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教师啊,这可是个好卖点。”Ben兴奋地说。
“……”单忠孝无语,做公关的和正常人的思维都不一样,这东西还能拿出来作卖点?
Ben指着单忠孝表格上的年龄一栏说:“把这里改了,填……二十六岁吧。”
“啊?作假不好吧。我哪里像二十六的?”他的心态搞不好已经六十二岁了。
“你就改吧,不会害你的。别人要是知道你三十岁还是个新人,肯定会欺负死你的。”
单忠孝听了这话,二话不说立刻动笔噌噌的改了年龄,简直恨不得再写小两岁。
“你喝酒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可是不像能喝的。”Ben收走表格,随口问道。
“喝酒?”单忠孝愣了,他一直纠结着不能卖身这个原则问题,却忘记考虑另一个关键的问题。
他从小到大根本就不会喝酒啊!
尴尬的同居开始 。。。
黑夜降临,城市立刻换了一张脸,浓妆艳抹,神采飞扬,披上华贵的外衣,踏上旋转的舞鞋,投入到一片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欲望角逐之中。
一品皇朝娱乐城,八楼,昏黄温暖的灯影轻晃,舒缓轻灵的音乐流泻,穿着得体、举止端庄的俊男靓女穿梭其间,或坐或站,间或的交谈与轻笑,酒杯轻撞发出美妙清脆的旋律……
一切都以最优雅的姿态出现在单忠孝的眼前。
“您好,欢迎光临一品皇朝。”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单忠孝穿着新拿到手,熨烫得平整的黑色短燕尾西装,扎着红色丝绸领结,站在大厅前端敞开的金黄色大门前,冲着刚刚到来穿着貂皮大衣的女士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站在对面的男公关瞪了他一眼,不疾不徐的向女士优雅的躬身,嘴角翘起十五度,用温和讨喜的声音说出单忠孝一直在心中默念的那句话,将女士迎了进去。
单忠孝见人走的远了,便垮下肩膀,暗叹自己没用。一个晚上了,只要一有人过来,他就紧张的半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明只是说这么一句话,却好像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一样,就是拉不下这个脸来。
“挺起背来,别松松垮垮的。”连嵘冷冰冰的提醒他。
单忠孝重重呼出口气,重新把脊背挺直。后背连着脖颈一片酸痛,腿也已经僵硬的无法打弯了。现在几点了?还有多长时间结束营业?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就连站着,也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情。大学军训当别人都叫苦连天站军姿的时候,他有幸躲清闲去出系刊了,于是,十年前未完成的训练这时倒是补齐了。单忠孝终于再次确认他就是那种一点小便宜都摊不上的倒霉蛋。
“好了,别再装可怜了,你站了还没有一个小时呢。谁教你身体素质这么差,从明天起你开始给我锻炼!”连嵘再次发话,对现在单忠孝不认真的态度很是不满。
“谁让他连个入职培训都没有,就硬抓我上岗啊,我还什么准备都没有呢。”单忠孝找借口。
“是谁说随时都可以上班的啊?”
“……”单忠孝正想反驳,又从电梯方向走过来一位身着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士。单忠孝赶紧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客人。
这时,另一个男公关也将客人安排到位又重新回到门口站好,他小声的提醒单忠孝道:“这位裴先生是常客,机灵一点。”
裴先生……单忠孝不禁仔细的观察这位常客。
男公关的地界来的客人毕竟女多男少,单忠孝站了半天只看到了两个男性客人,而这位裴先生是第三个到的。
他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多岁,文质彬彬,身形矫健,眼睛里闪着成熟精练的睿智光芒,虽然仍能从脸上分辨出几分岁月的沧桑留下的痕迹,但却已经算是保养得极好,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那位裴先生独自一人风度翩翩的走到近前,注意到了单忠孝,大概是发现以前并没有见过他,便带上了几分打量的目光。
单忠孝也察觉到了他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忙整顿精神,双手紧紧地放在身体两侧,猛的朝他鞠了一躬,大声道:“欢、欢、欢迎光临。”
啊……竟然结巴了。单忠孝低着头,整张脸皱成个包子,恨不得就这样一鞠到地,直接把脸扎进地里装鸵鸟。
“呵。”裴先生轻笑出声,声音柔和低沉,带着一丝磁性:“新人?”
单忠孝抬起头来,脸红成一片,不好意思的朝着笑的大度的裴先生点了点头。
裴先生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他凑近单忠孝,轻轻抬手将挂在单忠孝左胸前的心形名牌正了正,笑道:“叫阿笑是吗?很有意思的名字,我记住了。等你坐台的时候,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阿笑是Ben给他起的艺名,这里的每个男公关都有一个,大多数是用自己的名字,但是Ben嫌弃单忠孝三个字都显得太老实,于是给他换了个字。
单忠孝初听到陌生人喊他阿孝,一时反应不过来,脸就更红了。
“啊……”单忠孝睁大眼睛,脑子里飞速的思考如何回答,但还没等他来得及再说话,裴先生便自己熟门熟路的进去了,立刻有候在厅里的男公关把他迎去了座位。
对面的男公关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单忠孝,半晌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你竟然结巴……你是怎么被选进来的?”
单忠孝说不出话,只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心想还不是连嵘直接把他带到醉鬼张伟面前搞出来的么,认真算起来,这是不是也能够上走后门的边儿了啊?
“那个人是自己做进出口生意的,一直是这里的常客,出手很大方,对人也算礼貌,但是喜欢图新鲜,指名的公关一直在换,你要是能抓住他,就离进Top 10不远了,他绝对有捧人的实力。”
连嵘看准时机认真的向单忠孝传授经验,单忠孝自己却没啥信心。这么多口齿伶俐、相貌堂堂的男公关都没能抓住他,连嵘指望他真是瞎了眼了。
之后的整晚单忠孝都在肌肉酸痛、舌头打结的痛苦煎熬中度过。直到僵笑着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单忠孝早已虚脱。
凌晨两点结束营业,之后还要简单的帮助打扫,单忠孝将垃圾都装进黑色的大垃圾袋,绑好,嘿哟嘿哟的向外拎。
他扔完垃圾回来,一眼瞥到Ben和易理在说话,急忙跑过去。
他营业之前的空闲时间,闲来无事就在计算自己的还贷计划,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公司既然提供宿舍,他不如搬到宿舍来住。新买的房子反正只是简装,索性先租出去,挣点房租去堵房贷的大窟窿,而且他连一来一回的交通费都能省下来,真是一举两得。
单忠孝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也询问了连嵘的意向。连嵘竟破天荒的大度,不置可否,因为在他看来,住在单忠孝那小破房子里和住公司的酒店宿舍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不如就依了单忠孝,让他好歹尝到点甜头,别每天都像个受气包一样好像他一直欺负他似的。
“Ben,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单忠孝一涉及到省钱的问题,立刻精神百倍,结巴的毛病也转眼消失不见:“我现在住的地方在南城,下了班根本没车可以回去,所以我想能不能申请先住在宿舍?”
“嗯……”Ben听了这话,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有点为难的说:“这的确也是个问题,住宿舍是会方便很多没错,不过最近宿舍比较紧张,已经没有什么空房了。你没有车吗?”
单忠孝心里一空,泛起一阵失落。看来他还是慢了一步,这么好的事又没轮上自己。
但是单忠孝仍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于是更加为难的对Ben装可怜:“我要是有钱买车,也不用来这里做公关了啊。”
“也是……”Ben皱着眉头,像是在认真思考,突然看了看身旁的易理问道:“Lee,你现在住的宿舍是不是还空着一张床?”
“嗯。”易理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惜字如金。
“……要不,先让阿孝和你凑合两天,等我安排安排,再给阿孝单独找个房间?”Ben试探着问道,有点拿不准一向深沉的易理会不会接受外人的同住。
“……我无所谓,只要不要打扰到我就行。”易理仍然看不出什么喜怒,仿佛在谈论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
“啊,那太好了。Lee你直接带阿孝去宿舍吧,我还要把手上的帐目再对一对。”
“好,跟我来吧。”
易理看了一眼单忠孝便径直先向前走去,单忠孝赶紧欢欢喜喜的跟在后面,满脑子都是“有宿舍住了!”这个红色大标语在飘扬。
连嵘在暗处急的跳脚,一直喊着单忠孝:“喂,我可没答应啊!我不要和易理这个混球一起住!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单忠孝这时哪里还顾得上连嵘又起了什么少女情怀,紧紧的跟在易理身后。毕竟天大地大,省钱最大。
“单忠孝,我不想和易理住在一起,看见他我心烦。”连嵘严肃的说。
“……你不是不干涉我的决定吗?”
“那是在不和易理一起住的前提下!”
正争吵的激烈,易理已经在十四层尽头的宿舍门口停住了。他拿出房卡刷了一下,打开了门,冲着单忠孝一偏头,示意他赶紧进门。
于是,单忠孝也不理连嵘的叫嚣,还是抬脚走进了宿舍。
连嵘看他进了易理的宿舍,更加生气,对单忠孝怒道:“单忠孝,你不听我的劝,和易理一起住,以后有你好受的!”
唉……他现在每天和连嵘凑在一起,已经充分证明他的性情有多坚忍了,易理再恐怖,也打击不到他了。
宿舍是酒店标准的二人间,一进门,左边是一个带了浴盆后略显拥挤的卫生间,右边是打进墙里的一排衣柜。
拐进房间就是并排的两张单人床及两个床头柜,对面是一张书桌、一面镜子和一个二十四寸彩电。
整个房间陈设简单,杂物不多,收拾的干净整齐,几乎不像一个单身男人居住的环境。单忠孝不禁诧异,易理不是no。1吗?那应该能挣到很多钱才对,为什么还每天凑合在这边挤宿舍呢?
单忠孝看靠窗的一张床铺着大红色的丝质床单,惊讶的发现易理也属于严重的闷骚型男。这年头是所有男人都在喜欢大红色吗?
他坐在靠墙边铺着酒店白色床单的床上,敲打着站了半天酸软的双腿。
易理这时在玄关脱了外衣挂好,一转身就看见单忠孝一滩烂泥似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敲腿,于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那是我的床。”
“啊?”单忠孝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一时有些无措,看着易理阴沉的脸色,赶紧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是睡在那张床上的。”
易理没有再说话,轻蔑的看了单忠孝一眼,扭头进了浴室,不一会儿花洒哗哗的水声就传了出来。
单忠孝傻傻的站在房间中央,看着一红一白两张床,脑袋揉成一团浆糊。
不是吧?那个红色的床单明显是后来人为铺上去的,铺了又不睡,这个易理是什么毛病啊?
突然,单忠孝的思绪飘到了从刚才进门就一直沉默的连嵘上,他所认识的这么多男人里,只有这个人好像最喜欢红色吧?看他那闹腾的房子就知道了。
单忠孝一辈子都没有如此敏锐过,连嵘此前种种对待易理的态度,似乎都指向了一个方向。难道……
单忠孝刚刚兴奋起来,连嵘就一盆冷水浇下来:“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和易理之间什么故事都没有,白纸一张。我刚做公关的时候和他住过几个月的宿舍,之后我就搬了,就这么简单。”
“……那他现在为什么还铺着红色床单?”单忠孝好容易八卦了连嵘了一次,不想就此放弃。
“……他暗恋我呗,我怎么知道?”连嵘不耐烦的吼道,直接堵住了单忠孝的嘴。
单忠孝打听不下去,撇撇嘴,心里仍坚决的认定,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故事!
遇恶霸惹祸上身 。。。
易理腰间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便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单忠孝背对着他撅着个屁股铺床。
他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从今天开始屋子里多了个人,以后生活起居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就不觉看这个稍微有点土气的家伙愈加碍眼。
这时,单忠孝听见声音便回过头去,只看了一眼小心脏便再一次受到了震撼。
八块肌啊!单忠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不禁多瞄了两眼。易理湿润的发丝、凛冽的眼神配上健美的身材,实在是男人中的男人,极品中的极品。
没想到单忠孝花痴的表情太过明显,易理鼻腔中冷冷的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便不吭一声的躺倒在床上。
“你要睡觉了吗?”单忠孝看易理枕着双臂闭上了眼睛,依然免不掉婆妈的心态。
易理半天没搭理他,单忠孝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出言提醒道:“那个……头发不吹干就睡觉的话,是会头疼的。”
易理眼睛掀开一条缝,看见单忠孝坐在对面的床上定定的看着自己,不耐烦的说:“我说过和我住可以,但是不要干扰我的生活。”
说完,他将浴巾自腰间解下,直接搭在胯部的关键部位,扭过身体面朝墙躺好睡去了。
单忠孝被易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急忙抬手捂眼睛,但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却还是全看到了。
易理这个人太过分了吧!他有暴露癖啊,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正看着他呢吗?居然大模大样的一丝不 挂的在他旁边睡觉!
还是说也许作为男人,那个部位一旦伟岸到一定程度,就愿意时不常的展示出来给其他人欣赏一下?
反正他这辈子是没有实力去体会这种想要炫耀的心情了,难以理解这人的想法。
虽然感觉受到了侮辱,但是,单忠孝脑子中还是很不纯洁的回味刚才易理掀开浴巾的那个瞬间,又窃窃有种占到了小便宜的幸运感。
作为一个正常的同志,身旁躺着这样一个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的裸体男人真是一件让人无比煎熬的事。
夏日的气温即使到了晚上也不觉得凉快,单忠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大汗。
连嵘这时终于受不了了,大叫出声:“单忠孝,你思想能不能稍微健康一点?用不用这么欲求不满啊?”
“我哪有?”单忠孝心底无法平静,烦躁不堪。
“你满脑子都是易理的身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能再流氓一点吗?”单忠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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