我能不能问问您,干吗戴这么个玩意儿?实验室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化武器泄露了吧?啊哈哈哈…”
“有人的地方空气都有毒,就这么简单。”
撂下这么一句话,对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楚司南站在原地直瞪眼,有同事嘻嘻哈哈的路过他旁边,拍拍他的肩道:“怎么样见识了吧,老楚?比起谭阎王可毫不逊色吧?”
“这家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结束了这个小插曲,他又在大楼里游手好闲了一阵,直到他们队里的徐头儿实在看不上他这散兵游勇的样子,干脆趁现在没活儿,破例赏了他三天假,并勒令他休假回来务必恢复以前的规矩。不过嘛,那也是三天之后的事了,以楚司南的思考回路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个儿有事明儿再说了。
拎着瓶二锅头和一只烧鸡颠儿回家,他的亲亲老婆果然没在家里。比起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黎岑可对他那份得来不易的工作很是认真,每天朝九晚五,而且还常常泡在研究室里忘了时间,非得等某人打电话吼他才肯回家,搞得楚司南现在好像是跟工作这个小三抢老婆一样。
手上来回按着摇控器的按扭,楚某人的脑子却全不在电视节目上,他绞尽脑汁的琢磨着,怎么着劝黎岑换个工作就好了?不过这可有点儿难于上青天了。想想之前他好不容易才劝黎岑搬来和自己同住,他家房子又宽敞,设备又齐全,而且还离市中心近,买东西也方便,怎么想都应该是搬过来合适吧?结果人家就因为自己家“离研究所近”这一个理由,差点儿就打发了他,还是他后来装疯卖傻软硬兼施磨了一个白天外加一晚上的攻势才终于让他同意了的,这回要叫他放弃这个工作,那不是得要了他的命么?
电视里五个打扮新潮的年轻人在台上又唱又跳的,底下小丫头疯叫成一片,楚司南听得有些心烦意乱,现在的孩子怎么都喜欢这种东西?简直是群魔乱舞。他关掉电源,看看时间,嗯,差不多可以开始打电话了。
就在他摩拳擦掌之际,大门却静悄悄的开了。楚司南吓了一跳,伸头一看,又吓了第二跳,只见黎岑脸色发青的站在门口,呆呆的像是丢了魂一样。
“怎么了?”楚司南赶紧伸着胳膊跑过去将他搂进怀里,随手关上了门。
“…我…刚才见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楚司南柔声问他。
黎岑似乎是才缓过劲儿来,手上用力捉紧他,“我也说不上来,我下班之后本来是要直接回来的,结果出了大门突然有两个人拦在我前面,一个抓住我的手臂,我只觉得他的手冰冷,简直不像活人…”黎岑深深吸了一口气,“另外一个人戴着副眼镜,盯着我一个劲儿的笑,笑得我心里直发毛…”
听到这里,楚司南也倒吸一口冷气:“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一道特别狰狞的疤,盘绕着整条手臂,就像龙蛇一样?”
黎岑紧紧抓住他的手,抬头问:“你怎么知道?”
“是佛爷。”楚司南紧抿着唇,目光阴沉,“他果然找上咱们了。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就是佛爷?”黎岑吃了一惊,这位的名号可说在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只从事盗墓相关的活动,所以同在这行的黎岑也是很早就听说过了,只是一直没有见过本人,因为这个人并不轻易露面,一般只和一些盗墓团伙的头脑交接,购入一些对方手中难得的宝物,他出手大方,而且并不遮遮掩掩,在道上也是名声在外的“光明磊落”,只听说他根基深厚,且又手腕了得,但是再具体的背景就再无人知晓了。
“…他倒是没把我怎么样,只问我,这次去许家祖墓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收上来,因为别人都抓进去了,所以他只能找到我,我就说我并没有下去,不是很清楚,他就一直盯着我看,然后说还好我没撒谎,就好像…”
“就好像他能读心一样。”楚司南替他说了下去,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眼神依然让他不寒而栗。他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我和你既然已经脱离了这条道,往后最好就别再沾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他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楚司南再次长叹,“他果然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不说…”他也琢磨不透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只要对方不加害于他们两人,无论他心里想什么自己也管不着。“…反正我现在还是胳膊腿儿齐全,还算运气不错。”
黎岑紧紧抱着他的腰,身上还在微微发抖,“他们俩脸上什么也不遮,我还以为他们要把我灭了口呢…我真怕再也回不来了。”
“别怕。”楚司南抚着他沉吟道:“他们既然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叫住你,应该就不是要对你下手。他不是已经说了,叫咱们以后离他们远点儿,那咱们照做就是了。从我以前和他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大概还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只要咱们不惹到他,就应该不会有事。…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吧?”
黎岑低头想了想,忽然想到了那个人离开前最后说的一句古怪的话:
“他说让我替他和四家问好,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卦 分歧
结果那一晚的对谈就在那个问题上戛然而止,因为那个问题根本是连许晃自己都想知道的,他又怎么可能清楚?而最关键的那个当事鬼则一早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后果就是许晃被迫答应负责对方在自己家里的伙食,以此来支付前一个问题的费用。
久违的又当起了伙夫,家里那些妖魔鬼怪们倒是乐得很,因为都知道他厨艺了得,早就流着口水盼着了。不光是它们,新搬进来的房客也纷纷赞赏有加,都说是赚到了。相比之下,那位葛大小姐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或者可以说她的味觉很有问题。
看向旁边热气腾腾的锅子,许晃举着勺无奈的问道:“又是方便面?”
玄武皱着眉叹口气,权作回答。原因就是这葛萌萌对吃东西这件事没多大兴趣,可偏偏钟情于垃圾食品,怎么说都没用。但是只吃垃圾食品显然对身体不好,于是玄武只得挖空心思在这里面各种加料,例如海参煮方便面,金枪鱼煮方便面,西洋参可乐,奶酪薯条等等等等…那花样多得连许晃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由此学来一大堆哄小孩的食谱,虽然暂时也没什么用吧。
“…你也够辛苦的。”
“彼此彼此吧。”玄武苦笑着看向旁边许晃那只锅子里正在滚动的高汤,两人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也甭管别人家了,自己家这只鬼就够磨人的了。瞧瞧他这一大清早点的什么菜色:鸭子肉粥,豆腐皮包子,干烧大虾,鸡髓笋,煨萝卜元宵,芝麻芋,芙蓉肺…这前头的许晃还能忍一忍,等听见这“芙蓉肺”他已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跳起来掐着他脖子就骂:你是不是成心呛火啊?!
说起这道“芙蓉肺”,许晃虽然吃过,但却没做过,因为那是他小时候奶奶给他做过的,只要想想那程序就觉得既繁琐又枯燥,现在他也大多记不清了,只记得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