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gl)豪迈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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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gl)豪迈仙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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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陈良手中又有三只箭扣在手中,瞄准了丞相的后脖子,三支箭连成一线飞驰而至。

丞相单手微举,轻描淡写的接住熟铜锏,扔给一旁的侍卫拿着:“这是娘子的珍藏,你们拿好。”他轻轻叹了口气:“王乾,我自幼和她在一起,和她一起当土匪当骗子当山贼最终投军入伍,二十年我不可能不会武功。”

丞相这次在马背上往后仰,三支箭在他的头顶上空划过。此时众人都知道这是毒箭,自然用盾牌迎住。

王乾已经因为失去手中一只熟铜锏而被擒。

丞相拈起落在盾牌上的箭矢,催马来到被反剪双臂的王乾面前。依然是那种明亮而悲悯的神情,还是那样万众瞩目的俊美无双,他轻轻摸了摸王乾的头,用毒箭在他脸上轻轻划了一道,能见血的一道。

然后对着陈良的方向,高高举起毒箭,单手把筷子粗细的箭杆一折两半。

“不用抓陈良。”丞相不染凡尘的微微一笑,如同谪仙降世:“他会告诉娘子我想见她。”

 第十二章

陈良既没有去找方帝姬,也没有再试着杀丞相。他消失在人群中,像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没入人群。

夜色已晚,丞相命人在这里安营扎寨,点火喂马做饭,明日清晨拔营起兵。暗中派出十只二十人队,去追击章华与方帝姬。

他换上素罗袍,头戴文生公子巾,足下一双鹿皮快靴,安安静静的坐在中军宝帐的金交椅上。

他虽然人过中年,却仍然清秀俊美,气质有种少年人都没有的清灵。头发乌发如墨,眉如远山眸似秋水,鼻梁高挺,唇色殷红。面容洁白如玉细腻似羊脂,举止优雅风流,云雾般的素罗裹着高而消瘦的贵体。

方帝姬虽然是朝野闻名的女将女侠,豪迈英武令人敬仰,但和他相比却显得容貌粗鄙、粗俗鲁莽、举止轻浮。她只是凡间的英姿飒爽,他却是仙人般高洁出尘的姿态,无论何时何地,都仿佛不染纤尘,永远清幽冷傲。

可人不可貌相,方帝姬虽然出身草莽,容貌中等,喜怒全都写在脸上,却从没有杀害过有恩于自己的人,更没有把刀子插进过信赖自己的人肚子里。

相反,她可以为了好兄弟奋不顾身,是可以在战场上交付性命的好战友,在生活中托妻献子的好朋友。

方帝姬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不仅在于她的头脑,更在于她的为人。她是个重情义,重信义,表里如一的人。在绿林中的同伴、杀场上的士兵看来,丞相像个飘渺的仙人,而她则是有血有肉够义气的带头老大。比起丞相的多疑,她却更相信别人,也更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信任。无论谁和她说话,都感到自己受到注视和尊重,无论谁在她手下某生,都会认为自己深得信任不会蒙冤被疑。在方帝姬手中,无论是十几人的队伍,还是三军将士,从没有发生过赏罚不均、藏污纳垢的事,方帝姬也只有在论功行赏和以过处罚的时候才会斤斤计较。

她养马时,能把马养的膘肥体壮,她酿酒时,能把酒酿的醇香入味,她打劫时,也会给人留些谋生的钱财,她俘获敌国士兵时,也总会尽量不杀人。

方帝姬不爱杀人,也不爱财,更不是追名逐利或沉溺享乐的人。她喜欢交朋友,在乎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报!!!金牌到。”帐外有人大喊了一句,惊醒了沉思中的丞相。

“进来。”丞相均匀而修长的手中拿着一件绿色霓裳,一双不悲不喜的妙目静静的看着霓裳,神态沉静安然。待来人进来后,淡淡道:“皇上又发了一道金牌?”

“回丞相,是。”这裨将打扮的人一抱拳:“皇上急招您带领人马回京。”

丞相依然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件绿色霓裳,忽然拿到鼻端轻轻嗅了嗅霓裳上沾血的破口。心中暗道:“好个娘子,竟和皇帝暗通曲款。你们姐弟二人把持皇帝,暗中掌控朝廷。这都无妨,但你,你”

裨将见他不说话,只得催促道:“丞相,末将该如何处置?”

丞相不动声色的抹了抹霓裳上的暗红色血迹,如玉容貌上淡淡的带上一点笑意,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非常令人信赖而舒心的微笑:“我写奏折,你们不用管。”

帐外传来一个威严而愤怒的声音“你写奏折?我不用管?”帐们掀开,一个身影站在那儿,气度威严而神秘,篝火在他背后不远处燃烧着,让他的面容不易看清楚。丞相眯了眯眼,看到这人头戴通天冠,身穿日月山河五色玄袍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的站在门口,容貌是国字脸,剑眉虎目鼻直口方,一双亮的耀眼的眼睛,身量适中。

丞相轻轻放下绿色霓裳,轻盈的转过条案,飘然下拜:“臣方落拜见我主。”

皇帝那有心思管什么君臣之分,迈动龙行虎步,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你敢杀帝姬?”

丞相一如既往的安稳冷静,气定神闲的说:“容臣禀报内情。伤娘子的人不是臣,是她的螟蛉子。贼子陈良等人裹挟娘子意图叛国投敌,臣在追击贼人救回娘子,而并非贼子所言的杀妻。”

皇帝松开手,用那沉稳威严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道:“以何为证?”

“臣与内子之情为证。”丞相坦然的看着皇帝,他的睫毛一颤也不颤,明亮的眼睛中满是坦然和坚定,薄唇中吐出的声音轻朗诚恳:“贼子捋掠相府宝库后易容改扮,陈良等人以真面目示人,我娘子却由人假扮。”

“呵。”皇帝冷冷的哼了一声,深不可测的乌黑眸子中满是痛心和愤怒:“朕的丞相,朕的宰辅,你不知道你说的这番话最大的纰漏是什么。帝姬的身份只有在你临死前才能告诉你。。。朕所知道的一切,是朕的密探送来的。丞相你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朕的密探,帝姬的义子也不知道,只有她自己和密探中人知道。”

丞相一向沉静如水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惊慌:“娘子给皇上训练过密探?”

“这是朕的事。”皇帝坐在金交椅上,看着中军帐的布置,质疑道:“你的私军人数不少,朕在这里安全吗?”

“皇上是天下共主,臣,不敢犯上。”

“丞相方落,可知我国律例,大宅驯养家仆过二百人,有罪。驯养家仆过五百人,杖主三十,罚金三十两或银二千两。武将、王侯依职养亲兵不等。你这三千余人律令鲜明进退有度,不是绿林中的好汉吧?”

“臣有罪。”虽然是请罪的话,可在丞相口中却永远那样举止有度。这位皇帝严守法度,稍有些嗜杀贪官,十分的威严可怖,但丞相在面对他的雷霆之怒时,却从未露出过一丝惊慌。他淡淡道:“这些人,是内子的兵马。”

“不错,帝姬有三千亲兵,朕特许的。朕未允你假借为帝姬报仇、追杀假帝姬的名义,煽动士兵谋害帝姬。帝姬私下里给你培养的密探,朕知道,用来彻查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可也。朕不曾允许你利用密探毒杀陈将军之子陈良、王义士之子王乾的亲兵。”皇帝垂着眼眸隐住泪光,淡淡道:“忠良之后,节烈之子,由不得你栽赃陷害。”

皇帝看那件绿色霓裳有几分眼熟,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宫装款式。他仔细想了想,似乎帝姬最后一次进宫来给皇太妃请安的时候,曾来到御书房外给自己磕头,穿的就是这件衣服。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丞相,拎起霓裳的双肩,却在此时看见了那一寸宽染满鲜血的破口,那显然是刀口。“丞相,帝姬若在,你流放荆楚。帝姬若亡,朕准你乞骸骨,朕会特派寿王给你督造坟墓祠堂,择良辰吉日下葬。”

丞相方落猛的抬起头来,玉颜上一片不可置信。

皇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肮脏的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只被折成两半的箭,他把残箭丢在丞相面前。

方落长身玉立,衣袂轻浮,发丝微动。他本是容颜无双的男子,此时此刻眉头微蹙,莫说是女人看了就算是男人见了也要心疼他如此多烦忧:“就因为她是魏国公之姐,不仅不问出身卑贱更获封帝姬,如今伤及帝姬皇上竟要臣死?外戚真真难惹。臣不敢居功自傲,外戚却能以美擅权。”

皇帝勃然大怒:“帝姬于国有功,于朕有恩,对你亦有恩泽!若非她倾力相助,你当不上丞相。提及出身,方帝姬世代草莽你方落却是孤儿。”

“丞相一职皇上一直都想给魏国公!魏国公以色侍宠,又把持御史台……”

皇帝拍案而起,怒道:“仅凭色相,你胜魏国公百倍,朕从未对你起过一丝迤念。丞相可知,朕为何信赖魏国公极其姐?魏国公清正廉洁,持身极正,才胜子房,义逾专诸,若无魏国公姐弟,朕无今日。朕得魏国公,如刘玄德得诸葛孔明。是朕存心不良情难自禁,但魏国公没让朕成了汉武汉哀,每每见面都谈及朝政。朕生逢外戚、门阀、诸王三足鼎立,若不是魏国公与方帝姬,朕、、、”皇帝突然一阵哽咽,慢慢坐了回去。

丞相忽然走到帐门口,月光轻轻打在他脸上,更显气质高洁恍若玉人。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时光,想起那时候艰难而危险的时日,想起了各自早出晚归却互相给对方带点心的时候。那时候方落以脸蛋和文采风度、武功胆识说服了三党之间并不太坚定的文武群臣忠于皇帝,并探听清楚外戚之间的亲族、恩怨、好恶,门阀的倾向和站队,诸王对皇帝的心。那时候方帝姬却频繁失踪,经常数日不归,谁也不清楚她做了什么。

“臣听说皇宫中有一位神秘莫测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内卫统领,是方帝姬吗?”

“不是。”皇帝深深的叹息一声,黯然道:“那是受过方帝姬恩惠的一位老侠客。她曾经为朕散尽家产,招募武林中人隐姓埋名充任内卫,并自掏腰包安顿他们的家眷。方落,你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整顿后宫,招募勇士,训练侍卫,培植亲信,散布密探,遍访九品六部。再其后,就是易容改扮随军出征,为朕连夺十六城,杀敌无数。”

方落淡淡道:“皇上为什么信任她?”

“朕为什么不信任她?她可信,魏国公同样可信可靠。她姐弟二人,为朕为国呕心沥血,朕凭什么不信他们。”皇帝沉声道:“帝姬方氏,丞相方落,魏国公方牛,三方占据兵部吏部御史台,朕知晓你们的所作所为,朕也知道你们的心性。朕信你,也信帝姬。如果帝姬杀了你,朕会为朕的贤相报仇,你杀了帝姬,朕一样为她报仇。要不然,朕不仅对不起良心,也对不起天下百姓,对不起边关十六座城池。”

方落垂首不语。

皇帝道:“帝姬还活着么?”

“臣不知道。她既然能给皇上传话”

皇帝打断他:“那时候帝姬活着,现在她还活着么?”

方落不语。

皇帝站起身,拎着绿色霓裳大步离开,和他擦身而过时留下一句话:“方落,你真是虎狼之心,不堪善待。”

……………………

车厢内,蒙面的黑衣人悄悄的接近穷和尚,伸出手,手中握着尖刀。

车厢外,章华狂剑灿若银花,全然不顾任何章法招式,无论正派剑法还是下九流的贱招,他只求夺人性命。十几个人围着她,四人挥舞着五勾铁索,与他远距离打斗,铁索轮起来打得到章华,章华的剑递出去却触不到他们。十余斤的铁索,三米长,顶端带有倒刺铁钩,若被勾住衣服则立刻被擒。

章华猛的一拧身避开一道铁索,腮帮子一鼓,一口血对着铁索人的眼睛喷了出去。那人捂着眼睛哭嚎着倒在地上,立刻被同伴捂住嘴拖走医治。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是方帝姬的血,是他一路上从方帝姬的伤口上吸出来,为了避免暴露行踪所以没有丢弃,而是放在水囊里贴身保存的毒血。

章华趁着其余三人微微一差神的功夫,剑尖一拨,将其中两人的铁索勾在一起,跳上勾紧用力绷直的铁索,剑尖如毒蛇吐信,割断了另一人的喉咙。轻飘飘落地又一转身,剑尖抹断了并在一起抢回铁索的两人脖颈。

穷和尚闭着眼睛,咂咂嘴,口中一呼一吸的打着呼噜。在黑衣人举起尖刀刚要落下的一刹那,一把短刀,一把短短的刚好可以刺入丹田的短刀,就刺入了黑衣人的丹田。

穷和尚睁开眼睛,挤挤眼睛。

 第十三章

被穷和尚杀掉的黑衣人身后,还有一个黑衣人,他看到身前的弟兄停住,悄无声息的抖出一股迷烟。刀上残余的毒正在一点一点的腐蚀这个中刀者的性命,他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冷,乌黑,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穷和尚上半身一动不动,笑的眉眼弯弯,手里悄悄的把刀拔了出来。她感受到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却毫不在乎这一点,她坦然的睁着一双适应车厢内黑暗的眼睛,干裂肮脏的手握着这把从她腹中拔出来的短刀。方帝姬对这把刀很满意,这把刀和她平时插在靴子里的另一把刀是一对的,鸳鸯刀。鸳鸯同情。

有诗为赞:碧玉好名倡,夫婿侍中郎。桃花全覆井,金门半隐堂。时欣一来下,复比双鸳鸯。鸡鸣天尚早,东乌定未光。

这对短刀并不是方帝姬做的,而是方落年轻时在一切都安定下来、年轻的皇帝彻底掌控朝堂、国家内外一片歌舞升平的时候,废了半个月功夫给她打造的。没错,方落不仅有铁匠的手艺,还学过制作金银首饰的功夫,这都源于他们的过去。但那些都不必再提。

方帝姬只知道方落在这两把刀上用了最珍贵的铁料,打造成她遗失的那把心爱趁手短刀的样子,还在刀鞘上用金珠镶嵌出美丽的花纹,那是方帝姬母亲山寨旗帜的花纹。

有诗为赞:鸳鸯自用亲,不若比翼连。他人虽同盟,骨肉天性然。周公穆康叔,管蔡则流言。子臧让千乘,季札慕其贤。

黑衣人举起长剑,眯着眼睛尽量在黑暗中看清躺在车厢上那人的轮廓,然后尽力刺了下去。

与此同时,方帝姬手中的短刀也刺进了他的肚腹中。

因为躺在车厢上的那人根本不是方帝姬,而是之前一个被杀的黑衣人。这车厢太过窄小又堆放了太多的东西,一个粗壮的黑衣人的身影就足够挡住了后面弟兄的视线,而他们在满天星月光辉中走进了这漆黑窄小的车厢中,注意力不得不被周围的杂物所转移。

穷和尚穿的是一件不黑不蓝不棕的直裰,有着不黄不白不红的脏脸,躺在黑暗里就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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