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关纹丝不动,任凭处置的样子。樊谦捧住他的面颊,故意邪笑两声,覆上双唇,舌尖探入唇齿间,先是厮磨,旋即纠缠起来。
把人的舌头打结,唔……好像不是说起来的那麽简单啊。
樊谦努力著努力著,却不知不觉忘了初衷,迷失在这个越来越激情的热吻之中。
直到某个敏感部位被人握住,才恍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居然坐到了对方大腿上,标准的跨坐……
呆了呆,便想退开:「不,不行……」
就算他们两个能做的都基本做过了,可眼下这种姿势果然还是不对劲。像这样两腿大开地骑在别人身上,未免有点……
「没关系。」林墨关把他拉回来,屈身往他颈间吻去。
他缩起脖子,过於尴尬,原本可以接受的行为也变得难以接受。
「不行,真的不行。」一边拒绝,一边不停闪躲。
林墨关说:「看著我。」
樊谦怔怔地看去,只见林墨关用健实的手臂环抱住他的腰,往上提起,让他整个上半身都几乎露出水面。
与此同时,林墨关弯腰吻了下来,舌尖沿著胸口一路下滑,掠过小腹,最後,竟然埋首进入水中,含住他的分身。
顿时倒抽了一口气,两手不知所措地伸出去,脑子想著要把对方从水中拉出来,可事实却是紧紧捉住了浴桶边缘。
心慌意乱,却又不能够拒绝,连视线都无法移开,就这麽直勾勾看著,那人的长发在水中飘散而开,整颗脑袋都埋在水下,含住他那个部位反复吞进吐出……
从这个视角看下去,看得清清楚楚。心跳如同擂鼓般不断加剧,呼吸也越发紧促。
骤然昂头,本能促使他把腰往前挺起,身不由己地往後倒去,但又不能真的倒下,只靠双手吊在浴桶边缘,手指越抓越紧,指节都已泛白。
真的不行了,太刺激太刺激太刺激……
不知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至少有好几分锺,终於,那人从水中浮了出来。
他也得到了一点喘息空间,低头望著对方,呆呆的:「你太厉害了……」
闭气这麽久,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嘴唇泛著淡淡嫣红,不知是因为热水浸泡,还是因为刚才那番摩擦……
满头长发湿淋淋地散乱著,让人很想亲手为他一丝丝理顺。俊美面容上满是水痕,连睫毛上也挂著水滴,水光映在明亮深邃的双眸之中,散发出说不出的魅惑……
男人唇角似挑未挑,性感中不失优雅,收起臂膀把他抱近,亲吻著他的脖颈:「所以没有什麽不行的。」
樊谦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顿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胡扯,那又不是一回事。」
「都是做爱你的事。」低沈磁性的嗓音在他耳边呢喃。
不期然,就恍惚了,还来不及清醒,就感觉有什麽东西钻进了他後方的秘孔,先是一根手指,伴随著一阵暖流……是桶中的热水。
樊谦瞪大眼睛,觉得怪异,却又并不讨厌。包括对於两人现在所处的体位,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抵触。
腰上的手臂继续收拢,他被抱得越来越紧,以至於两人的分身也紧紧贴在一起,若有似无地互相摩擦著,好像感觉到对方的青筋跳动,一下,一下……
真不知道是对方被自己刺激成这样,还是反过来被对方刺激到了自己。不可思议的兴奋像火种般在人身上蔓延,情欲被点燃,再也不可收拾。
狡猾邪恶的手指在甬道内来回转动,借著热水的浸润不断深入,情色地进出著。敏感的内壁被持续挑逗,几乎忍不住跟著阵阵收缩起来。
糟糕,他也开始想要了……
咬咬牙,最终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那我转过去……」
「怎麽?」
「让我转过去。」就只这麽一句。
仅此要求而已。
林墨关到底还是满足了他,让他转身背对,然後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随著重力,将那根屹立著的昂然巨物吞入体内。
好深……
还来不及喘口气,对方就开始动,他顿时慌了手脚:「等等!我坐不稳……」
「都交给我。」男人那依旧冷静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却犹如诱哄,双手分别扣起他一条腿,托高起来。
「你──」樊谦窘迫得无以复加,「你搞什麽鬼?放手,放我下来,不要这样,这太……」太太太奇怪了!
像个孩子似的被托住双脚,就这麽抱起来,简直像是在……什麽一样……
然而林墨关却毫不理会他的抗议,腰部一挺开始抽送。他整个人都被摇晃著,想挣扎却又用不上力,想用手支撑身体,却已经抓不住浴桶,无计可施,只能紧紧勾住了身後人的脖颈。
粗大的男根卷著水流在他体内涌进流出,战栗泛滥,沿著血管流窜到指尖,指甲上泛出淡淡桃红色。
「啊……你,你慢点,等一下啊……」调不成调地嘶吟著,简直喘不过气。
身体没有自己的支撑,就那样被撞得弹起落下,每次幅度稍一剧烈,就感觉像要滑倒,跌到水里似的,但实际还是一直被牢牢抱著──准确来说是托著,像个无能为力的幼儿般。
这种悬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的感觉,实在别扭极了,彷佛整个人都不是属於自己的。就连身体的感觉也被控制,随著对方的催逼而源源不绝地累积快感……
水波荡漾得越发剧烈,拍在桶壁上啪啪作响。一片片水花从桶中溅了出去,人体内奔腾的快感也彷佛多到装不下,即将满溢而出。
室内白气蒸腾,人脑子里也是一片云雾,从痴惘,到晕眩,最後迷失。
一直像锺摆似的来回摇晃著的身体,在那个时刻来临的瞬间,被紧紧拥进了对方怀中。
樊谦屏住呼吸,等到激情的余韵慢慢散去,耳边传来男人的喘息声,比起平常略微急促,也更低沈……
明明才刚释放过一次,可是听著这种声音,樊谦的心却又紧了,像是被什麽东西勾住,禁不住回过头,托住那人的脸,吻了上去。
呼吸都还没有平复,所以没敢再吻得太深,就算是意思一下。
林墨关目不转睛地看著他,眼如深海:「小谦。」
「嗯?」
「只要你在我身边,任何地方都是桃源。」
「……」
比这等级更高的情话樊谦也不是没听过,却不知为什麽,还会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而恍然失神。过了片刻,凝滞的目光重新转动起来。
「这次我一定要把你的舌头打结。」他坏笑著,再一次把唇覆了过去。
至於那项史无前例的任务究竟能否成功,就留待两人自行慢慢研究了。
※ ※ ※ ※
终於得到了那张凤凰图──所谓有关从龙秘笈的线索,赵捷等人自然是摩拳擦掌。
商讨方案,要去什麽地方,由哪些人去,等等等。一切准备完毕,已经又过了好几天。就在动身之前一天,幽燕谷却面临了史无前例的巨大危机。
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开拔而来,将幽燕谷包围。大军少说有两万人,这已经是相当可怕的数量,而他们还带来了一些机关兵器,是很早以前留下的旧装备,到现在也还依然好用。
面对这无懈可击的围堵,就算仙人恐怕也插翅难飞。
这支大军的领军者,正是镇蛮王付若庭。
把幽燕谷围起来之後,付若庭没有立即下令进攻,而是在空地先扎了营,随後派人送出一份信函,交到清玉教教主手中。
信函内容大意是:二十年前,曾有李氏外戚意图弑君篡位,遭击破後,李家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而幼子却被偷偷带走,送到了与李氏有多年深交的谭家庄,改「李」姓为「百里」,在谭家庄藏身。
此番大军前来,正是为了缉拿当年李氏一案的漏网之鱼,李渊,即──百里渊。
当林墨关阅读这封信的时候,樊谦也在旁边一起看,看得震惊万分,立即跑去问百里渊。
百里渊脸色大变,但并没有矢口否认。
也就是说,信上的内容都是真的……
樊谦万万没想过,一直以侍从身份在他身边自居的百里渊,原来有著这麽复杂的背景。
怎麽会呢?
不,不管为什麽,这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命,跟百里渊本人的意愿无关,何况那个身份早已被他遗弃了这麽多年,没什麽好追问的。
关键是,这二十年来,百里渊的身份应该都是机密,没有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会说出去,不然早就出事了。可是现在,怎麽突然就出事了?
「是佟安聿。」百里渊双拳攥紧,手背上青筋突兀,「他知道我的身份……」
「佟安聿?」樊谦错愕,「他怎麽会知道你的身份?」
百里渊没有回答。樊谦看他脸色越来越铁青,可能这个问题不该问,便转口说:「他为什麽要这样做?」
要是想对付百里渊,佟安聿亲自动手就可以搞定了,更何况,他跟百里渊也没有这麽大的仇恨吧?居然向当朝王爷抖出百里渊那层禁忌的身份,这不是要把他推入死地吗?
说起来,百里渊此时会在幽燕谷,正是因为收到了佟安聿的信,以一个假消息骗了过来,没过几天就发生这种事……难道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我不知道。」百里渊说完,牙关就紧紧咬起,看得出他也是真的震惊,并没有隐瞒任何。
樊谦向林墨关看去,问道:「该怎麽办?」
忧心忡忡,一方面是觉得被两万大军围剿实在恐怖,另一方面也是怕林墨关会把百里渊送到付若庭手上,用以交换整个幽燕谷的安危。
不过,其实林墨关并没想过要把百里渊交出去,倒不是为了百里渊本人,而是,只为捕捉一个百里渊,付若庭就把两万大军开拔过来,未免小题大做。
就算说是怕清玉教的人会为保护百里渊而动武相向,但是,假如百里渊的身份真是佟安聿透露给付若庭的,那麽佟安聿同样可以顺便告诉付若庭,百里渊对於清玉教根本无足轻重,付若庭只要说一声,清玉教中绝大部分人都会大大方方地把百里渊推到他面前去。
无论怎麽想,其中都有矛盾。
或许,「缉拿李氏余孽」只是一个让付若庭名正言顺发兵的理由,而真正目的恐怕并不在此……
那麽真相究竟会是什麽?思来想去,林墨关决定去和付若庭当面对质。
樊谦本想跟著一起去,但考虑到目前形势不明确,擅入敌营危险莫测。万一真有什麽状况,林墨关自己一个人还好办,而要是樊谦也跟著,在千万大军的夹击中,林墨关又要怎麽分神去保护他?
所以还是把他暂时交给百里渊,承诺一定会安然归来,便独自动身。
※ ※ ※ ※
似乎早已预料到清玉教教主会亲自造访,在林墨关前去敌营的途中,基本没有受到阻拦,顺利来到了主帅的营账前。
账内,付若庭正在跟几个副将谈话,见林墨关来到,就把其他人都支了出去。
「冉教主果然来了,只身闯入敌营,有胆识。」付若庭极其自然地寒暄道,半点没有彼此身为敌人的样子。
今天他穿了一身将军甲,比从前两次见面时更显得有魄力,神采飞扬。他笑著抬抬下巴,示意旁边的椅子:「请坐。」
林墨关说:「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既然他单刀直入,付若庭也就开门见山,回了一个字:「你。」
林墨关无话可说,只觉得荒唐之极。
只为了他一个人,就这样兴师动众?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是够执著够疯狂的了。
「你打败过我一次,还记得吗?」付若庭幽幽地说,「然後你又拒绝了我,接连两次。本王平生从未受过这种冷遇,偏偏你又是如此深得我心。」
顿了一顿,嘴角似笑非笑地挑起,「我是真心想要你来跟随我,若是不能如愿,连夜里睡觉都不安稳呢。」
林墨关问:「这跟你发兵来袭幽燕谷又有什麽关系?」
「我知道你的目的无非是摆脱清玉教,我可以帮你。只要剿灭了清玉教,你就能得偿所愿,不是吗?」
「……」果然只字不提百里渊。所谓的发兵缘由,纯属借口。
而且,既然连他想摆脱清玉教的事也知道,那麽毫无疑问,这些肯定都是佟安聿告诉给付若庭的。很有可能这两人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以佟安聿的立场,原本也是和林墨关有著同一目的。而从龙秘笈这条路已经行不通,林墨关又拒绝了向付若庭借力,於是佟安聿找上付若庭,给他提供这样一个管道,既可以满足他的目的,顺便还能借刀杀人,一举铲除清玉教。
好,好个佟安聿……
「如果我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林墨关这样说,付若庭悠然一笑,无疑也是早有所料:「冉教主这麽聪明,当然不会不明白,这已经不是你需不需要的事。」
「这是威胁?」林墨关的目光冷锐起来。
「不过是公平交易。」付若庭泰然自若,「况且无论怎麽看,也是你得益比较多,冉教主又何乐而不为?」
何乐而不为?林墨关不予置评,骤然抽出长剑,搭在付若庭颈上,剑刃上的寒光照得他皮肤泛白。
但是他的脸色却丝毫不变:「即便杀了我,你也脱身不了。如果是想挟我作为人质,也不必了,我会自己把脖子送过去,尝尝你的剑锋是什麽滋味。」
林墨关皱了皱眉:「你不怕死?」
「死?我十二岁开始从军出征,出入战场不下百回,早已不知怕死是什麽滋味。」
付若庭啧唇,似叹息似戏谑,「反倒是,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让我更是日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啊。」
「……」
久久,林墨关终於放下了剑,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带一个人。」
「谁?」付若庭眉毛一挑,「哦,是那天与你在一起的那位谭公子?」
点点头,爽快地说:「你现在就可以去将他带来,我保证你们两人周全。」
林墨关没再接话,转身作势要走。
「冉教主留步。」付若庭把他叫住,从衣襟里取出一只玉瓶,拔出瓶塞,倒了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到手中。
「为避免不必要的周折,还请你服下这颗药丸,记得,十二个时辰之内定要回来向我拿解药,若不然……」微微一笑,不言而喻。
林墨关依旧沈默不语,上前拿过那颗药丸,毫无预兆地扬剑,一剑刺进付若庭的肩膀。
「你──」付若庭瞳孔紧缩,这个转折出乎他的意料。
好在这一剑并不致命,而他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击或是退避,因为他很清楚,单论武功,他不是林墨关的对手。就算他叫唤外面的士兵,这人也完全可以在此之前就结束他的性命。
最终结果,无非是同归於尽。
他努力忽视肩上的刺痛,沈沈地说:「你反悔了?」
反悔?林墨关眼中毫无温度:「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