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乔振彪捡到,养大,让他学习,甚至一度想让他当自己的女婿。不难想象,乔振彪有多么看重江夏元。
可江夏元为了齐晖辜负了自己老大的期望,这一点江夏元也从来不后悔。
他后悔的只是,为什么自己要躺在床上几天,为什么自己不能保护老大,甚至,还让他为了自己如此震怒。
乔振彪是他江夏元这辈子最敬重的人,这一点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他为了齐晖违背乔老大的意愿,本来就怀着深深的歉意。
可如今,有人告诉他乔老大失踪了,死活不知
江夏元对着丁行雨,握紧拳头,好半天才克制下来,强忍着冲动问:“什么时候的事?”
丁行雨见纸包不住火,只能如实回答:“今天早上才发现,不出意料,应该是凌晨的时候。”
江夏元努力抑制自己的愤怒。
“可以想到是谁吗?”
丁行雨说。
“有人说曾在昨晚见到陈五。”
江夏元眼神暗了。
“陈五”老大带你不薄,你为何恩将仇报。
丁行雨看着江夏元平静的可怕,于是开口试探。
“江公子,我觉得你可以先养好身子,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以后”
“陈五在哪?”
“江公子。”
“陈五在哪。”
丁行雨无奈,只得说:“他在阳城。”
江夏元站起身来,齐晖一下子拦住他。
“夏元,别去。”
“齐晖,让开。”
“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话?”
“就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话,你要体谅我。”
“体谅你,你让我拿什么体谅你?”齐晖也怒了,开始暴走。
丁行雨看着齐晖,朝地上躺着的男孩踹了一脚,小声说到:“跟我出去。”
男孩这才艰难地站起来,跟着丁行雨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两人,江夏元越冷静,齐晖越火大。
这白痴江夏元,一直寻思着要去给他的老大报仇,可你这破身子,能有实力给他报仇吗!
江夏元静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齐晖,你不会懂的,老大就跟我父亲一样,现在,我的父亲不见了,我要去找他,所以你让我出去。”
齐晖怒道:“我是不懂,我懂个屁,我只知道你这副要死不死的身体一出门去就要给人捅成马蜂窝!”
“你不相信我?”
“我倒是想,可是实际情况摆在眼前,我更相信我的判断。”
江夏元一直在强忍怒火,他现在恨不得陈五就在自己跟前,这样他就能拿了刀子,把陈五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把他凌迟而死,这样才能消自己心头之恨。
“齐晖,你怎么可能知道呢,重要的人消失的感觉有多难过”
齐晖看着江夏元,正色道:“我当然知道,我前几天就以为你不见了,你知道吗,你那个带血的手机被我捡到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惶恐,我不敢想象如果你没有了,那我该怎么办。”
江夏元一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现在好好的,我只是想帮老大出口气而已。”
齐晖无情地打击他。
“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死了?江夏元听这话齐晖从嘴里说出来,怒气又不断加深了几分。
“你闭嘴!”江夏元吼出口。
齐晖愣住了。
江夏元很少吼他。
除非他们两个吵架吵得凶,否则江夏元一向很迁就他。
可是这一次,江夏元是为了一个“老大”,吼了自己
“你他妈敢吼我!”齐晖彻底暴走了。
“齐晖,你不要无理取闹!”江夏元也火了。
“麻痹的你说我无理取闹,我特么就无理取闹给你看,我就是不让你去,你想拿我怎么着!”
“你拦不住我的。”
“拦不住也要拦,操,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别想离开我!”齐晖一下子抓着江夏元的胳膊,也顾不上他伤口会不会痛。
“我不是要离开你,齐晖你冷静点!”江夏元把齐晖的手甩开。
“谁知道,谁麻痹知道,我操,要是你,要是我——混账,你说了爱我的,你说爱我,结果却不听我的话要跑去送死吗!”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就算你因此”
“我不准!”
江夏元垂下眼帘。
“齐晖,跟你交流,太累”
齐晖仿佛跟没听清似的,他苦笑一声。
“太累?”
“哈哈,太累?”
“哈哈,你说跟我说话太累?”
齐晖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往上瞪着天花板,他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他恨这样的自己,太没骨气。
全心全意地为江夏元着想,却换来他一句“太累”
多可笑,多可悲。
早在半年前,我还是个在女人堆里过得无比自在的主儿,是你不由分说地出现,硬是打破了我的生活。
我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你不是知道吗?知道了你还喜欢能怪我吗?
好,你又不由分说把我给上了我是男人啊,男人要自尊的你知道吗,那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就因为你爱我所以你就可以胡来
这算什么狗屁逻辑!你爱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好不容易,我麻痹这个蠢货真的喜欢上你了,我想要对你好,麻痹的你那些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与我何干,我只是想要你一个而已!
齐晖只觉得心口疼,他觉得自己的疼痛一定不会比江夏元那伤口轻。
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张开嘴用力地呼吸,直到硬生生把眼泪挤回去,这才重新看着江夏元,长吁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
“”
“我先走了。”
反正你觉得跟我说话太累,我也没必要待着了。
齐晖,你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一腔热血的,以为你怎么想别人就该照着你的意思来吗?
齐晖从没喜欢过人,可一旦喜欢上了,一定会把整颗心也交出去了。
江夏元的态度给他的打击很大。
齐晖不管什么乔振彪,不管什么陈五。他只想着他和江夏元。
谁说在爱情的世界里先喜欢上的就输了
我不也是输的一败涂地吗
他捂着鼻子走下楼的时候,撞见正走上来的丁行雨。
丁行雨意外地看着匆匆离去的齐晖,他赶紧上楼,看见江夏元正在穿外衣。
“江公子你想去找陈五?”
“是,丁先生请帮我准备几把枪。”
“齐先生他——”
“不用管他。”江夏元状似绝情地说道。
他的心开始疯狂地抽痛,他的齐晖,有可能会因为他的选择而再次离开他了
两人分分合合了很多次,只有这一次,是自己亲手将齐晖推开,可是,他别无选择。
齐晖回到公寓里,在阳台抽了十几根烟,
思来想去,他给方超打了个电话,从方超那里得知了警方正在调查不夜城凶杀案。
方超叫齐晖赶紧回老家待着,别留在光陈,最近警方加大搜捕力度,无论是光陈组还是庆六帮,只要有一点点证据,就会动手抓人。
任何人都是抓捕对象。
尽管光陈作为一个黑道组织,但也已经从事多年正经生意,警方对其并没有多加注意,可是在最近爆发的几起事件当中,死伤众多,已经由不得警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齐晖把烟抽尽,他耳朵旁还回想着刚才方超跟他说过的话。
方超说江夏元的档案上记录的职业是商人。
这些,齐晖一概不知。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其实也不过是只爱他是“齐晖”——那时候齐晖设想,江夏元是不是因为小的时候被少年齐晖留下了太多的创伤,所以想要在“齐晖”这个人身上得到补偿?
也就是说其实那也不算爱,不过是可怕的占有欲和侵夺的快感造成的假象
这其实也是另一种层次的复仇
得到仇人的爱,再狠狠甩掉他
齐晖越想越恐怖,他越往坏处想,自己就越彷徨。
可现在明显不是彷徨的时候了,再不做什么,他的江夏元就要没了。
75所谓世事无绝对
齐晖去局里找方文广;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有江夏元的下落。
方文广起初觉得齐晖只是好奇,于是便由他跟着,可是后来齐晖越来越不对劲,开始旁敲侧击地问一些事儿。
齐晖问方文广;“黑帮内斗杀人了要怎么判刑?”
这么简单的问题谁不知道。
他齐晖也知道,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方文广笑笑,豪爽地说:“这就是一个枪子儿把他崩死在刑场上的事儿!”
齐晖惊出一身冷汗。
乔振彪当时并没有死,因为街上有很多警察在巡逻;陈五和他双方都不好用枪。
几个小的嚎叫着就抄着西瓜刀冲上来,乔振彪手起刀落;陈五一个小弟便哀嚎着;他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滚落在地上。
陈五现在的手下多半是庆六那边的人。
当初跟着他的光陈兄弟,自陈五叛变那天以来,有些悄悄走了,有些转到丁行雨门下,还有一些敢公然叫嚣的,都被处理了。
还有一些像王腾这样的,受了陈五的恩惠,只能以死报答。
这场架打得很利索,乔振彪虽然身体不适,但仍然还是卸下了一个对手的双脚,对方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陈五一看,脸色阴鹫,他拿出枪就朝着乔振彪放了一枪。
乔振彪的手下过来挡住,枪子儿一下子射进他的心脏,没有丝毫误差。
乔振彪脸色通红,那是难忍的愤怒,他看着自己手下倒在地上,那人嘴里含糊地说着:“老大快跑”
乔振彪跑了!
他人不够陈五和刘櫆多,在逃窜期间,腰上中了一枪,他忍着疼痛,带着几个受了不同程度伤的手下,一直跑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街上停着出租车,乔振彪跑过去敲车窗。
出租车司机一摇下车窗,脖子上便挨了一记手刀,晕了过去,乔振彪招呼着几个兄弟上车。另外几个人也抢了几辆车,慌忙往马路上冲。
乔振彪知道,陈五想致他于死地,刘櫆也想让他死。
但陈五是为了光陈老大的位置,刘櫆是为了亲弟弟刘竞。
回乔宅的路被刘櫆派人堵上了,他只能带着几个弟兄开离光陈,当务之急是找个避难场所。
穆安丽等到坐上飞机才发现穆何不见了!
她手上有伤,知道警方也在机场做排查,她努力保持镇定,脸上始终保持笑容。
那时候她自己在房间里挑子弹,痛的嚎叫。
穆何从外间奔进里间的时候,看见穆安丽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她身边时一颗带血的子弹。
穆何当下惊慌地跑过去给穆安丽止血,再把浑身无力的她抱上床铺。
穆安丽第一次看见儿子为了自己一脸担心的模样,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伤受的很值。
本来她干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自己和儿子。
只是自己小看了陈五这个人。
穆安丽一直以为陈五属于有雄心没壮胆之人,敢想不敢做,但是花花肠子很多,这种人虽然能在老大面前受宠一时,但并不能长久。
穆安丽当下就直觉,乔振彪不会再重用陈五,她想找一个同盟,只能是江夏元那种被乔老大所器重的。
于是她给了江夏元一枚戒指,上面有自己的标志。
眼看着江夏元和大小姐完婚,自己的地位就能稳固了,可没想到他陈五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庆六的刘竞。
在道上混的,都要讲点义气,叛徒都是为大家所不齿的。
可是刘竞和陈五是一路货色,很快就勾结上了。
穆安丽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当日江夏元与乔秀彬的婚礼会取消,当时她当真以为江夏元去出任务了,直到她在乔振彪的会客厅里看见齐晖——
原来一切都是这家伙引起的。
穆安丽简直恨不得把齐晖杀了,是他毁了自己和儿子美好的将来。
穆何上了飞机又下去了,他没有理由离开,在光陈他有许多朋友,下属,他过得很愉快,他从来不过问穆安丽在干些什么,因为他没资格
吃的用的都是穆安丽给的,如果在站在道德的角度谴责自己的母亲,那多可笑
穆何讨厌穆安丽,从来只是因为一个理由。
她害死了自己的丈夫,让儿子没有了父亲。
穆何不想离开光陈,他等到飞机快起飞,才从飞机上急忙下来,冲出机场。
回到黑都的时候,店里还在营业,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板刚才差点卷款潜逃了。
“哥,你怎么才来?”莙秀从吧台那里跑过来,挽起他的手臂。
“莙秀,我头有点晕,我进去休息一会儿,没事别让人进来。”
莙秀听话的点头。
“知道了,你快进去。”
穆何进了办公室,走进里间,倒在床上就睡。
他这段时间很累,好不容易跟穆安丽搞好了关系,可她
他并没有伤人,也不是黑道组织的,没理由因为自己母亲是道上的,自己就要被牵连。
他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穆何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床边。
房间里很暗,他并不能看清那是谁。
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伸出手来摸自己的额头。
手指冰凉。
穆何觉得当时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他一下子就抓住那人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体温很低,躺在他身上就像一只孱弱的小动物。
“穆——”
他想开口,但穆何制止了他。
“别说话,我头痛,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那人就不挣扎了,乖乖的躺在他怀里。
奇怪,都是男人,怎么这家伙竟然这么轻,穆何一点也不觉得吃力,他双手环在男人胸前,可以感觉到对方心跳异常,体温逐渐上升。
穆何睡晕了。
他闻了一下男人的秀发,用低沉的嗓音说:“没味道我喜欢香一点的头发,下次记得换洗发露。”
男人呼吸急促不敢说话。
“你抖得好厉害,怕我吗?”
“怎么不说话?哼声给我听听。”
对方果然“哼”了一声,穆何心情突然好转,他把男人压到自己身下。
慢悠悠地说:“好一句‘哼’,我爱听,多哼几声来听听。”
男人知道幸亏房里很暗,不然自己比番茄还要红的脸就要让穆何看见了,到时候肯定比现在还要令人难堪。
穆何很久没跟男人做了,因为穆安丽不喜欢,也对,没有一个母亲会愿意自己的孩子跟同性搞在一起。
穆何也喜欢女人,但只是喜欢,还不足以达到让他迷恋的地步。
他禁欲太久,一碰到鲜活的肉体就忍不住蠢蠢欲动,此时的他血脉喷张。
他小声的念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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